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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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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櫻瞧著司徒青憐像孩童一般灼灼的目光,不忍拂她的意思,安慰道,“不會的……景楓對你不一樣。”回想了一下景楓的神態,夏櫻誠實的說道,“對於我,對於司白,他眸光裏都是透著算計的,可看你時是不一樣的……”


  “你在哄我?”司徒青憐有些生氣地放開夏櫻的手,仰頭又飲一口酒,這一次,那酒葫蘆見底了,“你哄我做什麽,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哄哄我,難道我就開心了不成?”


  “我說真的。”夏櫻又重複了一遍,“我一般不會騙人的……”


  “真的?”司徒青憐眨巴著眼睛,有些興奮,又有些不敢相信。


  飲了酒後,司徒青憐梨花白一般的臉上染了幾分紅暈,猶為嬌美。


  夏櫻又一次點頭,“真的。”


  聽到這個回答,司徒青憐笑彎了眉眼。


  打了一個酒嗝,司徒青憐晃了晃已經空掉的酒葫蘆,順手把掌心的那個空葫蘆反手朝天上一丟,看著它滾到一邊……


  好一會後,司徒青憐才道,“夏櫻,梅易……呀,你脖子上怎麽也有一個葫蘆?真好看。”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岔開話題的,提了一個梅易之又輕輕地避開。


  瞧著那個小小的隻有拇指大小的七彩葫蘆,司徒青憐伸手想去摘夏櫻脖子上的小葫蘆……


  沒等夏櫻反應過來,她自己的身子已經先一步躲開了!


  不知道為什麽……對於這個屬於陌生人的玉葫蘆,她卻喜歡的緊,冥冥中有一種不能放手的執念。


  司徒青憐在後宮那麽多年,而且深得人心,總是一個有眼色的主,見夏櫻這樣的動作,便不敢再染指這葫蘆了,連眸光也別開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夏櫻為了打破這尷尬,這才放開緊據在手上的七彩葫蘆,低低地問道,“你剛說梅易之什麽?”


  “我說了麽?”司徒青憐皺皺眉,想了一會,伸手在自己額頭上拍了一下,“對了,我要說什麽來著?怎麽就忘記了?看我這記心。”


  雖然想知道梅易之的事,但夏櫻也不催促……


  而且,司徒青憐是聰明人,兩次岔開話題,未必沒有計量。若她不願說,那夏櫻問也問不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的。


  “我想了好辦天,楞是沒有想出來呢。”司徒青憐苦著臉,“我還沒老呢,怎麽記心越發的不好始了?”


  “……”夏櫻看她的態度,也不再問了。


  司徒青憐朝前走了兩步,驀然回頭,一下子瞧見了夏櫻包著銀器的粗麻布,“你買了玉石珠寶,是送給小桐的麽?”


  夏櫻點點頭。


  司徒青憐又問,“那你有沒有見著踘晴?”


  “見著了……我還欠她八十兩銀子呢。”夏櫻說到這裏又是一陣肉疼。


  她當成零花錢的銀票啊……全都是從慕臣那裏贏的!其他的嫁妝之類的,早就搬回大夏了。


  想當初,也是從慕臣那裏贏得萬兩有餘的,已經不少了,可現在呢,身邊沒剩下多少了……著實已經可以稱得上窮了。


  這銀錢,怎麽那麽不禁使?夏櫻皺了皺眉頭。


  正想著,司徒青憐卻噗嗤一聲笑了,“巧了,巧了!你欠她錢,而我又欠你酒錢,現在好了……大家都扯平了。”


  眼見夏櫻一臉不明的樣子,司徒青憐笑眯眯地解釋道,“夏櫻,你不知道吧……這拙匠店可是我的的店。拙匠之名是我取的,那渾成清迥的字樣更是我提的!”


  “你的店!”夏櫻確實吃了一驚,她一直以為那老板娘是踘晴。


  “是我的店啊!”司徒青憐笑眯眯地說道,“我九歲生日的時候盤下的鋪子,那時候才是一小個店麵,都快倒閉了呢,我記得我隻花了八兩銀子就盤下來了,不過……後來我才知道,這店之前欠著三百兩銀子呢,那時候我還不大,哪有那麽多錢,母親還活著,她用嫁妝給我還的……你不知道,我還的那叫一個心疼啊,前麵這鋪子那兩口子收了八兩銀子就就跑路了,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司徒青憐想著,眼晴裏也有一些追憶,“那時候沒想到那個不起眼的小鋪子能做到華褚最好的玉器店,那時候也沒想過,我之後會成為宮妃……這一晃,也過了快十年了。”


  夏櫻聽的津津有味,司徒青憐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很好聽,她覺著比說書先生都講得精彩。


  “你怎麽會有個玉器店?你居然有個玉器店!”夏櫻驚訝著實難掩。


  司徒青憐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小點聲,別讓人聽見了。”眉清目秀的樣子硬是被司徒青憐擠的賊眉鼠眼,她像是做賊一樣的掃了四下一下,這才壓低了聲音對夏櫻說道,“你可不能讓景楓知道啊……省得國庫不足的時候,他來打我的主意,這拙匠店是有一點點錢,但我一年上的稅也不少啊,拙匠店的家當那可是我的私房錢呢!”


