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片甲不留
這一切次驃騎軍南下作戰,已經打了幾場仗了,基本上都是驃騎軍的本部將領在爭先恐後,驃騎軍士兵們在奮勇向前,仿佛所有都想立下功勞。
而他們黑山軍這樣剛剛投入到張儼麾下的軍隊,連個出戰的機會都沒有搶到。
這個時候張燕他們才明白,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讓張燕和麾下的將領們,是又感激又慚愧。
同時,這也讓張燕開始有一種危機感,他率領著數萬的黑山軍,一路跟隨主公南下,如今還未立寸功。
黑山軍既然已經投靠了張儼,那便肯定要融入到驃騎軍這個大集體來的,那麽這樣真正的與別人成為袍澤。
但沒有並肩作戰,又怎麽稱得上是袍澤呢?
南下作戰,黑山軍不留點血,不立點功,回去了大家還是看不起他們,還是不覺得跟黑山軍同一路人,這點道理張燕還是明白的。
所以如果他張燕想在張儼麾下站穩腳跟,那麽他們就必須要立下一個大功,而麵前的這個襄陽城就是這樣一個功勞。
雖然攻城的風險是大,但是收益也大啊!
這可是荊州的首府啊!
因而,張燕之前倒也像主公請戰過多次,但是主公就是不允。
城內的士氣還沒有打散,張儼怎麽會蠢到拿自己手下的人的性命去填溝壑。
就算是黑山軍,那也是他麾下的將士了,他的心還沒有那麽冷硬。
隻是這一次投石車打擊,已經將守軍的士氣摧毀極大,攻城的機會已經出現了。
因此,今天張燕等人看準了機會,便想向張儼請戰,希望能夠爭出一個率先攻城的機會來。
不過黑山軍和張儼麾下的其它將士們急倒是急,隻是張儼自然有他自己的考慮。
就本心而言,張儼不願意在這襄陽城消耗過多的糧草物資,也不願意在此犧牲過多麾下士兵的性命。
在他心目中,什麽劉表什麽孫策都不過是個開胃小菜。
他真正的敵人是曹操。
為了這個敵人,必須要珍惜麾下的每一份力量,不可有絲毫的浪費。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張儼還是希望用最小的代價,拿下在襄陽城,拿下這荊州。
因而,雖然這一次諸位將軍的請戰,鬧得沸沸揚揚的,但任由諸位將軍在如何請戰,張儼也是不曾答應。
不過將士們有求戰之心,始終都是好的,張儼隻是對諸位將軍溫言撫慰,並且賞賜每位請戰的將軍蜀錦百匹,以表諸位將軍的勇猛。
至於其他的,張儼一概不答應。
眾人無奈,隻好鬱鬱退下。
將軍們閑來無事,便看看這巨石橫,看得嘴巴幹了,便喝上三杯兩盞淡水。
這荊州打不下來,行軍作戰之中連酒都喝不上,平白淡出個鳥來。
事情終究是在第二天的晚上出現了轉機,城內一戶黃氏的旁係家族發動了叛亂,想行強行攻打東門,引驃騎軍入襄陽城。
顯然,這個小家族事先已經從城牆上射下來了效忠信,約定起事日子,希望驃騎軍也予以的配合。
而事實上,驃騎軍的確也勉強算是配合了,閻行率著一支騎兵,就等在了東門兩裏之外。
隻要這支黃氏旁係家族能打開城門,這支騎兵就能殺進去。
閻行率領的騎兵都是西涼鐵騎出身,武藝騎術都是一等一的,他們如果能進城,這個事情基本上就算是定下來了。
當然,這個小家族最後失敗了,全族上下被劉磐帶著兩千軍卒,殺得幹幹淨淨,雞犬不留。
隻是讓劉表感到十分可惜的是,終究這一場叛亂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黃氏的主脈有參與到這一場叛亂中來。
並且城內的幾個家族互保,在劉表的麵前擔保,甚至向其施壓,也是勉強保住了黃氏家族。
劉表對此也是十分無奈,顯些沒氣到吐出血來,但最後也隻是對黃氏家族罰金了事。
但是這一次黃氏旁係家族的舉動,也讓劉表和一些世家大族明白,襄陽城已經根本就不可能再守住了。
劉表變得更頹廢,變得更加怒不可遏,但是又無可奈何,終究一酒度日。
這一天夜晚的張儼,也在靜靜地看著東門的火起,聽著東門城內喊殺聲,直到這些聲然後慢慢又歸於平靜。
張儼知道,這支黃氏旁係家族的圖謀算是失敗了。
此時此刻的張儼,對於這一支黃氏家族的後果,也是十分明白的。
但是張儼毫不感到憐惜。
一來這些人不是他麾下的人。
二來,黃氏家族既然要做大買賣,就應該想到後果。
張儼記得前世看過的電影台詞:出來混,終歸是要還的!
並且,襄陽城內的劉表,終究也沒敢借著勢頭,給張儼搞什麽詐降。
隻因為驃騎軍的人太多了,隻要他們敢詐降,敢打開襄陽城的大門,張儼就敢保證三十萬大軍會一湧而入襄陽城。
到時候什麽詐降都會變成真降,顯然劉表不敢冒這樣的風險。
等到天明的時候,張儼開始下令往城上射了一封勸降信,並且下令停止了投石車的轟擊。
勸降信上內容也簡單,甚至沒有堆砌文字,隻此一句:“三天之內歸投降,如若不然,片甲不留。”
士兵們撿到這封勸降信,連忙拿到州牧府城,交給了門將,門將又急急然拿至劉表處。
而劉表看罷大驚,手上酒壺跌落於地而渾然不覺,那酒狐溜溜的在地上滾著美酒,流淌的一地都是。
劉表已經顧不上這些細枝末節了,隻連忙派人請蒯越、蔡瑁等前商議。
眾荊州文武將佐到齊,劉表以信示眾人。
眾文武將佐視之,皆大驚。
東曹掾傅巽隨即他劉表進言道:“不特張儼竟至於此,荊襄危矣。巽有一計,可使荊襄之民,安如泰山,又可保全主公名爵。”
劉表聞言,心中泛起一絲希望,急問道:“計將安出?”
卻不料想,傅巽竟道:“不如將荊襄九郡,獻與張儼,儼必重待主公也。”
劉表聞言大怒,他竟然有幾分被戲耍的羞憤,叱道:“是何言也!吾乃漢室宗親,受祖宗朝廷之基業,豈可便棄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