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深陷鬼村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我還是跑了過去,將英子姑娘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沒事吧?”
那賈村長下手還真狠,英子姑娘的嘴角流了血,“這好好說話,咋下手了呢?”
在家裏,我親戚家的弟弟妹妹也會挨揍,我習慣性的幫襯慣了,這功夫見英子姑娘被揍下意識的就開口問賈村長。
賈村長胡子朝天翹起,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讓他氣成了這幅模樣。
村長夫人站在一邊上,緊張地看著賈村長,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這個村長夫人看我的眼神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善。
小小的一瞬間,在我看過去時就看不見了。
白曉生站在我的後麵一句話不說,這個悶葫蘆。
英子姑娘肩膀顫抖的哭著,我扶著她,回頭看著白曉生,示意他進屋去那點衛生紙過來。
白曉生麵無表情的轉頭走了。
“你還要那麽執著嗎?”
賈村長站在那朝著我的方向喊了一句,眼神很恐怖,和狼似的,根本不像是一個普通老頭的樣子,和他平時真的差了很多,在我身邊的英子姑娘捂著臉害怕的往我這邊靠過來,我怕賈村長在打她,將她挪到了後麵。
“林遠你給我起來,今天我不教訓一下這個逆女,她還得翻了天呢。”
賈村長一把推開我,將影子姑娘拽了過去,翻手又是一巴掌,我一見不好,連忙撲了過去,畢竟對方是一個老頭子了,能推過也是他厲害。
我重新將英子姑娘保護在身後,這一番運動下來我都有些小喘了,翻了白眼,我伸出手,示意村長停下。
“村長,我雖然不知道您為什麽要打英子姑娘,可是在這待了這麽久,英子姑娘單純善良,您的家事我不好過問,可是您打人是幹嘛,多傷姑娘的心。”
賈村長鼓著腮幫子瞪了這邊好幾眼,張了張嘴,也許是因為我在跟前他不方便說什麽,抬了抬手也就沒再說了。
“你自己好自為之!”
賈村長罵了一句,離開了。
“謝謝。”
英子姑娘在我身後小聲的道謝,我撓了撓頭。
“不生氣了。”
雖然我不知道這姑娘為啥會和我生氣,不過我一個大男人也沒啥好計較的,小姑娘嘛,都挺愛胡思亂想的,當時我想的挺少,隻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頭一次被她爹打成這個樣子的英子姑娘被揍成這樣是因為我。
好像我問的有些直接,英子姑娘一時間沒說話,半響才張口。
“對不起,今天是我態度不好了。”
我趕忙揮揮手,十分的大氣,“啥事啊,小姑娘必須有點小脾氣才不被欺負。”
“嗬嗬!”
她笑了。
隨便聊了幾句她就離開了,誰是要準備晚飯去。
我回到小屋,看見趴在炕上對著炕席發呆的白曉生才想起來我好像有讓他去送紙吧,這小子,草!我偷偷的進去,拖鞋上炕上去就賞了他一腳。
不過,還沒等我踹到他,這家夥就跟背後長眼睛了一樣翻身躲開了。
“擦!剛剛不是讓你去送紙嗎?”
我問他,白曉生麵無表情的輕飄飄的掃了我一眼。
“我見你和那姑娘聊得挺開心的,就沒忍心去打擾?”
他不忍心打擾我和姑娘聊天?這屁話說的,我波棱蓋都不信。
我明目張膽的踹了他一腳,笑罵了一句。
“你小子少給我扯淡,在學校裏,我和肖優走的近一點你就出來打擾,這次怎麽不了?”
白曉生沒說話,倒是屋外傳來一聲桄榔一聲,好像是碗從碗架子上掉下去了。
不一會兒傳出英子姑娘的聲音。
“你、你們繼續聊,我剛剛手滑,將碗打碎了。”
原來是這樣啊,嚇我一跳呢,小心肝撲通撲通的,“那你小心點啊!”
我朝外麵吆喝了一聲,便趴在炕上和白曉生一起看起了炕席。
這個村子的還真是落後啊,就連炕席都是那種老早以前的,材質也不是皮革,看著倒是有些想稻草一樣的,隻不過鋪在了剛上被我認成了炕席。
“對了,白曉生,你們南方對於這些陰陽事是不是和我們北方很不一樣?”
看著,想著等我們出去了,我就要陪白曉生去南方,突然對南方產生了一些好奇。
“嗯,在南方並沒有北方的請家仙,而且南方比較偏向於東南沿海,靈媒還是不少的,在我們那,信菩薩的挺多。”
我點點頭,心慢慢的生出了向往。
隻不過在真的去南方之後,看見鬼我都特別懷念北方的,媽的,老子對鬼都能產生水土不服也是醉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晚飯的時候,賈村長看起來態度恢複正常了,隻不過這頓飯吃的很安靜,英子姑娘的臉腫起來一塊兒,我家裏妹妹調皮也不是沒被磕到碰到,我見英子姑娘那樸實好說話的樣子,雖然她和我家的調皮蛋一點都不像,下意識的,我總是會把她當成妹妹來看。
今天的菜做的真香,我太喜歡這裏的飯菜了,英子姑娘的手藝真是沒的挑。
“那什麽,英子姑娘,我看你這臉,還是一會兒煮一個雞蛋敷一敷比較好。”
我好心的勸了一句,這畢竟是個姑娘,還是敷一敷比較好。
我家妹妹年紀雖然小,可早就愛美了,這姑娘也是青春年華,雖然沒上過學,可也得好好保養,不能一直活在這時代的後麵啊。
真不是我白糊,這地方根本不像是現在的時代,無論是從穿著還是用的。
我話說完,不知道為什麽,除了我和白曉生英子姑娘一家三口人手突然都停了。
好久都沒動,我咽了一口口水,眼神晃了一圈,笑笑。
“你們快吃飯啊,停著幹什麽?吃飯吃飯!”
