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跟著爺爺姓

  “你們兩個鬧夠了沒。”帝洛珩把墮仙譜丟給佑蒼莫徇，徑直站了起來：“鬧夠了就出去。”


  佑蒼莫徇哼哼了兩聲，“需要我的時候求著我來，不需要的時候又逼著我出去，你這個無情的男人！”


  話音剛落，帝洛珩斜斜地朝那邊看過去，眸底一片寒涼，周身的空氣仿佛都結了冰。


  他的眼神實在太過可怕，佑蒼莫徇嚇得縮了縮脖子，寶貝似的抱著自家祖傳的古籍逃之夭夭。


  凜川也不敢耽誤帝洛珩休息，低著頭退了出去。


  房門被關上。


  月亮高高掛在半空，灑下柔和的光芒，一絲一縷地透過落地窗，映在光滑的地板上麵。


  帝洛珩走到窗邊，在月色的照耀下，向來冰冷的臉龐，也有了那麽一絲絲的煙火氣。


  墨盞，隻有背叛界的神仙才會被施以神詛。


  因此，他肯定是墮仙譜上的某一個。


  微風輕拂而過，帝洛珩闔上眼眸，指尖搭在欄杆上，輕輕地敲擊著。


  究竟是哪一個呢？


  暫時還沒有頭緒。


  ……


  墨盞回到家，客廳的燈還亮著，爺爺在廚房裏，桌上還有熱騰騰的飯菜。


  聽到腳步聲，爺爺從廚房裏探出頭來，有些驚訝：“兮？你怎麽回來了，今不是星期一麽？”


  “我回來看看。”墨盞一邊回答，一邊坐在了桌邊。


  轉頭看見牆上的鬧鍾顯示12點，她皺了皺眉，又問道：“都半夜了，爺爺你怎麽還沒有吃飯？”


  “我剛回家呢。”爺爺把最後一道菜端了出來，為墨盞多拿了一副碗筷：“正好，你嚐嚐我做的鬆鼠桂魚。”


  雖然餓，但普通飯菜根本就不能填飽她的肚子。


  可看著爺爺期待的目光，墨盞最終還是沒有拒絕，夾起一塊魚肉，口口地吃著。


  “對了，你今十七了吧，是時候辦身份證了。”爺爺見她隻夾魚肉，便把裝魚的盤子往她麵前推了推：“我今路過警察局的時候順便問了，他們要拿到戶口本才能辦理。”


  “知道了，改去夜家拿。”


  墨盞點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麽：“對了爺爺，我和你一起住了這麽久，還不知道你姓什麽呢。”


  爺爺顯然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愣了一下：“我姓墨。”


  “那正好呀，以後我就跟著你姓了。”墨盞放下筷子：“就叫我墨盞吧。”


  “墨盞？”爺爺點點頭：“盞字有什麽特殊的含義嗎？”


  墨盞頓了頓。


  她垂著腦袋，長睫微顫，在眼尾投下淡淡的陰翳：“是世間最亮的那盞燈。”


  恍惚間，她仿佛重回幾萬年前的紅葉鎮，看見那個粗布衣衫的少年，輕揉著妹妹的頭發，聲音溫柔得好似有春風拂過：“因為阿盞是世間最亮的那盞燈呀。”


  回過神，墨盞放下勉強朝爺爺扯出一個笑容：“我吃飽啦，現在要回學校了。”


  “這麽晚了，你路上心一些。”爺爺忽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轉身從冰箱裏拿出一根糖葫蘆，遞給她：“還記得這個嗎？你時候想吃，但是我沒有閑錢給你買。”


  墨盞愣了愣，漆黑雙眸蒙上一層霧氣，那一瞬間，好似世間一切都模糊不清。


  她伸手接過糖葫蘆，尾音帶著幾分顫意：“謝謝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