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東海郡夜間鬧鬼 小皇孫應約南下
虞文君走後,書院給他們換了個先生,就是開學那會拿著羅盤,進教室然後神神道道的,轉了一圈,說今天不宜上課哪位老兄。趙戎苦悶的日子,更加沒有頭緒。下雨天就適合在家睡覺,晴天就適合出門走走,漫長歲月,居然沒有一天適合上課。
在蹉跎中,掰著手指頭數日子又熬過了兩年。
這年農曆的十月一,民間在十月一日,不僅要為亡人送寒衣過冬,就是生者也要進行一些象征過冬的傳統活動。婦女們要在這一天將做好的棉衣拿出來,讓兒女、丈夫換季。如果此時天氣仍然暖和,不適宜穿棉,也要督促兒女、丈夫試穿一下,圖個吉利。男人們則習慣在這一天整理火爐、煙筒。安裝完畢後,還要試著生一下火,以保證天寒時順利取暖。
趙戎和柳景生閑來無事,回到在琅琊城的住所,小丫鬟勝玉歡天喜地的,準備了一大桌子菜。剛準備動筷子,就聽有人在敲門。
柳景生跑過去開門。隻見一個仆人模樣的人,在門外站著。那人見柳景升打開門。兩手一拱。“請問。這裏是。趙戎趙公子的家嗎。我家主人有一封書信。請趙公子閱看。”
柳景生接過書信。走跟我去裏麵。柳景生拿著書信到了屋裏。隻見趙戎。和小丫鬟勝玉正狼吞虎咽的吃著桌子上的菜。。柳景生說,“你們也不太講義氣了,我去前邊給你們開門,你們在後麵猛吃。這真是“前方吃緊,後方緊吃啊”不是,給我留點兒啊你們。
”趙戎的嘴還在吧唧著別悶邊問“這位小哥兒是誰呀?”
柳景生掏出書信。遞給了趙戎“你自己看看唄”。趙戎奇怪的打開。隻見信上麵寫道。“趙戎兄弟。見字如麵。匆匆一別,不覺竟是兩年。甚是想念。老哥哥,我在東海書院恭候您的大駕,請務必前來一次。周大哥上。”趙戎收起來。
向那仆人問道“請問。周夫子沒有說什麽其他事情嗎。”
那仆人說道。“公子有所不知。東海郡。最近不太平。我家主人家。夜裏鬧鬼。家人不得安寧。好幾個仆人都嚇的。逃跑了。”
趙戎一聽。“鬧鬼。?”他拍拍正在往嘴裏猛吧啦的的柳景生。
“景生。哎呀,柳景生你別吃了。咱們去東海,捉鬼去啊。”
柳景生剛剛吃的飯,差點都噴出來。“你,別胡說了,咱們又不是茅山道士,又不是什麽玄學方士,又不會法術,捉什麽鬼啊。再說那個東西,躲還來不及,去捉什麽啊,不要命了啊。要去你去啊,我不去,我不去。”說完頭搖的跟個撥浪鼓是的。
小丫鬟勝玉也不高興“出去求學,一年才回來幾次啊,好不容易今天回來,又要走,剩下我一個人。”
鄭懷恩,“咳咳。你這丫頭片子。怎麽說話的。難道咱家不是人啊。”
勝玉不敢說話,嘟著嘴,在旁邊拿起來一塊抹布,對著旁邊案幾上的一個花瓶,也不說話。眼中含淚使勁蹭了起來。
小趙戎看他樣子,隻好哄她。“好吧,這次咱們集體出發,一起去。勝玉你也一起去。”
“真的?太好了,我去準備,”女人的眼淚來的快去的也快,剛才還委屈巴巴的如陰雲密布,轉眼間就多雲轉晴了。
。”
趙戎無語道“也不用急於一時,用要做些準備,還要和琅琊書院的幾個舍友去道別啊。”
柳景生歎一口氣“勝玉這丫頭,怎麽跟我就沒個笑臉。”
趙戎說道“你該不會是喜歡他吧,你要是喜歡你就去說啊。”
柳景生苦著臉“我一見她,說話就結巴。”
趙戎哈哈大笑“還有這種事。回頭我得看看。”
吃過午飯,趙戎和柳景生就回書院。和宿舍裏幾個人道別。石崇,冉閔,祖狄,虞胤,王文敏幾個人,依依不舍。從宿舍送到門口,又從門口,送到書院外麵。又往外不知道,送了多遠,送的趙戎都不好意思了。“哥幾個回去吧,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你們送這麽遠,在往前走,就得租馬車回去了,還得花一兩銀子呢。”
冉閔嗬嗬一笑“說什麽呢,你要遠行不送送怎麽行啊,再說花一兩銀子把你送走了也值啊。”趙戎一行出琅琊城,向東南走了七八天。就就進入了東海郡炎城縣境內。
北方的冬天,天黑的很早,走過一個不大的村莊,鄭懷恩,在馬車外對著馬車裏的趙戎說道,“殿下,這天已經黑了,離炎城縣城還有二十多裏的路程,大家走了一天都乏了,要不今晚在這裏找一家民宿,去借宿一晚?”
趙戎點頭,“也好,到縣城估計就深夜了。那就在這裏休息一下,也好。”
鄭懷恩找到一戶,尚算寬敞的人家。見裏麵點著蠟燭。就上前去對著大門“當當,當當當”。敲了幾下。
裏麵竟然沒有一點動靜,幾個人皆是一愣,這是怎麽了?就算不開門,好歹答應一聲啊?
