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屍偶
我從他的胯下鑽了過去,他沒有來得及反應,把兩根棍子插在了床上,我兩隻手用盡吃奶的力氣,才把斧頭從地上拔出來,在他正要朝我撲來的時候。
一掄斧子直接砍在了他的胸口,他的動作停止了,而且還後退了好幾步,但是我的手也因為振動而發麻。
脫手,斧子從我手上脫落,居然嵌在了他的胸口,更令我驚訝的是他連一點血都沒有流出來。
完完全全不是人,那麽他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百事通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趁怪物在拔胸口的斧子時,我和他打了一個手勢,他繼續躺在地上裝死,一旦抓住機會就反擊。
果然怪物現在的眼裏隻有我,我背靠牆壁做出防禦的姿態,他一拳直接砸在了我的手腕上,雙手交叉感覺都要被掰斷了。
幸好這個疼痛很快就消失了,周玲一直在給我療傷,而且讓我保持冷靜。
我很冷靜,隻不過是汗水如雨一般地濕潤了衣服而已。
拳頭沒有停止,我來不及喘氣,他左手已經直逼我的雙手,又一拳重重打在了我的手腕上,仿佛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沒有時間給我感受那種疼痛,我反手立刻抓住了他的左手,當他右手襲來的時候,我用另一隻手抓取,整條手臂震動從手掌傳達到手臂,但是我抓住了。
百事通見此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縱身一躍抱住了怪物的腦袋,雙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我能感覺到他的力道小了很多,想要從我的手中掙脫,我死死地抓住,身體向後仰,不然的話整個身子都要被拽出去了。
百事通趴在他的脖子上,對著他的太陽穴一頓亂打,但是毫無作用,我看著都有些著急,弱點到底在哪,難道非要把他的頭砍下來才行。
我實在堅持不住了,手鬆開之後,他立馬就去抓百事通,在甩出去之前,百事通恰好摘掉了他的麵具。
我看到了一隻無神的眼,這個男人在村子裏沒有見過,最讓我恐懼的是,他嘴巴被針縫上了。
我不知道怎麽辦,就這種情況,對方完全就是無敵的,百事通還在地上喊搬救兵,但是我覺得就算再來十個我們這樣的,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我怎麽那麽笨,從一開始我是將他當作一個人看待,所以才沒有選擇使用符,但是現在確認他完全就不是個人了,為什麽我不試試。
他的注意力還在大喊大叫的百事通,我抽出一道符咬破手指,將鮮血塗在了符上畫印,貼在他的身上的時候,迅速著火。
但是著火的僅僅隻有符
這到底怎麽回事!他不是人的話,符應該對他有作用才對,難道他也不是厲鬼化成的肉身。
浪費掉了一張符,我感覺到更加束手無措,火燒掉了他後背上的衣服,我看到了他的後背,也是被重新縫合而成的。
我完全摸不著頭腦了,這到底是個什麽怪物,從來沒有遇到過。
由於我剛才的舉動,他再次轉向了我,拳頭落在了我的耳邊,感覺整麵牆壁的都在震動。
“百事通!你丫的知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麽鬼!”我病急亂求醫地大喊,他到底得罪的是什麽貨色,居然會有這種家夥。
“我他媽哪知道這是什麽家夥!我知道了還用這麽狼狽啊!”他抱起旁邊的煤油燈還有痰盂全部亂砸在了怪物,對方卻無動於衷。
“你丫的不是百事通嗎!外號是放屁的啊!”我一遍叫罵,一遍閃躲著對方的攻擊。
如果再被打到,就算有周玲給我治愈,我至少也得落個殘廢。
“百事通我隻是在村子裏的名號,村子外的東西,我知道個屁啊。”他最後連鞋子都脫下來砸了。
我左躲右閃,一不小心摔倒躺在了床上,這個拳頭我是躲不開了,直接打在我的胸口上,不僅僅是肋骨打斷幾根,就是身體打穿了也是有可能的。
我閉上眼,但是這一拳遲遲沒有落在我的胸口,我睜開眼,看見一杆酒提子(用來舀酒的器皿)橫在了我的麵前,擋住了拳頭。
“去老梨家找你,他說你來這了,外麵站著一群活死人,我就知道情況不對,沒想到還真讓我猜對了。”我看著站在一旁用酒提子擋住這所謂活死人的攻擊,然後又喝著酒的酒鬼,他似乎一點都不害怕。
我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挑開怪物的手說不知道是哪位屍偶師搞的鬼。
“這位屍偶師道行還不是很高啊,隻能讓一個屍偶動,其他立在樓下的那些屍偶隻不過是擺設罷了。”經他那麽一說,我才明白為什麽他從正門上來一點事都沒有,因為對方根本就沒有對他動手。
“那你知道怎麽對付這玩意兒嘛!”
我最關心的是這一點,不知道怎麽對付他,就算是打得過又有何用,對方是屍偶也就是活死人,隻不過兩者區別是,屍偶受人操控罷了。
“方法當然有,隻不過對於你們來說太難了。”他衝我笑了一下,然後反拿酒提子,先是擋開了怪物的手然後迅速將提子的柄端劃開了他的嘴巴。
怪物的嘴巴突然張開,酒鬼一手伸進了他的嘴中,掏出了什麽東西來,怪物就呆呆地站在了原地,不動了。
就他媽這麽簡單的事,剛才我們居然還差點讓他打死!
得知了安全之後,百事通立馬又變得神氣了,指著怪物的鼻子就開始大罵,剛才就是你他媽的想殺老子是不是,不是很牛嗎?怎麽不動了不動了?
他一腳踹倒了怪物,但是由於對方太重,他自己也摔倒在了地上。
我們三人從正門走了出去,我這才清楚地看到,原來樓下這站著的五人都不過是假人罷了,隨便找個人來都能夠整理咯。
我問酒鬼能不能查出是誰,他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但是遲早有一天還會交手的。
回到黎叔家之後,百事通暫時住進了老村長的家裏,雖然他會被訓上半個小時,但除了老村長家,他也沒有別的地方去了。
酒鬼告訴我他要回一趟清心觀,去取個東西,順便去看看道長那個老東西。
我完全不知道酒鬼和老道長到底是什麽關係,酒鬼雖然看上去挺老,但是實際年齡其實隻有三十幾歲,居然能無禮到喊道長老東西,而道長親切地稱他為老玩伴。
他讓我去猜,不直接告訴我,我說他倆是師徒關係,他搖了搖頭,說師出不同門。
說是朋友,他又說別朋友的關係更加奇妙,我懶得去搭理他這些,愛說不說。
晚上吃飯的時候,阿童那小子和梨嫂聊得起勁,她有個建議,就是讓阿童直接留下來給她當兒子,這樣她的孩子也正好有個哥哥,我倒是也不介意,反正這小子跟著我,除了吃還是吃。
梨叔告訴我今天又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羅鬆家的魚塘裏的魚居然全死了。
全死了,這是怎麽回事。
梨叔說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也是聽別人說,所有魚都翻著白肚漂浮在池塘上,那場麵看著都令人心疼。
飯後站在屋前出了神,這些日子所遇到的事情,都是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的,這個世界還有太多的未知。
周玲出現在了我的身邊,她問我還感覺得到傷口的發痛嗎,我搖了搖頭,身上的傷治愈感覺比前些日子快了不少,其實我還能感覺手臂在擺動時候的疼痛,隻不過是不說罷了。
我對她道了聲謝謝,她依偎在我的肩膀,雖然虛幻,但仿佛我能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