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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白林死了(五千大章)

  “小夥子,你也是咱們小區的?”


  我連忙點頭,沒給白曉生說話的機會,“嗯嗯,是,新搬來的。”


  白曉生驚訝的看了我一眼,沒在說什麽。


  老太太最喜歡聊這些個八卦什麽的,嘴皮子是一般人沒有的利索,幾句話將周一平家的事情講了個明白。


  周一平的媳婦名叫胡水,多優美的名字啊,他小兩口剛畢業就搬來了這個小區,可恩愛了,二人一直被評為模範夫妻。


  說是上初中時兩人就好上了,別看周一平長得正經八百的,聽這倆老太太的意思,那還配不上他媳婦胡水呢,年輕的時候追了好久才抱得美人歸。


  這胡水學習好能力強,畢了業了,掙的錢也比周一平多,公司人送外號‘一把刀’,銷售一把刀,隻要這胡水出馬沒有不成的事。


  周一平能力也不錯,不過得看和誰比了。


  這小兩口一直挺好的,突然,就傳出來這胡水被周一平在家抓了個正著——出軌了!還是和一個不三不四的人,說那個奸夫除了長得好看沒一個優點了。


  周一平頭頂著這一定綠油油的帽子,很快兩人就商量著分家,那麽多年的感情也經不起這麽一次折騰,難怪啊,剛剛周一平聽到胡水情緒那麽失控,原來是被頭頂上的帽子壓得。


  “之後啊,還沒等這兩人分家離婚呢,這胡水就出車禍死了,和她撞在一起的車還是那奸夫的,兩個人一起死的,透透的!”


  原來是這麽回事。


  “誒,那個胡水看起來長得又俊,還善良,真沒想到本性如此淫蕩啊~死還和奸夫死在了一起,”


  聊完了,兩個老太太攙扶著,替周一平抱打不平,還說現在周一平找人就對了,胡水死了也活該。


  事情就這麽回事,我和白曉生回了醫院,我打算在醫院在待一天,就出院,太貴了,講真,真的住不起了,現在有錢的都是大爺,沒錢的都是孫子。


  周一平和胡水本來恩愛,你說這女的為啥就不能安安心心的過日子非得鬧這個,想想周一平也挺可憐。


  “白曉生,你說這個周一平也真可憐,老婆出軌死了,還和奸夫一起,現在她小媳婦還被鬼纏身,大媳婦死後害人,我感覺那個胡水一定會回去找周一平的。”


  白曉生自打聽完那個故事就不說話了,我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他腦袋裏麵在想什麽,我知道,自己的性格有點別扭,可他好像比我還別扭。


  “林兄,我在思考一件事情。”


  他一說思考事情,我本來就抓心撓肝的想知道他在想什麽,一聽這話,緊忙打蛇隨棍上追問道。


  “啥事啊?快說來聽聽!”


  白曉生看著我,兩隻手的手指交纏,好像有些難以啟齒,好一會兒,憋的臉通紅的。


  才憋出一句話,“其實鬼是可以和人行房的。”


  “行房?”


  “就是上床。”


  好端端的,他突然說這個幹嘛,突然,我眼前閃現出於菲胳膊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霍的站起身。


  “你是說於菲和鬼上床。”


  白曉生點點頭。


  這個消息可真雷人啊,“不過,她身上的痕跡確實像那個之後留下的痕跡,你感覺那個於菲是?嗯?”


  白曉生畢竟是個男人,說的多了也就放開了點膽子。


  “她應該記得,而且,我敢肯定,於菲身上的痕跡,就是和鬼歡好留下的。”


  這回,關於於菲為什麽在周一平拉開她衣服那一瞬間哭哭啼啼的說要保護胡水了,她其實心裏知道自己夢裏和鬼上了床,怕這件事情被周一平知道,所以才用苦肉計讓周一平可憐她,不在追究下去,隻是她低估了周一平,他麵上是答應了,私底下還會找我和白曉生的。


