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冤
找了一圈,我在柴火堆上麵找到了火叉子,我拿起來在灶台上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了中間的位置,用火叉子將灰移走,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酒盅放了進去。
“這是要幹什麽?”
白曉生在一邊好奇的問道。
我笑笑,指著裏麵解釋道。
“其實夜星子這東西,有好幾種說法,我剛剛看了,一般發生在鄉村裏的夜星子,它來的時候是從煙囪裏麵來的,而進來的時候,則是從灶台裏出來。我將這泡了酒的柳樹枝放在了這個灶台裏,到了晚上,夜星子一到,自然有人收拾。”
其中的道理我沒說的太清楚,灶台裏麵其實是有灶神的,我將這酒放在灶台裏,這酒是加持過柳樹的陰力的,灶神晚上就會出來喝,而當夜星子來的時候,就會打擾到灶神喝酒,到了子時,我隻要蹲在這灶坑門口。
等夜星子以來,拿著李大娘家生活用了好幾年的擀麵杖一把將酒盅打倒,灶神會發怒,自然就會收拾那個夜星子。
這些話,是我在後來才告訴白曉生的,這些東西,還是不易告訴別人,老百姓若是知道自己身邊真的有神仙和厲鬼,將會不正常的生活。
所以佛家才會有一句至理名言,天機不可泄露也~
陰陽先生最忌諱的便是滿口話,將這些天天掛在口中,陰德便會受損。
一切準備好,我叫著他們回了屋子裏,不放心的又讓白曉生檢查了一次李年身上的符咒。
白曉生表示一切沒問題,看了一眼時間才八點多,這個時候可是離我們要工作的時候遠多了,我們得一點多呢。
李大娘見我們無聊,就打開電視看了起來,八點檔的電視劇都挺沒意思的,我也不愛看。
白曉生看起來比我還不愛看,我突然就好奇了,特麽的往天是怎麽過來的,為啥這一閑下來我反而沒意思了。
要是在我自己家裏,這功夫我是吃完了飯和我家裏人嘮閑磕呢,能看得出來,李大娘和李大爺雖然麵上笑了點。
實則還是犯愁的,我看了兩眼手機無聊的刷起了谘詢,現在很多哪個地方殺人的事情,我也就當個事似的翻了翻。
看著裏麵的殺人谘詢,倒是讓我突然想起了我家那邊,好像是我小時候,我家住在南邊,我姑奶家住在北邊,從北邊通往南邊是一條長長直直的土路,那條路兩旁種滿了樹,其中路上而有兩顆對立著的樹,長得很高大,還是柳樹。
那一年我好像在上高中,有一次回家就聽見屯子裏麵出事了。
說是一個媳婦和農藥自殺了,人倒在了自家後麵一片果樹院子裏,那個媳婦生前經常被家暴,而且還得幹重活。
她死了之後,農藥灑在了自己的身邊,口吐白沫,那是時節是大雪紛飛的冬日。
那個媳婦死後臉被凍僵,變形了都,兩隻手僵直的指著自己家裏的位置。
很嚇人。
我聽完了好幾天不敢出門,因為膽子小,可有一天,我就尋思的去我姑奶家玩玩,回來的時候夜色很黑,我玩的太開心,一時間也就忘了時間。
對於我膽小的事情其實大家都知道,不過被嘲笑的多了,我也不能忍啊,那時候都已經上初中了,要是我在這麽出去玩還要被送回來,那可真就是丟人了。
頂著發麻的頭皮,我踩著大雪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回走。
就在我走到道路邊上的兩顆大柳樹時,身後好像突然出現了一聲歎息,很短,我還以為是幻覺,隻不過再走了幾步之後,我的身後竟然還出現了類似於腳步的聲音,當時差一點就把我嚇尿。
我夾著屁股一溜煙的跑回了家,跑的滿頭大汗,我媽從廚房出來,看我這個樣子就問了句,我當時也不知道腦袋抽的什麽瘋,愣是搖頭說沒事,就是無聊的跑了回來。
當時我媽也以為我就是純屬膽小呢,也就沒在意。
隻不過我當天晚上就出了事,全身沒力氣,就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根本爬不起來。
我媽這個人挺精明的,一看我就開始逼問我回來為什麽跑成那樣?
