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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監護機製,我是你哥

  第五回監護機製,中個大獎


  天道台空間內,兩快飛陸一前一後飛馳著,前麵的飛陸九百裏方圓,飛行時有淡黃色噴射尾芒,相對於後麵的巨大飛陸,它就如一隻小老鼠,方圓幾千裏的第一散人飛陸,象隻張牙舞爪的肥貓,囂張的追擊著。


  這場飛陸對決,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甚至從抽簽完後,就已經有了最終的結果,擁有珈藍大加持神光防禦,nc真人的飛陸各種攻擊無效,所有的雷火光芒,到了散人飛陸三十丈處,便被淡藍色的光罩消滅了。


  攻擊無效,防禦也無效,清明天第一飛陸擁有兩種強力攻擊道法,九烈雷火網,太陰子午神光線,每一次的攻擊,都可以把那可憐的飛陸轟碎掉一些,所以,nc真人隻有逃,以求能撐得久點。


  天道空間,也是有邊界的,所以飛陸飛行,也必須掌握駕駛技術,到了邊界前一段距離,便得提前進行減速、折轉,否則一撞上邊界,便會滯澀行動,遭到更強烈的打擊,一追一逃如貓抓老鼠。


  觀戰諸會員,麵俱有不忍之色,怎麽說nc真人也是摩耶天中人,也是論壇老會員了,他雖不是特殊階位,可實力卻是很強的,下麵幾天特位階者,不如他的亦是有一些,如今被個論壇新人如此虐待,老會員們不禁覺得有些傷感。


  隨便抽了飛陸對決其他的一項,也絕不會有這結果,可他偏偏就抽了這一項,無數強人的意誌,決定了他的生死,一個沒有希望進階的,沒有任何強有力組織壓注的摩耶天會員,這個結局是注定的。


  風一般男子的堅持,綠水散人的淺薄資曆,這個名額是可以讓出的,論壇三方力量對此達成了共識,一個新人,就算如何有潛力,也是不能在短時期內凝聚自己的力量,與一個老會員是截然不同的。


  論壇是協調組織,需要的是人脈,幾個月的論壇資曆,他能幹什麽,就算坐上了那個位置,發揮的功用亦是有限。在某個方麵,風一般男人的選擇,與其對立方的選擇,是有著共通之處的。


  扶他上位的,可以牢牢控製他,而作為別的勢力,如此淺薄的資曆,讓他上位比讓一個老資曆的上位有利多了。這就是那光球裏選票一致的緣故,有時候,能力不足,反倒是上位的一個有利因素。


  而為了這個名額,那風一般男子必須讓出其他的名額,這不僅是三方妥協的結果,而且在某一陣營裏,風大掌劍使也得失去一個名額,他既然選擇了綠水散人,那麽就用掉了自己的一份權利。


  綠水散人的輕鬆上位,將導致神農聯盟的唐某人入選難度增高,對於一個外來組織參與者,在維持整個陣營的立場後,陣營內部權利的分配,他是站在外沿的,三方直屬人員,會獲得優先的機會。


  作為外圍勢力,唐某人要想吃一份蛋糕,得需要十分的努力,風一般男子、柳五、明劍心隻給了他個直選的資格,二輪過後,他將得在一個公平的環境下進行角逐,成與不成,隻能由他個人實力決定。


  沒有什麽便宜可以占,組委會三方各自監督,將絕對保證各自陣營人選的權益,公平,絕對的公平,才能讓三方滿無話可說。


  九道烈火芒柱飆射,nc真人飛陸加速左轉,雖然很努力,但依然不能完全避開,煙雲塵土揚起,飛陸又破碎了一角,天道台一個玩家道,“nc撐不過五分鍾了,再中三次,就將完全崩碎。”


  周圍眾人紛紛點頭,以他們的經驗,知道這會員所言不虛,nc真人飛陸已被轟成原來的三分之一大小,而一個飛陸,維持基本狀態,基本功能,也就是原體積的三分之一,可憐的nc真人已到了最後時刻。


