第104章 零四章 一子定乾坤(1)
拿到珠子的那一瞬間,淩皓月便覺得自己被那珠子吸了進去。然後,她便坐在了一盤棋局麵前。
之後,熟悉的水神之域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竟然這麽快就找到了水魂珠,恭喜啊。”
事實確實是同淩皓月猜測的那般,這顆神珠果然便是水魂珠,隻是那水神之域的語氣倒是有些諷刺的意味,讓淩皓月感覺很不舒服。
“別廢話了,我現在找到水魂珠了,你趕緊帶我走。”淩皓月沒好氣兒地說道。
水神之域卻是慢條斯理地說道:“別著急嘛,你隻是找到了水魂珠,卻沒有打開它的鎖,很遺憾,如果你打不開它的鎖,我是不能帶你回來的。”
“你怎麽不早說這水魂珠有鎖!”淩皓月憤怒了,這水魂珠竟然還有鎖,什麽玩意兒啊這是。淩皓月本來以為找到水魂珠就可以回去了,卻沒想到還要解鎖!
“我忘了。”水神之域那幸災樂禍的語氣,讓淩皓月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卻不能將她怎麽樣,因為淩皓月根本就見不到這水神之域的實體,也可能那整個水世界都是水神之域的實體。
淩皓月下定決心,這次回去的話,一定要將那個水神之域毀掉!淩皓月氣急了,也忘了來到這個時空之前她也也曾肆無忌憚地破壞那個水世界,可是根本就沒有效果。
在那個水世界之外,水神之域是無法讀懂淩皓月的心聲的,自然也不知道淩皓月想要毀掉她的決心。
水魂珠是不能將人的身體吸進去的,被吸進去的,隻是人的全部意識而已。所以外界的淩皓月在拿到水魂珠之後便暈倒了。
眾人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因為自神珠出現以來,每個新的水神之子在第一次拿到神珠的時候,都是這個反應。
所以除了水神之子,根本就沒有人敢碰神珠,就連水神之子對這神珠都頗為忌憚,因為確實曾經有一個水神之子因此昏迷不醒了。
而那水神之子昏迷不醒的原因,便是因為有人在她昏迷的時候,將神珠從她手裏拿走了。
即便是知道原因,也沒有人敢再碰神珠了,誰能保證他們進入神珠之後就沒有人將神珠從他們的手裏拿走呢?身居高位的,哪個是沒有仇人的?
其實水魂珠本來是沒什麽危險的,雖然進入是強製的,但是出來確是隨心所欲的。隻要你想,意識可以隨時出去。隻不過一定要意識進入水魂珠的人親自拿著珠子,否則意識出來的話便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而人也確實會因此昏迷不醒。
這次太後死之前確是將水魂珠放在盒子裏的,因為祭神大典那天,如果於家繼承人贏了她,那麽她便要將神珠交出來了。
而平時的時候,太後確是經常進入水魂珠中研究那盤棋局的,那棋局精妙無比,經過了幾代水神之子的研究,卻依然無人能夠參透。
所有的人都覺得這個珠子裏隱藏了一個巨大的秘密,而那個秘密,確是要解開這個棋局才能知曉。
水魂珠裏,淩皓月還在問候水神之域的祖宗十八代,水神之域早在淩皓月張口的時候便退出了水魂珠。
水神之域在淩皓月的身上留下了印記,雖然到了這個世界,水神之域是感受不到那個印記的,但是一旦帶著那個印記的人進入水魂珠,她便能立馬感應到,並且與攜帶印記的人取得聯係。
五行神的魂珠其實都是帶鎖的,就連五行仙,也會在魂珠外設下結界與機關。因為純淨的五行魂力乃是仙家至寶,仙界裏的很多神仙都是覬覦著五行仙們的魂珠的。
因為五行仙是仙界攻擊力最弱的,除了不死之外也沒什麽特長,所以他們在仙界的地位也是最低的,有很多五行仙都在剛入仙界的時候便被剝奪了魂珠。於是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五行仙們便想盡各種辦法為自己的魂珠上鎖。
隻要魂珠不滅,五行仙便不滅,就算是魂珠滅了,五行仙也隻不過是變成了普通五行元素而已,再修煉出魂珠的話,還可成仙,隻不過之前的努力全部付諸一炬,一切都要從頭再來。
魔雖然因為屬性相斥的原因,沒有辦法煉化五行魂珠,但是仙可以。
每個五行仙鎖魂珠的方法都不同,因為水神愛棋成癡,所以自然是用棋局鎖了自己的魂珠。
水神是五行神中最謹慎的一個,所以除了最外麵的棋局鎖之外,水神還在後麵設了六道鎖,每一道鎖都截然不同。
隻不過打開棋局這把鎖之後,水神之域便可以利用解鎖出來的百分之一的水魂珠力量,將淩皓月連帶著水魂珠一起帶回水神之域。
所以就算是淩皓月解開這個棋局,水魂珠依然還是封印狀態,那百分之一的力量其實是微乎其微的,隻夠水神之域將淩皓月帶回水神之域,便會用盡了。
其實水神之域送淩皓月過來的時候便覺得她此次有去無回,因為她覺得淩皓月根本就不可能解開水魂珠的第一道鎖。
之所以讓淩皓月來,隻不過是水神之域想碰碰運氣罷了,所以淩皓月說到底也隻是水神之域的一個炮灰而已。
水魂珠裏安靜異常,隻有淩皓月憤怒的聲音在裏麵回響。久久得不到水神之域的回應。淩皓月突然就想起了她在現代看過的一則頗具哲理的小故事。
一位禪師在旅途中,碰到一個不喜歡他的人。連續好幾天,那人用盡各種方法汙蔑他,禪師笑而不語。
最後,禪師轉身問那人:“若有人送你一份禮物,但你拒絕接受,那麽這份禮物屬於誰呢?”