  這關係就好像學生和老師,在那個非主流的那代不是流行一句話嗎?有些事情無需抬杠,表麵服從偷偷反抗。


  這件事也算是有了苗頭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就睡下了,就在半夜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周一平打來的。


  說於菲突然發瘋了,哭喊著不要再讓別人折磨她,而且家裏的家具開始搖晃,有的還自己動地方,屋子裏除了於菲和他也沒別人,東西自己動,嚇得他也不敢留下了。


  可於菲哭著也不離開,周一平在電話裏聲音有些驚恐,也挺氣憤的,還有那麽,也不知道我這個大男人有沒有理解錯,那麽一點悲涼的氣氛。


  他感覺是湖水回來鬧事了。


  一聽胡水,我和白曉生以光速收拾好東西劫了個夜車,雖然貴了點,也總比我倆跑去的強。


  我在車上那麽一小會兒,還來了一覺,身體不行,動兩下都沒精神,何況還連續兩天沒睡好,摸著我自己的小胳膊,我感覺瘦了兩圈,小時候我長得就瘦弱,好不容易養胖了些,又被打回原型了。


  想那些女人天天喊著要減肥,嘴裏還不停吃的,我感覺那純屬懶得,要是讓她們受和我一樣的折磨,不瘦哪兒跑呢。


  到了周一平家,打開門,就見白天幹淨整潔的屋子好像暴風席卷了一樣,桌子椅子倒在牆邊上,周一平和於菲的合照被打碎了扔在了牆上,屋子裏的兩個大活人,一個躲在衣櫥裏瑟瑟發抖,頭發被揪的漏了頭皮,地上好幾團帶血的長發。


  另一個趴在地上,身上壓著他家的液晶顯示屏的電視機。


  我和白曉生來之前開了天眼,看了一圈,除了有黑棋繚繞外,屋子裏並沒有什麽髒東西。


  “看來是離開了!”


  白曉生篤定的說。


  “得了,那就先別找了,先把人救出來吧。”


  周一平已經昏倒了,我倆合力把電視機抬走,把周一平搬出來放到了沙發上,後將嚇壞的於菲抱出來放到了一邊上,做好了一切,我攤到一邊,臥槽,累死爸爸了。


  在折磨折騰下去,老子的腰快斷了。


  我就坐在那,腦袋無聊的看著別處,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在我視線落在於菲的身上時,她眼睛好像有那麽一點的清明閃過,剛剛抱她出來的時候,和現在,她的目光都是呆滯的,好像被嚇傻了一樣。