  五分鍾,確實是五分鍾,那會員估計的沒錯,不過攻擊不是三次,而是一次,因為最後一次攻擊到真人飛陸的,不是頻繁發射的九烈雷火網,而是冷凍時間比較長的太陰子午神光線。


  第一散人飛陸,兩種攻擊型飛陸道法中,太陰子午神光線攻擊值為三千六百六,九烈雷火網隻是一千一百一,每日神光線可發射一百次,冷凍時間十分鍾,九烈雷火網可發射三百次,冷凍時間三分鍾

  蓄能,發射,小昆侖境裏的大散人獰笑著,對著前方三十裏處的飛陸攻擊了。千餘道璀璨、深藍的,美麗的令人窒息的光芒從飛陸前端散射,形成一個扇形的攻擊麵,一瞬間,天空成藍,瑰麗無比,終結來臨。


  經過前麵的摧殘,nc真人飛陸速度下降一半,被散人飛陸追了個首尾相接,三十裏的距離,對於飛陸而言,那就是一伸手的距離,近身白刃戰,怎麽也躲不過去的,空間裏煙雲滾滾,一座飛陸慢慢崩潰,碎離。


  一個不帶絲毫感情波動的聲音響了起來,“綠水散人勝,nc真人敗,第二十七場比劍結束。”這是天道台守護者的聲音,平時,他是天道台會員絕生死的發令者,組委會征用天道台期間,它就是主裁判。


  空間消逝,天道台恢複原樣,方大散人已被送了出來,看看天道碑自己的名字,大散人笑了幾聲,虐待弱者,實是一件很愜意的事,而nc真人,則是怨恨的盯了他一眼,架起遁光,離開了天道台。


  方大散人進入第三論,躋身論壇百萬眾前六十一名,二論過後,加上直選者,將會有六十一名進入第三輪。迎接他的不僅清明天眾散人,還有唐斬,他過來拍了拍大首席的肩膀,道,“恭喜恭喜。”


  三天後,方大散人、唐大理事長將一起進入第三輪比劍,那就比較殘酷了,亦是各方勢力真正比拚的時刻。看了散人飛陸的威勢,唐斬也有些忌憚,這要是自己對上了,勝負那亦是未知之數啊。


  委員會大比第三輪,組委會隻能控製一半流程,另一半流程在天道台守護係統手裏,分組是組委會的事,而各組對戰人員卻是守護係統選取,若事情發生不可測變數,方大散人與唐大理事長對戰亦是有可能性。


  一天的對戰結束,論壇人員散去,基本所有會員都呆了一天,要知道那勝出的六十一人,以後就是掌握論壇力量的機構成員了,這個時候親近親近,拉攏靠近彼此的關係,那是很有好處滴。


  從遊戲倉爬出來,發現是下午五點多,拉開了窗簾,竟然還是一片黑暗,吳池吃了一驚,注目一看,但見窗外立了一座巨大的人形機甲,它龐大的身軀遮掩住了陽光,導致09號樓陷入黑暗。


  吳池怔了怔,瞬時記起,今日就是南城太空艦隊演習的日子,機甲登陸作戰,今夜就將在南城十八個街區上演,演習區域裏居民全部撤走,而周圍區域,為了防止萬一,亦有不少居民全部搬遷。


  09號幢大樓,名義上的主人是吳池,房客暫遷不暫遷,無關房租的事,隻要不來解除合同,租金照算不誤,至於大房東本人,亦是絕無搬走之理。眼前的這類型龐然大物,在他記憶裏曾經親密接觸過無數次。


  dsca3——z型,空陸兩用的強型攻擊機甲,其功用,是負責在太空戰中攻擊對方驅逐巡航戰艦,陸地用來清掃巨型敵方地壘,略一掃了掃機甲的武器發射孔數,吳池已經瞬間判定了機甲型號。


  “無差別清洗,今夜又是大屠殺。”房東大人嘀咕了句,黑暗大混亂時代過後,太空已經聯盟抗衡武裝力量,在陸地動用這種攻擊強度的機甲,那唯一的目的就是全麵屠殺,轟殺個片甲不留。


  再轉到西麵一望,發現此次南城太空署動用了十八架強擊機甲,嘴邊剛飄出一句,“那小子真狠啊。”就覺得眼前白光一片,熾烈耀眼,目不視物,隨即,爆炸聲,建築物倒塌聲震耳欲聾。


