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徐爺消失了
和唐樂抓完泥鰍後，我們又去河邊釣魚。
時間好像永遠定格在最美的暑假午後，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要上學了。我和唐樂同班，她坐在我前麵。小學老師是我永遠的陰影，所以這個老師也是凶巴巴的一副常年月經失調的樣子。
在一節課上，我給唐樂遞紙條被老師發現了，老師把紙條打開後，二話不說就給了我一巴掌。
這一巴掌抽的我耳朵嗡嗡響，腦子裏不停的回響著一句話：“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這句話不停的在我腦中回響並且放大，我也忍不住去琢磨，老師和唐樂的聲音已經逐漸模糊，最後他們都消失了，我還是站在唐樂老家的院子裏，唐樂正在和她外公練劍。
我想起了劉小風說過，在太深的過往幻境中，獲取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後，就會瞬間掉進自己的意識幻境。所以剛才發生的那些事，那整個暑假全都是我幻想出來。
劉小風當初給我提這個問題，並不是要我真的回答，而是給我設了個提醒機製。而觸發這個提醒機製，就是他離開前的那一巴掌。
隻要我再次被打臉，就會想起他的問題，答不來不要緊，重要的是我去懷疑世界的真假，這樣意識幻境就會破掉。
我知道自己要走了，將過往幻境快速前進，不消一會，就蘇醒過來。
劉小風坐在我前麵的石墩上抽煙，地上滿滿的都是煙頭，見我醒來後，問道：“和唐樂過的怎麽樣？”
“風少，你知道我會掉進意識幻境中？”我站起來問到。
劉小風歪嘴笑道：“肯定會掉進去的。”
“那你為什麽不給我設個容易觸發的機製喚醒我？而要一巴掌，如果不是我小學老師經常打學生，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呢。”
劉小風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你在小學就被喚醒了？那你和唐樂沒有一起經曆多少事情啊！”
“什麽意思？”
劉小風歎了口氣：“意識幻境的時間跟外麵的時間是不一樣的，你在裏麵過個十幾二十年，外麵可能隻過了一兩個小時而已。我給你設的觸發喚醒機製是一巴掌，因為我想你在意識幻境中，怎麽樣也要到進入社會才會被人抽耳光吧？”
我明白了劉小風的苦心，他是希望我能夠在意識幻境中和唐樂一起長大，共同經曆很多美好的事情。
真沒想到劉小風還有這門心思。
劉小風拍著我的肩膀，昂起頭說道：“我問你的那個問題，也是苦行僧問我和表弟的。”
“那你們當時怎麽回答？”
“表弟說，過去的未來的，都太縹緲，現實才是真的。但是苦行僧搖頭了。”
如果問我的話，我可能也會這麽回答，聽劉小風這麽說，他肯定是答對了，所以苦行僧才教他，我好奇的問道：“那風少你是怎麽回答的？”
“我說，過去未來都是假的，當下看見的也是假的，像3D電影，雖然看起來那麽真實立體，但我們知道是假的。我說除了當下看見的是假的，觸碰到的，聞到的，聽到的，都是假的。因為我們五官會出現幻覺。”劉小風回到。
我們慢慢的往車上走，我又問道：“那你說什麽是真的？”
“我說回憶是真的，所有的回憶，留在心裏。苦行僧說我悟性挺高的，然後他說萬般皆空，唯是一心。就是說，所有的東西都是假的，隻有自己內心的感受和回憶是真實的。”劉小風說完朝我笑到，“所以我才想讓你和唐樂一起經曆一段人生，因為回憶是那麽的真實。”
我回想起剛才從過往幻境掉進意識幻境後和唐樂經曆的那些，現在想起來，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青春短，回憶長。人這一輩子，值得回憶的事情不多，往往就那麽幾年，甚至是幾個月，可就是那麽幾個月的時間，我們能回憶一生。”劉小風說著突然有些哽咽，“可惜我的回憶裏，太多都是苦。”
我知道他又想起了韋夢婷，安慰他道：“風少，我相信因果，你總會再遇見一個讓你心動的姑娘。”
劉小風笑了笑：“你以為每個人跟你那麽幸運？”這會已經走到越野車前了，我們便不再聊了。
小唐樂見到我後，連忙打開車門跑出來，我蹲下去抱住她。
“大叔，我多怕你會死，還好你沒死。”小唐樂哽咽著說到。
“大叔說了一定會好好的，走吧，我們回去。”我說到。