  可就在剛剛,就一瞬間,我在她眼睛裏好像看到了一絲恨意。


  她在恨著什麽東西。


  額……應該是幻覺吧,太累了,我真的沒工夫細想這個。


  也不能將周一平就這麽涼著,後來決定還是把他送到了醫院,就是我先在住院的那家。


  你說可笑不可笑,我和白曉生從醫院裏跑出來,半夜護士查房沒見到我倆,還找了半天,沒成想我倆是坐著救護車回來的。


  想想我自己都憋不住笑,當然是冷笑啊,這醫院都快成我‘家’了,三天兩頭回來一次,裏麵的護士我倆混了個臉熟,沒有幾個人是不認識我倆的。


  第二天一早,肖優來待了一會兒,我就讓她離開了,還給院裏打了個電話說換個人給肖優畫像吧,現在這邊情況太複雜,我身體又不好,再拖下去,會耽誤事。


  一開始那坤是同意的,不過,過了一會兒那坤又打過來,說這事不成,肖優十分堅持讓我給她畫畫像,說是很看好我。


  掛了電話,我當下決定,一定要快點解決這件事,抓緊時間回去給肖優畫畫像。


  約莫時間不早了,護士通知周一平醒了,我和白曉生立馬趕了過去,周一平一口咬定是胡水回來了,說那個看不見的東西又是抓於菲的頭發,又打他,還砸壞家裏的家具。


  他傷的挺重的,為了方便,就給他安排在了我病房的旁邊,和醫院裏的人這麽熟,這點小事兒還是很好就辦完了。


  也不知道這胡水晚上能不能來,為了以防萬一,我和白曉生都不打算睡覺等著,為了晚上,我特意睡了一天。


  以前睡一上午是正常的,在連著躺一下午,我這人還真做不到,感覺累。


  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睡了一天我反而感覺還沒睡好。


  晚上,吃完飯,我和白曉生待在床上,沒意思啊,手機挺老的機型,也沒啥可玩的,彼此大眼瞪小眼也挺尷尬,我鼓動白曉生上外麵找值班的護士要了一副撲克牌回來玩金鉤釣魚抽王八,兩個人的撲克牌遊戲,不過你要是問我為啥不順便叫兩個護士玩點有意思的……傻了吧,晚上是要抓鬼的,兩個人玩在無聊也得忍著。


  雖然玩著,我還是有意無意聽這個隔壁的動靜,我倆是這麽打算的,十點之前在自己的屋子裏,十點之後在過去,醫院人多眼雜,不能做的太明目張膽。


  這一等等到了十點多,我和白曉生去隔壁看了看,沒事,周一平和於菲睡的好這呢,屋子裏是兩張床,兩人卻睡到了一張床上,我倆進去都沒反應,想想這胡水不可能連來兩天吧,還在醫院裏下手,對視了一眼,我和白曉生默契的退出了房間,回了自己的屋子內。


  睡了一天,我累著也不想睡了,倒是白曉生回去倒頭就睡了起來,話說,這家夥好像睡了一天了,他還真是一個豬!


  我拿著手機無聊的聽起了歌,手機的點慢慢地劃過,顯示十二點多的時候,我不困反而更加的精神了。


  躺在病床上,我穿著病號服,玩著玩著突然有些冷了,滑下了身子將被子裹了個嚴實,又玩了一會兒,冷的我手開始打顫,後背還有些發緊,好像有人死死的盯著我一樣。


  心裏咯噔一下,我怎麽忘了,這是醫院,前天我還被鬼偷襲過。


  前麵沒有什麽可疑的東西,我將手機調成照相功能自拍模式,慢慢地抬起來,相機雖然無法拍下鬼的照片,但可以顯示出鬼的形態,就是說,我將手機抬起來,身後要是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我能看見,在我的心裏,在手機裏看見它們,也要比我自己突然回頭看見的強。


  熟不知,那個過程,真的能把人嚇尿。


  憑我的直覺,身後是一定有什麽東西的,抬到一定高度,我額頭慢慢地冒出冷汗,經驗讓我明白,就算和白曉生再一個屋子裏麵待著,尤其是在他睡著的時候,千萬不要妄想通過喊叫來將他喚醒幫你,因為,根本不會醒!


  不要試圖叫醒一個睡著了就如同植物人的人,你把鬼驚醒也不見得能把他驚醒。


  空氣似乎慢慢凝結,在我的幻想裏,後麵一定是那種撕破了臉皮,張嘴要咬我的那種猙獰的鬼,就和謝英還有那個跳樓死的那個女鬼一定。


  撞著膽子睜開眼睛,我慢慢看向手機屏幕,快速的晃了一眼,我身後確實有一個人影,梗著脖子,我呼吸幾近停止。


  哢嚓一聲,草草草,這手機咋抽瘋了,還自己照上相了,閃光燈還開著!?

  “嗬嗬。”


  就在我手忙腳亂收起手機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輕笑,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你這個人膽子真小啊。”


  身後的東西笑著嘲笑我。


  我深知自己有點欺軟怕硬,還膽子小,不過在另一方麵,是挺愣頭青的,一激就上鉤,好比現在,他說我膽子小,我刷的就回頭了,身後的地上,一個穿著牛仔褂子的男人抱著肩膀飄在地上,我看不到他的腳,是個鬼。


  這男人染著栗色的頭發,皮膚發青,輪廓有些女氣,比起白曉生是那種娘裏娘氣形的,不過不得不承認,也許在我這個男人眼裏,他很娘,會有男人看不起的長相,可是有多女生,是很喜歡這種長相的人。


  從男生的角度,這個人既沒男子氣概又娘,可從女生的角度,這長相絕對是可以令她們尖叫的。


  “你是誰?”


