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雙劍宵??
鬼穀高手不願久待，便搭手在弓上，竟弦上並無一支箭。
但罡境高手不需要箭，其箭勁和箭意也可殺人於無形。
他「颯」的一聲，無形箭氣已然射出。
他不似錢桓那般怒氣熾盛，也不是馬老者的隻守不攻，卻是佔有先機，立出殺招。
罡境高手有著他的自傲。
縱使北秋山已是真武境巔峰，但和罡境尚有不少距離。但是北秋山最令那鬼穀高手忌憚的卻是他的招式。
萬鈞歸元隻有三招，一劍太阿，雙劍宵練，三劍赤霄。
太阿隻是真武境修為的招式，鬼穀高手尚能看到來路，但宵練已是罡境中期修為。
他隻不過是罡境初期修為。
莫說赤霄了，隻怕隻有那個傳奇境界才能達到。
但人已到罡境，又豈會容易低頭認輸？
一罡可殺五真武中期或十餘名初期高手，但這並不限於北秋山。
北秋山太過奇異了！
那北秋山，身有極境招式，卻是真武修為，這個差距可真是淵之別。但有招式之助，要退縮卻也是心有不甘。
極境招式，豈是罡境初期可以輕易破得到？
縱是以真武修為輔以極境招式，威力大減，但仍能一招破錢桓和那馬老者。
饒是如此，北秋山也不似剛才那般氣定神閑，揮劍便擋那股箭意。
真武巔峰可沒資格蔑視罡境高手。
劍意和箭意相衝，箭意是聚千力於一身，其勢必強；劍意卻是大開大合，範圍必大。若論千軍殺敵，劍勝於箭；若論破敵，箭勝於劍。
何況意境上北秋山已輸了一層。
劍意在箭意的撞擊之下，登時土崩瓦解，箭意之勁尚強且急，直破北秋山的護身罡氣。
北秋山終於移步了。
但不是向後，卻是向前。
他終於使出了第二招，雙劍宵練。
宵練劍意從罡內氣突破而出，左右齊下鬼穀高手雙脅。
以真武敵罡，豈不是以卵擊石？
但這似乎是以石擊卵。
準確的來說，是以針破雞子。
以全身之力傾於此兩劍，硬生生跨境出劍，以區區真武境巔峰修為殺出了罡境中期招式。
這樣的功夫在武林上也不多見，要使出如此效果，必然有無上賦以及至高心象才能達到。
心象是指心境，當已經去到臨危不亂，就是最高的層次，而北秋山正是如此。
可以說，北秋山是真武境巔峰最強者之一。
以罡中期的劍法的雙劍可破罡境初期的護身罡氣。
但是鬼穀高手素來練箭，閃避格鬥的本事卻也不差，遊鬥功夫更是已臻爐火純青之境，但見那宵練劍意化開那股箭意，每一股氣勁都可以曠古鑠今，但三劍威勢齊出，直逼鬼穀高手，這來勢，縱使是罡境高手，卻也沒有能力和決心破此三氣。
北秋山不待劍意使老，劍芒一出，再出一招宵練劍，封住鬼穀高手退路。
鬼穀高手正麵對著三股意勁和內功，區區罡境初期修為，要對付這來勢，卻也沒有底氣。反之，北秋山那區區一劍宵練雖仍不可覷，卻也不能把罡境高手逼住。
這就是跨境出劍和實打實出劍之差。
鬼穀高手雖身在險境，這點卻是瞭然在目，冷笑一聲，側身避過最初的兩劍，卻迎上了北秋乙那一劍，馬上用長弓一揮，便把宵練劍破了，側避、提弓、出箭、箭意、箭勁，無一不精，一氣嗬成，卻又是淡然而若不覺。
高下立判，鬼穀高手隻不過輕描淡寫的一弓，其氣勁不知高出北秋山多少，便破了罡境中期的招數，再如此下去，北秋山必然敗陣。
北秋山踉蹌數步，精光四射。
他不過是三十歲不到，卻已是真武境巔峰，這種賦，卻也是百年難得一遇。
但遇上了這個鬼穀高手，卻是絲毫佔不到上風。
北秋山護身罡氣越來越強，直似要把鬼穀高手團團圍住。
鬼穀高手彎弓塔手，便要釋放箭意。
真武境巔峰的罡氣爆將出來，可不是罡境初期可以視為等閑。
北秋山提起劍來，連揮十下。
十劍齊出，宵練成魔。
此十劍可憾山河，泣鬼神，實不亞於罡境罡巔峰。
當然，罡巔峰隻需一劍便可做到。
但罡境巔峰和初期顯然大有上下床之別。
此刻，鬼穀高手再也不能選擇逃避。
如此排山倒海的氣勢，如同海潚一般逼近過來，要逃，卻是來不及了。
鬼穀高手硬著頭皮，射出一支無形箭，連珠彈發，已然射出了四箭。
他兩箭可破北秋山三劍，但四箭隻能破北秋山六劍。
他開始後悔自己有些輕敵。
北秋山卻一劍快似一劍，一劍強似一劍，洶湧而來。
鬼穀高手四箭已為強弩之末，北秋山卻還有四劍。
「砰」的一聲，鬼穀高手的罡氣封住那四劍，但那護身罡氣卻也被硬生生擊破。對於北秋山和鬼穀高手而言，大家都知道這情況代表著甚麼。
劍意一來，鬼穀高手必然要用箭意去擋；但箭意一來，北秋山未必需要理會。
護身罡氣的重要。
鬼穀高手麵色一青，道：「北少俠這一手可俊得很啊！」
北秋山笑道：「勝負未分，何敢言退？」說得那鬼穀高手有些騎虎難下。
鬼穀高手道：「來罷！」他心中有了主意，卻也不懼。
北秋山長袖一擺，向後一退，道：「請！」
鬼穀高手話不多說，搭手上弦，連珠彈發，一連也發了十箭。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北秋山麵色一變，他知若以蠻力必然不如鬼穀高手，但卻也是避不過了。
北秋山似乎必死無疑。
但凡事都有例外。
一劍太阿，破敵；雙劍宵練，傷敵；三劍赤霄，殺敵！
他不求殺人，隻求保身，但似乎隻有赤霄一劍方能擋住十箭之威。。
隻見一陣劍芒，竟不亞於鬼穀高手的箭鋒。
劍仙曾說過：「赤霄一劍，一招可殺罡，可滅萬軍，萬鈞之名，出於萬軍；太阿之名，洶湧之勢；宵練之名，夜不見影，惟赤霄一劍，不傷人不破敵，惟以殺人，故持之以赤霄，必折陽壽，非絕境時，勿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