好半響,這才恢複了正常。
吃過飯,時間還早,夏天的晚上還挺好的,我和白曉生站在院子裏開始晃悠溜達。
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肺子感覺都清了。
晚上的時候,賈村長帶著村長夫人出去串門了,就剩下我們三個小的。
也是實在無聊,我們三個待在一個屋子裏,我就詢問英子姑娘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
說實在的,我這人挺欠的,好奇心旺盛。
一開始英子姑娘還不願意說呢,可在我的強勢攻問下,也算是回了一句吧。
挺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想走,必須從來的地方回去。”
“啊?!”
這話來的好突然,我傻了吧唧的愣在了原地。
隻不過一天不崩出幾個屁的白曉生突然抬起了頭,眯起眼睛的摸樣狠狠地嚇了我一跳。
“你、你幹幹嘛?”
他倒是沒盯著我看,隻不過一直盯著英子姑娘看。
“姑娘此話從何而講,為何要讓我們從來的地方走,那邊明明就有胡人,我們再從那邊走,豈不是危險之極。”
他的聲音挺冷的,凍得我一得瑟,其實英子姑娘的話那麽明顯,我早就明白了,隻不過很奇怪的是,明明村子對麵有路,她為什麽隻要我們從來的地方走?
白曉生問完,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
窗外麵知了叫了起來,挺寒的。
“就是想走,隻有來的路才能出去。”
英子姑娘冷氣全開,那陰森的模樣完全不輸於白曉生。
“姑娘到底想說什麽?不用拐彎抹角。”
白曉生緊追著接著問。
“就這麽多了。”
我…嗬嗬噠,兩天了,為什麽才發現這英子姑娘根本沒有表麵的溫柔。
大晚上的,話題就終止在這了?
外麵知了依舊不停地叫著,英子姑娘坐在炕裏。
抱著腿,將腦袋底下,她今天穿了一件側開的花衣裳,臉雖然沒那麽白,五官在油燈下,竟然有幾分別樣的美,好像上課時老師給我們講的舊時代的畫裏麵的姑娘。
“林遠,你能給我講個故事聽嗎?”
就在我捉摸要不要說去那個屋子的時候,英子姑娘說話了。
故事?!她讓我講故事,可我隻會講鬼故事啊,大晚上的一定會嚇到姑娘吧。
對於她今天中午還有剛剛說的話,我還沒有想明白,不過,這姑娘應該是想幫我們的吧,這個村子太像我家裏麵的感覺,現在我置身在裏麵,冥冥之中,就好像不願意去多想一樣。
怕想的太多,將眼前的一切美景打碎。
眼吧前的,我聽著外麵的知了的叫聲,倒是想起了前一段時間在微博上看到的一個關於孔子的故事,誒,可別看到孔子就要跳過啊,這個故事還是挺別致的,雖然對此小故事很多人持兩方麵態度,我看過之後感覺還是蠻不錯的。
“故事啊,你聽過三季人嗎?”
英子姑娘茫然地抬頭,“沒聽過。”
看她的態度,明顯的是對我更好,不喜歡白曉生,這種姑娘才叫好姑娘,在學校裏同是我和白曉生存在的地方,何時我有過這種優越感,還是這個英子姑娘懂得欣賞美啊。
“我聽過。”
白曉生默默地來了一槍,我沒搭理他。
繼續給影子姑娘講故事。
三季人,說的是,孔子的一個學生在門外掃地。
來了一客人問他,“你是誰啊?”
那個學生很自豪的說,“我是孔子的學生!”
客人就說,“那太好了,我能不能請教你一個問題?”
學生很高興的說,“可以啊。”他心裏想的是,這的人大概是想問什麽奇怪的問題吧。
客人問,“你知道一年有幾個季節嗎?”
學生心道,這種問題好用問嗎?“春、夏、秋、冬啊!”
客人搖頭說,“不對,一年隻有三季。”
“誒,你搞錯了,四季!”
“三季!”客人反駁道。
最後兩個人決定打賭,如果是四季,學生給客人磕三個頭,如果是三季,這個客人就給這個學生磕三個頭。
我講到這,英子姑娘很好奇,擺著手指頭還數了數,“就三季啊,哪裏來的四季?”
我搖搖頭,和她繼續講。
正巧,孔子出來了,他的學生跑過去,問他,“老師,一年有幾個季節?”