  機甲的三座等離子炮全部開火,將演戲區域內所有建築轟成廢墟,然後等候一邊的巨型鏟車開進,將廢墟垃圾全部清除出去,不過一小時,演習區域已成了一片空地,焦黑的地麵有幾個冒煙的大洞。


  這東西威力太強了,自己似乎應該動用被監管身份了,房東大人進了臥室,在床底一陣翻,終於掏出了個圓形機械物品,兩端延伸兩條窄窄的履帶,形狀看起來來象個腕表,吳池把它戴到了左手腕。


  自己之所以請求到南城,就是因為不想再接觸這個玩意,不過如今那家夥竟然在城市裏來這一遭,既然如此,那四年來沒啟動的監管保姆,這個時候也該派上用場了,四年沒啟動不知道是否不能用了。


  那家夥就不能讓我舒服點,真是狗日的!想到這裏,房東大人突然有衝進南城安全管控委員會狂抽某人耳光的衝動。


  正在這時,南城陷入黑暗,各種動力係統全部關閉,整個城市,隻有那些機甲身軀的動力指示燈光源,與此對應的,是灰黯的夜空幾點遊弋的光點,那是太空母艦派出的城市巡行安全警戒艦。


  坐在客廳沙發上,房東按動了腕表的一個按鍵,嚓嚓嚓,客廳上方頂壁開始裂開,分成兩半縮了進去,抬頭望去,客廳上方是一個很高曠的空間,兩座人形機甲各一邊矗立,此刻全身指示燈亮起,一個冰冷的機械聲音傳了下來,“啟動監管保護機製。”


  房東大人咧嘴一笑,在腕表的顯示屏按了自己指印,指紋識別,“身份驗實,地球聯盟太空安全管控委員會,泛亞區南城一級監控目標,掃描保護目標周圍環境安全係數,強擊機甲十八,安全係數為紅色,啟動一級保護機製。”


  一架懸梯放了下來,直伸到房東的腳邊,踏上梯子,懸梯上升,收入了機甲身軀內,然後吳池被移至一艙內,最後,整個機艙上升,進入機甲頭部,那是整個機甲控製中心室,房東一等安放牢固,就開聲,“進入三級控製狀態。


  三級控製狀態,機甲的攻擊係統自主,飛行係統自主,整個機甲百分之八十係統自動運行。操蛋啊,開始吧,好久沒坐這玩意了,房東大人按下了最後確認的按鈕,頓時,屋頂裂開,南城夜空映入眼簾。


  一陣輕微的震蕩,黑色機甲已躍入空中,尾部噴射著秸紅色火焰,劃了一個弧線,掠過高樓的頂部,黑雕改進型號,飛行性能是很卓越的,監控係統機甲擁有區別太空署的識別係統,縱屬一家,卻是另外的編製。


  機甲禦界中心控製係統不停傳來信息,“發現dsca3——z型十九架,發現發現dsca3——z型二十架,發現dsca3——z型二十一架,……,安全級別上升最高一級,三秒後自動進入潛伏狀態。


  黑色機甲低空掠入一座樓房角落,它的側麵就是高大的dsca3——z型機甲,這裏是dsca3——z型機甲視野的死角,禦界中心控製係統分析了狀況,躲在了一邊,暫時冷卻了動力係統,三米高的機甲如黑色的雕像。


  坐在控製室裏的吳池覺得很操蛋,設計這種機甲的專家是個蠢豬,按照dsca3——z型機甲的識別係統,黑雕改進型是己方機甲,根本就不會攻擊它,而黑雕改進型卻把所有監控係統係列外的機甲識為敵方。


  現在,房東大人很想自主駕駛,飛上空中,把這些蠢笨家夥都抽一頓,不過想及黑雕改進型的武控火力,覺得還是不要莽撞的好,並且,在以往的曆史中,自己單獨駕駛是很會出問題的。


  那架聞名鐵幕邊際,縱橫幾千裏地域,所向無敵,殲敵無數的死亡鐮刀,它實際的主控者,並不是自己這個名為機長,實際是個搭乘者的家夥,多少次自己一坐上機長寶座,整座機甲就會麵臨墜毀的危險。


  事隔多年,想起那幾次險況,房東大人還是有點出冷汗,這種事,還是不幹為妙吧。今夜安全無慮,那自己就好好再看一場大戲,等會,不出所料的話,前方空地就會出現千辛萬苦的跋涉者。


