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李家有個夜哭郎
我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那個孩子,心下有些微冷,竟然真的是那個東西,這下還真有些不好處理了,子夜星,風中行,來無影,去無邊……
小鬼中一直都沒有一個詳細說法的一個品種,這種東西隻有我在小時候,姥爺和我講過,因為,他也隻碰過一次而已。
而我,從小到大,雖然也幫忙別人處理過這種小鬼說法的東西,可是,卻從來都沒有碰過這個東西。
“小兄弟,怎麽,這個東西特別難解嗎?”
二老見我一臉愁雲擔心的問我,我看著他們,呼出一口氣,摸了摸哭完還在抽泣的小孩。
“大娘你們先吃,吃好了,一會兒和我回去,我朋友還在住院,我將飯送給他然後咱們就商量著在解決。”
老大娘和大爺一聽我這麽說,麻利的拿起桌前的東西狼吞虎咽的吃完,抱起孩子和我回醫院了,說什麽也不肯多呆一會兒,怕餓到白曉生。
到了醫院裏麵,我直接領他們去了我們的病房。
白曉生睡得和死豬一樣,我皺著眉走到他的床邊,推了推,沒醒。
“哇——!”
就在我犯愁的時候,跟著進來的小孩兒突然又哭了起來,那聲音和初中時代破舊的廣播喇叭一樣,白曉生筱的皺緊眉,坐了起來,一臉迷茫的看著那個小孩的方向。
我見他這樣,實在有些憋不住笑。
我去,這孩子的笑聲太魔性了,竟然能把這頭豬叫起來,我是不是該琢磨著將這哭聲錄下來,這樣以後就可以當做叫白曉生的神器了。
剛剛交談的時候,知道這家人家姓李,一見這孩子哭的把白曉生吵醒了,李大娘一把捂住那孩子的嘴,眼眶都紅了,想來這孩子是真的把他們的心給操碎了。
但是老人總是心疼的,那孩子臉都那樣了,他們也是不敢捂的太緊,所以這阻擋幾乎是無濟於事,哭聲震天的傳了來。
我掏掏耳朵,忽的回頭衝著那孩子跟剛剛一樣吼了一聲,隻不過這次那孩子非但沒有停下,反而用一種非常挑釁的目光看著我。
白曉生看起來雖然還是處於懵逼的狀態,但是手還是很靈活的。
他幾步翻身下床,從包裏掏出兩張黃紙,也不知道是畫下了什麽,搗鼓了幾下子之後,將那張符紙就貼在了那孩子的前心和後背上。
哭聲戛然而止,那孩子抽搐了幾下就趴在李大娘的懷裏了。
“這、這是……”
李大娘和李大爺手足無措的看著滿臉寒氣的白曉生。
我趕忙跑過去,將白曉生拉到了後麵,笑嗬嗬的解釋道。
“大爺大娘放心,我兄弟比我厲害多了,他可不是在凶這孩子,他是在凶找上你家孩子的髒東西呢。”
李大娘和李大爺聽我解釋,點了點頭。
白曉生呼出一口氣,摸了摸抱著紗布的耳朵,慢慢解釋道。
“大爺大娘放心,剛剛我隻不過將他體內的東西暫時趕跑了,小孩子體虛,好像很久都沒有睡好覺了一樣,現在拿東西不在了,正在補覺呢。”
聽得白曉生這麽一說,李大娘和李大爺這才叫真正的放下了心。
我從李大娘的手裏將孩子接了過來,抱著放到了我的病床上。
“誒呀,你們這病房真好,人這麽少。”
李大娘有些局促的坐在椅子上,誇道。
白曉生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歎了一口氣,對他使了個眼色示意稍後再說,很多人進市裏,尤其是沒錢的,像李大爺和李大娘這種,進醫院了肯定也是住在一個房間四五個人的病房。
而我和白曉生,住的還算是說的過去的。
“大娘,大爺喝水。”
我到了一杯水放在了他們麵前,李大娘和李大爺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將手在身上擦了擦才拿起杯子小口的喝了起來。
“您孫子叫什麽?”
