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非要惹我

  墨盞接過孩子，拎著他的衣領轉身，也就是那一瞬間，黑光向她襲來，劃破她的手臂。


  她停下腳步，抬起手，血液順著指尖流下，在地麵上濺起一朵又一朵鮮豔的花。


  黑影瞪大了眼眸，滿臉的不可置信。


  它本來想趁墨盞不注意將她殺掉，可他沒想到，它的致命一擊，僅僅是在墨盞的手上撕出一道口子來。


  “你到底是什麽妖怪？”


  黑影後退兩步，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原本想取墨盞的晶核，可現在貌似自己都要賠一條命。


  “大家相安無事不好麽，”墨盞把男孩丟在一邊，用護罩圍好，眼眸漸漸轉紅：“你非要來惹我。”


  陣黑霧從她身體裏冒出，她的身體在縮，頭發卻在迅速變長，直到拖到地上。


  恍然間，她完完全全變了個樣子，大概隻有七八歲，整張臉都爬滿了詭異的紅色花紋。穿著一襲紅衣漂浮在半空中，一雙眸子猩紅妖異。


  她的臉乍一看很可愛，可周身透出的氣息卻是冰冷陰森，讓人仿佛置身於寒冰地獄。


  魔物瞪大了眼睛。


  這張臉，這種打扮，它曾在洪荒時期遺留下來的古書上見過，哪怕見了一次，就再也沒有忘記。


  “墨……墨……”魔物還沒來得及完話，便像一塊破布似的倒在霖上。


  心髒被貫穿，隻剩一個空洞。


  它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不甘心。


  四周的房子發出聲響，似乎即將倒塌。墨盞拎起男孩，飛到安全的地方。


  男孩還沒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支支吾吾半，才擠出一句話：“謝，謝謝你。”


  墨盞微頓，瞬間就變回了夜兮的模樣。那雙染血的眼眸，也恢複成了墨色。


  “你是哥哥還是姐姐呀？”男孩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結結巴巴地問道：“你是電視裏放的那個巴啦啦魔仙麽？”


  墨盞挑了挑眉梢，輕輕地點頭：“沒錯，我就是魔仙。你出去以後，不準告訴別人我的身份。”


  “好！我知道！電視裏都是那麽演的。”


  男孩咧嘴一笑，隻不過少了兩顆牙齒，嘴裏還有血，看起來分外滑稽。


  “嗯，去找你媽媽吧，記得要做個好孩子，你如果再這麽蠻橫不講理，下次就沒有魔仙來救你了。”墨盞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頭發，微笑著看他。


  “我知道了！”男孩一邊跑一邊朝她揮手：“你是個好人！我會向你學習，做個好孩子的！”


  墨盞默默望著他的背影，那雙向來古井無波的眼眸，總算有了一絲悸動。


  好人麽？

  幾萬年前，她正是為了這一句好人，葬送了美好的一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墨盞起身，慢慢走到了拐角的地方。


  微風將樹葉從枝頭吹落，打著旋兒落下，掉了一地。


  那個曾經總是在拐角處等她，遞給她一串糖葫蘆或是一把方糖的人，已經不在了。


  墨盞站了許久，最終還是挪動腳步，離開了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