我一看也不好了,就一五一十的說給她聽了。
我媽當時朝著我的腦袋打了一巴掌,讓我下次別逞能,有話說話。
後來我媽去屯裏找了老太太,當時……我姥爺已經不在了,不能再找他了,那個老太太不是陰陽先生,但是她卻能處理這些事情,算不上多厲害,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那種。
那個老太太又不是像是可以出馬的那種,反正我現在上大學吧,回家還能看到她,是個長壽的。
那個老太太來了我家,看了看我,就把我媽叫了出去,當時的事也是後來我才知道的,當天晚上在那個老太太來了以後我發起了高燒。
燒的是什麽都不知道。
我媽說那天晚上她在外麵燒了不少黃紙,說是那天我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前幾天剛剛死去的媳婦的家,為什麽說是她的家,我至今也不明白,我隻不過是走的大路而已。
不過原因是我後來猜出來的,我聽我姑奶後麵和我提起,那個媳婦不僅天天被她老公虐,就連她的孩子都瞧不上她,上了大學回家也不給她好臉子看,感覺她丟人。
當時在那媳婦死後其實是鬧出過不少事的,且先拋開我的不說。
說是那個媳婦死之前,在家裏受了不少的氣,那是她第一次離家出走,等她出事了,大家夥兒在她家的房子周圍看到了一圈的腳印,密密麻麻的,村裏的人都猜想,說是那個媳婦在等。
她一直在等她家裏人能出來找她,可是沒有,雖然住在屯子裏,但是我也不太清楚那家人家,隻不過我知道他家貌似有好幾個孩子,當時除了一個正在上學還沒回來的女兒,剩下的都在家。
可就算在家,也沒人出來幫忙,更沒人出來找。
那個媳婦並不是我們屯子的,你說她一個人出去了,也沒個去處啊,這家人家也是夠冷情的,就是沒人出來找。
要是出來找,八成也就沒這事了。
在她死之後,便也匆匆下葬了,這種是自殺,也還論不到什麽刑事責任。
警察訓了一頓那個男人,也就罷了。
那個媳婦下葬以後,他家那個男人才知道後悔,買了金戒指金耳環給帶上了,還有不少好衣服,一起擱在了棺材裏,棺木一蓋,就拉到了。
自那個媳婦下葬以後,第一個出事兒的不是別人,是她家那個不知道什麽原因回來晚的女兒,好像是路上耽擱了還是怎麽回事,那個女兒是在這個媳婦下葬之後到的。
那個女兒回來的時候就有些不對勁,吱吱唔唔的和自己的哥哥說她路上總感覺有人跟著她。
她自己都不太敢肯定,別人也就沒當真,那種情況下一般人也不想多想。
隻不過那個女兒回來了,去墳前上了香,晚上回家了就不好了,說了一夜的胡話,連哭帶喊的。
第二天醒來了就告訴他們說她媽回來了。
這家人安慰了一天,但是晚上又開始了,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就找人看了,一看說是那個媳婦生這個女兒的起了,趁她回來的太晚了。
最後,好像是又辦了一場喪事才算結束。
隻不過那件事情沒結束多久,村子裏又鬧出這種怪事了。
而這次的人,和他家還沒關係,是一個小孩兒,不大,也就四五歲,說是出事的那天,那個小孩大半夜爬起來,對著鏡子開始梳頭發,還邊梳邊哭,埋怨是誰把她的頭發給剪了。
事實是,那個小孩兒雖然是個小姑娘,可她從小就是短發啊!這大半夜的爬起來問家人誰剪了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