柳景生就不服這個勁了,“鄭公公,你肯定敲得對不上暗號,得三長兩短的敲。”於是他上前去“當當當,當當。”敲了幾下。
沒想到屋子裏的蠟燭竟然滅了。柳景生鬱悶了,不吱聲就算了,你滅燈算什麽啊,又不是相親節目非誠勿擾。
柳景生楞勁上來了。“開門啊,開門啊,你有本事偷漢子,有本事你開門啊。”額,不對,不是這個詞。
“開門啊,有人嗎,我們是路過的。”
隻見蠟燭又明了,裏麵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看看是在穿衣服。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來了。裏麵出來一個老漢哆哆嗦嗦的漏出半個腦袋了,見是幾個年輕的人。放放開膽子“幾位前來不知道有何貴幹啊。”
鄭懷恩,上前道“老人家,我和我家公子,路過貴寶地,看天色已晚,想借宿一晚。不知方便不方便啊。”
老人沉思片刻“唉,最近這裏不太平。本不該留你們的,讓你們趁天還不算太晚加緊腳程去縣城歇歇去。,但看你們老的老小的小,不忍你們被惡鬼所害。就留宿一晚吧。明日一早,你就早早去吧。”
老漢讓著他們,進到屋裏內堂。隻見正堂放著兩塊靈牌。上麵貢品齊全,看起來像是新近所立。一塊上麵寫著“愛子趙永天之靈位”。
一塊寫著“趙門田氏秀娟之靈位。”
幾人皆是一愣,趙戎對那老漢說道“家中原來有人新近亡故啊,實在是不巧。請節哀順變啊。”
老漢搖搖頭,“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算了不說了,對了你們去我兒子那個西廂房將就一晚上吧,他那裏裏外兩間,我去給你們抱幾床被子。”
幾個人被老漢引導者去了,西廂房,老漢又給做了幾碗熱湯,拿了幾個菜團子。抱了幾床被子。忙乎了很久。
趙戎幾人千恩萬謝。那老漢臨走囑咐“客人,早些睡,晚上不要亂走動,聽見什麽聲音,也別出門。尤其是東廂房,千萬千萬別去。”
幾個人左右保證,那老漢才走了。幾人喝過熱湯。便聽從老人的話,歇下了。勝玉睡在裏屋,聽見老漢說什麽鬼怪嚇人不敢滅燈,在那裏點著燈。幾個大老爺們在外屋床上打了個通鋪。累了一天,不一會兒,就響起了呼嚕聲。
大約是子時的時候,一個女人的哭聲把趙戎給驚醒了。他推推睡得跟死豬是的柳景生“你聽聽,外麵是不是有哭聲啊。”柳景生軲轆一下就竄了起來。“我靠,戎哥,我算是倒了你的血黴了,我說不來吧,你非來,看遇上鬼了吧。”
趙戎說“這世上哪有什麽鬼啊,我是不信,咱去看看吧。”
柳景生腦袋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要去,你去,我不去。你跟女魔頭定情了,沒準你倆還那啥了,興許她還有你孩子了,我跟勝玉八字還沒一撇呢,怎麽說我也得留著這條命,將來好娶她。”
趙戎跟看傻子一樣看著他“讓你看看,外麵的哭聲,你這家夥想象力豐富的都能寫本書了。你去不去?”
柳景生還是搖頭“我不去。要去你去。”趙戎一臉壞笑的威脅道“你要是不去,我回頭就讓勝玉給我侍寢,我想勝玉不會拒絕的。”
柳景生急了“我就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去,去還不行嗎,我這腿不是正往那邁了嗎。你個無恥之徒。”
趙戎一臉壞笑的跟在他後麵。
聲音是從東廂房傳出來的,裏麵還站著等。兩個人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柳景生從門縫裏一看,一個女人披頭散發的,抱著個枕頭,在哄枕頭睡覺。忽然那女人扭臉,那柳景生“媽呀,鬼啊。”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趙戎趕緊扶他,那“女鬼”被柳景生的聲音驚動,打開門走過來。看見趙戎,立刻扔下枕頭,死死抓住他的手“兒子,你回來了?兒子,你想死為娘了。”趙戎嚇得趕緊甩手,無奈,女鬼好不容易見到兒子“愛子心切”死活不鬆手。
可是這卻驚動了,鄭懷恩和小丫鬟勝玉,勝玉一看,那女人臉色慘白的鬼樣子,還拉著趙戎的手不放開,嚇得哇哇大叫。屋裏睡覺的趙老漢。他披著個棉襖,提著個燈籠。也出來了。見狀他趕緊上前說道“老婆子,快撒手,快撒手。你嚇到客人了。”
那女人還是死死拉著趙戎的手,“來兒子,娘給你藏了好吃的。說著拿出來一個快要發黴的糕點。遞到趙戎手裏。你吃。你吃”
那老漢上前就把那糕點打在地上“你這婆娘,糕點都七八天了,讓客人怎麽吃啊。”
說著對趙戎說“客人不要見怪,兒子死了後,她就瘋瘋癲癲的。喜歡藏著吃的什麽的。說要留給兒子吃。可是兒子已經死了。還怎麽吃東西啊。”
隻見那女人從地上撿起來,在自己衣服上蹭蹭又遞到趙戎手裏“吃,娘給你擦幹淨了,不夠娘還有。”說著拉著趙戎走到東廂房。拉開自己的被子,隻見裏麵各種各樣的吃食都有,有糕點,有水果,棗,還有花生什麽的,種類很多,甚至有些已經發黴了。
趙戎的眼睛濕潤了,可憐天下父母心,這位可伶又可敬的母親,即便瘋了,也念念不忘把最好的吃食,留給兒子。想起了自己遠在京城的母親。他眼裏含著淚花,拿起手中的糕點,一口一口的吃起來。
那女人見她吃了糕點高興的很,“好吃吧,兒子,你慢點吃,娘這裏還多呢。”
趙戎點頭,“真好吃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