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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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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會終於結束了。


  我一個人泡在水池裏,滿腦子都在不停地叫囂,水氣漸漸凝結成燁兒的樣子,那眉那眼,那水晶一般的人啊……


  隻是第一次見麵而已,為什麽對我的影響就那麽大,我清晰地知道自己對燁兒的感覺,無非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可……與我何幹,為什麽那個死去的人要將他的感覺強加於我?

  猛然起身,將霧氣吹開,甩了甩潮濕的頭發,深吸了幾口氣,我告訴自己,該出發了……


  “我哥呢?”離燁對著夜琴微微一笑,“我想他了。”


  夜琴頓了頓,方道,“玨沒在。”


  敏感感覺到那紫衣人的情緒,離燁突然想起杜然對自己說的所有事……難道,哥哥真的對這人……


  “你……一直住在這裏?”


  夜琴對著離燁優雅地點點頭,“是,我一直在玨身邊。”


  握著酒壺的手明顯地顫抖了一下,離燁垂下眼斂,眉目間有些落漠地無奈。


  玨?

  他……是這樣喚哥哥?

  飲一口相思淚,白玉笛在指尖慢慢旋轉。


  兩道目光對視在了一起,並非較量,並非妒嫉,並非仇恨,那僅僅是打量……


  離燁與夜琴同時在心底驚歎——


  ——竟那樣的人啊!

  “你是他的弟弟。”夜琴同離燁並座,不卑不亢,既不顯傲慢。又不見卑微,便……是皇子又怎樣?都不過是愛上同一個人的癡兒。


  離燁當然知道夜琴那句話的意思,可是——縱有血緣又如何?


  “哥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心裏突然有巨浪在翻滾,夜琴隻覺得難過地想要哭泣,心中隱隱約約知道了某種結局,或者說——命運!

  但,他還想多擁有一些屬於唯一的日子。


  “玨的確不會去在乎什麽血緣,可是……”夜琴的目光綻放出一種傲人的光芒。“他在乎我,我在乎他。”


  離燁的笑容突然僵住了,看著麵前白瓷一般的紫衣人沉默了很久。


  不知在想些什麽,夜琴垂首了很久。


  僵硬地笑突然逝去,透亮的白玉笛中倒映了離燁一抹溫柔而自然的笑意,“你感覺……我的存在威脅到了你。是嗎?”


  風吹開了窗子,一片落葉飄灑在紫衣上,夜琴顫抖地執起枯葉……


  “哪怕哥為你解散了興霜殿內所有的男寵,哪怕哥在滿朝文武麵前宣布你是他的王妃,哪怕……”離燁的白玉笛將夜琴脖間的玉板指勾出,“他將從小都不離身地貼身之物給了你。哪怕……為你,他從此不入勾欄。因為我的存在,你……還是害怕了,是嗎?”


  枯葉在手中脆生生地碎裂,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白瓷一般的臉上掛著淺淺地淚痕,夜琴久閉著眼睛。


  “是!我怕。”夜琴雙手交叉,將自己緊緊抱住。“賢王離燁竟是這般水晶一樣的人……好一曲《長待君》,好一壺相思淚。夜琴又怎敢笑著說,我不害怕?”


  淺淺地歎息從離燁口中溢出,“擁抱而睡,獨寵一人……離燁從來不敢做那麽奢侈的夢,可你,都得到了。”


  “所以……我更怕了。”眼角的淚似流雲一般消逝,夜琴的表情有些孤注一擲地固執,“因為,那些美好我通通都擁有過。”


  “所以……”離燁的眉眼中帶著淺淺地傷,“我更加不服,他對我明明有感覺,而我認識他更久,所以……我會更愛哥哥,我會一直等到他接受我的一天。”


  “……”夜琴將頭轉到一邊,離燁隻能看到他烏黑地長發,聽得出來,夜琴的聲音已經哽咽了,“玨……不會不要我。”


  離燁地笑一如既往,“我知道,從很久以前我就明白……哥哥的身邊不可能隻有我,而見了你之後,我更加肯定,哥絕對不會——不要你。”


  夜琴詫異地回過頭,“你,不在意?”


