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琅琊書院，北岐的衡水中學

  發生了符生綁架的事件，即墨書院自覺沒有臉麵再爭天下第一的名額，連夜匆匆帶著學子們離開了琅琊書院。


  十一所學校隻剩下了十所，但熱鬧程度絲毫不減。趙戎這匹黑馬，一黑到底。奪得了對聯榜的第一名，到最後更是留下了“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絕唱，一時間到處都是他的傳說。


  一覺睡到大天亮，奇怪的今天沒人喊他起床，連虞文君都沒來和他作伴，送他去會場。這指導老師當的太失職了。


  隨著比賽的開始，會場的氣氛漸漸活躍起來。泰山書院的夫子周伯仁今天沒有來上場。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年輕一些的夫子。想來那周伯仁擅長的是對對聯，對於詩詞歌賦類的理解不如這個年輕人吧。畢竟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嘛。


  在一陣喧鬧聲中。年輕夫子登上了台。“請大家安靜。琅琊書院的學子們，大家好。我是山陽書院的。夫子路中機。今天由我來主持詩文大賽。並負責評判。我會秉持著公平公正的態度和嚴謹的作風。來對待這場詩會。請各位學子們把。自己最好的水平發揮出來。今天。的比賽馬上開始。”


  “a duang又是一聲清脆的銅鑼響聲。在萬眾期待當中。一個學子。端著盛有卷軸的盤子登上了舞台。隻見路中機緩緩的打開卷軸。今天的第一個題目是。春。以春為題目。做一首古詩。五言七言格式不限。”


  琅琊書院的另外四個人，上次大意失荊州讓趙戎鑽了空子，這次不敢輕敵。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首先站出來的是衛階他沉吟道竹外桃花三兩枝，


  春江水暖鴨先知。


  萎蒿滿地蘆芽短，

  正是河豚欲上時。


  “哇，他吟詩了，太帥了。”


  台下幾個女子歡呼雀躍鼓掌歡呼。眾人亦是讚歎，這衛階不止長的帥，關鍵還有才，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路中機路夫子點評道。“”竹林外兩三枝桃花初放，鴨子在水中遊戲，它們最先察覺了初春江水的回暖。河灘上已經長滿了蔞蒿，蘆筍也開始抽芽了，而這恰是河豚從大海回歸，將要逆江而上產卵的季節。


  這首詩由遠而近從河岸上寫到了河邊，最後到了河中央。生動形象，傳神，不錯不錯。”


  第二位上場的是韓壽。韓壽也是位迷煞萬千少女的帥哥，他在場上走來走去，良久沉吟道“”


  孤山寺北賈亭西，

  水麵初平雲腳低。


  幾處早鶯爭暖樹，

  誰家新燕啄春泥。


  亂花漸欲迷人眼，

  淺草才能沒馬蹄。


  最愛湖東行不足，


  綠楊陰裏白沙堤。


  眾人又是一陣讚歎，說實話，這琅琊書院的初賽，真是佳作輩出質量上乘，前日便是對對聯也是初賽比決賽更有看頭。連路中機夫子都忍不住讚歎，難怪趙戎能奪的楹聯第一，在這種殘酷環境下培養出來的學生，別說考個進士什麽的了，就是包攬前三甲也是極有可能的。


  路中機點評道“首聯從大處落筆，寫孤山寺所見之景。第一句是地點，第二句是遠景。“初平”，寫春水初生，略與堤平。“雲腳低”，寫白雲低垂，與湖水相連，勾出了早春的輪廓。腳下平靜的水麵與天上低垂的雲幕構成了一副寧靜的水墨西湖圖。


  頷聯寫鶯燕，是詩人遊程中所見。鶯是春的歌手，都爭著飛到向陽的樹上去歌唱；燕是春的信使，已開始銜泥築巢，一片生機勃勃之勢。用“早”來形容黃鶯，體現了白居易對這些充滿生機的小生命的由衷的喜愛。一個“爭”字，讓人感到春光的難得與寶貴。用一個“啄”字，來描寫燕子那忙碌而興奮的神情，似乎把小燕子也寫活了。這兩句著意描繪出鶯鶯燕燕的動態，從而使得全詩洋溢著春的活力與生機。”


  第三個上台的是趙戎。因為


  楹聯得了第一名，給琅琊書院爭了光，所以大家對他報以熱烈的掌聲

  趙戎沉吟道


  “離離原上草，


  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

  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

  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孫去，


  萋萋滿別情


  。一首詩念完，眾人還沉浸其中，簡單易懂，又滿懷傷感。好詩。路中機說道“此詩通過對古原上野草的描繪，抒發送別友人時的依依惜別之情。它可以看成是一曲野草頌，進而是生命的頌歌，詩人前四句描寫野草的生長形態，枯榮自然更替，後四句抒發自己對友人的不舍之情。”


  第四個上台的是李農，李農也不客氣朗聲吟誦道“


  勝日尋芳泗水濱，

  無邊光景一時新。


  等閑識得東風麵，

  萬紫千紅總是春。


  “好”。眾人今天算是來著了，佳作是一篇接一篇，回頭編個詩集出書準能賣個大賣，賺個盆滿缽滿的。


  最後一個是陶侃。他說道“”


  天街小雨潤如酥，

  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


  絕勝煙柳滿皇都。”


  也是一篇難得的佳作，路中機為難了，這真是孫猴子進了蟠桃園，這個也好那個也好。琅琊書院的教育質量好的真是沒得說啊。


  “實在慚愧啊，在下對這些詩挑不出來，隻能進入下一輪了。”


