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夢魘成真
驃騎軍大營，轅門。
驃騎軍為了送幾名西涼降兵出營，還專業派了一員將領。
這員驃騎軍的將領，還告訴降兵們，讓他們滾回去西涼傳信。
讓他們回去告訴馬超，大可親自率兵前來較量一番。
如果對方不來，當了縮頭烏龜，不但他的父親已經死了，隨後他堂弟的頭顱也很快就能送上。
說罷，那幾名西涼軍的降兵便被趕出了軍營。
降兵們戰敗被俘，本就身心受挫，不久之前又被嚇了一下，如今正是驚恐萬分的時候。
此刻，他們竟得知要被釋放了，簡直有一種劫後餘生的不真實感。
幾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騎上給他們的戰馬，就不要命地向西逃亡。
其實那被處死的並不是馬騰，而是西涼降軍中一個士兵，因為這廝長得跟那馬騰有些相似，便被不幸地挑出來當了個替死鬼。
而那幾名降兵們也看不清楚行刑上那人是不是馬騰，隻覺得與自家主公有些相似。
更何況那假馬騰的身後，還插著一個帶有馬騰名字的牌子，這更讓他們信以為真。
他們也還真以為他的主公被砍死了。
張儼相信，隻要有了這幾人的作證，那馬超肯定會相信馬騰已死的。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馬超知道這個消息之後，肯定跟半瘋沒有什麽區別了。
當然，馬超因為自己的實力薄弱，必然會找上韓遂，企圖重新組成聯軍，組隊來與他作戰。
而驃騎軍目前所需要做的，無非就是養精蓄銳，等侯時機。
張儼下令，最近這幾天肉類管夠，將士們可以坦誠開來吃，隻要不浪費，吃多少都行。
這讓驃騎軍大營內一片歡騰。
其實張儼這也是一種無奈……
西涼軍的馬又多，驃騎軍的馬又多，兩軍一交戰，地上的死馬的數量極多。
另外，兩軍都是有著大兵團騎兵的，都喜歡帶著羊群牛群出來作戰。
所以，驃騎軍此番大戰，還繳獲了大量的牛羊馬匹。
這些羊群數量太大了，放養起來也不容易，士兵能多吃點便多吃點，就當發福利了。
……………
卻說，這一天馬超在西涼州，夜感一夢：
馬超夢見他身臥雪地，群虎來咬，驚懼而覺。
馬超心中疑惑，於是聚集帳下將佐，告說眾人剛才所夢之事。
大家聽到馬超說的這個消息，都覺得十分驚異。
因為他們的老主公馬騰已經率軍出去打仗了，如今馬超卻做了這樣的夢，實在不是一個吉兆啊。
馬超帳下有一人應聲曰：“此夢恐非吉祥之兆也。”
大家本來也是這樣覺得，但是都不敢這樣說。
如果直接說出來，那不是咒馬騰死了，若得馬超不高興了，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所以，將佐們聽到有人直言相告，他們倒是覺得這人有些膽氣，是條不怕死的漢子。
將佐們放眼看去，那人竟然是馬超的弟弟馬休。
好吧，將佐們心道：“既然是他們自家人，那就當剛才的話沒有說過。”
馬超驚問：“休弟所見若何？”
馬休曰：“雪地遇虎，夢兆殊惡。莫非父親在長安有事否？”
馬休言未畢，忽然門外有親兵稟報：“長安有信使回到了府中。”
………………
馬超看到麵前幾個所謂信使之後，他就知道馬騰怕是出大麻煩了。
因為他麵前這些所謂的信使還有一匹瘦馬，還有還有幾塊沒有吃完的幹糧，那他們跟一個乞丐也沒有什麽區別了。
如果真的是他父親派回來的信使，那斷然不至於此。
這些人顯然是敗兵，甚至比敗兵還要慘。
隻見這幾人中領頭的軍司馬哭拜於地道：“老主公兵敗身死矣！”
馬超聽到了那個他最不想聽到的消息，如同一發晴天霹靂，正中天靈蓋。
隻見馬超身子晃了一晃，險些摔倒在地，幸虧旁邊的馬休看到這一幕，連忙扶住了他。
馬超睜著血紅的雙眼，看向麵前的這幾人，大聲喝道：“怎麽回事，你們細細說來。”
領頭的軍司馬看到馬超這副樣子，也感覺到十分害怕，他感覺對方的眼神就像要活剮了他一樣。
隻是馬超問到，軍司馬不敢不答，隻得戰戰兢兢地說道：“老主公與金城太守韓遂同謀長安，不幸為驃騎軍所敗。”
“我等被押著親眼看到老主公被處死，那驃騎軍的人還說了，他們是故意放我們回來的。”
“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們回來告訴少主你，如果你不願意再去與他作戰，他便要將馬岱將軍的人頭再給你送回來。”
馬超聞言，哭倒於地。
眾將聯盟按人中的按人中，扇風的扇風，這才勉強這馬超救醒了過來。
卻是不料馬超醒來之後看了一眼麵前的軍司馬，痛哭一聲又暈了過去。
這下這樣將佐們就有經驗了，先把那軍司馬趕走，再把馬超救醒了回來。
馬超再次醒來就是大哭，咬牙切齒，痛恨儼賊。
這其中馬超又哭暈了兩次，連續兩天不能視事。
等到第三天，馬超才勉強緩過來一些勁。
馬超之前就收到了馬騰兵困長安的消息，他這些日子都在組織軍隊，打算前往長安城救馬騰。
隻是不曾想到，他們還在召集人手，尚且還沒動身趕往長安城，就已經得到了這個噩耗。
那長安城怎麽也是個天下雄城，馬超原本料想他的父親馬騰穩守長安城應該是無憂的，絕對有時間等他的援兵趕到。
馬超甚至都想不到，那麽短的時間內，驃騎軍到底怎麽就把長安城打了下來。
不過，馬超人知道如今再想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父親已經死了，最主要的就是趕快起兵，打敗驃騎軍，為他的父親馬騰報仇，順便把他的弟弟馬岱救回來。
但是，馬超也知道驃騎軍實力強大，如果隻靠他自己，想要跟驃騎軍作戰，那就是自取滅亡了。
這個事情，是萬萬做不得的。
馬超明白，如果真的想為他的父親報仇，還有把弟弟馬岱救回來，那就隻能再次聯合韓遂了。
這馬家和韓遂都在西涼這塊地方混飯吃，往對方的軍隊和地盤裏麵滲沙子是常有的事情。
馬超早就收到消息，那韓遂老王八說已經從戰場上跑了回來。
他再結合最近的一些傳言，不用猜想就知道，那韓遂怕是很可能背叛了他的父親。
這讓馬超對韓遂的恨，也絲毫不比對那驃騎軍張儼的恨意少，隻是目前形式比人強，該裝孫子的時候還是得裝。
這讓馬超隻能把對韓遂的恨，深深地埋在心底。
這恨就像一顆種子，總有一天會開花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