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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罪過

  有些人生來風流倜儻,就像呂公子。


  他已經二十多歲,在這個世界大多數人都已經當爹了,他卻還個性的保持著單身,隻是納了十幾個妾。


  要不是中途得了一場大病,這個數字還能翻個倍。


  博靈均手裏拿著廉太守呈上來的報告,心裏頭對這位呂公子“佩服”的五體投地。


  感染了這麽多人,他竟然還能拖著病體,馬不停蹄的去各大樂坊,跟各種達官貴人親密接觸。


  紙上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還沒算上那些樂坊中的樂伶。


  還有無辜慘死的,為他服務的小廝。


  即便如此,他臉上依然掛著自信的笑容,做出翩翩佳公子的姿態跟太子殿下行禮。


  感染病毒值得同情,不過故意跑出去傳染給別人,這就惡心了。


  博靈均問:“呂頌華,你知不知道自己傳染給了多少人?”


  呂公子大瞪眼,惶恐道:“草民真的不知,請殿下恕罪。”


  這就是個托詞。


  天天出去交際,怎會不知常與自己交際的那些人有沒有生病?

  博靈均道:“我就當你不知道,不過這名單上的人若是知道自己為何得了這種病——不知他們會不會相信你說的話。”


  呂頌華打了個冷戰——還是心虧。


  他張開嘴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卻被申屠大神搶了先。


  “呂公子——你是如何結識海迷清的?海迷清都為你做了什麽?給你治了多少次病?用什麽樣的方法?還有,你給了海迷清什麽回報?”


  問題太多,呂公子有些混亂。


  他想了半天才抓住一個非重點:“我家給他好多銀子。”


  博靈均問:“除了銀子,難道你家沒有給他介紹生意?”


  呂公子又打了個冷戰:“有——有給路孟州介紹過。”


  “還給誰介紹過?”


  呂公子沉吟半晌:“我不知道——當時我病得很重,無心雜事。”


  這次看似老實,實則狡猾。說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沒說出來。


  申屠大神道:“呂公子,海迷清是怎麽給你治病的?”


  呂頌華舉起自己的左手,指著銀手環道:“就是通過這裏往血竅裏灌血——他還給我配了一些藥丸,我每天吃三粒,現在身上還帶著一瓶。”


  說完他從懷裏掏出一隻小瓷瓶,遞給申屠康。


  大神掀開瓶蓋,湊在鼻子底下聞了聞。


  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濃鬱的草藥香氣。


  至於裏麵有什麽。很難分辨。


  大神道:“呂公子,吃過藥後你有什麽反應?”


  呂公子歎口氣:“也沒什麽大的反應,就是有些口渴。還有些嗜睡!”


  申屠康倒出一丸藥,捏在手指間玩弄。


  空氣凝滯了十幾秒。


  呂公子呼吸越來越急促,臉上泛起,兩朵紅暈。


  看來身體還沒有大好!

  隻是這廝實在狡猾,根本不打算開誠布公。


  博靈均道:“呂頌華,你最好配合我們審案,否則你今天走不出縣衙大門。”


  呂公子一怔。


  露出了狐狸尾巴:“殿下,不知草民所犯何罪?”


  博靈均道:“大齊律法裏的所有死罪,你任選一個,一定給你做成鐵證如山。”


  這句話說的非常篤定,連旁邊的廉太守跟鄒都尉都驚得一怔。


  呂公子怯生生的看著太子的眼睛,覺得這不像是說謊。


  他惶恐道:“殿下贖罪,草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博靈均冷著臉追問:“你是如何結識海迷情的?”


  “我生病後,家人遍訪名醫,四處貼出招賢榜,承諾誰能醫好我的病,就贈送千兩黃金——來了很多神醫,海迷清就是其中之一,因為他是西域人,我爹並不太相信他。”


  “可是治了很久,我的病卻越來越重,最後形容枯燥,瀕臨死亡!”


  “沒人敢來看,隻有海迷親拍著胸脯說他有把握。”


  “當時我已昏迷,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法子——後來聽家裏人說:他往我的血竅裏灌了很多豬血——就見我的臉色漸漸回轉過來。”


  博靈均問:“他給你治病時,血夠用嗎?”


  呂公子愕然,拘謹道:“先開始三四天才能灌一回血,到後來就變成十幾天,所以我的病情反反複複,拖了很久。”


  “我爹也曾埋怨海迷清不給我好好治病——後來兩人不知說了什麽——我爹就叫我請路孟州逛樂坊。”


  “當時我病體沉屙,海迷清連著給我灌了三天血,又吃了很多種藥,才強撐著請路孟州去了樂坊。”


  “我也不敢喝酒,坐在那兒頭暈腦脹,怕他不能盡興,便請了薑千隱作陪。”


  “回去後一個多月,我就聽說他也病了。”


  “我爹親自去陸將軍府上,將海迷清推薦給他!”


  看來路牽霖父子真的是被人算計了!

  博靈均問:“你生病期間,為何要與這麽多人接觸?”


  呂公子沉默片刻,赧然道:“我這人閑不住,最受不了被關在家裏,身體一好些就想出去。”


  “先開始我並不知道這種病會傳染,後來聽說了,覺得不可思議——因為我家裏人常跟我在一起,連小妾在內——卻沒有一個染病。”


  “殿下。我真不是故意的。”


  博靈均手指掃過紙上一長串日子。


  如果說先開始的十來人不是故意——那麽後麵這些呢?明顯就是出於惡意的!

  這種人就是典型的損人不利己!

  博靈均道:“呂頌華,你總共灌了多少回血?”


  呂頌華顫抖了一下:“草民不知。”


  博靈均:“你每灌一回血,就死了一個人——再加上那些被你傳染的人,他們治療時灌的血——你算一算,大概有多少?”


  呂頌華咬著嘴唇,麵色蒼白。


  不知道他的心裏,有沒有一絲絲慚愧?


  然而說什麽也於事無補!


  博靈均叫人把他帶下去。


  對廉太守道:“廉卿,派人去請呂頌華的父親來!”


  廉太守應了一聲出去了,他很快回來,問:“殿下打算怎麽處置呂頌華?”


  這個人是個特殊的存在,他雖沒有犯法,其實罪過不小!


  博靈均想了想,道:“他的供詞加上這份名單,以江州府的名義一並交給上麵。”


  廉太守也是這麽想的。


  此人心思太壞,把他的供詞和名單交上去,那些被傳染的人自然會像惡狗一樣撲上來——將他甚至他的父親撕的粉碎。


  到時候,即便呂世家再樹大根深,也不會去沾他家這隻燙手的山芋。


  剛說完話外麵就傳呂子彥到了!

  其實他離的不遠,正在縣衙門口打聽自己兒子的消息。


  雖然是呂世家的旁枝,但呂子彥在東郡也是很有威望的。


  一進門就有人跟他點頭打招呼。


  來到公堂,見殿堂上坐的是周都衛跟連太守,他暗暗鬆了口氣。


  博靈均躲在屏風後,像獵人等待獵物一樣,靜靜等著他入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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