他看了一眼客人,說,“一年隻有三季。”
這個學生快嚇暈了,可是他不敢馬上問,隻好乖乖的磕了三個頭,客人走了以後,學生迫不及待的問孔子,“老師,這一年明明隻有四季,你為什麽非得說有三季?”
孔子回道,“你沒看到剛才來人穿著一身綠,全身都是綠嗎?他是螞蚱,螞蚱春天生秋天就死了,他從來沒見過冬天,你講三季,他會滿意,你講四季和他說道晚上都說不通的。”
“原來是這樣啊。”
英子姑娘突然恍然大悟,隻不過在這好時候,白曉生突然來了一句。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螞蚱和人畢竟不是一種生物,就算是說話也是說不通的,兩種東西,怎麽能妄想在一起。”
我吧唧吧唧嘴,這小子今天莫非吃槍藥了?
故事也講完了,我怕他在語出驚人,趕忙拉著他離開了。
隻不過在進到小屋之後,我聽到了斷斷續續的女子啜泣的聲音,這屋子除了英子姑娘之外就沒女人了。
我拉過白曉生,語氣有點不好,“你今天怎麽了?為什麽一個勁的和英子姑娘置氣?說話那麽直白幹嘛?”
小屋點著煤油燈,燈光一晃一晃的,白曉生用他極為有穿透力的目光,那是他第一次用那種眼神看我。
“林兄,你還要自欺欺人嗎?”
他的目光說直點好像那驅鬼的黃符看得我一瞬間不自在。
“這地方明明就是有古怪,可你為什麽還要不相信,待了兩天了你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呼吸一滯,眉頭鎖死,這個地方。
白曉生的話好像吹散濃霧的風,漸漸地將我心中的濃霧吹散。
“有什麽事明白在說吧!”
手臂一痛,白曉生死死的抓著我,“林兄,你還想不想出去了?就算這地方的人都可憐,可你也不用如此憐憫吧?”
我一把將他推開,沒說話,爬上了炕,大熱天裏用被子將頭捂住了。
腦子裏一團亂麻,其實我早就感覺到了,隻不過是不想而已。
炕前麵傳來一陣腳步聲,白曉生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你是不敢想,相處了這麽久我也能發現林兄你的心底很善良,隻不過,要是為了善良就搭上自己的命的話,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身邊一重,白曉生爬上了炕。
“今天是最後一晚了,明天白天我們必須離開,那個英子姑娘已經將離開的秘密告訴我們了,那邊雖然很危險,可是,為了活著,我們玩命的也得出去。”
那是我頭一次從白曉生的嘴裏聽到狠辣的味道。
閉上眼睛,我忍著心裏的痛慢慢思索,也許,是時候該想清楚了,這個地方,十有八九,是老早以前的人,所有的人,生活在這裏的人,都是鬼!
這是個鬼村,要不然,這村子裏的狗為什麽不會死,雖然不知道這裏為什麽,在我和白曉生進來的時候沒能發現。
可這個地方不宜久留是真的,隻要一想到熱心腸的村長還有英子姑娘都是鬼變得,早就是死人了,我心裏是真的不舒服,他們為什麽一直以這種方式活在這裏,我是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
在發現這些異樣的時候,我還在自欺欺人,也許隻是個特殊的地方,沒什麽,他們都是人,不是鬼,英子姑娘也是個好姑娘。
隻不過,白曉生那一巴掌打得真的夠響。
“你早就發現了?”
“沒有。”
“那是什麽時候?”
我還以為白曉生早就發現了,所以才這兩天沒和我出去。
“你那個英子姑娘是個好鬼。”
默默地,白曉生隻說了一句。
我在心中長歎一聲,這個村子,也不知道是怎麽覆滅的,竟然都死了還沒有和外麵通訊。
“這個村子應該是一夕之間一起死的,要不然,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
白曉生語氣沒剛剛那麽衝了。
我笑笑,這種時候也不知道怎麽能笑的出來,慢慢的,不知從何開始,我對任何鬼的接線劃分的沒那麽嚴重了,隻要不傷害我的鬼,我一點都不會仇視它們,也生不出非得要將它們滅掉的心。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沐老頭那天,在壽衣店門口,我問他,鬼會撒謊嗎?
他回答我的那句,“人啊,怕什麽鬼,其實更加可怕的是人啊。”
也許是因為遭遇不一樣吧,我對這句話還是很認同的,畢竟,從打剛開始,我遇見的鬼,都是在生前遭受到了很大的折磨才會害人的,她們也很可憐。
而這個村子,一個村子,一起沒了,背後的真相,又該是怎麽樣的殘忍?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一直在計謀上出謀獻策的我,這次八成是收到了自己情緒幹擾的原因,不打算在做主了,還是聽頭腦比較冷靜的白曉生的吧。
我問他他沒有立馬回答我,而是等了一會兒才道。
“明天吧,晚上就算是出行我感覺也不安全,雖然你那個英子姑娘想放我們走,可那個村長貌似不是那麽認為的。”
“啊?!”
雖然很可憐他們,但現在想想,一個鬼都夠嗆了,這還來一個鬼村,的確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