  為了尋求光明,他們來到地麵,不過等候他們的,隻能是無情的炮火,黑暗中的生物們不能允許出現這個光明世界上,這是聯盟鐵律,縱有列外的,那也不是今夜,dsca3——z型的出現,代表著毀滅。


  地底傳來隱隱的悶雷聲,房東大人知道,那是地底穿梭機的聲音,客人們就要到了,他們日思夜想的目標就在咫尺。又是一隻死硬的部族,被人引到這個埋伏圈裏,那就代表著他們不被看好,是犧牲的棋子。


  整個地麵開始震顫,他們正在大力挖掘,而地麵,dsca3——z型機甲各座機炮已充能完畢,炮口對準了那片空地。


  “轟”的一聲,塵土衝天而起,整個地麵開始塌陷,同時,無數光球轟擊而下,電離子炮全部開火。這一瞬間的閃耀,閃亮了整個夜空,在白光中,房東看到無數的碎裂鋼塊,它們還沾滿了紅色的液體。


  集束重力彈,傾瀉如雨,衝擊波擴展著洞穴的麵積,在黑雕改進型的屏幕裏,房東看到了斷裂的肢體,半邊的頭顱,它們沾在鋼鐵上,石塊上,一股股噴湧的血霧,在那洞穴裏不停爆起。


  交叉的火力網,覆蓋著全部區域,沒有什麽能逃出去,一座穿梭機,因為友機的抵禦,抗過了第一波攻擊,飛了地洞,剛探出半截身子,一發穿甲高爆彈已擊中了彈藥艙,整個穿梭機立刻爆炸,形成一個火團。


  不過,無數人的犧牲,總有例外者逃得一劫,一架微型機甲低飛掠過地麵,竟然從火力網中衝了出來。它的尾部噴吐著黑煙,能衝出來,卻也是帶了重傷了,那機甲越來越近,變得越來越大,房東大人突然發現,它的逃跑方向正對著自己。


  不會吧,剛驚了一驚,黑雕改進型已作出了反應,白光一閃,激光高振動粒子刀已握在機械手臂裏,長達六七米的光刀猛然斜斜一砍,卡擦,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那座機甲整個被劈成兩半,墜落到了地麵。


  可以看見,在右邊半截機體中,滿是電纜的機艙中,有一個匍匐垂首的身體,“噗”的一聲,超級垃圾的救生係統這時啟動了,整個人連同座椅被彈了出來,而這時,一架dsca3——z型已轉過身來。


  在生命磁場探測係統掃描下,任何活的東西是不能存在的,房東大人心想,等會就會見到活烤活人的一幕,這時,機甲引擎引起的劇烈風旋刮開了那人的帽子,與已經破碎的防護服,露出了一頭長發與雪白耀眼的肩膀。


  女的,好像是美女,她們的皮膚一向很好。房東大人評價一番,縱然是個女的,極有可能是美女,他也絕不會來什麽英雄救美的。他自己的事就夠煩了,再扯上這鳥事,一定得好段時間不得安寧。


  不過命運的大手,總是喜歡和人開玩笑,視線移處,看見了雪白間的一從紅色,嬌豔的圖案,配上雪白的肌膚,是那麽的賞心悅目,房東大人的瞳孔收縮,曾幾何時,這紅色花瓣他日日得見。


  電光火石間,他已換上了手動駕駛,黑雕滑行而過,一雙機械臂探出,將地麵的人體淩空抓起,半空中,人體已送入了艙體,而這時,一股火焰噴射,將地上的殘骸熊熊燃燒,dsca3——z型發炮。


  熾烈的光芒,擦著機甲飛過,使得坐裏麵的吳池都感覺有些燥熱,一瞬間,他又換上了自動駕駛,將安全交給了禦界係統。


  望望後麵追來的dsca3——z型機甲,房東大人閉上雙眼,準備睡覺了,這一夜就準備捉迷藏吧。黑雕改進型的速度,後麵的家夥是追不上的,閃避能力,亦是大家夥所不能及,應該是能撐過去。


  當南城各處事完,各地報告上去時,那家夥就會命令停止追擊了,自己的這黑雕改進型還是他給自己配的,應該是能一眼認出來,既然他都保了自己四年,那怎麽也不會任憑dsca3——z型發炮把自己轟成渣的。


