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同人生(3)
迷霧森林深處的白離眉頭微皺,那個人類竟然又再反抗他的迷惑了,白離無奈,隻得加強功力。
那作為奸細被押回國的幻境其實是很久之前闖進迷霧森林的一個女奸細心中的場景,開始的時候,她扮作了一個中年婦人,混進了軍工房裏為營地裏的兵將們做些縫縫補補,洗洗涮涮的雜事。借著為兵將們送衣服的機會,暗暗打探情報。
軍營中的王爺見她形跡可疑,便派人暗中監視她,後來終於發現了她原來是敵國的奸細,這個時候王爺已經打了勝仗,要班師回朝了,所以便將她押了回去,想從她的口中得到敵國的情報。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在途中,她竟然與押解她的副將相愛,最後那副將助她逃跑,被發現之後將她拋了出去,然後獨自受下了亂箭穿心。
事後她在亂葬崗上找到了他,他已經沒氣了,但是她不甘心。於是她便來到了迷霧森林,尋找那傳說中的天靈草,去拯救她的愛人。
至於幻境中的人物名字,外貌都是淩皓月自己記憶中的,這些記憶也沒有什麽。
而最讓白離一頭霧水的還是那個什麽穿越,什麽演員亂七八糟的,不止是白離對於這個記憶也是一頭霧水,就連蓉梓也鬧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第一次看到淩皓月腦中的幻境,他兩個人就已經震驚得不行了,那個女人的腦袋究竟是怎麽長的,竟然能想象出那麽詭異的建築。
自從有了那隻兔子,北辰軒和月兒就忙起來了。
因為那隻兔子很容易餓,餓的時候就楚楚可憐地叫,北辰軒和月兒都受不了這淒厲的叫聲,隻好總是給它找東西吃。
這裏又不是草原,而那個小家夥又這麽挑食,非要吃不好找的蘭心草。久而久之他們的速度就慢了下來,最後甚至連軍隊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於是那個王爺便總是派人來催促北辰軒。
來的人同樣是個副將,可能是王爺覺得派個普通的大頭兵來沒什麽用吧。
而來的那個副將也是北辰軒的死對頭,所以每次來催促北辰軒都是冷嘲熱諷的。
“他什麽人啊,官銜也不比你高,憑什麽對你吆五喝六的。”月兒想起那個護衛欺軟怕硬的嘴臉,就極其的不爽。
北辰軒的心裏可高興的不行,這個女人竟然開始向著他了,這種感覺真好。
月兒見北辰軒被人冷嘲熱諷之後竟然一個勁兒的傻笑,不覺有些毛兒了,她踢了北辰軒一腳,說道:“喂,你傻笑什麽啊,被人吆五喝六的你還傻笑,沒毛病吧你。”
北辰軒被月兒這一踢回過了神來,正色說道:“沒事,他也就是嘴上厲害,真實實力不如我的,我沒有必要和他一般見識。”
不是沒有必要,是不想。如果他自己解決了這件事,還怎麽能看得到月兒為她鳴不平的樣子,就像是娘子心向著相公一樣。
嘻嘻,娘子相公,北辰軒一想到這裏,就免不了要心花怒放。
結果又挨了月兒一腳:“沒事傻笑什麽呢你,沒看到藍小軒又餓了嗎?”
“不,是藍小月。”
淩皓月兩手一攤,說道:“我說阿軒,你就認命吧,誰讓這隻兔子是個公的呢。”
北辰軒很不服氣,但是對於月兒那聲軟軟糯糯的軒兒還是很受用的,罷了,以後有機會再捉一隻母兔子來就是了。
軟軟糯糯?好吧,其實隻有北辰軒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北辰軒,京城是不是快到了?都走了這麽多天了。”每天坐馬車太累了,月兒都煩死了。
“明天就會到了。”北辰軒的已經暗暗在心裏下定了決心,一定要保下月兒,然後娶她做娘子,然後……
“喂,阿軒,你傻笑什麽啊,都要撞上樹了,喂,你怎麽流鼻血了?”
“嘿嘿,洞房花燭。”阿軒直勾勾地盯著月兒傻笑了起來。
月兒急了,怒吼道:“你想什麽呐,真的要撞樹啦!”
