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一起死
我也在緊那羅旁邊蹲下，說道：“大師，聊聊？”
“聊聊唄。”緊那羅一副很隨意的樣子，微笑著回到。
可是聊什麽呢？我想了想，用汪峰的語氣說道：“告訴我，你的夢想是什麽？”
“人人自愛，人人互愛，世間再無傷害，花灑天地，美好人間。”緊那羅也算是有問必答了，可這算什麽夢想嗎？
我馬上說道：“不是啊，大師你就沒點屬於自己的小夢想麽？”
緊那羅搖搖頭：“生前無我，死後亦無我，唯獨天地永存。所以，為什麽要有自己的小夢想呢？實現了又如何，沒實現又如何，總歸是一場空。”
這是要跟我講經了，我看向唐樂，她已經把頭扭過去了。我再看向林風兒，她也背對著我。
我站起來，把她們兩個拉到一塊，問道：“兩位美女，想想辦法啊。”
“怎麽想？很明顯無處下手，反正你是個話癆，你就和它侃唄，爭取侃到它自破。”林風兒說到。
我無奈的對唐樂說道：“樂樂，你怎麽看？”
“我也沒轍，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你和它聊，聊多了，總會有點蛛絲馬跡可尋找。”唐樂回到。
我點點頭，隻能這樣了，又坐在了緊那羅跟前，笑道：“大師，你有什麽愛好嗎？”
“愛好？”緊那羅笑了笑，燒火棍變成了一把琵琶，它輕輕撥動幾根弦，一陣美妙的音樂穿出來，“我唯一的愛好，就是聲樂。”
對啊！剛才被它的裝扮給蒙騙了，它追根究底是樂神啊，愛好是聲樂，所以弱點也必須從這裏下手。
“大師你寫過多少歌啊？”
“六首，父母師恩，兄弟姐妹義，庸人貪嗔癡，不得之恨，浪人之蕩，覺悟之達。”
“才六首？”
“嗯，你好像很驚訝？其實歌曲不在多，在於精，高山流水一曲流天下，凡間一些庸庸樂者，就算作曲百千，無一首留世，又有何用？”
“也是。”我點點頭，琢磨著它剛才做的那些曲子，好像每一曲都是描述一種人的一種大感情，可是卻少了男女之愛。
不用問，他肯定是沒經曆過男女之情，所以才寫不出來。
我試探著問道：“大師，你是不是很遺憾沒有寫出愛之曲來？”
緊那羅皺起了眉頭，歎口氣，說道：“寫了，但是還沒寫完，總感覺缺點什麽。”
“喔？聊聊？”我笑到。
緊那羅點點頭，輕輕撥動著琵琶，曲子很好聽，充滿著大愛，可是彈完整首曲子，都是這種大愛。
“你聽，是不是感覺缺點什麽？”緊那羅說到。
我點頭道：“嗯，是少點什麽。”
我開始琢磨起來，我聽得歌也不少，很快我就明白了，說道：“大師，你這裏缺少醞釀鋪墊，你聽我說哈，對愛的曲子，一定要有個慢慢鋪墊的過程，這樣堆積到一定程度後，副歌部分一出來，所有的情感也都被帶出來了，這時感情就到了最高點，然後再降調，像你剛才的大愛之曲一樣，綿綿流長，久久回味。”
“副歌？”緊那羅疑惑到。
“就是變奏，升調。明白嗎？你這個從一開始就大愛，但是你想，尋常人的愛怎麽會一開始就那麽平淡呢？一定是有個過程的，首先應該有個愛因，然後是猜心的糾結，緊接著愛到最濃處，最後激情淡去，隻剩下綿長平淡而又深刻的大愛。”
緊那羅豁然開朗，激動的點頭道：“對對對！是這麽一個過程，小兄弟你對愛有很深刻的了解啊！”
“嗬嗬。”我笑了笑。
緊那羅開始彈琵琶，可是撥弄幾根弦之後又停了下來，問道：“愛因是該怎麽起的？猜心糾結又是如何一個過程呢？”
我琢磨了一下，看了看唐樂，輕聲說道：“大師，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自己找找感覺好不好？”
緊那羅點頭道：“好。”
我以旁觀者的姿態開始講自己和唐樂相遇，然後起爭執，猜心糾結等過程，講完這些後，還補充了一下唐樂去世後，我應該有的狀態。
緊那羅聽完後，馬上就有感覺了，做完一曲後，哈哈大笑道：“這才是真正的愛之曲！”
說完之後，緊那羅和他的琵琶都化作煙雲散。
原來它的遺憾，就是它在這裏存在下去的理由，遺憾沒了，一切就都圓滿，也自然消失了。
我笑了笑，還沒有從剛才的曲子中抽離出來，唐樂和林風兒也各有心事的樣子。
“走吧，還有一個乾達婆。”我輕聲說到。
三人走向前麵的一條小路，去會一會最後的乾達婆。