  事情如吳池所料,當他再睜開眼時,黑雕改進型已經回到了自己九號樓頂,打開艙蓋,跳了出來。然後去尾部打開後備艙,那個可憐的美眉正昏迷著,手臂有一針孔,吳池命令維生係統給她強行注射了一針。


  由於黑雕改進型體積小,主艙與後艙不能連通,為了在逃竄中避免美眉死亡,房東大人就令係統注射了神經活力劑。


  費力的把她拖了出來,發現身體很輕,再仔細一瞧,這美眉還是個蘿莉,淡綠的長發,秀麗的小臉,絕不會過十三歲,不過年級、美貌不是吳池所關心的,他用手使勁的摩挲著肩膀右下的紅色圖案。


  越擦色澤越深,絕不是塗抹上去的,這是天生的紋路,房東大人手都有些軟,靠在機甲上直喘氣,“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呢……”。紅色罌粟,這是那個部族的特有標記啊,竟然還能看見它。


  無論他如何不信,但這活生生的人就在他眼前,吞了口唾沫,房東看了看維生係統界麵,發現這幸存者健康狀況良好,不過是受了震蕩而已,不過好像腦電波掃描有些過於波動,其餘的就是擦傷而已。


  把她抱起,放到了沙發上,這一抱,才發現她的衣服全是血,原來已經被染得暗赤了,鼻子充滿了血腥味,想象了一下,吳池喃喃的道,“三百六十人,把唯一逃生的希望讓給了你,你到底是什麽人呢。”


  一艘穿梭機,載客三百六十人,搭一微型逃生機甲,以房東大人的判斷,那時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在血水浸滿的機艙中,幾個人把個小女孩硬塞進了機甲,然後拋射了出來,給了她寶貴的逃生機會。


  脫了她的衣服,嬌小的身軀已經有發育的跡象,纖細修長的雙腿,讓人有暴虐的,縱在這個時刻,房東大人還是有了反應,不過光腦已經在緊急呼叫了,打開水龍頭,把女孩扔進了浴缸。


  光球全屏就一個圖案,一個黑色罌粟花光標頻繁閃爍,房東大人皺了皺眉頭,這個通信頻道四年沒接過,但今夜看來是非接通不行了。


  伸手一按,屏幕閃亮,一張緊繃的臉出現屏幕裏,從他背後的牆壁口號看,這是一間管控委員會指揮室。這張臉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秀氣的雙眉,挺直的鼻梁,清秀的臉此刻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了。


  房東大人舒服的坐了下來,對著屏幕笑了笑,“黑蟬,我終於與你通話了,你覺得很高興吧,是不是覺得很歡喜。”


  屏幕的裏人聲冷如冰,一個字一個字似乎是從石頭裏蹦出來,“吳池,你這個瘋子,我不想與你說什麽,立刻把那人交出來,十分鍾後,b型運輸機甲就到你那裏,我已經不能忍受了。”


  “交什麽,你讓我交什麽呢。”房東攤攤雙手,顯得很驚異。


  屏幕裏的人氣極反笑,“吳池啊,你真的瘋了,要知道,你現在是個被監控人員,聯盟軍方行動,你竟然開著監護機甲去搶人,這事要讓上麵知道了,最起碼,你的監護年限要延長五十年。”


  房東冷笑,“五十年,就算再加五十年又如何,判了我三十年,這三十年一過,什麽都沒有了,再來個五十年,有什麽區別。”


  聽了這句話,那人的目光漸漸柔和,道,“人你交出來吧,這事我會替你遮掩的,不管如何,在南城,我還可以做得主。今夜是三方行動,我不能獨攬,隻要交出了人,我的報告就好寫。”


  哈哈,這家夥還一如既往,一方情願的想保護我,吳池大笑幾聲,然後壓低了聲音,道,“等著,我給你看樣東西,今夜看來我們得碰次麵。”


  屏幕裏的人大吃一驚,這家夥竟然要與我見麵,難道真得瘋了,在他詫異莫名時,房東已經又進到畫麵裏,他手裏拿著一張照片,冷冷的道,“你看看,這就是我今天救下的人,如今你明白了麽。”


