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鬼婆
我連忙陪笑道：“韓師傅你別嚇我了。”
“說！”韓小天厲聲到。
“我真是寫的，是來采風的。”我做出一副快要哭，很害怕的樣子。
韓小天陰著眼：“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客氣了。”
“真的，韓師傅！”我癟著嘴，擠了點眼淚下來。
韓小天噗嗤笑了起來，說道：“就你這膽量，也隻能做做動筆杆子的文人了。”
見他不再懷疑我，我也鬆了口氣。我想他不懷疑我，最重要的原因是我用棍子去挑新娘的蓋頭，這個稍微懂點的人都知道忌諱。可我偏偏大意給忘了，也算弄巧成拙，韓小天以為我什麽都不懂，自然也不再懷疑我。
墳蓋到一半時，韓小天對那八個人說道：“天亮之前一定要埋好，把墓碑立起來。如果到四點鍾還沒有蓋好的話，那就先把墓碑立起來，等明天晚上再來收尾。”
說完韓小天望著我，問道：“你是要在這裏看他們埋墳呢，還是要跟我回去？”
“我先在這裏看看，等會再去你家，向你問一些知識，回頭我的書出版了，會在首頁寫上你的名字，你是顧問。”我說到。
“虛名而已。”韓小天擺擺手，走了。
等韓小天走遠了，我把煙拿出來，挨個發了一圈，然後問道：“韓師傅是專門配陰婚的嗎？”
一人回道：“隻要是死人活，他什麽都幹。配一次陰婚雖然賺錢多，但是畢竟量少。”
另一人卻壓低聲音說道：“小兄弟，我看你挺實在的，你可千萬別惹到他，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我連忙問道：“怎麽了？韓師傅很壞嗎？”
那人卻哈哈大笑起來：“瞧你這點膽量！韓師傅雖然不善於交際，但是為人不錯，鄉裏鄉親的有什麽要他幫忙的，他也從來不會說個不字。”
這麽說來，這個韓小天還是個好人了？那啞巴鬼的事，會跟他有關嗎？可是我直覺總感覺他是腹黑類型的。
這個韓小天心很細，如果我再打聽他的事，隻怕明天這些農夫說起來，他又會起疑心。
我便岔開了話題，說道：“大叔，你們晚上埋墳不怕嗎？”
一大叔大聲說道：“有什麽好怕的？我們八個人，二十七把陽火，什麽髒東西也不敢靠近啊！”
二十七把陽火？我掐著手指頭算了一下，難道還有另一種講究？便說道：“一人三把陽火，三八二十四啊，怎麽是二十七把陽火？”
那大叔說道：“三八二十七！你讀過書沒有啊？”
“三八二十七嗎？”我反問到，自己也有點蒙了。
“小學生的算術都不會，還寫書，真是笑死人！趕緊走吧！”
我搖了搖頭，慢慢的往回走，糾結著三乘八到底等於幾。
到韓小天家後，他正在客廳裏麵碾磨什麽東西。
“韓師——韓顧問！”我小跑到他旁邊，湊著頭問道：“你在磨什麽啊？”
韓小天把煙鬥拿開，咳了咳後說道：“死人骨頭。”
我一看，還真是白色的，再問道：“磨死人骨頭幹嘛？”
“吃死人飯的，當然要讓自己跟死人一樣，不然身上陽氣太重，會無意傷到鬼靈的。”韓小天含著煙鬥說到。
骨頭磨得很細後，隻見他倒進一個杯子裏，衝了點水當茶喝了。
“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我連忙擺手：“不了，我對這種沒有藥品食品監督局批文的飲料是不敢喝的，我怕死。”
韓小天嗬嗬笑著。
我看了一眼神位上的神像，故意把手指過去，韓小天立即抓住我的手，說道：“亂指什麽？”
我連忙說道：“我是想問下，那個神像為什麽要用黑布蓋著？”
韓小天卻很嚴肅的說道：“趕緊去燒三根香，磕三個響頭，賠禮道歉！”
我照做之後，問道：“為什麽不能指啊？”其實我當然知道，隻是為了裝的更無知點，所以多問問些簡單的問題。
