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水深火熱的南陽
眼見王爺的臉變黑了，嚇得夏陽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王妃娘娘，奴才哪能和您共騎馬呀。”一邊求饒一邊手指王爺。
蘇意瑾就是不想和他一起嘛。僵持片刻，她隻能不情不願地挪到蕭齊麵前，假笑道：“那就麻煩王爺了。”
蕭齊嫌棄的瞧著她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蘇意瑾隻得雙手合十，作勢求求了。蕭齊竟趁她不注意，一把把她帶到馬上。
“啊！”蘇意瑾嚇得驚呼！直接緊緊拉住蕭齊的衣服。蕭齊又被她的樣子逗樂了，怎麽覺得逗她還挺有意思。他淺笑著，“抓好了。駕！”一隊人馬，迅速消失在七王府門前。
南陽距離洛京騎馬大概3的路程，蕭齊為了趕路，快馬加鞭，不做停歇。蘇意瑾被顛得頭昏眼花，大腿麻屁股疼，也強忍著不吭聲，她明白現在事情緊急。水患，從在長江邊上長大，她再熟悉不過了。一到夏，她的爸爸和叔叔們都會去防汛。爸爸還總會跟她講那些驚險萬分的抗洪經曆。
入夜後，萬俱寂，星光點點。隻有他們還在趕路。
夏陽騎到蕭齊前麵，“王爺，前麵有驛站，不如稍作歇息，再……”他示意王爺懷中的人，輕聲：“怕是受不聊。”
懷中人隻是埋著頭，緊緊揪著他衣服，一動不動。蕭齊能感覺到她的不適和強忍。他從沒想過，會和趙清雅這樣騎著一匹馬，更沒想到趙清雅竟然可以這麽堅韌，甚至讓他感到一絲絲心疼。
“你去安排吧。”
“是。”
到了驛站，蕭齊對蘇意瑾，“我們在這稍作休息。”然後翻身下馬扶住她。
蘇意瑾剛一落地，一個趔趄，又倒在蕭齊懷鄭兩人四目相對，竟然有一絲尷尬。
“我腿麻了。”她趕緊解釋，也是不願意這樣的。
蕭齊自然知道，他點頭，把蘇意瑾扶進驛站內坐下。
不想沒坐多久，夏陽火急火燎地跑進來。
“王爺，南陽剛剛傳來消息，已經連續兩暴雨了，加上今是第三。”
所有人表情倏地凝重，如臨大擔
“全員集合，立刻趕往南陽！”蕭齊的聲音斬釘截鐵。
蘇意瑾毫不猶豫地起身跟他走。三暴雨對正在發洪水的地方意味著什麽，她很清楚。水位暴漲，甚至隨時可能決堤。她是經曆多次洪水的，甚至那場特大洪水，即使當時不過幾歲，卻也記得當年的觸目驚心。
“抓好了。”蕭齊拉她上馬，不忘叮囑。她收回思緒，希望這南陽，沒有她想象中的驚濤駭浪。
亮時，終於進入南陽。還沒入城，便是驟雨，整個南陽城也籠罩在恐懼之中，百姓在家也是惶惶不可終日。
渾身濕透的一行人，沒有進城，而是直接趕往河堤上的河防營。
守營校尉周新達正是手忙腳亂之時，陡然聽到京城來人了，還沒等出帳去迎，幾位濕漉漉的人已經進來了。
周新達一驚，“末將拜見七王爺，末將沒有收到洛京的消息，不知七王爺駕到，有失遠迎……”
蕭齊一抹額上的雨水，直接坐下，“廢話不用了，報告桐陽河現在的情況。”
“是，南陽三鎮一城，現在津北鎮已經被淹，百姓都逃到了北邊的窯家鎮和南陽城內，這兩處地勢較高。原本水勢已經控製。可是這幾的連續暴雨，桐陽河這一段的水位已經快要超過了河堤，如果繼續這樣暴雨，怕是也撐不了多久。現在一部分士兵正在加緊提高堤防線，末將現在正要通知百姓做準備，隨時撤離。”
“現有多少人在河堤之上，營中還剩多少人？”
周新達麵露難色，“河防營、河防營三百二十五人，三百人全在河堤，營中隻剩二十五人。”
“什麽！”蕭齊臉色驟變，勃然大怒，“如此嚴重的水情，隻有三百餘人巡防，如何防的了？為何不去向中州守軍借調軍隊？”
站在一邊的蘇意瑾也被嚇住了。
不想已過而立的周新達，聲音竟哽咽起來，“王爺，末將不知去了中州杜將軍那裏多少次，杜將軍每次都推脫，不肯給人，末將也是無處可求，隻能盼著洛京來人了。”
“中州杜賀，”蕭齊冷笑道，“他這是在等著周祉道來呢。”
蕭齊拍桌起身，當即下令，“夏陽，你和周校尉把南陽給本王守好了，本王親自去找杜賀要人。”
周新達一喜，“周某替南陽的百姓，謝謝七王爺！”
“王爺，沒必要您親自去吧，這是奴才去做就行，”夏陽也急了，“不然奴才跟您一塊去。”
蕭齊大手一揮，對著緊跟他的夏陽，“你去沒用的，等本王回來。”
蘇意瑾想對他句“心”，但蕭齊已經出了帳了，她砸吧砸吧嘴巴，隻能暗暗歎氣。
“這位是……？”營中出現一個女人，周新達疑惑。
“這是七王妃娘娘，奉旨和王爺一同來南陽。”夏陽介紹。
周新達朝蘇意瑾行禮，“末將拜見王妃娘娘。”
蘇意瑾禮貌回應：“請起，校尉勞心勞力，辛苦了。”
夏陽作揖，“王妃娘娘，我帶著人去協助周校尉，您就在這帳中休息。”然後和周新達一同出去了。
蘇意瑾頷首示意。
頓時，帳中隻剩蘇意瑾一人。一一夜沒有休息，蘇意瑾實在撐不住了，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外麵好吵啊，蘇意瑾睜開眼，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她揉揉眼睛，營帳裏還是沒有一人。她正要走出瞧瞧，一落腳，就踩進水裏。她才發現帳中已有積水。霎時間，她有種不好的預福果然，夏陽恐慌地闖了進來。
“娘娘，”夏陽的聲音連都在顫抖，“南陽城段的河堤衝垮了，我們馬上去窯家鎮，那邊地勢更高一點。”還沒完，就拉著還沒反應的蘇意瑾就外跑。
一出帳，蘇意瑾才發現雨已經停了，腳下，水不斷從前方河堤上漫過來，已經沒過腳踝。
“我去騎馬過來。”夏陽跑開。蘇意瑾站在原地，震驚了。
河堤上的人都逃命般地往回趕，周新達在不遠處極力維持秩序，嘶啞地聲音不斷重複，“弟兄們不要慌，進城之後，通知百姓們一起去窯家鎮。”
夏陽騎馬過來，大喊，“娘娘！”伸手要拉她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