  房東手裏拿著一張照片,剛才進浴室拍的,雪白的肩膀上一朵紅色的花瓣,屏幕裏的人目光凝住,可以看見他喉結上下滑動。吳池道,“立刻見麵,你給我開一條通道,今夜要與你了結一些事,不僅僅是這個女孩。”


  “半小時,地底三號通道,開監護一號來。”屏幕裏的人沉默良久,然後出聲道,接著就掛斷了頻道。這條頻道雖然隱秘,但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他們兩人談的事情,那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拿了照片,走進了浴室,望著在熱水裏浸泡的女孩,房東大人道,“你昏迷了倒一了百了,而我得為你這條小命奔走,或許,明日你就將被投入焚化爐,成與不成,就看他了,我也盡力了。”


  半小時後,九號地下車庫一角裂開,監護一號徐徐降下,然後車庫複原,根本不見半點痕跡。地底通道寬敞異常,可並排行九家機甲,監護一號如電飛馳,一路所有監控設施關閉,為它開了所有關卡。


  一座鐵門徐徐上升,露出一座停車場,裏麵全是殺人機甲,吳池飛了進去,在一號停泊位靠車,一個少尉已經在等著他,見他下了機甲,就道,“吳池先生,請隨我來。”兩人登上旁邊電梯。


  電梯迅速降落,幾分種後停住,門開了,眼前是一條通道,幽暗,寂靜,縱有軍職人員走過,依然顯得很陰深。吳池知道,如今他已身在地底幾百米深處,這裏就是南城最高權力機構所在地——南城管控委員會。


  連過七道門卡,最後到了一扇門前,掃描眼探出,驗實了指紋,瞳孔膜,然後門打開,一座運輸微型浮懸機座過來,載著吳池飛過了寬有一百米的壕溝,進入一間房間,接著房間再下沉。


  轟的一聲,房間停止下降,四麵牆壁拉動,換了灰色的鋼鐵質地,房間裏就一張桌子,還是死釘死的,兩張椅子,也是釘死的,牆壁噴塗著口號——為了民主、自由,什麽都可以犧牲。


  吳池徑直坐了一張椅子,等侯南城最高權力人物的到來。紮紮紮,一麵牆壁升起,裏麵是一間辦公室,一個人端坐桌子一端。吳池笑了一聲,道,“黑蟬,你就是如此歡迎你的夥伴,以前同生共死的兄弟,連杯咖啡都沒有麽。”


  那人站起身,邁著堅定、整齊的步伐過來,整個人身如標槍,有些蒼白的膚色,清秀的臉龐,若不是一雙深邃的眼不時閃著寒芒,誰也不會認為這就是南城的第一人,掌握南城八百萬軍民生死的管控委主任——黑蟬上校。


  黑蟬皺了皺眉頭,“吳池,這個時候你還有心說笑。你惹的亂子已經夠大了,我能不能壓下來還未可知。”


  吳池哈哈大笑,“你黑蟬上校一手遮天,有什麽事你不能擺平的。我現在就說一句,那照片是真的,那人身上確實有這紋路,你當知道,我不會無聊到拿這事來晃悠你,我能來這裏已經說明了一切。”


  黑蟬臉色一變,慢慢的坐了下來,這家夥能來這裏,已說明了一切,那人的身份絕對是真的,他吳池可以拿別的開玩笑,對這事那是絕不開的。他吸了一口氣,“怎麽會這樣,當年難道不是沒人了。”


  吳池冷笑,“那是你沒殺幹淨。”


  黑蟬嘴角一陣抽搐,低沉的道,“你說錯了,不是我,是我們沒殺幹淨。”


  吳池大怒,“不要說我們,那是你開火的,你負責現場,關我屁事。我不過是坐你機甲裏逛一圈而已。”


  黑蟬譏笑道,“是啊,你天天坐我機甲,每天逛一圈,都是我開火的,可生命探測係統誰負責的。死亡鐮刀,割取了幾萬生命,都是我做的,與你無關,可機長是誰呢,榮譽是誰得的。”


  這話一說,吳池如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萎了,他的臉色有點青白,道,“以前已經過去了,如今你坐到這位置,應該知道了一些事,黑水岩那些人,是不是死得值呢,你我心裏都清楚。”


  黑蟬目光閃動,“你想怎麽做呢,贖罪麽,若你有罪,怎麽贖得清呢。當時漏了一個,現在抓住了,一了百了吧。”