  然後給端著卷軸盤子的人一個眼色。那人忙端著盤子上台，路中機也不廢話，打開卷軸。一看上麵寫著“春。”但是不能帶春字。這考題真的太有水平了。前一個寫春就已經很難了，現在又不讓有春字，更是難上加難。


  這也讓眾人發了愁。


  這時候李農第一個站了出來，他念道“”


  清明時節雨紛紛，

  路上行人欲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

  牧童遙指杏花村。”


  妙啊，眾人皆是恍然


  清明應該屬於暮春。在此時此景中，確實生出了悲涼的感覺。清明節氣，春祭節日，掃墓祭祀、緬懷祖先，麵對陰雨，生出悲涼之情。


  眼見李農答了出來，衛階也不負眾望的站出來，一拱手說道

  古木陰中係短篷，

  杖藜扶我過橋東。


  沾衣欲濕杏花雨，

  吹麵不寒楊柳風。


  “好”眾人鼓掌稱快。古詩描繪了微風細雨中拄杖春遊的樂趣。前兩句說出駕著小船，拄著拐杖，過橋遊玩的經過。後兩句是整首詩的點睛之筆，也是最為傳頌的寫春詩句之一。這兩句雖然沒有一個春字，但是卻把春天的幾項特點給寫活了，在杏花中淅淅瀝瀝的春雨，迎麵吹來夾雜楊柳嫩芽的微風。杏花、小雨、楊柳、春風，這不正是春天最惹人的景象嗎？


  韓壽這時候也站出來“學生的詩也有了”


  黃四娘家花滿蹊，

  千朵萬朵壓枝低。


  留連戲蝶時時舞，


  自在嬌鶯恰恰啼。


  這首詩描繪了別樣情趣。小路上花已經開滿，團團花朵把樹枝都壓完了，留戀花瓣的蝴蝶在翩翩起舞，且這時響起黃鶯清脆啼鳴，更是把畫麵充滿了動感。


  陶侃說道

  渭城朝雨浥輕塵，

  客舍青青柳色新。


  勸君更盡一杯酒，


  西出陽關無故人。


  嚴格來說，這是首送別詩。但是這首詩對春的描繪非常的細膩，了了的新青色，小雨打起輕輕的煙塵，更重要的是，友人西出陽關不但再沒有了故人，還沒有了這惹人醉的春色，所以啊，朋友，伴著這春色就敞開的再喝一杯故鄉的酒吧。


  最後隻剩趙戎了，上一輪表現不錯，這一輪卻遲遲答不上來，大家都有些替他著急。“”


  兩個黃鸝鳴翠柳，


  一行白鷺上青天。


  窗寒西嶺千秋雪，

  門泊東吳萬裏船

  兩隻黃鵬在翠綠的柳枝上鳴唱，

  一行白鴛飛上了高高的藍天。


  窗口正對著岷山千年不化的積雪，


  門外停泊著來自江蘇的萬裏航船。


  這首詩描繪出四個獨立的景色，營造出一幅生機勃勃的圖畫，詩人陶醉其中，望著來自東吳的船隻，不覺勾


  這首絕句一句一景，但又融而為一，其中起聯結作用的正是詩人內心的心緒。在表麵看來是一切生機，歡快明亮的景象內，卻寄托著詩人對時光流逝，孤獨而無聊的失落之意，更寫出了詩人在重有一線希望之時的複雜心緒，在那希望之外，更多的是詩人對失望的感傷，對希望可否成真的無著、彷徨。以清新輕快之景寄托自己內心這般複雜的心情，正是詩人此詩的主意之所在。起了鄉愁，細致的內心活動自然地流露出來。


  這下子路中機可真正犯了愁，琅琊書院真是人才輩出啊。無奈隻能說“這樣吧，我走七步，誰能把今天的比賽寫成詩，誰便勝出好，開始吧，”說完就邁開腿，開始走，眾人也跟拉長了聲音著他的腿數“一，二，三，”


  也不知道是造化弄人還是機緣巧合，這路中機走到三竟然拌了一下直接就“四五六七八”。路中機一臉尷尬，“對不起啊，對不起，我重來，我重來。”


  “不用了，夫子我的詩出來了。”眾人驚訝了，說是七步成詩，結果那路中機隻走了三步就絆倒了，他竟然就做出來詩了。真是滿腹經綸學富五車啊。


  大家都充滿希望的看著他。隻見趙戎，緩緩的說道“”


  天下風雲出我輩，

  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中，

  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 騎揮鬼雨，


  白骨如山鳥驚飛。


  塵事如潮人如水，

  隻歎江湖幾人回。


  壯誌淩雲、豪氣衝天的書生心態，一進入社會，心靈經曆世間總總的洗禮，感歎人生苦短。


  曾經的理想雄心，現在隻能在閑談時說說罷了，早知會如此，還不如從當初就及時行樂，人生一場大醉，不必經受現在理想破滅的痛苦了。


  社會的紛繁事情和經曆都太過於黑暗和冷酷了，社會如此殘酷，奮鬥如此的艱難。


  感歎人相對於世界，不過是一滴水，至於，大海而已，多麽的渺小啊。無數的人，懷著一番偉大理想進入社會，最後大多數還不是被社會的大潮所淹沒。


  路中機也沉醉其中，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閱曆，才寫的出這麽霸氣側漏，又蕩氣回腸，還滿是傷感的是呢，他不禁看向了趙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