上車後，我給陳信打了個電話，把我在過往幻境聽到的心訣告訴他。
劉小風發動車子說道：“江水老弟，我要去支援我表弟了，你準備去哪？”
我想了下，說道：“我回家吧，先把小唐樂給我爺爺奶奶帶著，等再過幾個月，學校開學了，就讓她去上學。”
我剛說完，小唐樂就連忙問道：“那大叔你呢？”
“我？我想辦法把手上的幾個靈送掉，再回去。”
小唐樂嘟起了嘴，“可是我都不認識你爺爺奶奶，我一個人會可憐的。”
劉小風咳了下，說道：“離新學期開學還有大半年的時間呢，要我說，你就把她帶在身邊吧，你爺爺奶奶應該也挺大歲數了吧？現在小孩都皮，路上車又多，萬一小唐樂出個什麽事故，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可是我送靈會有危險啊。”
“送靈能有什麽危險？”劉小風看著我說到，“最親的人，永遠隻有自己才能給她最好的安全感。、況且你別忘了，她是五鬼身，你不守在她身邊，她會很痛苦。”
小唐樂從小沒了父母，後來又被姨媽家裏人嫌棄毒打，離家出走後，認識了一個對她好的流浪漢，可是因為我的出現，她離開了流浪漢。現在好不容易信任我，對我有依賴感了，如果把她送到鄉下去跟著爺爺奶奶，她可能會覺得自己永遠是個沒人要的累贅。
我摸著小唐樂的頭，笑道：“小唐樂不回鄉下了，大叔帶著你，每天晚上守著你，不讓你被惡鬼纏身。”
“嗯。”小唐樂重重的點頭。
劉小風開了一晚的車，天亮後在省會停下吃早飯的時候，說道：“這裏有個租車點，我把車還回去，坐飛機去表弟那裏。江水你準備去哪？”
我昨晚想了下，想先把小唐樂的五鬼身給解除掉，說道：“我想去找我師父，看他有沒有辦法解掉小唐樂的五鬼身。”
“你師父離這遠不遠？”
“沒多少路。”
“那我送你們去車站吧！”
吃過早飯後，劉小風送我們到車站，在售票大廳前，分別在即，我竟然有點不舍了。
劉小風點了根煙笑道：“你那眼神，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不是喜歡，是愛。”我笑到。
劉小風哈哈大笑起來，擺了下手轉身去停車場：“有緣再見。”
“見到趙青城和吳彭，記得替我問好啊！”我大聲說到。
劉小風背對著我揮了揮手。
我長長的歎了口氣，小唐樂拉著我的手，問道：“大叔，大伯是幹什麽的啊？看起來傻傻的，但有時候又感覺很聰明。”
“他這是大智若愚，一生能交到他和陳信大伯這樣的朋友，也沒什麽遺憾了。”
“那我聽你說的吳彭和趙青城，他們也跟劉小風和陳信大伯一樣是好人嗎？”
“很好的好人，不過你趙青城大伯有點貪財，哈哈，我搭他的車，他都要打表收錢。”我想起去年和趙青城打交道的那幾天，忍不住笑了起來。
小唐樂問道：“那麽摳門還是好人啊？”
“小毛病而已，大是大非麵前，他是很有擔當的。”我說到。
“江水哥？”旁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轉過頭，是小雀。
小雀確認是我後，歡喜的跑過來：“江水哥真是你啊，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們真是有緣，在哪裏都能遇見！”
“我有事經過這裏，你呢？現在不應該在學校上課麽？”我說完心裏突然有點塞，她該不會是輟學了吧？
“我來考試的啊！”小雀說完見我還不大懂，補充道：“我學廣播的，現在藝考，文化成績還要到六月份考。”
“喔！”我恍然大悟，問道：“那你今年就高考了啊？”
小雀點點頭，“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麽喔！”
“記得呢！”
和小雀聊了一會後，她同學催她了，我便和小唐樂進車站買了去師父那裏的車票。
下午時候到了師父老家，可是大門緊鎖著。
我問鄰居道：“大叔，徐爺去哪了？”
“徐爺？哪個徐爺？”大叔納悶到。
“徐豪賢啊！”
“徐豪賢？不記得有這號人物啊！”大叔不像在說謊。
我懵了一下，指著徐爺的房子，問道：“那這棟房子的主人呢？”
“他們已經搬到城裏去了，很久沒人住了！”大叔回到。
我連忙去問其他人，可是村裏的人全都不記得師父的存在過。好像壓根就沒有這麽一個人。
小唐樂見我緊張，問道：“大叔，出什麽事了？”
“我也不知道出什麽事了，但我師父肯定有事。”我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