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俊破壞了溫嵐夏的鼠籠,對實驗室造成了惡劣的影響。不幸中的萬幸,其他人的分組小鼠並未因此受到影響。防鼠擋板阻止了小白鼠的外出逃逸,在眾人多番查找之下,小白鼠總算從一個個角落裏全部被找到了。
謹慎起見,這些小白鼠都被統一送到動物中心處理,這也意味著溫嵐夏參與的課題全部作廢,論文眼見著遙遙無期,博士畢業的時間也必須延遲靠後了。
溫嵐夏借著實驗室窗口的光線,落寞地望著窗外的天空。她的心裏一陣抽緊,用勁地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又是一彎眼淚往下落。
方才從宿舍裏出來的時候,溫嵐夏聽到走廊上有人在說話。原本她倒並沒有注意過那些人在說什麽,隻是經過的時候,聽見有人大聲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卻聽見有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那個溫嵐夏別看著平時樣子文靜,沒想到竟然把男友惹到那個份上。”
眼下隻有一個通道可以下樓,溫嵐夏聽到這裏,一時間倒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她隻得沿著牆到了轉角處,靜靜地站著聽下去。
這時候又聽見有人說道:“聽說是她是腳踩兩條船,趁著謝俊要出國了,就馬上急不可耐地鬧著要分手呢。還真別說,平時真看不出來她是這樣的人呢,也難怪謝俊氣得要毀了她的論文。”
“嗨,那施教授也是倒黴,人從國外回來是要好好幹大事的。哪裏曉得,偏偏遇上這麽個不安生的學生,平白無故的就被弄了一個爛攤子要收拾,指不定別的人背後怎麽編排著呢。這學生出事,導師怎麽說都得帶些責任的。要我說,他可真是冤枉得很。”尖銳嗓音跟著附和了句。
“她還哭哭啼啼的,說的好像全都是人家的錯,就她一個白蓮花似的。聽說……”說道這裏,聲音突然就細微了下來,而後就一點都聽不清楚了。
這兩人咕噥了一陣,而後發出了一陣笑聲,說是要趕緊去教室上課了。溫嵐夏聽到這裏,忙往後一踅,等到腳步聲徹底沒了,這才敢探出身來看一眼。
雖然實驗室的人都寬慰她說沒事,讓她多寬心,可是溫嵐夏自己心裏就一直覺得難以平靜。再加上謝俊一直不見蹤影,還有方才聽到的那些對話,她更是覺得又疲倦又難過。
溫嵐夏一個人在窗前立著,想著自己原本就想好好的把博士念完,拿個學位證書,怎麽會料得到竟然因為一場戀愛而毀了自己?她明明才是受害者,怎麽在別人嘴裏聽起來,反倒是她的不是了?
更何況,聽起來施老師已經因為她遭受了一些輿論壓力了,這實在讓她覺得心下難安。溫嵐夏思前想後,想著這些天在人群邊緣的掙紮,還有受夠了的冷言冷語。那種恐懼讓她覺得似乎已經很難再繼續學業了,她寧願選擇主動退出。
在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的情況下,她獨自卷了鋪蓋、帶著行李箱敲開了懷儒辦公室的門。
“對不起,施老師,辜負您的教導和幫助了,我想我還是退學吧。”
懷儒看得出來,溫嵐夏狀態很不好。她雖然年輕,但到底沒經曆過什麽風浪,要從漩渦中全身而退自然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