乾達婆的世界跟前麵的都不同，前麵的世界都是一片灰白，而乾達婆的世界卻充滿了各種流離的色彩，也沒見到任何人。
我抓著頭，宋念予的爺爺當時是出於什麽心態做的這個護陣啊。如果說迦樓羅和阿修羅靠非常強大的戰鬥力就能過關的話，那緊那羅和乾達婆就要非常聰明的頭腦才能過去了。
可是又有誰能把戰鬥力和智慧都修到那麽高超的地步呢！
“乾達婆？香神？”我輕輕喊到。
唐樂也跟著喊了幾聲，那些抽離的色彩，又漸漸變幻成各種漂亮的花朵。
林風兒走到我旁邊，輕聲說道：“乾達婆飄渺無形，能化作任何模樣，它最害怕的，就是被人找到它。”
我皺起眉頭，好像是這個理啊。回想唐樂剛才說的《天龍八部》裏麵的阿珠，雖然易容術精湛，但是一旦被人識破，就沒轍了，當然，她也幾乎從來沒有被人識破過。
不對，段譽好像識破過她，是從她身上的香味為切入口識破的。
我數了數，眼前共有九朵色彩各異的花，紅橙黃綠青藍紫，還有黑白各一朵。說道：“其中有朵肯定是乾達婆，找到它，我們也就把這陣給破了。”
說罷我還拉著唐樂和林風兒輕聲提醒道：“乾達婆身上有香味，我們從這下手。”
我們三個各負責三朵花，我蹲在一朵紅色的花前，輕輕嗅了嗅後，香味很飄渺，這個肯定就是乾達婆了。
可是一看唐樂和林風兒，她們聞到的花好像也很香。
我又聞其餘兩朵花，雖然香味不同，但是也散發著很飄渺的花香。
“找到其中一朵與其它花香感覺不同的，或厚重，或尖銳，隻要與其他的不同，那肯定就是乾達婆了。”我說到。
我們三個交換搜尋目標，都把九朵花仔細聞了個遍，可到頭來，感覺都一樣的飄渺侵心。
我們三個站到一塊，望著這九朵花，交換意見，大家的意見很統一，就是沒有任何一朵花香感覺異於其它八朵。
我煩躁的抓了抓頭，說道：“要不點兵點將吧？點到誰就誰，行不行？”
林風兒瞟了我一眼後，走開了，唐樂也無奈的語氣，說道：“這麽嚴肅的事情，你怎麽能這麽幼稚呢？”
“可是也沒其他辦法啊。”
“香味沒有區別，可以從顏色，還有形態等方麵下手啊。”唐樂說到。
“好吧！隻能這樣了。”
我們又仔細分辨了一段時間，可仍然沒有什麽結果。
我指著白花說道：“我學過物理，白色是所有光隻和，不如我們就選白色的吧！”
唐樂和林風兒也沒注意，隻好聽我的。
我走過去將白花拔起來，視線突然出現變化，我就像在開演唱會一樣，耳邊充斥著江南style的伴奏，我身體不由控製的跳起了騎馬舞，還邊跳邊唱。
跳完之後，一切又恢複原狀，而我的魂力也被散掉了一大半。
我虛弱的坐在地上，唐樂和林風兒看著我，都傻眼了。
“說實話，我最討厭的就是這歌了，為什麽會唱這歌還跳舞？”我癱在地上說到。
而白花，現在還長在遠處。
“白色是所有色彩之和，黑色是所有顏色的底色，是白色相反的，既然白花不是，那就是黑花了。”我說到。
“我試一試。”唐樂走向前，林風兒卻拉住了她，輕聲說道：“你剛才散掉的靈力太多，如果黑花也不是的話，那你就死定了。”
我感到的眼淚落了下來。
林風兒補充道：“你別誤會，我一定會把你魂魄打散，為小豪報仇。但不是這個時候，我不想我朋友會因為你而死。”
我這個朋友，在林風兒心中還是很重的，難怪我一開始那樣質疑她，她會生氣。
唐樂點點頭，說道：“好的，但是出去之後，我也不會坐以待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心又沉了下來。
林風兒沒說什麽，走過去將黑花拔起來，結果她突然哆嗦一下，扭扭捏捏的唱起了十八摸，還邊唱邊跳。
我明白了，如果拔錯了，就會忍不住去唱跳自己最討厭的舞曲，自己惡心自己。
林風兒跳到一半，就開始脫衣服了，我眼睛忍不住的瞪大了，眨都不敢眨一下。
唐樂卻突然走到我跟前，擋住了我的視線。
“你看什麽啊？”唐樂厲聲問到，語氣中還帶著一絲絲的醋意。
“我是用欣賞的眼光去欣賞一件傑作。”我漫不經心的答著，側過頭繼續看，不禁感慨道：“身材真好。”
唐樂忽然轉身瞪著我，我這才不敢看下去了，捂住自己的眼睛。
林風兒跳完之後，也不省人事的癱在我旁邊。
最有可能的黑白都不是，還有七朵，怎麽找啊！並且以我們三個現在的靈力狀態，根本沒有精力再試一朵，否則隻有魂飛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