北辰軒被月兒這一聲怒吼驚醒,趕忙調轉馬頭,這才免於一場車禍。
月兒驚魂未定地拍擊著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地說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看來我得去求那王爺給我換個車夫了。”
“不行,別的車夫哪能像為夫對你這般好。”北辰軒說得理直氣壯。
“你……”月兒氣結,但心裏卻不知為何,泛出了一絲甜蜜。
然後她,臉紅了。
而月兒的這個變化,自然是逃不過北辰軒的眼睛。以前他在口頭上占她的便宜的時候,她都是會生氣的,但卻從來不會臉紅。看來,月兒對他有感覺了呢。
北辰軒看著月兒,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月兒無法正視北辰軒那熾熱的目光,趕忙將頭移開,為了緩解尷尬,她便將目光和話題都轉移到了那隻兔子的身上。
月兒扭過頭看那隻睡得正酣的兔子:“看藍小軒多無憂無慮,這兔子哎,越看越奇怪,身上異香撲鼻,皮毛還閃著幽藍的光。”
“兔子不都這樣嗎,兔子的皮毛織成的外衣很昂貴的,血液燃燒之後便是高級香料。尤其這種蘭心兔,很稀有,估計藍小軒的家族也因此遭受了滅族之災吧。”北辰軒一臉不驚地解釋道。
月兒的常識實在是少得可憐,久而久之,北辰軒也就見怪不怪了。
“因為吃蘭心草,它才叫蘭心兔吧。”月兒問道。
“是啊,兔子都是很挑剔且專一的,隻會吃一種草,皮毛也會和草的顏色一樣。蘭心草又是很稀有的,這樣專吃它的蘭心兔也就稀有了。”北辰軒繼續耐心解釋。
“哇,那麽神奇。”月兒一副撿到寶的樣子,轉過頭藍小軒將藍小軒舉過了頭頂,繼續說道:“沒想到你這麽厲害,還是稀有保護動物呐,等姐姐多會沒錢了,拿你去換幾個錢。”月兒故意擺出一副猙獰的樣子,藍小軒隻是拿沒全睜開的大眼瞥了她一眼,然後閉上眼繼續睡覺。
“這兔子是頭豬啊,怎麽就知道睡,成天吃飽了就睡。”月兒看藍小軒那一副像是在看白癡的不屑模樣,有些火大。
“兔子小時候都這樣的,豬是什麽東西啊?”對於月兒經常蹦出的莫名其妙的詞匯,北辰軒也是淡定了不少。
“呃,豬是一種很懶的動物,要不以後咱們藍小軒改名叫豬吧。”月兒實在是沒有想到,時空不一樣,竟然還這麽大的代溝。
“不好,我喜歡它叫藍小軒。”北辰軒故意裝出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就像是個頑皮的孩子,可愛極了,竟讓月兒失了神。
北辰軒將手在月兒眼前揮了揮,一臉壞笑地說道:“想什麽呢,不會是在想和為夫洞房花燭吧。”
“滾!”
月兒說完就鑽進了馬車睡覺去了,任是北辰軒再怎樣都不理他,北辰軒無奈,隻得老老實實地去趕馬車。
北辰軒安靜的趕著馬車,月兒本來是在和北辰軒賭氣的,但最後卻抱著藍小軒進入了夢鄉……
黃昏時分,軍隊停了下來準備紮營。北辰軒拿來幹糧想要叫醒月兒吃晚飯,卻在回頭時猛地瞧見了皇甫炎。
“王爺怎麽會來?”
北辰軒驚得忘了禮節,然後猛地想起,慌忙跑到皇甫炎麵前跪下,低頭恭順地說道:“王爺有何事吩咐卑職?”
“那個奸細呢?”皇甫炎的語氣有些不善。
“啟稟王爺,她在馬車裏。在睡覺……”北辰軒並不想把月兒叫醒,所以就故意沒有去問要不要叫她。
聽到這裏,皇甫炎低聲問道:“你之前說的那個計策,進展得如何了?”
北辰軒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還在進行中,看樣子應該是有些鬆動了,等到卑職俘獲了她的芳心,便可以從她口中打探出敵國的情報了。”
皇甫炎之所以給了月兒一輛馬車,並且讓北辰軒替她趕車,其實是因為北辰軒獻的一個計策。
而北辰軒獻上這個計策也是無奈之舉,因為他對那個奸細多番照顧,已經引起了皇甫炎的懷疑。
於是他就臨時編出了一個俘獲奸細的芳心獲得敵國情報計策,而皇甫炎覺得這個計策還不錯,便特意準備了一個馬車,允許他們可以落在軍隊後麵,甚至將其他的看守換成了影衛,就是為了給兩個人創造獨處的空間。
為了避免引起月兒的懷疑,皇甫炎還會隔三差五地派人去催促。
見北辰軒那支支吾吾的模樣,皇甫炎眉頭微蹙,心中也生了疑,他語氣陡然冷了下來,語氣裏滿是警告地說道:“你可萬莫要對她動了情,否則沒將敵國的情報套出來,自己反而陷了進去,在做出些什麽不該做的事,那……”
皇甫炎欲言又止,北辰軒自是明白皇甫炎的意思,趕忙跪下,語氣異常堅定地說道:“卑職絕不會做對不起王爺的事。”
皇甫炎似乎是對北辰軒的反應很滿意,剛剛的冰山臉不見了,而是換成了一臉欣慰的笑容,他微彎下腰伸手將把北辰軒攙了起來,然後說道:“本王自是知道北辰副將向來忠心的,不會做那些不該做的事。”
北辰軒趕忙抱拳斷喝:“謝王爺對卑職的信任,卑職定當盡心竭力,死而後已。”
皇甫炎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好,本王還有事要處理,就不多留了。”
北辰軒趕忙跪地,恭敬地說道:“恭送王爺。”
送走了皇甫炎,北辰軒陷入沉思,看來王爺這是開始懷疑他了,王爺向來凶殘多疑。但是無論如何,王爺對他都有知遇之恩。
如果背叛了王爺,那麽他的宏圖大誌便全部毀了,沒有哪個國君願意收留一個叛徒,不僅如此,他還要承受大陸上手腕最為毒辣的人的追殺。
王爺最討厭背叛,如若背叛,絕不可能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