  溫暖的笑中多了一絲苦澀,“當愛都成了一種奢侈,我又怎敢苛求唯一與否?”


  “……”夜琴緩緩搖頭,唇角帶著一分醉人的微笑,似是沉浸在了某段回憶中,“不,如果……那,一定會變得越來越貪心。”


  “你別讓夜琴再哭了,可以嗎?”


  “青樓如此,曾經也如此,夜琴受的苦已經夠多了,現在,我好不容易在他的臉上看到了難得的幸福笑意,可你呢?”水淨揚起手就給了我一個耳光,其實,我能躲,但不知為何,身子怎麽也動不了。


  我呆呆地承受著水淨的怒火,“那個離燁地出現……害他哭了。”


  抹著臉上紅豔豔地掌印,我隻覺得自己快要虛脫力竭……


  “……”水淨握緊拳頭,眼神清澈地看著我,一字一頓慢慢道,“夜琴其實……很堅強,如果……你無法讓他幸福,那麽,如同你對以前的男寵一樣,留不留情地拋棄他。”


  那道白色的身影在我的視線中消失……


  水淨狠狠地一個耳光讓我意識到了……我有我的思想,離玨有離玨的愛,可是,我始終不是他,所以,淩影不該對離燁有半分不一樣的情感。


  那樣認真的水淨,星兒從來沒有見過……她也是為夜琴抱不平而來,可是,已經有人來的更早了。


  水淨?


  不,星兒往自己的手上狠狠地咬了個牙印,早在出生之時,自己的命運就已經被定下了……


  現在,又有什麽資格……留戀著那樣子似白蓮,性格如烈火,說話如無賴的水淨呢?

  燁兒和夜琴的對話我一直都在聽著,這一刻。我突然湧起了一種難熬的孤寂,莫明其妙地連我自己都不無法知曉。


  將門推開,看著燁兒,我淺淺地笑著,將心底地呼喚緩緩道出,“燁兒……”


  白玉笛從手中滑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最後,在我的腳邊停下了。燁兒滿臉地不可罷信。“哥,你……叫我什麽?”


  “燁兒……燁兒。”我伸手扶了扶那已經被驚呆了的水晶人兒,“其實,我一直都想這麽叫你,燁兒。”


  欣喜沒有持續多久,離燁很快發覺。是自己多想了……那聲燁兒,是想斷絕他所有的念想。


  “哥,你什麽意思?”


  我俯身將那白玉笛拾起,輕輕放入他的掌心,“燁兒……”指甲掐入了肉中,我不懂……為什麽想說的話那麽難以說出口。為什麽心會突然痛起……痛得如同看見月淌在血泊中一樣,痛得整顆心都成了碎片……


  “燁兒。我……”腦中暈眩,我隻覺得快要站不穩了,“《長待君》很好聽,我相信……未來,一定有人喜歡,你留給他吧……”


  離燁猛地後退幾步,直到後背貼上了房梁。“我寧願你一直叫我離燁,至少……曾經你從不會說這種話。”


  離燁的指尖一遍一遍地扶摸著白玉笛。酒壺中的相思淚一刻間全入了腹中。


  那些酒,似乎就是燁兒所有的淚水。


  離燁的笑越發明媚,“哥,你叫我吹給別人聽?可是,你明明知道,這隻是寫給你的,這隻能為你吹奏……”


  “若你不聽……沒關係。”


  啪——


  白玉笛脆生生地被折成兩半。


  離燁毫不留戀地將他最喜歡的白玉笛丟棄。


  兩段笛子,一半在南,一半在北,隻間隔了長長地無奈……


  “以後,燁兒再不吹笛……”離燁吃力地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麵前,“哥,你知道嗎……”