  夏櫻終於大聲笑出了聲來,刻意疏遠的距離,好像被司徒青憐一個小小的笑話便拉近了。


  一個私房間,讓夏櫻多少有些親近她了,她喜歡司徒青憐的說話方式,她像是天生就帶著讓人想要接近的好感呢。


  夏櫻還在大笑,幾乎要笑出眼淚了,就連腰杆都笑得彎了。


  輕脆的笑聲一串又一串的響起來,久久盤旋在上空,“還私房錢呢!你……別逗了,司徒青……青憐……哈哈,私房錢!”


  “好啦!夏櫻你夠了!”司徒青憐一跺腳,“別笑了……”又等了幾秒鍾,夏櫻的笑聲還沒有歇下來,司徒青憐看她笑的樣子,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喂喂喂……你真的夠了,再笑,我掐你脖子了。”


  說著就做勢去掐夏櫻,夏櫻起趕忙直起身子跑了起來!

  司徒青憐自是去追了……


  兩個人在街上鬧了好一會。


  其實,像她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就應該這樣放肆的去玩,恣意的去笑,然而……她們去隻有極少的時候才能這樣子。


  未了,還要反醒自己隻顧玩樂!

  “別鬧了,別鬧了!”司徒青憐伸手勾住夏櫻的肩膀,像軍營裏的好哥們一樣,用下巴指了指那茶店,“到了……剛才和你說的,這裏有些好茶,品質都差強人意呢。”


  兩人這便進了店……


  “秦思憐?”還以為自已看錯了,夥計揉了揉眼睛,“真的是你啊思憐,你今天不是休息麽?”茶館裏的夥計顯然是認得司徒青憐的。


  “常興哥!”司徒青憐笑的很甜,“我事情做完了,現在帶我朋友來喝茶的……今天我可是客人喲,一會別讓我做活了。”


  “思憐,瞧你說的。”那一聲又一聲的常興哥,把這半大不小的夥計叫我喜滋滋的快飄起來了,“走吧,走吧……帶你去雅間吧,這包間費就不收了,給點茶水錢就好了。”


  “謝謝常興哥。”歪了歪頭,司徒青憐又道一次謝。


  這茶店居然不小,正中間是一個戲台子,下麵布滿了位子,中間的是消遣的地方,有擺象棋、圍棋的台,還有筆墨紙硯,桌上零零散散地放著些書冊,紙質的和竹簡的都有,細看那些書,種類還不少,有那麽幾冊便是在在宮裏也很難見的……


  左手邊是普通的位席,而右手邊卻是一閣又一閣的雅間。


  夥計常興帶著夏櫻和司徒青憐走進了寫著‘空穀雲深’字樣的雅間裏。


  “思憐啊,你想喝什麽茶?”常興笑眯眯的轉了轉眼珠,“幽心?雅韻?要不然就來點……毛尖?”


  “我想喝店裏那款……十年的單株陳普洱。”司徒青憐已經在舔唇角了。


  “好咧,我去給你弄,十年的單株陳普洱……什,什麽!什麽?”常興嚇得打起了哆嗦了,“思憐大妹子……你別嚇我!你在這店裏做一年夥計,估計可以泡一開”常興說著話,人已經在吞口水了。


  “我就要喝那個!”司徒青憐目光堅定,一下子勾住夏櫻的手臂,“便是我沒錢,她也有啊……你急什麽!”


  司徒青憐搶過夏櫻手上的那個繡著渾成清迥字樣的麻布袋,衝著常興眼前晃了晃,“拙匠齋的噢!”


  常興的眼神一直和那袋子一路轉,都快被司徒青憐晃得眼花了,好半天後又去打量夏櫻,那那位姑娘安安靜靜,卻無端地讓人沒法直視,是位不一般的主,連連應聲道,“好好,我現在就讓人來給二位泡。”語落,常興已經把手上的白色汗巾往肩膀上一放,帶著點討喜的戲腔衝著雅間外喊道,“十年的單株陳普……空穀雲深,開……泡……嘍!”


  雅間裏隻剩下夏櫻和司徒青憐了,司徒青憐指了指戲台子,“看得到吧?巳時未了,午時一到……有人唱戲呢,這裏的戲班子好些都去過皇宮裏……影憑一向喜歡聽戲,叫過好幾次呢。”


  “是麽?”這雅間裏視覺效果很不錯,那戲台子看得很清晰,而且,整個茶館的屋簷都是描了很多凹凸不一樣的耳朵狀,聲音效果特別好,往往大廳外的人,說話大點聲都能傳雅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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