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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黃雀在後

  堂上的張燕還真有幾分真情流露的感覺,麵北訴說著自己對這個未來主公張儼的效忠之言。。


  可是白波看到張燕的這副作態,心裏更為不滿,當堂而起,怒喝一聲,道:“堂堂的黑山軍大首領,竟然對一個素未謀麵的人如此作態,豈配做我黑山軍的大首領。”


  白波說罷,眾人一時之間還沒有回過神來,卻見他猛得將手上的酒杯往地上一擲。


  酒杯摔在地上,發出“砰”一下的響聲。


  堂下有忠於張燕的渠帥,剛想出來訓斥白波的不敬之舉。


  卻是不料,這時宴會廳的四周,隨著這個酒杯落地的聲音,馬上就有喊殺聲便響起來。


  堂內的渠帥們紛紛大驚,相互問著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堂上的張遼和坐在堂下的張楊,心裏都有些驚慌,護衛們也,都大驚,紛紛拔出了手裏的武器。


  不過,護衛的舉動馬上就被張遼喝斥住了,張遼經過剛開始的稍微驚慌以後,臉色已經恢複了平靜。


  如今他人已身在此地,要是對方真有歹意,就算護衛把所有的刀都拔出來,也擋不住人家的千軍萬馬。


  相反,他們這樣的行為,還可能給堂中的張燕和在場的渠帥們帶來不安。


  此時的張遼表現得渾然不懼周邊的喊殺聲,哪怕知道堂外這些人,可能正是衝著他來的。


  張遼年僅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就已經被家人送到了伯父張鵬的軍中,開始跟著伯父和堂兄一起混飯吃。


  那時候他還是個孩子,隻能幫伯父和堂兄拿拿配刀,端端盤子。


  到後來慢慢的張遼年齡越來越大,也跟隨著伯父和大哥出征作戰,從小到大的腥風血雨,他可是看慣了的。


  如今他站在此地,別說是區區堂外的喊殺聲,便就是真的刀斧臨身了,那卻又如何。


  他今天就算是注定要死在此地,也是大漢的並州牧,是如今橫行天下的驃騎將軍兄弟們,且就立在此地,看看誰又敢在他麵前放肆。


  就張遼這麵容沉靜的表情,讓所有人都對他高看了不止一眼,便就是白波也不得不對他心裏泛起了三分敬佩。


  驃騎將軍麾下的人,無論是那張楊,還是如今的並州牧張遼,果然都氣勢非凡,絕非泛泛之輩。


  難怪驃騎將軍縱橫天下,尚未遇到一個敵手。


  不過敬佩倒是敬佩,可是白波看著堂上的張燕和張遼的這番做派,嘴角仍是泛起了絲絲的冷笑。


  他甚且不看這些人,如今是如何作態,但希望堂外那些早就埋伏好的刀斧手衝進來時,他們還能保持住如此的一番嘴臉。


  堂外的喊殺聲越來越響,最後達到了最盛的時候,卻慢慢地由強轉弱。


  此時,眾人都知道堂外的戰鬥已經結束了。


  目前有兩種可能性,要不就是堂外的守衛將來犯者通通殺光了,要不就是來犯者將守衛全部殺光了。


  終歸來說,還是後一種的可能性比較大。


  隻因,埋伏在此地的人想要衝進這個堂中,肯定是派出的好手,些許護衛肯定擋不住。


  大家都驚駭的看著白波,但凡脖子上還長了一個類似於頭顱東西的人,都能猜的出麵前的這一些事情,都是這個白波搞出來的。


  而這個白波剛才的那一番動作,就是傳說中的擲杯為號。


  有渠帥不解,問道:“白渠帥這般做法,所謂何事啊?”


  “竟然敢在大首領麵前亮刀,你可曾是不想活了。”


  白波橫眉冷對千夫指,隻看著這些平時阿諛奉承之輩,冷笑道:“燕鵲安知鴻鵠之大誌!”


  隻要這張燕死了,這些人還不像狗一般拜服在他的麵前。


  慢慢的,堂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白波的笑容也越來越盛。


  而堂上的張燕和張遼則是全程麵無表情,至於內心想法如何,則無人能知了。


  幾個呼吸之後,堂外出現了幾個滿身血跡的黑山軍將領。


  其中為首的一個人。手上還提著一個人頭。


  而此時的白波是背對著門的,但是他不需要去看,也知道他的人來了。


  隻見旁邊的渠帥,對著門外走進來的將領,怒斥道:“李大目,你竟然與這白波狼狽為奸、以下犯上。”


  白波撇了一眼那渠帥,而那渠帥看到白波那陰冷的表情,想到現在形勢比人強,馬上就不敢繼續說話了。


  不然,白波突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對。


  李……李……李大目?


  他埋伏在邊上的,明明就是平漢啊!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讓他亡命的可能,連忙回過頭去看,卻見果真是那李大目。


  對方手上還提著一個人頭,隨手甩了進來。


  那人頭滾了幾下,正好滾到白波的身邊。


  隻見李大目做完這一切,拱手向堂上的張燕施了一禮,說道:“大首領,屬下已經將犯上作亂的平漢,以及平漢帶來的人通通誅殺。”


  “如今特來向大首領複命。”


  張燕聽了這話,似乎有點不喜,訓斥道:“要叫我平北將軍。”


  李大目:“………”


  渠帥:“………”


  李大目無奈,心裏想到眼下這個情況,你說你裝什麽比。


  李大目隻好在拱手,重新做了一禮,喊道:“賊人全部誅殺完畢,特來向平北將軍複命。”


  這話一說出來,張燕還不曾回話,堂中有一人鋃蹌了幾步,竟然摔倒在地,還帶翻了一張桌子。


  想來桌子上的肉食和三杯兩盞淡酒通通撒落一地。


  眾人看去,隻見那驚慌倒地的人,正是白波。


  此時的白波如何不知,他一切的圖謀,早都已經掌握在了張燕的手裏家。


  人家隻是在靜靜地在看他表演而已。


  他果然掉進了別人的坑裏了。


  甚至於那曹操的圖謀,也已經早已被人家所知了,隻是人家一直都沒有說過而已。


  而堂上的張遼看到局勢已經全部為張燕所掌握,也是儼然對張燕說道:“平北將軍,某需要你的一個解釋。”


  他親自進入太行山受降,可不是為了見到這樣一番局麵的。


  張燕拱手做了一個禮,有些抱歉地說道:“讓並州牧受驚了,這便為你細細說來。”


  隻見張燕細細說道:“此前曹操與袁紹大戰結束之後,曾經派過探子來,希望我率黑山軍投靠於他。”


  “隻是某覺得那曹操並非良主,因而沒有答應。”


  “但某也猜到那曹操招攬我不成,肯定會招攬其他人,便細心留意。”


  “果然不出許久,便打探到這白波與那曹操的派出的使者勾搭上了。”


  “如今這白波正是受得曹操派出人的蠱惑,想要取我等頭顱向曹操獻功,以獲得功名利祿。”


  “到時候更可順帶把黑山軍掌握在手裏,隻是可惜早被我等發現了他們的圖謀。”


  說罷,張燕隨手一揮,隻見滿身是血的李大目再次衝上前去,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了那白波的頭顱。


  那鮮血濺得一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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