  我想要逃開,夜琴卻一把將我抓住,眼睛裏有我看不出的情緒,低聲喚道,“玨。”


  燁兒與我對視,我無力地僻開他的目光。


  “久別離,方知……相思甜。”


  待燁兒的身影在離王府完全消失後,我俯身,將那碎裂地白玉笛一段一段拾起,愛憐地放入懷中……


  看著掌心,我隻得茫然苦澀地搖頭……


  夜琴從身後將我的腰環住,溫暖地氣息將我滿滿地圍住,他的臉頰蹭著我的後背……


  濕熱在玄衣上化開,我知道,那個瓷娃娃一般地人,又因我而哭了。


  “傻啊,你若喜歡……就去追啊。”當話說出口後,連夜琴自已都被驚住了,不是希望獨有他一人嗎?


  笑意若蓮瓣初開,悠悠綻開,夜琴無奈,或許……比起唯一,他更在意的,是那個人是否快樂……


  ——你若喜歡,就去追啊!


  夜琴,別讓我那麽心痛!對月的愛,已讓我那麽內疚……


  我回身將他緊緊抱住。


  細吻著他唇瓣和眉眼,“燁兒隻是我弟弟,隻能是我弟弟,我會對他好,但我不會因此而沒了自我,這……是我唯一能為離玨做的事,夜琴……求你懂我。”


  “說的好像你不是離玨一樣。”夜琴將我抱住,“衣服藥品我已經收好了,你不是要離開嗎?”


  我沉默地看著夜琴忙前忙後……


  最後留給我一個深情地吻,“我等你回來。”


  獨剩我一人對著空空的房壁。


  明煙恬在此時衝了進來。


  “主子。”明煙那一身金色流蘇裙尚未褪去,原本華麗的服裝卻因她慘白的臉顯得有些沉重。


  我剛要問她出了什麽事,明煙整個人就往地上倒去,我快步而去,一把將她接住。


  對著離玨輕輕一笑,明煙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麽地羨慕離燁,至少,他能將愛對著喜歡的人表達出來。


  可是自己,明明有那個資格,卻失去了被愛的條件……


  明煙咧嘴一笑,強忍著來自身體內部的疼痛,“主子……好幾個尚書可是很想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你呢……”


  對於明煙地嘻皮笑臉,我有些不滿地微微皺眉。“你到底怎麽了?還有,為什麽要跟離昊去治水?”


  明煙一手抓著離玨的衣襟,一手按著自己的胸口,看著離玨滿臉的怒意,卻突然有了一絲絲的欣慰——主子,是真的生氣了,如此,隻能說明自己在他心中還是有那麽一分……不同。


  明煙強撐著的笑越來越虛弱,手心中的七色八卦開始快速地變化。光芒也越越來越盛……


  暖暖地內力在身體中流淌,痛意似乎少了一些,明煙掙紮著站起身子。


  “沒事。”明煙白著臉對我明媚的一笑,“自己打了自己三個耳光,值了!”


  我雙手環胸,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主子。”雙手扶著桌子強撐站住。明煙笑道,“離昊已經被我下蠱了。”


  下蠱?


  什麽時候?記憶開始快速回放……


  明煙再次笑起,直奔離昊,就著他的筷子吞下了那塊肉鬆,手指在離昊的唇瓣一滑而過,巧笑嫣然。“三哥哥果然聰明,難怪七哥哥提起你就頭痛呢!”


  難道就是那個時候?

  “嗯。”明煙點頭。“那叫無滏蠱,我必須跟在離昊身邊一個月才能將蠱完全下了。”


  “那蠱對你有什麽危害?”無奈地歎一口氣,真是和淩荷一樣倔強,為了完成任務,什麽都可以不顧。


  明煙努努嘴,“你不都看見了嗎?還問。”


  “你不會下別的蠱蟲嗎?”我給了她一個白眼,走到她身邊。再一次將內力往她體內輸去。


  明煙的眼裏閃過一絲痛意,汗珠順著發絲滑落。雙手死死地握在一起,表情也變的緊張起來,“我也想……我也想,可是,我不能,否則……長老們會發現我還活著,我隻能下無滏……”


  張了張口卻什麽也沒有說出,我捏了捏明煙的肩膀……我想,她會知道,這是鼓勵的意思!

