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亂臣賊子
這並州軍還是很快踏上了回並州的道路。
因為張儼知道，並州軍已經再也沒有待下去的意義了。
這函穀關久攻不下，他們在此地呆著，也不過空費時間。
張儼也看得出，這些所謂關東聯軍的諸侯，已經開始變得不思進取，根本就不想再去啃函穀關這一個硬骨頭了。
反正張儼想得到的一切都已經得到了，權力，財富，名望。
當然，還有那傳國玉璽。
因此，在孫堅離開了關東聯軍以後，張儼也很快向袁紹、曹操等等等的諸侯告辭了。
當然，張儼得有個離開的原因，自然不能說是看不起這些人，認為再呆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張儼隻說道：“那並州戰亂又起，羌胡擾邊，並州已經派人前來告急了。”
張儼表現的很急迫的樣子，號稱再等下去，他怕老窩都被人家端了，到時候他們並州軍就直變成了無根浮萍。
既然張儼這樣說了，無論事情是真是假，袁紹和曹操當然都不可能在挽留他了。
何況說句實話，曹操與袁紹等人心中也早有主意，再往西打是注定不可能的了。
他們在這裏這裏嘮嘮嗑，喝喝酒，搞搞趴體，該散的也要散了。
張儼一路率領著軍隊往北撤退，中間還帶上了還帶上了蔡邕父女和大批的物資。
別地不說，並州軍出來了一萬七千多人，在歸途之中，那是人人都笑開了花。
這一次，無論是漢人騎兵還是匈奴騎兵，心中對張儼的敬佩是真如滔滔之水，連綿不絕。
別的不說，騎兵們對張儼的忠心比起剛出來時翻了十倍都不止。
因為，實在是收獲太豐富了！
這司隸乃是大漢朝的精華位置，西涼軍在司隸附近駐紮了那麽長的時間，各種的來往搶掠。
結果很可惜，前人種樹，後人乘涼。
大批的金銀財寶被並州軍攔下來了，基本上通通都落入了並州軍的手裏。
這些東西雖然都是軍隊的戰利品，不可能全部都歸士兵本人所有。
並州軍有並州軍的規矩。
早年張儼為了提高軍隊的作戰決心，就與他的軍隊立下過承諾。
除了車馬鎧甲之外，一切的戰利品，士兵可自取三成，但要上交七成。
別看上交了七成，但是這一次的戰利品實在是太多了。
普通的並州軍士兵要是老老實實的當個兵或者去做工，可能三五十年都攢不下那麽豐厚的財產。
基本上是人人都一夜暴富。
尤其是此次南下，並州軍一路勝仗，基本上沒有打過什麽硬仗敗仗，傷亡比例極低。
正是因為這樣，現在張儼在匈奴部隊中的威望，甚至已經超過了於夫羅。
有了這一批匈奴軍隊做底子，哪怕於夫羅想要造他的反，基本上都已經成為了不可能。
有不少的匈奴軍士兵還悄悄的在私底下捏了個泥人，就當成他們主公，早晚三叩首。
這搞得張儼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甚至有不少的匈奴軍和漢軍中低級軍官和將領，還明裏暗裏的向張儼表示自家的軍隊還不累，他們還能接著往西打。
不過，就算這軍隊還想往西打，但是張儼是肯定不想往西打了。
他們之所以是一路順暢，很大程度上說，也是占了這關東聯軍名頭的便宜。
要是靠他們自己這一萬多人，對上人家二十萬的西涼鐵騎，還真不一定夠人家塞牙縫的。
軍隊進入並州之後，走的是上郡這條路子。
張遼早就在邊境帶著軍隊高官等著他們了。
這段時間張遼的壓力頗大。
張儼讓他留守那是信任他，但他沒有坐過那麽高的位置。
整個並州的軍政大權半數壓在他的身上，他感覺自己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張遼甚至有些後悔，他多次覺得堂哥出征帶的兵力太少了。
張儼是他們這股勢力的靈魂，無可替代，到時候有個三長兩短，怎麽他們就全完了。
為了保證張儼的平安，張遼甚至把高奴的軍隊繼續南移，都快頂到河內郡的邊上了。
等到張儼再次看到張遼的時候，對方的那個激動啊。
張儼也知道堂弟的壓力大。
不過他還是硬下心腸來，拍了拍張遼的肩膀說道：“你該去適應這樣的生活了。”
你我兄弟兩人，從從十四五歲就開始出來打仗。”
“如今你我倆人已經快到而立之年了，這並州早已在你兄長的手裏。”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我們連三十歲都不到，整個大漢朝的天下還有很多土地和水，等著我們去征服。”
“或許還會有一天，整個大漢江山都得匍匐在你我兄弟兩人的腳下。”
“為兄以後肯定還會繼續出征，或許還會派你留守本地，這樣的日子你該有心理準備。”
張儼這一番話，徹底鎮住了張遼。
讓他的心潮難平，澎湃不已。
這個時候，張遼心中那什麽所謂的忠君愛國，所謂的匡扶漢室，通通都不見了。
張遼以前就知道自家的大哥是一個亂臣賊子。
但是，他從來沒有聽過張儼這樣赤裸裸的，把自己的野心表現出來。
張遼當場拜服在地，說道：“大哥請放心，以後我必然不斷努力成為大哥你得力的馬前卒。”
“光大我雁門張氏。”
張儼哈哈大笑，一把拉起了張遼，說道：“你大哥可不需要什麽馬前卒。”
“大哥需要的是一個征戰天下的帥才。”
“以後這萬裏江山，你作為我的弟弟，自當都幫我打回一些來才好。”
兄弟倆人相看一眼，仰天長笑，一切的東西都在心中不言而喻了。
也是從這時候開始，張遼開始更加清晰的了解到自己的命運。
張遼明白的大哥所走的是一條充滿荊棘的路，也是一條通向無盡光芒的大道。
此事若成，他們雁門張氏將化家為國，為宗做祖。
若是失敗，他們張氏上下也必然雞犬不留。
他們到時候從上往下就算是想活下來條狗，那都是不可能的。
別人看到事有不順了還可以投降，像張遼這種的弟弟，戰敗了就隻有一個死字，再沒有別的出路。
不過張遼看了一下自家堂兄，看了一下兩人身後者的萬千騎兵。
張遼再看看遠處的山河故裏，心中那顆熾熱的心慢慢凝固，硬得如鐵一般。
以後，他張遼就做一做這亂臣賊子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