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炒你魷魚
縱然杜鵑的話起到了反效果,可她是一片好心,韋枷也不可能怪罪她。
要怪隻能怪這無恥的人渣!
既然你說我動手打你,那我就坐實這個罪名,把你好好修理一頓。
韋枷逼緊正得意的墨鏡男,墨鏡男看到韋枷臉上的獰笑,內心立刻慌亂。
“救命啊,殺人啦……”
他抬頭看向周圍的人群,可是所有人都在張望,沒有人去阻止韋枷的意思。
墨鏡男暗道倒黴,怎麽這回撞上了個愣頭青,早知就灰溜溜地認慫,然後道歉走人,不至於還要平白再挨一頓打。
“演技不錯嘛。”韋枷用膝蓋頂著墨鏡男的腰側,這個地方若揭開衣服,底下的皮已經是一片淤青。腰側的位置,脂肪含量小,也沒有堅硬的人體骨骼保護,那裏的肌肉也不容易鍛煉出來。在拳擊比賽時,打拳的拳擊手喜歡攻擊的部位之一,就包含人的腰側。
墨鏡男談不上什麽能打的人物,也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就連挨打的次數都鮮少,文明社會的人都怕惹麻煩上身,維護正義的成本高昂是阻止他們多管閑事的主要原因之一。
韋枷身體加壓,壓迫墨鏡男的傷口,墨鏡男疼得直叫喚。
“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
他不複剛才的硬氣,這種人欺軟怕硬,在社會上比比皆是,偏生他們都活得還不錯。像墨鏡男沒有正經工作,可生活質量堪比戰戰兢兢工作的社畜白領人群。
求饒也沒用,動我女人,不吃點苦頭,真當我韋枷屬王八?!
韋枷舉起拳頭,對準墨鏡男的臉要打。
隔空傳來一個如婦人般的男人尖嘯。
“住手!”
一隻西裝革履的死肥豬像重型坦克似地狂奔而來,人們看著他仿佛感到地麵劇烈地搖晃,令人不禁擔心這商城的樓板能否經得起他重量的考驗。
“韋枷,你幹什麽呢?像話嗎?把顧客打了,我平時怎麽教育你的?”
楊富貴跑過來氣還沒喘順就指著韋枷罵道,把韋枷和墨鏡男分開。把墨鏡男扶起來,再拍打幹淨他身上的塵土,他又討笑地諂媚獻殷勤道:“這位先生,您沒事吧?我們員工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這種沒口味的人計較。”
墨鏡男被扶起來之後,神情又變得倨傲,他看得出楊富貴才是這裏的主事人。在他看來,韋枷和那小美人都是超市裏的員工,隻要想保住手裏的飯碗,就必須息事寧人。他太懂這些商家的心理,遇事第一反應不是解決,而是大事化了,小事化無,員工的那點小虧,在他們眼裏不算什麽。
墨鏡男傲慢地瞥了韋枷一眼道:“我好端端地買東西,卻被你們的人打了,這事怎麽也得給我個說法,不然,我就去你們總部找人投訴。”
他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眼楊富貴的胸牌道:“楊經理是吧,你的工號我已經記下了,請你‘好好’地嚴肅教育他們!”
楊富貴腦後淌著汗水,這事絕對不能上報總部,若知道他管轄的分部有問題,總部會找借口派新人頂替他。連年招收的員工不泛大學生、研究生、博士生,那些人精力比他旺盛,想法比他新穎,學曆比他高,他楊富貴就是個隨時都能更換
的無名小卒。
“唉唉唉,這位先生,我們有事好好商量,對於你所遭受的損失,我代表我們超市給你一定補償,您看可以嗎?”
“這個,倒不是不行……”墨鏡男不透光鏡片下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他不常來超市,這次來這兒也是因為別的事,給他這個優惠他也討不著好處。而且,剛剛那小子打他的模樣可凶了,保不定在街上碰著了,叫他拖去沒有監控的小巷子,把自己一通好打。
想著,墨鏡男手指指向韋枷。
“我要他跟我道歉。”
楊富貴想也不想地對韋枷命令道:“韋枷,你來給這位先生道歉。”
他擺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態,韋枷氣極反笑,站在原地沒有動。楊富貴的臉色瞬間變得不悅,韋枷在他眼裏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員工,現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聽他的話,擺明是在打他的臉。
之後找個理由把他開,他那個小女朋友可以留下,就算暫時不能吃到嘴裏,當個花瓶看也能飽眼福。
錯本不在自己,韋枷不可能認錯,他當眾大聲說道:“這個死人渣,對我女朋友動手動腳的,現在還要我跟他道歉?”
他指著自己的鼻子,不屑地哼道。
“你……你,我看你是不想幹了!!!”
楊富貴氣急敗壞道,身體激烈地抖動著,仿佛得了帕金森綜合症。
韋枷笑了。
“你以為我稀罕你這個破工作?”
平日裏裝孫子也就罷了,為了討生活難免受點氣,可他不能容忍自己身邊的人受欺負。如果今天他吃下這個啞巴虧,從今往後他就抬不起頭做人了。
“死肥豬!”他把胸前的胸牌摘下,扔到楊富貴富含油脂的肥頭大臉:“老子今天告訴你,我!不!幹!了!”