  “有罪的是你,與我無關,不管你怎麽說,我堅持我的立場。至於贖罪,我隻是替你考慮,這些年,你殺了多少,這些我不管,今夜這女的,你必須放過她,他們死得不值!放過她一個。”


  很奇怪的看了吳池一眼,黑蟬冷冷的道,“與你無關,這話你也說得出口,這麽多年你就堅持這麽一個陳詞濫調。放過她,為什麽要放過她,為了我們的事業,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包括所有人的生命。”


  吳池苦笑一聲,摸了摸鼻子,“為了我們的事業,所有的犧牲,都是必須的,包括我們的生命。這話還是我告訴你的吧,老實說,聽見你說這話,我覺得很滑稽,不過幾年,我們的位置對換了麽。”


  黑蟬悠悠的道,“沒錯,是對換了,當初我沒有理想,你給了我,我一直在堅持,從沒有忘記過,放棄過,而你呢,放棄你所堅持的,如今的你,早已墮落了,沒救了,就是一死團爛肉。”


  吳池哧哧笑道,“我若沒救了,你怎麽就一直沒放棄我呢。四年來,你一直在騷擾我。”說到這裏,房東感到一陣煩躁,聲音就大了起來,“現在,我麵對麵告訴你,別再來糾纏我,我喜歡我現在的生活,我不會回心轉意的。”


  他大聲說著,而黑蟬卻麵無表情,見到黑蟬如此,吳池怒氣更甚,話語如刀,“按理說,你早就該把我殺了,當我偷取你的榮耀,換得了她的垂青,當我們凱旋歸來,我從機長座跳下抱住她時,你是不是心如刀割呢。”


  “住嘴!”黑蟬終於忍不住了,這心底的秘密就這樣被人拆穿,終於使他暴怒了,他喘著粗氣,指著吳池,手指微微發抖,“沒錯,我是喜歡她,不過,你救了我,給了我生命,更是我的指引者,為了我們的事業,我什麽都可以犧牲!”


  吳池大吼一聲,“你這狗屎!”


  兩人都呼呼喘氣,過了好半會才安靜下來,吳池疲憊的道,“總之,別來騷擾我了。那女孩給她一條生路,你的事業,不會因饒了一條命而有損失,給她身份卡,我來養她,就算是我們共同贖罪好了。”


  黑蟬抬起頭來,“見了你的照片,我早已決定放她一條生路,要知道,我與你不同,我是在那裏長大的。黑水岩,他們死得確實不值,我們的事業,要有犧牲,卻必須死得有價值,他們,真的不值。”


  說到這裏,這位南城第一人眼裏竟然有些霧氣,吳池歎了口氣,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就這麽定了吧。回憶使人痛苦,但有時候也是甜蜜的,我不知道我是否作對了,但當時已經出手了,我就知道我騙不了自己。”


  黑蟬轉身,朝自己辦公室走去,低聲道,“明日我會將身份認證文件傳給你,使她成為聯盟合法公民。


  運輸微型浮懸機座飛過來,吳池站了上去,笑了一笑,“我知道你心很軟,今夜我來對了,那件事在我心裏一直是個疙瘩,今夜捅破了,倒也了結了。你繼續你的事業,我繼續我的生活,再見吧。”


  回身走到桌子旁的黑蟬頓了頓,問了一句,“你到底為什麽救她呢,我知道,你從不是個衝動的人,什麽回憶,痛苦,甜蜜,全是謊話,你給我個答案。”


  遠去的浮懸機座上某人輕飄飄丟來一句,“你真了解我,剛才我說的全是屁話,說真的,我就是無聊,想養個蘿莉玩玩。”


  回到家,房東又進了浴室,那小女孩已經醒了,或許溫水很舒服,她竟然沒有起來,依然泡在池水裏。見到吳池進來,她也沒害羞,隻是睜著一雙茫然的眼睛,“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是誰,我……我叫什麽名字?”


  房東大人怔住了,竟然如此就中了大獎了麽,就這樣失憶了,一切麻煩就這樣解決了,呆了片刻,突然大笑,不管她是真的失憶,還是假裝的,這樣的結局再好不過,對任何人都再合適不過。


  於是,他回答道,“我是你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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