這麽長時間了,還不知道這個小孩的名字呢。
李大娘放下杯子,回道。
“我大孫叫李年。”
李大娘在說話的時候,眼神下意識的落在了李年的身上,裏麵有著濃濃的慈祥之意。
我點點頭。
白曉生趁著功夫進洗手間換了一件衣服,我看他換了衣服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忘記了什麽,剛剛一開始出門口的時候還想著回學校去取衣服呢,這回直接忘到腦脖子後麵了。
隻等等一會兒安排完他們的事在回去拿了。
白曉生出來以後直接走到了這邊,看著床上的李年眼中有著探究。
“林兄……這個是……”
我站起來,將給他買的粥遞給他,“你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白曉生接過點了點頭,沉默不已。
我指著他和李大娘還有李大爺笑笑。
“這孩子就這樣,等熟了就好了。”
李大娘和李大爺不介意的擺擺手。
“沒事沒事。”
“對了,小兄弟,你現在能和我們說說我大孫這是招什麽不好的東西了嗎?”
我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低下身子,手擱在了膝間。
“這個東西,具體形態我也沒見過,不過看小年的這個狀況,十有八九就是夜星子。”
“夜星子!?”
從李大娘和李大爺的反應中,好像是不懂。
我抿抿唇,“您家這個夜星子,我還沒有見過,要想解決這個,還得去您家看才可以。”
這個說的是非常有說到的,夜星子也叫夜哭郎,一般都是找上小孩子的,一般招上了夜星子的小孩兒,就會在半夜啼哭,而且哭聲忽高忽低,聲調婉轉悠長,聲音淒厲恐怖。
好像用了擴音器一樣。
說起這個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關於貓怪的故事,有一傳說,一家人愛養貓,忽然聽見某隻貓說了話,大驚失色,以為是妖怪。
所以把它吊起來拷打,貓的供詞令人震驚,所有的母貓都會說人話,隻不過害怕犯忌,不敢說而已。
這次是我沒管住嘴,被你聽見了,算我倒黴。
那家人不信,就又找了一隻母貓綁來拷問,第二隻母貓死也不招,隻是用眼睛死死的瞪著上一隻母貓,眼神的意思是,你這個敗類,為什麽要背叛我們?前一隻貓說:我都招了,你硬頂有什麽用,後一隻貓這才說人話祈求。
這個故事是我在聊齋誌異看的,很有意思,隻不過,故事的後麵寫到,這兩個貓好似便是惹家裏孩子哭的夜星子,貓兒可憐,被夜星子給上了身。
書中記載的的夜星子,大概是一個一個騎著小獸的幾尺高的老太婆。
說到這,我自己想起來都忍不住一個戰栗,夜星子不好抓,現在坊間提起夜星子,大家的印象八成還停在哪幾句咒語,以為紮個小箭做個走馬燈就能將那個夜星子抓到了。
其實不然,想抓夜星子,那得是付出很大力氣的。
巫術裏麵傳出的捉拿夜星子要說的咒語,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夜哭郎,過路君子念三遍,一覺睡到大天亮。
我小時候在家那邊也聽過這個東西,不過,姥爺卻對此感覺嗤之以鼻。
我還記得,那還是我很小的時候,姥爺在喝酒,我就在地上轉著圈唱這首歌。
姥爺聽後罵了一句,“笨瓜子,你在唱什麽?”
那時候,我好像是抬起頭,告訴他。
“我在唱降服夜星子的咒語,姥爺,你看咱們天天給人忙白事和紅事,我也沒見你有什麽看家本領,倒是這看家的咒語都被別人學去了。”
姥爺喝了一盅酒,非常不善的瞪了我一眼,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白露出了一大片,嚇了我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