“站住!”
楊富貴厲聲喝道:“你以為你不幹就行,你打這位先生的事,你說說怎麽辦?”
“這件事對我們超市的影響可大可小,打人是要背負刑事責任的,虧你還是個大學生。”
楊富貴朝地板呸了一口唾沫,他當然不可能報警,這樣做是為了令韋枷低頭,挽回他的麵子。他認為員工看到了他這一幕,往昔他千方百計積累的威信會蕩然無存。手底下的員工在人群中努力的弊笑,別以為他沒有看到,他要用韋枷這隻“鬥雞”來個殺雞儆猴。
韋枷牽著杜鵑的手轉手要走,聽到楊富貴的話回了頭。
他指著頭頂上的監控道:“這裏不是有監控嗎?你把監控調出來給大家夥過過目,誰在說謊,誰是受害者,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他戲謔地看著躡手躡腳想要趁機逃跑的墨鏡男,那家夥趁他說話的時候,想要往人數較少的地方走,混入人群中去。
韋枷鬆開杜鵑的手,走到墨鏡男的麵前。擋在韋枷麵前的人,給他讓出了一條小道。他凶悍、蠻不講理,喜歡動手打人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誰都不想身上挨拳頭。這時,他們才發現人群視線中央的墨鏡男,竟然摘下了墨鏡,跑到了他們當中。
韋枷一把把人往人群中央拽,皮笑肉不笑地對墨鏡男說:“這位受害者先生,你跑什麽呀,不是我打了你嗎?你這是要……逃跑了?
你不是說要報警嗎?”
墨鏡男心虛得很,眼睛四處亂瞄,他這個真正的慣犯,真的警察到來,首先會做的是給他一副手銬。他在這附近一帶的警局都非常“有名”,每月進警局七八次是家常便飯,那些警察一來又得把他拘進去好幾天。
雖然他早把拘留室當成自己的家,而且裏麵還包三餐,伸伸手就有口熱呼飯吃,小日子過得他愜意十足。可裏麵的美人胚子警察,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口花花調戲一兩句又討不著好處,反而要挨裏麵的犯人暗裏一頓好打,這種事他管不住自己嘴巴的時候,經曆過好幾次。
每天睡著覺的時候,被人蒙上被子毒打,然後揭開被子什麽都沒有,上鋪的人蓋著被子睡得好好的,監控剛好又在那一天“壞掉”。
可是,現在韋枷連逃跑的機會都不給他,他隻能趕鴨子上架,強撐著說道:“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我現在趕時間,就不追究你們超市的責任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楊富貴感恩戴德地說著好話:“先生,您可真是那九天之上的神明,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您的心腸那叫一個沒話說!”
他緊起大姆指不停地恭維道。
墨鏡男沒空聽他的話,他隻想趁事情沒有鬧大,找個法子溜之大吉。韋枷伸手擋在墨鏡男的身前,盯著他磣笑道:“我有允許你走了嗎?”
他緊緊箍著墨鏡男的肩膀,墨鏡男的臉上帶著痛苦,肩膀上傳來的力道好像要把他揉碎。
韋枷不是個肯吃虧的人,這墨鏡男一再信口開河已經把他惹惱。
他的動作卻氣到了楊富貴,他想著人家已經寬宏大量不作計較,這人怎麽一點都不會來事,還在這裏死纏爛打、沒完沒了,一點都不懂得看人臉色,沒看到那位先生已經表情嚴肅,如果真把警察喊來,事情肯定會傳到總部那裏!
要是引來了莫德裏市報的記者,那他肯定玩完了。
他帶著仇恨看向韋枷,韋枷毫不在意地“勾肩搭背”,輕佻地對楊富貴道:“喂!帶我們去調監控,看看孰是孰非?這位先生有沒有說謊。”
“住口!”楊富貴氣得直跳腳:“你趕緊給這位先生道歉!”
韋枷自高往下看了又矮又胖的楊富貴笑道:“你TM算老幾,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員工,你沒有資格命令我,我作為你的顧客,要求調用你們的監控,還是說你這個經理,一點都沒把我們這些顧客放在眼裏?”
楊富貴自知不能接這個話,他一旦跟韋枷搭話,就不得不順他的意去調監控,把事情鬧大不是他的本意。如果他拒絕了韋枷的要求,就坐實了韋枷話裏的不把顧客放眼裏,若有顧客眼裏不舒服去總部告狀,他這個經理同樣保不住。
墨鏡男清楚事情經過,不可能隨韋枷去看錄像。
“懶得跟你胡鬧,放手,我要回家。”
韋枷凶狠地盯著墨鏡男的眼睛,如厲鬼索命般說道:“你往大門口走一步試試?”
墨鏡男毫不懷疑,韋枷會當著眾人的麵,把他給弄死!
若早知道這是一樽煞神,他絕不會撞在韋枷的槍口上,在虎口捋須,膽大包天地去調戲人家女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