那人回答:“屬於原本送禮的那個人。”
禪師笑著說:“沒錯。若我不接受你的謾罵,那你是在罵誰呢?”
淩皓月覺得自己像極了那個辱罵禪師的愚蠢的人,況且問候水神之域的祖宗十八代,除了消氣之外,根本沒什麽實質上的作用。
於是淩皓月便停下了這愚蠢的行為,開始研究眼前的那盤棋局。這明明就是一個死局,雙方皆被逼到了一個死胡同裏,沒有贏家,亦沒有輸家。
這該如何才算是解開呢,之前在水神之域,水幕中特意將水神與鶴仙子對弈的全部過程都演示了出來。
其實淩皓月一直覺得那水幕有些多此一舉,現在看來,那極有可能是為這棋局鎖準備的。
淩皓月極力回想起了水幕中水神與鶴仙子對弈的場景。
當初淩皓月看得雲裏霧裏,但是卻還是因為喜歡下棋將兩個人對弈的場景盡數記在了腦子裏。
好在淩皓月記憶力驚人,還記得裏麵大部分的棋路,要是換做別人,恐怕連一半都記不住。
回想水神與鶴仙子對弈的場景,應該大致上是和這個世界上的水神之棋規則相同的。
淩皓月坐在那殘局麵前,想要撥弄那上麵的棋子將水神與鶴仙子的步法演練一遍,然後找些規律,卻發現那殘局上棋子根本就撥不動。
之後,棋子的上方便憑空出現了五個藍色的大字:“一子定乾坤”。
一子定乾坤?淩皓月看著這五個大字,若有所思。
這五個字隻停留了片刻便慢慢變淡,直到最後消失不見。
眼前的殘局儼然已經是死局,別說是一子,就算是半子也落不下。
淩皓月冥思苦想,卻始終不得要領。她總覺得自己的棋藝還不夠精湛,有好多地方無法參透。
看來短時間內是解不開這水魂珠中的殘局了,還不如出去好好研究思索一番。
淩皓月想要出去的念頭剛一動,還沒等她研究該如何出來呢,便覺得自己已經出來了。
淩皓月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還是躺在那個前皇後睡過的客房裏,她就著微弱的燭光四處觀瞧,卻發現房間裏竟然坐著一個人,那個人似乎是累極了,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燈光太暗,淩皓月看不出那是誰,那卻能依稀辨認出那是個男子。
大半夜的,一個男子在她的房間裏坐著,肯定沒安好心。
淩皓月悄悄起身,拔下了頭上的簪子,慢慢靠了過去。
就在淩皓月舉起簪子要刺入男子的背心的時候,男子突然悠悠地說道:“醒了?”
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池皓軒,而池皓軒的聲音淩皓月自然是熟悉的。她趕忙收回了簪子,然後理直氣壯地說道:“大晚上的不睡覺,在我房裏趴著做什麽?”
池皓軒一臉寵溺地說道:“自然是守護著你,不想讓你受到傷害啊。”
淩皓月極其反感這個男人對她說話時那寵溺的語氣和曖昧的語言,於是她惡聲惡氣地說道:“少拿那種語氣和我說話,你沒事吃飽了撐的等我醒過來,說實話,你大半夜的在我房間裏,究竟想要做什麽?”
“我真的是在保護你啊,在水神之子拿到神珠昏迷的這段時間裏,神珠是不能離身的,否則就會終身昏迷不醒了。”池皓軒一臉委屈,他知道這個女子是不會因為他至高無上的地位而愛上他的,所以池皓軒便決定以自己的真情來打動淩皓月。
可惜這一次,池皓軒的真情恐怕要付諸流水了。他極力的不讓自己去想這個女子的來曆,就當這個女子是上天賜給他的恩惠吧。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所認為的老天的這個恩惠,隻不過是一場鏡中花,水中月。
淩皓月也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於是便將池皓軒打發了出去。
夜深了,所有的人都睡下了,整個皇宮靜得出奇,隱約中能聽到巡夜的士兵來來回回的走動聲。
淩皓月之前雖然一直是昏迷著,但意識卻一直都是清醒的,現在夜深人靜了,她也不免有點犯困了。
罷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淩皓月想著想著,便漸漸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