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 口是心非
聽到葉小寶這話,陳光耀頓時興奮不已。
當下也不再猶豫,直接揮揮手道:「那我們就照著原計劃進行吧……」
還原計劃呢?
葉小寶無語凝噎,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這位做事似乎完全不經過頭腦的傢伙,長長地嘆了口氣。
「既然人已經不在監牢了,咱們再兵分三路就不恰當了吧……」
定了定,見兩人都是拿眼睛看著自己,不由指著地上自己剛畫的圖道:「……這樣,我們留一個人在外面接應,剩下兩個人就直接去鍾前輩哪裡營救,你們看如何?」
眼下就是人手不足的問題啊。
早知道就應該隨身帶著九幽了。
當時在進城的時候,葉小寶原本只是來打探虛實,把九幽留在了城外,現在,想想都覺得虧得慌。
若是九幽在此,至少也比這兩人強得多啊。
聽葉小寶這麼安排,兩人面面相覷,倒也是覺得頗有道理。
也便依著葉小寶的安排,由鍾瑤在這裡等候,陳光耀則是葉小寶掠牆壁而過,悄悄潛入了城主府中。
現在城主府依然燈火通明,欒博簡儘管今天喝了不少的靈酒,可現在卻殊無半點醉意,反而眼神更顯清明。
揮手示意隨從退卻后,他便獨身一人向門外走去。
剛出房門口,便有一宮裝美女在外等候。
夜色朦朧中,那宮裝美女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一見欒博簡出來,便連忙蹲身微微一福:「宗主……」
「咦,你在這裡做什麼?」
來者正是地冥閣花蕊夫人,她本是鍾悲離的道侶,也是欒博簡的養女,若不是因為鍾悲離遲遲不肯交出異火,恐怕他們到現在還是恩愛夫妻。
只是,修真界中,即便是父子,為了寶物靈藥而翻臉成仇者比比皆是。
像花蕊夫人這般也不算太過份,至少,她現在沒有另外去找別的修士。
而且,以她的條件,若是說要找新的伴侶,估計排隊可以從這裡排到北海去。.
只不過,她對鍾悲離還是有著感情的,不為別的,只因為若不是他,恐怕自己現在也到不了分神級別。
當初與他結合開始,並不知道欒博簡是要自己練一種以他人為鼎爐的法門。
後來她直接跟鍾悲離坦白,可是,他並沒有絲毫怪她,反而更加辛苦地練功。
等到自己到達瓶頸之時,便直接將自己的的功力全數灌入她體內,這種感情若是還不真摯,還有誰能做到這個地步?
一念至此,花蕊夫人眼中頓時閃現一抹黯然之色。
「宗主,能不能……放他一條生路?」
期期艾艾地說出這句話后,花蕊夫人不敢看欒博簡,生怕對方會斷然拒絕。
只是,欒博簡卻是目光奇怪地看著她,半晌並沒有丁點表情。
他沒有料到,到了現在這種地步,花蕊夫人居然還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
難道……這丫頭還想跟鍾悲離繼續前緣?
「小花,現在他不肯將自己的異火貢獻出來,這種行為無疑就是背叛。你現在還替他說話,有意義么?」
不知過了多久,欒博簡微微一嘆,眼中飛速掠過一絲殺機,口中卻是幽幽地輕聲道。
那鍾悲離並不是不肯把異火獻出來,只是,他只肯給花蕊夫人,其他人等,他卻是並不想拿出來。
這怎麼行?
自己如果說有了異火相助,說不定現在已經晉陞到了合體期了,哪裡會等到現在?
想起這樁事欒博簡便有一些惱火,花費了偌大的心血,到現在那傢伙還不肯交出異火。
非要等到一個公開場合,才肯將異火心甘情願交出來,並且還要花蕊離開自己,這不是扯淡么?
等到他將攝魂骨火交出來的時候,也便是他的利用價值徹底喪失的時刻,到時候直接殺了便是,哪裡還用得著管其他人怎麼想。
到時候,地冥閣就不會老是低其他六大宗門一頭。
最起碼也不會只有留守宗門的兩大合體期才是。
更加重要的是,自己晉陞到了合體期,那時就不會老是被凌劍寒那幾個老傢伙瞧不起了。
心裡湧起一陣炙熱后,欒博簡揮揮手示意花蕊夫人退下:「放心吧,等他交出異火后,我就讓你們離開這裡,到時候天高地遠,隨便你們去哪裡……」
得到了欒博簡這句承諾,花蕊夫人喜出望外,連忙「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連磕了好幾個響頭,這才盈盈遠去。
站在原地考慮了半晌,欒博簡抬步向鍾悲離所在的那間廂房走去。
他現在要跟那個固執的傢伙好好談談,反正明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他心甘情願交出異火后,其他的事情就無關緊要了。
修真界中哪天不死個幾百個上千人,現在鍾悲離死不死,還會有誰在乎?
思慮間來到鍾悲離的門口,欒博簡一路上看到不少元嬰期的宗門長老正在執勤,心中倒是頗為滿意。
地冥閣到現在每況愈下,若不再尋求突破,恐怕再過幾年,恐怕就要被擠出七大宗門了。
這是欒博簡絕對不容許的事情,起碼,在他有生之年,絕對不允許會有這樣的局面出現。
推門而入后,鍾悲離此刻正準備休息。
抬眼看到欒博簡進來,先是愣了愣,但臉色很快便平靜下來。
先是恭敬地行過禮后,這才一臉疑問地看著欒博簡,但卻一個字都沒說。
欒博簡找了個地方坐下后,這才輕咳一聲,直直地看著鍾悲離:「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有怨懟之心,不過,這攝魂骨火關係太大,我絕對不允許在你身上……」
「我知道宗主的苦心,只是,悲離不想在待著地冥閣而已……還望宗主成全。」
雖然明知道欒博簡口是心非,但鍾悲離絕不可能這麼傻當面揭穿。
畢竟,不管怎麼說,自己這條小命還在對方手上呢。
「嗯,你明白就好。明天事畢之後,還望你遵守咱們之間的約定,到時我自然會放你們二人離開。」
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后,欒博簡眼神忽閃了幾下,心中卻是平白升起一陣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