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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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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琴皺了皺眉,見那人竟全無反應,一時竟不知這是何種情況。


  兩人對視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直到身後傳來大隊侍衛的腳步聲……


  看見白琴臉上的表情一變,略帶了幾分惋惜,離玨這才回過神來,故不上被架在被子上的梅花鏢是不是會劃破皮膚,扯著白琴的手便往一邊的藤樹中躲去。


  因為體弱,白琴生下來便不能學武,此時正苦著無處可躲,然而,他怎麽也想不到,這個被自已偷襲的人竟會主動幫他,所以,跟著那人跑的時候,白琴手上的梅花鏢移開了一點點,卻沒有完全放下,而是挪到了那人的腰間。


  “什麽聲音?”終於還是被侍衛聽見了聲音,好幾個侍衛往花壇裏衝了過來。


  “該死!”我暗罵了一聲,立刻將月撲倒,同時,被抵在腰間的梅花鏢也深深地刺進了肉裏!


  我壓著月,將他的臉擋在了胸口之處,然後揚起頭對著過來巡視地侍衛怒罵到,“幹什麽?瞎了?”頓了頓,又轉柔了聲音,低聲道,“燁兒,你沒事吧!”


  白琴知道,且不論聲音,若是不說話,隻會更惹人注意和懷疑,所以,也沒有刻意偽裝聲音,而是將手環到了離玨的腰上,聲音裏帶了幾分惱意,“讓他們離開。”


  離燁喜歡自己的哥哥離玨,這早已不是什麽秘密,各國之中都傳了些口風。如今看來,到是真的了,侍衛們尷尬地鞠了個躬。勿勿忙忙地離開了。


  心裏一凝,等侍衛們離開後,我更緊地將月抱在懷裏,腰上的那隻手,還是那麽熟悉,終於,“月。我終於找到你了,終於見到你了。月!”


  僅管隻是短短兩句毫無意義的話,但是,白琴聽得出來,那人的聲音是多麽的歡喜。對那個名為月的人又是多麽的珍視。


  可是,這些卻不能讓白琴顫動,他並不喜歡與人肢體接觸,此刻被如此緊地環在懷裏,不由地皺了眉,將手縮了回來,“放開!”


  “月!”


  “放開!”說完間,白琴已經張口狠狠咬住了我的肩膀,拚命地掙紮著想要站起來。


  巨大的失落撲天蓋地的襲了過來。“月,我是影啊,我是淩影啊。你不記得我了?”


  放他起來,我使勁地搖晃著他,明明是一樣的臉,給人一樣的感覺,可是……月說話時從來不會用這種語調的。


  白琴被搖地一陣咳嗽,連忙緊著自已身上的銀色毛皮大衣。清冷的說道,“你記錯人了。”


  “月……”看著那雙看我時。再沒有一絲情意的眼睛,我似乎又回到了見到月淌在血泊裏的那一刻,無比的冰冷與絕望。


  白琴捂著唇,好一會後才從咳嗽中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那仍紮在那人腰間的梅花鏢,望著那滿腰的血,白琴眼裏閃過一絲厭惡,卻沒半分猶豫地將手伸了過去,狠狠地拔了下來,一時間,半湧的鮮血將那銀白色的袍子沾上朵朵帶著血猩味的紅梅花,他的手上,也盡是鮮血。


  此刻,白琴已經知道,似乎自已長的與那個叫月的很像,這個人應該不會傷害自己,所以,重新將那梅花鏢架在那人脖子上的時候,白琴已經有恃無恐了。


  “帶我離開。”


  沒有回答他的話,我望著那張臉,淡淡笑道,“無論你是淩月也好,白琴也罷,沒關係……你總是你!”


  月……


  突然間想到了那個少年,美好的不似不似凡人,雖然一直生在殺手界,可是,月卻喜歡穿著幹淨的白襯衫,喜歡瞞著老頭子偷偷地去孤兒院……


  孩子們,很怕我,可是,每當月出現的時候,每一個孩子都會開心地轉圈。


  能被那麽多孩子喜歡上的人,應該多好啊!


  月還總會在吃我做的菜時露出幹淨柔和的微笑。


  每一次做完任務以後,月總會在家裏為我放一盆滿滿地熱水。


  每一次,我洗完澡以後,月總會泡一杯淡淡地茶給我。


  月懂茶道,可是我卻隻會殺人,就連歌舞鋼琴,也是為了殺人而學。


  雖然不知道月所泡的是何種茶,可是,每一次,我都能準備的嚐出哪一杯是月所泡的茶……


  月,我……是那麽,那麽地想你,這些被小心翼翼藏在記憶深處的回憶,是我這一生,最寶貴的財富啊!