“食指指人，是會發出靈力的，當我們人要打架或者警告對方時，都會先用食指指著對方。而自己被別人用食指指著，也會有種壓迫感。你剛才用食指指著神明，就是在冒犯他！”韓小天解釋到。
我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這樣的啊！受教了！難怪小時候我用手指指別人的墳時，爺爺總讓我不要指呢！這是個很重要的元素，我記下來了。”
韓小天笑了笑。
我又問道：“那你可以告訴我那個神像是什麽嗎？因為我還沒有見過什麽神像需要用黑布蓋著頭的。”
“這個你不用知道，你也沒必要寫。”
“喔，那後麵的呢？你剛才將陰婚書在她麵前燒掉，有什麽講究嗎？”
“那是鬼婆，跟陰間的證婚人一樣，我把婚書在她麵前燒了，剛才那對成親的屍體，也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否則的話，就是苟合。”
原來我讓小虎跟何鳳苟合啊！
韓小天見我望著鬼婆，提醒我道：“你最好不要盯著她看，否則她看上你了，會把你帶下去跟女鬼成親的！”
“啊！”我連忙看向別處，假裝很害怕的樣子。
“天快亮了，我要睡了，你在賓館睡的吧？也回去睡吧！”韓小天說到。
“韓顧問你——”
“別跟我文縐縐的，叫韓師傅就行了。”
“喔，韓師傅你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做事的麽？”
“看情況，一般都是白天睡覺的，中午過後才起來。有特殊情況也會例外。”
“你作息時間跟鬼一樣啊！”我開玩笑到。
“趕緊去睡吧！”韓小天擺擺手。
“那晚安了，韓師傅。”
離開韓小天的家後，我並沒有去旅館，而是去了啞巴鬼的墳前。嚴格來講，那不算是墳，因為連個墳頭都沒有，是隨便埋得。
找到啞巴鬼後，我突然大聲說道：“韓小天！”
啞巴鬼原本笑嘻嘻的向我跑來，聽見這個名字後，好像被嚇到了一樣，連忙躲開。
果然根韓小天有關！
“啞巴叔，天快亮了，你躲回去吧！”我將之前給他燒的香燭紙錢痕跡清理了一下，把被他吸過氣的蘋果撿起來，咬了一口後，又吐掉了，一點味道都沒有了。
我把蘋果丟遠，回到旅館睡覺，還有兩天時間送啞巴鬼上路，從韓小天這邊下手的話，可能進度會比較慢。而唐樂也是說一不二的人，時間上肯定沒得商量。
我把鬧鍾調到七點鍾，睡了三四個小時就被鬧醒，然後給同哥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很吵，翻鬥車的發動機聲音。
我說道：“同哥，你現在在哪啊？”
同哥估計沒聽清我說什麽，猜著大聲說道：“你是不是要讓你爺爺接電話啊？等等哈，他就在旁邊散步！”
看來爺爺的腳好了，同哥大聲喊了幾句後，爺爺把電話拿了過去，到一個安靜地方，說道：“江水啊，有什麽事嗎？”
我說道：“爺爺，我現在碰到一個比較麻煩的事情。一個鬼他的屍體嘴巴上被塞了陽泥，眉心被釘了柚木。他就成了啞巴，也癡癡傻傻的，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他恢複正常的靈態？就是能說話，也不傻的那種。”
“你說什麽啊？聲音那麽小？做賊一樣！”爺爺大聲說到。
我便去到衛生間，關上門後大聲把話再說了一遍，完了補充道：“我現在在賓館，隔壁房的人都在睡覺呢，吵醒人家沒禮貌！”
爺爺說道：“你說的這種情況很麻煩啊！陽泥和柚木釘肯定是在那個人還沒有斷氣之前就釘下去的，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所以你現在就算把他屍體嘴裏的陽泥清洗掉，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