  我感覺不到從他身上有什麽惡意。


  男鬼攤攤手聳了聳肩,“你不是找了我半天嗎?還在這不睡覺的等我。”


  我…咋不知道我在等他,我在等他……


  那個男鬼看我真的不明白,也就不打馬虎眼了,直接了當的承認。


  “我就是昨天在周一平家作亂的人,你不是一直找我呢嗎?”


  啥?是他?難道不是湖水?這是咋回事?我心底一個疑問一個疑問冒出來,看著他的樣子實在很平淡,我心中的恐懼被驅散了一些,撐起身子,我仔細看著他。


  “你是?”其實我心中有一個答案,隻是很模糊不敢確定而已。


  男鬼飄到我麵前的地方坐下,忽略他沒有腿還有那發青的膚色,簡直不能再像一個人。


  “我叫王俊義。”


  忽然出現的男鬼自我介紹,我心道不認識,沒想到他一句話驚得差點讓我把舌頭咬下來。


  “前幾天,我和胡水一起出了車禍死了。”


  “你、你還真是那奸夫!”


  我雖然能猜出來幾分,隻是在聽到真相時,還是忍不住的很驚訝。


  王俊義嗤笑一聲,“奸夫?”


  我吧唧吧唧嘴,一著急竟然說禿嚕皮了,“我沒那個意思,就是……”


  “就是聽周一平那麽說的吧,那個沒骨氣沒擔當的男人,嗬,也就這點能耐。”


  王俊義好像很瞧不起周一平。


  “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一個真相。”


  “真相?”


  這男鬼想告訴我什麽真相?

  “關於我和胡水還有周一平,其實,在上初中時,我和胡水還有周一平是一個學校的,胡水是我們學校的校花,我很喜歡她,可是,周一平那個時候追她追的緊,胡水慢慢地淪落進他的懷抱,快到高中的時候,我家裏沒錢供我上學了,自此,也就和胡水分開了。


  再見麵是前一段時間,你應該見過那個叫於菲的賤人了吧,我和胡水就是被她陷害的上床,周一平那個孬種,就信了!是他害的胡水哭,都是因為他!而胡水,是被於菲害死的,於菲找人將胡水車子的腳刹車弄壞,我得到了消息,開車去救胡水時,為了讓車子停下,從對麵的路口逆行,可……”


  說到這,王俊義聲音哽咽,他哭了,這是我頭一次見鬼哭泣,雖然沒有眼淚,我卻能深深的感受到,他真的很愛胡水,愛到…為了胡水,去死!的確,女人都說男人花心,可要是知道,真的有一個男人去愛你,他會為了你放棄一切,乃至生命。


  “我和胡水的車撞到了一起,爆炸了。”


  講完關於他們的故事,王俊義哽咽的離開,第二天我將這件事告訴給白曉生,他看了我兩眼,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


  “林兄,你竟然這麽感性。”


  我有些生氣,他這話啥意思?

  “你怎麽沒問問王俊義為什麽要和上床?!還有像他這種出現還知道隱藏自己真實形態反而用生前的模樣來拉近和你距離的鬼,都是比較狡猾的,他三句話裏能有一句是真的就很不錯了。”


  還真是這樣誒,我突然感覺自己智商好像弱爆了,沒忍住我自己都抬起手給了自己兩個嘴巴子。


  既然那天是王俊義去周一平家裏搗亂,那和於菲上床的肯定也是他。


  事情再此之前,我以為了解了全套,隻是沒想到,白曉生幾句話點醒我,事情不僅沒有簡單化,反而又多了一個鬼讓我們頭疼。


  嗡——!

  白曉生手機來電話,他接通,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他好像傻了一樣的扔了手機衝了出去,我一看不對勁緊忙拖著破舊的身體跟上去,在他身後喊他。


  “白曉生,出啥事了?”


  他聽到我的聲音,緩過來一些,轉過頭,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瞼發紅,好像要把裏麵的眼珠子憋出來一樣。


  “剛剛警察打電話來…說我叔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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