  “小心點。”離昊身邊並不安全。


  聽到那三個字,明煙有想哭的衝動,將臉低下掩住了淚意,微微點了點頭,“我會的。”


  “我走了。”


  看了看明煙,再看看已經消失了那道紫影的房間,我再不回頭,大步向百雲山邁去……


  明煙失落,微微苦笑,看了看自己的掌心,自言自語道,“快了,快了,你們讓我受的苦,我很快就加倍奉還。”


  房門被推開,夜琴楞楞地看著明煙,明煙亦不解地打量著夜琴……


  “我也要去,讓我跟著去吧,明煙姑娘,拜托了。”對著明煙深深一拜,“雖然我毫無武功,但……我絕不會拖累姑娘。”


  明煙本想拒絕,但看到夜琴那雙眼睛時便已經知道……便是拒絕他也會跟著去,再說了……自己有愧於他。


  “好吧。”明煙轉身走去,不做停留,“離昊明天一早出發。”


  對著明煙的背影默默說了句,“多謝。”夜琴的手住後背扶去……


  “哼!”阿九不滿地往地上一坐,“夜琴哥哥好討厭。”


  “我怎麽了?”夜琴將阿九從地上抱起,刮了刮她的鼻子。


  小八也伸著手,可憐兮兮地看著夜琴。


  夜琴無奈……將兩孩子一起抱起。


  “小哥哥。”小八玩著夜琴的頭發,“你都不知道,玨哥哥把你的安全都交給了我們……”


  阿九打了個寒顫,揪著自己的馬尾辮,“那家夥叫我們保護你的時候,樣子可害怕了……他還特別交待,要小心離昊的人,你倒好……自個兒跟著去了,害死我們了。”


  小八摸摸阿九的頭,拍了拍胸脯,一幅大人樣子,“不怕,阿九,我會保護你的。”


  “切。”阿九一聲嗤笑,嘴角卻彎彎勾起,小小地手緊緊地拉住小九的衣服。


  “對了。”小八看著阿九,“我們跟著夜琴哥哥走了,那離昊金庫的事情要怎麽辦?”


  阿九頓了頓,“管他,老爺會吩咐的,而且……阿大,阿二他們都是閑著。”


  “也對。”小八咐和。


  將士們麵麵相覷,看著地上的女人衣服,一臉不解。


  “穿。”冷冷地撇下一個字,我率先將女裝換上……


  這……這都是些什麽?

  諸葛久微打了個哈欠。蹲下身子在那堆衣服裏挑三撿四,“真是的,最好看地都被你挑了……”


  景愉看著諸葛久微耳朵後的青蠍,隻覺得嘴角在抽搐……


  華岩一大把胡子,指著衣服高高跳起,“嗬!你要我穿這?”說著又不停地搖著頭,“不可能,我堂堂一個大將軍,怎可穿這女兒家的……那……”


  “也是。”我手上係著流蘇。抬頭看了華岩一眼,“你長得這麽爺們,穿了女穿也是個男的,你等著……一會我幫你改裝。”


  將士們看著華岩,想像他穿女裝的樣子,憋得滿臉通紅。卻怎麽也不敢笑出聲來。


  景青和楊析等三十幾個小將互相看了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南古族的衣服雖然熱了點,但比起那女裝好了太多吧……


  將最後一跟帶子係好。我將頭發散開,輕聲一哼。“三分鍾,不穿女裝的……可以,以後都不用出現在我麵前了。”


  衣服與草地磨擦的聲音響成了一片。


  “別動……”我往華岩肩上一點,“你給我老實點……”


  華岩將臉上貼的白胡子扯下,“我不扮挑糞的老頭……”


  隨著華岩的叫聲,小將們終於憋不住地笑成了一片,那是誰啊——青羽第一將軍華岩啊!

