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趙丞相

  “沒有沒有，還好。”蘇意瑾暗暗吸口氣，跟這種嚴父型的爹話好尷尬啊！


  趙九臨點點頭。然後，便是久久的沉默。


  …………


  蘇意瑾眨巴眨巴眼，想著要走。


  沒想到就趙九臨輕歎口氣，皺著眉，滿臉疲憊的開口，“爹老了，後麵怕也是照顧不到你們了。”


  蘇意瑾安靜下來，感慨地看著趙九臨，他應該是五十多歲，按現代的年齡層次，還算個中年人，可他早已是白發斑斑。


  蘇意瑾想起趙承昱的，趙九臨如今在朝堂上，處處被左相壓製。


  再看趙九臨這樣困頓模樣，難怪連趙承昱那麽遲鈍的家夥，都感覺到不對了。


  “爹現在最擔心就是你和昱兒了。信王殿下外冷內熱，你安分守己，他必不會虧待你的。”


  “昱兒那孩子就不了，唉！”趙九臨心中也有幾分愧疚，這麽多年來，一直忙於政務，確實未盡到父親的責任。


  蘇意瑾聽著趙九臨的肺腑之言，心中不禁動容，作為父親，也許他未曾花那麽多時間陪他們，但是心中始終惦記著自己的孩子。


  趙九臨雙眼有些紅了，他深深呼口氣，轉過身子道：“就這樣吧！各自為安吧！”


  蘇意瑾望著他無力的背景，顯得那麽的悲涼。


  “爹！”蘇意瑾突然叫住他。


  趙九臨回頭，“王妃還有何時？”


  蘇意瑾看著他，一時間又不知該怎麽了。


  趙九臨雖奇怪，但也隻是伸手，慈愛地拍了拍蘇意瑾。


  蘇意瑾掙紮片刻，最終還是把心中想了好久的話，了出來，“爹，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是您提出把沒有田地的農民，招募為士兵，供給衣食，免征賦役。各州因此也建立起了強大的軍隊。此後，輝國更是憑借這強有力的軍隊，在四麵都有強敵的情況下，讓敵國不敢來犯。”


  趙九臨很是意外，沒想到女兒會提起這件事。這還是先皇在位時，正是由於他提出的建議，穩定了局勢，才坐上了這丞相的位置。


  “娘娘要什麽？”


  蘇意瑾走上前，堅定地：“可是，您知道這種募兵製，發展到最後會怎麽樣嗎？”


  趙九臨皺眉搖搖頭，不懂蘇意瑾要什麽。


  “繼續發展就會是顯而易見的州府割據。”蘇意瑾歎口氣，“因為守軍將領長期統帥一支軍隊，兵將之間有了隸屬關係，所以士兵隻會服從將軍，而不是聖上。”


  “我還記得上次與王爺去南陽，在南陽水患如此嚴重的情況下。中州守軍拒絕出兵，之後還是王爺親自去借兵，中州將軍才借了兵。”


  看著趙九臨有些木然的神情，蘇意瑾接著道：“不僅僅是這樣。這樣龐大的士兵數量，朝廷花費巨大，長此以往，就會讓地方自主籌錢發軍餉。一旦到了這個地步，那才是真的不可收拾了。”


  趙九臨大吃一驚，她怎麽知道？如今朝廷確實有意，想要把這龐大的軍餉開支交由各州自行籌集發放。


  “到時候，這些士兵自然是誰出錢聽誰的。各州也會以此要挾，截留地方賦稅，用這些錢招兵，私自訓練。到那時，僅憑那些將軍的忠心耿耿，您覺得可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