  白琴微微一楞,那人……竟知道自已的身份!

  “你是誰?”白琴看著麵前的黑衣人,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在自已臉上,然而,神思卻似乎遊離到了很遠之外,專注地想著某件事,白琴又重複兩遍。


  那人這才回過神來,用一種似乎能稱之為深情地目光看著他,這種目光,白國琴在木落眼中見到過,不覺間便覺得有一股淡淡地惡心充斥在心裏。


  三年來,他在落澤過了三年暗無天日的日子,頭兩年時候,竟然有朝中年老的官員想打他的主意,甚至連伺候妃嬪的小丫頭也想對他動手動手,宦官更不用說了……


  那兩年,他過的很難,然而更可氣的是——他不能生氣,在那裏,他得笑著,每時每刻都得笑著,要讓所有人知道,他無害,他已經甘心成為質子,不敢再什麽動作。


  雖然,後來,木落和司徒百裏總能讓那對他動手動腳的些人死於意外,可是,白琴心裏的恨與怨卻不能隨著死亡而消逝。


  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裏的惡心感,白琴別過臉去,再不去看那雙眼睛。


  “我說了,我是淩影,永遠都是你的影。”


  白琴強忍著沒發脾氣,手中的梅花鏢卻逼進了離玨的脖子,此刻,他已經不想再去在意誰是誰了,反正,他總能查清楚的。


  “走!”梅花鏢上全是血,白琴素白的手上也沾染了大片的紅色,離玨腰上還在流血,可是,沒有人在意……


  “好!”我低低地答了一聲,“我帶你離開!不過,能不能把脖子上的東西移開,被別人看見了……我想說是誤會也不成。”


  白琴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將手中那沾滿了血的梅花鏢丟進了草從裏!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發現的,下一刻,白琴已經將離玨後腰別著的匕首抽了出來,銀亮的刀片閃著森森的光,這一回,還是架著脖子,“我不想聽見你說話,走,還是不走,少打主意?”


  我縮了縮脖子,這匕首有多利,恐怕,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吧!

  這樣的月和以前實在太不相同的!


  哪怕在最黑暗的地方,月卻還是能相信人間真摯的情意,可是,現在的月……


  不過,也好,也好,至少……這樣子,月在這裏能活的長一點,更長一點。


  這個時空的月,有他的經曆,有他從小到大的記憶,我無法讓他想起那一世的一切,也無法改變他,不過……沒關係,無論怎樣,我都會陪著他。


  不知怎麽地,這一刻,我竟然流淚了!


  月死的時候我也沒哭,現在……這淚水卻是怎麽也控製不住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


  心裏那微微的酸澀是什麽?失落麽,難過麽?

  我喜歡月,無論是什麽樣子的,我都喜歡,不是麽?我這樣對自己說著。


  看著那人的眼淚,白琴突然間恍惚了,似乎連身體也快不是他的了,那種感覺就好像……在夢裏!


  似乎曾經他見過一個人,不對,那應該是自已,然後還發生了什麽……一想,白琴便覺得頭痛,所以,白琴也沒強迫自已再去回憶。


  白安楞了一楞,將追兵引開後,他便回到了這裏,卻不料竟能看見這樣一幅畫麵,白安的折扇停在了空中,再也扇不下去了……


  白安突然有些後悔,似乎,自己不應該讓白琴去找離玨的,一種不明的感覺讓白安莫明心慌,似乎,有什麽不多好的開始,在這一刻醞釀了起來……


  將眼淚擦幹,我將白琴橫抱了起來……


  這樣子的他,像極了生為殺手時的我,周圍的一切都不讓人放心,所有人都不敢去相信,濃濃地不安全感,時刻地揪著我的神經,隻有手中有人質的時候才能稍微安下心來。


  ……


  我不知道,此刻的月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態。


  沒等白琴開口,我便解釋道,“這橫抱著,你的匕首便可以不移開,用頭發擋著,別人……也看不到。”


  白琴想了想,也不再掙紮,一手握著匕首,另一隻手將發帶給解了開來,讓長發披散下來,將自己的臉遮了大半,又將手中的血跡擦在了那人的身上,白琴威脅道,“別讓人發現我,否則……你的口,絕對沒有我的手快!”


  說著,白琴又將匕首抵進了兩分。


  白安一直跟著。


  一路都有侍衛看著,礙於離玨的身份,都不太敢正視,所以,所有人都隻看見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再加上,有人說,那人是離燁,所以,都先入為主地覺得那就是離燁,也不人敢再去驗證一下。


  隻是,在出宮的時候,那幾個侍衛說什麽也不放行,隻一個勁地解釋——“公子說了,任何人都是,過了今晚,明早才能放行,求您別為難小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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