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那個男人
過去的十年暫且不說,尤其是在這幾天裏,舒佩慈就越來越清楚地察覺到了齊睿的異樣,當她今天知道了戴夢妮回來了的消息之後,就足以解釋齊睿的所有異樣,也更加證實了她此前的種種猜想。
“他跟我,已經沒有關係了。”
說出這句話,戴夢妮也不知道是想讓自己死心,還是想讓舒佩慈放心。
“不,不是這樣!的確是有一個人即將跟齊睿沒有任何關係,不過這個人不是你,是歐陽晴。”
“怎麽會呢?她才是齊睿的妻子,我,頂多算得上是一個前妻。”說出最後的這兩個字,戴夢妮還是覺得心裏隱隱作痛。十年前帶給她的傷害,哪怕是過去了十年之後,還是潛伏在她的心底,時不時就會爆發出來。
“如果是十年前,你這麽說,我還會覺得的確就是這麽回事。不過現在,可就完全不是這麽回事了。你也知道的,齊睿其實一點都不喜歡歐陽晴,她之所以會一直存在他的身邊,不過是因為齊天比較中意她,不過那也是以歐陽晴身後所代表的的歐陽家的龐大的財富作為依靠的。齊天和歐陽晴合夥,將你給趕走了,又成功讓齊睿不能不娶她。她倒是成功嫁進了齊家,成為了齊睿的太太,她滿心以為自己從此以後就可以過上高枕無憂的生活,還有她的父親,也跟她一樣,異想天開,以為可以讓歐陽晴做內應,在齊睿的身邊偷竊商業秘密給他,讓他有朝一日可以打敗中盟集團,讓他在商業上取得更大的成功,擁有更多的財富。隻可惜,他們歐陽父女兩個人的心思,早就已經被齊睿看穿,而且還反而被齊睿利用。歐陽晴偷回去的都是一些假消息,她的父親一點懷疑都沒有,全部相信了,再根據這些消息才操控自己的公司,結果沒過多久,反而還得歐陽自己家裏的企業瀕臨破產,差點跟我一樣變成一個一無所有的落魄千金了。還好歐陽晴的父親縱橫商場這麽多年,總算有點他自己的本事,齊睿也沒有要一棍子打死,給他留了一點餘地,讓他可以守著自己公司的最後一點利益,勉強過著日子,不過是不可能再有能力掀起什麽風浪了。歐陽晴自知理虧,在齊家都快要抬不起頭來了。她的父親又認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己之所以會吃這麽大的虧,麵對這麽大的失敗,完全都是因為女兒跟女婿狼狽為奸,聯合起來陷害自己。這下子可好,歐陽晴落得一個兩麵不是人,再加上這麽多年來,她頂著一個齊太太的名分,事業上不但不能夠幫助齊睿,反而還差點害了齊睿。生活上,齊睿基本上不想見到她,結婚這麽多年,她也連一個孩子都生不出來。本來是家中最看重她,也一直都是做著她的靠山的齊天,都已經懶得理她,直接將她當成了一顆棄子了,她自己也知道,她在齊家的日子,過地有多艱難,可是她已經什麽都沒有 ,隻剩下一個齊太太的身份了,要是有一天,她真的連這個身份都沒有了,也就跟一個乞丐沒有多大的區別了。所以,她一定要死守著這個身份,將一切可能會妨礙到她的這個身份的人都給趕走。隻可惜,她有這個心,卻再就沒有這個能力了。否則的話,也就不會有我的存在了。不過,你相信我,就算是這個齊太太的身份,她也坐不長久了。齊睿絕對不會允許,她在留在他的身邊了。”
過去的十年,戴夢妮身在國外,國內發生的這些事情,是她沒有參與過的十年。現在聽舒佩慈說出來,戴夢妮越發覺得,比起這邊的勾心鬥角,自己在國外的生活,實在是不要說太平淡而又安逸了。
她在國外,當真是一心一意過著遠離過去的生活。她不僅僅是從來沒有回來過,而且也從來沒有跟國內的人聯係過,發郵件、打電話抑或是寫信,任何的聯係都沒有。她真的是想要讓自己跟過去的自己,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不過,如今看來,這也隻不過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事實上的情況,卻是父親生病,她不得不回來。雖然她自己心中其實也明白,就算沒有父親生病這件事情,未來的某一天,她還是會回來的。而現在,不過是將這個時間提前了罷了。
既然打算好了要回來,甚至有想過也許會長期留下來,甚至可能會留下來就不住了,如今的戴夢妮,已經不是十年前的那個戴夢妮了。既然要回來,她當然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首先,要知道在過去的十年裏,跟自己有關的這些人的身上,都發生了些什麽事,還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其實一開始,戴夢妮人還在國外,就已經聘請了私人偵探在國外打探自己以前的這些熟人的消息。私人偵探的效率不錯,在戴夢妮剛好回到國內的時候,就已經收到了他發過來的資料。