  一腳飛去。“那就去穿女裝。”


  華岩捂著被離玨踢到的胸口,對著周圍吼道。“笑什麽笑,再笑的,都給本將軍滾到馬房。”


  這一刻地華岩已經沒有一點威懾了,他的生氣隻能讓小將們笑的更歡……


  像個孩子一樣賭氣任性的表情竟然在華岩臉上出現,“那……我還是……”聲音越說越小,但每一個小將都屏氣地聽著,所以……華岩地聲音反倒更加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我還是……當挑糞的吧。”


  我也被逗的想笑……龐亦一把勾住我的肩膀,口齒不清地笑著道,“全天下,也隻有你離玨能把‘青羽的大將軍’弄成挑糞的老頭。”


  我半是諷刺,半是玩笑地跟龐亦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錯嘛,你穿女裝也還看得出人樣。”


  “那當然。”龐亦倒不像其它人一樣扭捏,大大方方地在原地轉了個圈……眼珠一轉,往我懷裏倒去,一手勾住我的脖子,一手伸向我的衣內,娘聲娘氣道,“公子,讓奴家來來伺候……唉喲!離玨,你真下得了手,我的手真的脫臼了。”


  “哇!”一聲讚歎,“景愉兄,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當女人的潛質啊!”說著就往景愉身上摸去。


  景愉一驚,連連後退……


  “行了,行了,快去搬金子去,否則一會兒又被揍。”諸葛久微在此時擋住了景愉。


  垂頭的那一刹那,一抹微笑在景愉臉上浮現……那個得到自己的人,他從來不會主動對自己示好,卻總在不經意間,溫柔地幫自己擋下所有的難堪……


  那樣一個每時每刻都打著哈欠,慵懶俊逸的男子啊,早已在不經意間得到了景愉的心。


  “記著,以後你們都是原湘絲綢的裁縫。”不再和他們開玩笑,我嚴肅起來,“從此刻開始,你們都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那叫什麽?”龐亦撓了撓頭。


  “你們衣服領口處都有編號,是幾號就叫彩娘幾號。”指著我自己衣服上的編號道,“我的是十九號,所以你們就叫我彩娘十九……都給我記住了,否則……蛙跳一千。”


  一張張別扭地表情,極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頭兒……”


  我一掌拍去,“剛說完你怎麽又犯了?你的一千米蛙跳我記著了,回來的時候給我補上……”


  “我……”小將氣呼呼地跺了跺腳,“彩……彩娘十九,那些財物我都已經搬到馬車上了。”


  沒想到上好了妝,所有人都真有了點彩娘的樣子……特別是他們的老大……檢直就是個女的,不管是樣子還是偶爾的出神,小將在心裏默默道,“以後找老婆一定不能跟頭兒差太多。”


  “你……真美。”龐亦紅著臉,愣愣地看著我……


  白了他一眼,我看向景愉,“你以後都跟在我身邊,一步都不能離開。”讓她在我身邊,一為監視,二為逼供。


  其實,這也是個機會,通過這次平亂鶴族,我總能從景愉口中探出離昊的奸細……如果實在不行,至少能在戰亂中趁機殺了,以絕後患。


  “不行。”諸葛久微一把將景愉的手牽住,“她在我這裏比較安全。”


  “……”我不相信以諸葛久的能力會不知道景愉不簡單,更不相信他會喜歡景愉那樣的女的……


  “我會給你交待,名單我也能得到。”


  “好。”我與諸葛久微對望,“別讓我失望。”


  其它人莫明其妙地聽著這奇怪的對話,半點摸不到頭腦。


  “離王,老夫來了。”七八個老頭背著藥箱氣喘籲籲地‘爬’上百雲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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