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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寶貝到手

  自此,張儼一連留下張鬆飲宴三日,卻從來不提起川中之事。


  張鬆一開始還以為他有什麽企圖。


  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張鬆思慮,這驃騎將軍最有可能的企圖,就是想借助他的幫助,讓他出賣益州牧劉璋,達到奪取益州牧的目的了。


  他手上可帶著一份大寶貝,這份寶貝可力而不得。


  隻是張鬆想想又不對,他身上雖然帶著那一份寶貝,但是從來未被他人所知。


  按理說,這張儼也該不知道才是。


  結果到最後,張儼都沒有露出狐狸的尾巴。


  連張鬆也開始相信,對方隻是欣賞他的才華,並不是想要利用他達到什麽目的了。


  三天之後,張鬆便要告辭離開了。


  因為,再不離開,就算張鬆的胃受不了,他的腰也要受不了。


  每天對著十幾個紅粉骷髏,他感覺自己都已經快要被掏空了。


  當張鬆向對方提出告辭。


  張儼乃依依不舍,於十裏長亭設宴為張鬆送行。


  在長亭之內。


  張儼舉酒敬酌張鬆,說道:“幸得別駕不外,留敘三日;”


  “今日相別,不知何時再得聽教。”


  言罷,張儼潸然淚下。


  張鬆心裏自思道:“驃騎將軍如此寬仁愛士,安可舍之?”


  在他心裏,那益州牧劉璋與張儼相比,簡直是繁星與皓月相爭輝。


  那劉璋暗弱,益州基業早晚被他人所得。


  張鬆想著,益州與其被那些宵小所得了,還不如被這個看重自己的驃騎將軍所得。


  終於,張鬆下定決心,決定不如說之,令取西川。


  於是,張鬆向張儼深深一拜,說道:“鬆亦思朝暮趨侍,希望能投入驃騎將軍這樣的大英雄、大豪傑麾下任事。”


  “隻可惜生不逢時,恨未有便耳。”


  “鬆觀驃騎將軍:南有劉表,常懷虎踞;”


  “東有曹操,每欲鯨吞。亦非可久善之地也。”


  “且並州之地。四夷環繞。”


  “雍涼、司州之地,涼賊久占新收,未得恢複。”


  “如若將來驃騎將軍,與這些諸侯發生衝突,恐怕難以保證物資充足,運轉無憂。”


  “須得一處安穩富庶的基業,充當後勤縱深之地,才可保驃騎將軍無憂啊!”


  張儼聽得此言,也是歎了一口氣,說道:“故知如此,但未有安跡之所。”


  張鬆確實不認同,說道:“益州險塞,沃野千裏,民殷國富;”


  “智能之士,久慕驃騎將軍之德威。”


  “若驃騎將軍起並、司、雍、涼之眾,長驅西指,霸業可成矣。”


  張儼聽了此話大驚,連忙推遲道:“儼安敢當此?”


  “劉益州亦帝室宗親,恩澤布蜀中久矣,他人豈可得而動搖乎?”


  “何況,吾乃漢室之臣子,安能末得奉詔,而興此無義之師。”


  張鬆看到對方這番舉措,心裏讚道:“這驃騎將軍果然是一個仁義之人。”


  隻見張鬆繼續勸道:“某非賣主求榮之人;”


  “隻是今遇明公,不敢不披瀝肝膽:”


  “劉季玉雖有益州之地,稟性暗弱,不能任賢用能;”


  “加之張魯在北,時思侵犯;”


  “人心離散,思得明主。”


  “驃騎將軍大可先取西川為基,然後南圖荊揚,東取中原,匡正天朝,名垂青史,功莫大焉。”


  “驃騎將軍果有取西川之意,鬆願施犬馬之勞,以為內應。”


  “未知鈞意若何?”


  張儼聽到這話,臉上仿佛露出了猶豫的神色,但終歸還是拒絕道:“深感君之厚意,奈劉季玉乃漢室宗親。”


  “且其人又未犯我雍涼之地,若攻之,恐天下人唾罵。”


  張鬆見此,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說道:“大丈夫處世,當努力建功立業,著鞭在先。”


  “今若驃騎將軍不取,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


  張儼還是有些猶豫,說道:“備聞蜀道崎嶇,千山萬水,車不能方軌,馬不能聯轡;”


  “世人皆知,儼麾下以騎兵見長。”


  “千乘萬騎橫掃平原,自然無憂。”


  “隻是要以騎兵入蜀,用於山地作戰,加之道路不熟,恐怕略有不逮。”


  “雖欲取之,用何良策?”


  張鬆哈哈一笑,心裏想道:“原來驃騎將軍擔心的是這個。”


  隻見他大袖一揮,說道:“這有何難?”


  “鬆自有良策。”


  張鬆便於袖中取出一圖,遞與張儼,並說道:“深感驃騎將軍盛德,敢獻此圖。”


  “驃騎將軍但看此圖,便知蜀中道路矣。”


  張儼略展視之,上麵盡寫著益州地理行程,遠近闊狹,山川險要,府庫錢糧,一一俱載明白。


  張儼心裏一動,連身後的文臣武將,都快要發出了歡呼聲。


  這裏麵的內情,張儼麾下的高級官員們都知道。


  他們做了這一場大戲,忙活了半月,不就是為了這東西嘛!


  隻要有了這東西,什麽益州道路難行之處,糧草物資存放之地,通通將為他們所知。


  他們如果是憑借著這西川布防圖,想要進攻益州,那難度起碼低來一半。


  張鬆看到最後看到眾人臉上,仿佛露出驚訝的眼神,也悠然自得地繼續說道:“明公可速圖之。”


  “鬆有心腹契友二人:法正、孟達。”


  “如二人到並州時,可以心事共議。”


  嗯,這法正和孟德也是人才。


  張儼當然十分喜歡,尤其是那法正。


  法正乃名士法真之孫,原來的時空裏,他乃東漢末年劉備帳下謀士。


  同時,法正是劉備時代唯一一位有諡號的大臣。


  因其善於奇謀,被陳壽稱讚為可比曹操帳下的程昱和郭嘉。


  法正在軍事上的造詣十分了得,尤其是臨陣對戰,攻城掠地方麵的造詣,甚至超過了張儼麾下的任何一名軍師。


  如果能得到這個大才的投靠,張儼也十分的滿意。


  想來,他為了從這張鬆處,得到這副西川布防圖,可付出了那麽大的心血,連那曹操方麵的關係他都用到了。


  不過,張儼眼下看來,還一切是值得的。


  …………………


  張儼再三挽留,張鬆隻是再三感謝,言道必須返回益州了。


  否則,他必為益州牧劉璋所猜疑。


  張儼無奈,隻得拱手謝道:“青山不老,綠水長存。”


  “他日事成,必當厚報。”


  張鬆也俯首帖耳,回應道:“鬆遇明主,不得不盡情相告,豈敢望報乎?”


  說罷,兩人依依惜別。


  張儼更是命趙雲等,將之護送至數十裏處,方才回轉。


  張鬆一路返回益州牧,回想起張儼對他的看重,竟然心情十分愉悅,絲毫也不覺得這蜀道難行。


  不出半月,張鬆終於又回到了益州,回想起這一路的遭遇,他也是唏噓不已。


  當張鬆回到益州之後,還未曾向益州牧劉璋複命,卻先遣人去尋來自己的好友法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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