齊天,齊睿,歐陽晴,舒佩慈,這幾個人在過去的十年裏的大概經曆,戴夢妮的心中多少都有了些底,當然,肯定還是比不過他們一個個親自跑到自己的麵前來,詳細講述他們當年的經曆要來得更加清楚和詳細。
現在,已經來了兩個了,就剩下齊天和齊睿兩個人了。相信不久的將來,他們一定也會出現的。
舒佩慈講的這些事情,戴夢妮都已經心中有數,雖然還是要感歎一句,舒家破產,舒伯父坐牢的困境,不過聽到舒佩慈親口說出來她現在的身份,戴夢妮的心中,也實在是五味雜陳,說不出痛罵的話,但是也說不出安慰的話。隻能說,犯了錯的人,要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負責。而一個成年人,也已經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了,並不需要別人來告訴她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你……”舒佩慈看戴夢妮好像沒什麽反應,沉吟了一下,還是接著問道,“我知道我不應該問這種問題,不過對不起,我還是很想要知道,夢妮,我知道你這一次除了是跟伯父和伯母一起回來的,還帶回來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小男孩。那個男人,跟你是什麽關係?”
戴夢妮早就猜到舒佩慈必定會有這個問題,可是她一直都沒有想好要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如果這裏隻是她們兩個人也就算了,她隨便說點什麽,都沒有什麽關係。可是她知道奈落就在附近,而且一定能聽到她的話,那麽不管她說什麽,都必定會對奈落產生很大的影響。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即便是到了現在,舒佩慈都已經問出來了,戴夢妮還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能下意識地端起了麵前的咖啡,慢慢地喝下了一口,想要緩解一下自己此刻的尷尬。
就在她身後不遠的一張桌子旁,正坐著的就是奈落。他的確將戴夢妮和舒佩慈的話都聽得很清楚,心中其實也在等待著戴夢妮會怎麽回答。他真的很想知道,相處了十年,在戴夢妮的心中,自己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存在。
等了一會兒,卻沒有聽見戴夢妮的回答,奈落抑製不住心中的好奇和激動,也下意識地端起了自己麵前擺放著的一杯咖啡,送到了自己的嘴邊。
“那個男人,是你的什麽人?”舒佩慈似乎有心想要追究到底,見戴夢妮好像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又追問了一遍。
戴夢妮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傾聽著身後的動靜,想了又想,又笑了笑,說道:“我和他,挺好的。”
“挺好又是怎麽個好法?是好朋友的好法,還是好像兄弟姐妹一樣的好法,還是好像男女朋友一樣的好法?”舒佩慈打破鐵鍋問到底,似乎不問出來一個確切的答案,她是不放棄的。
奈落也覺得她的回答實在是太模棱兩可了,也等著她確切的回答,
隻可惜,戴夢妮心中已經確切了,在這個問題上,她是不會再做出什麽回答來了,幹脆自己采取主動,繼續下一個話題,“你想問的,根本不是他吧?你到底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吧,不要再拐彎抹角了。
“你說得沒錯,我真正關心的人不是他。我就是想知道,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年,而且曾經發生了那麽多的不愉快,但是你的心中,是不是依舊有齊睿的存在,是不是依舊想回到他的身邊,是不是想要搶回你曾經被別人給搶走的,再次成為他的太太,和他相依相伴一生一世,從此永遠都不分開不?”
戴夢妮愣了,隨即說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還要問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他的身邊,有歐陽晴,有你,說不定還有很多其他的女人,你又為什麽還硬是要牽扯上我?他要怎麽過,是他的事,我要怎麽過,也是我的事,我和他之間,早就互不相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