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願屋之八十年代（五）
王小仙的報複來的很快。春季勞改人員要配合村裏人參加春播。這些年的艱苦生活讓冷爺爺落下了遇冷水腳踝就痛的毛病。其他的活還好，春播對於他來說是最痛苦的一項工作。所以珞雪說服了冷爺爺，由她來替冷爺爺完成他的任務量。
每日一早就要跟著村裏人到地裏插秧，起初珞雪不太熟練，也不懂技巧，插得很慢。所以別人做完一天的量早早就回了，珞雪卻直到天快黑了才回家。
第二日，珞雪通過觀察和學習，已經熟練了許多，速度也快了。珞雪感覺身後麵有人在看她，精神力掃過去，發現是年前支書家見過的人。珞雪嘴角挑起，放慢了手中的工作。中午冷爺爺給她送飯吃的時候，告訴冷爺爺晚上會稍微晚一些回來，不用擔心她。
下午插秧的時候，珞雪一直注意著體力分配，讓自己始終保持精力充沛的狀態。今日珞雪的工作量明顯比昨日多，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想讓她晚點回家。既然他們這麽費心，她怎麽能不成全他們呢？
天漸漸暗了，珞雪插完最後一棵秧苗。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穿好布鞋，珞雪把一張定身符藏在手裏。
珞雪：這任務是我有史以來使用道具最多的一次！
團子：“那感覺如何？”
珞雪：難怪想南一這種蠢貨也能升為高級任務者。我也算是明白當初那個周語珊為何那麽弱了。她們隻會依靠道具做任務。
團子：“那主子你為什麽明知道不該依靠道具，可這次卻還是用了？”
珞雪：試試效果如何，對付南一的時候也能知道她都有什麽樣的手段。
珞雪往回走了沒多久，身後就有人跟了過來。過來的人是村中一個不學無術的青年。好像叫王小虎，還是王小仙的親戚。珞雪腳下一滑，做出摔倒的樣子。剛好躲過王小虎伸過來的手，隨便把定身符拍在王小虎的腿上。
“大晚上的從後麵走過來，要嚇死人啊？”珞雪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還用力踢了王小虎一腳，把人踢到路邊的草叢裏。然後轉身往家的方向快走。在走到王小虎看不到的地方後，腳步再次加快，但動作更輕盈，讓人聽不到腳步聲。直奔村東的林子。
村東的林子隱蔽，離勞改人員的居住地也不遠。珞雪就是不用精神力都知道他們會選哪裏。珞雪行走在黑影中，避開月光照亮的地方。林中好幾個人，王小仙和她男人也在。
“這王小虎真慢。”
王小仙出口幫自家親戚：“他得避開人，等會就來了。”
“說好了，弄來人後我先玩。”這次珞雪看清了說話的這人，正是支書家的獨自。
“注意是我家小仙想的，我得第二個。”
“嘿嘿，行，那我就等等。不過那冷軒彤張得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說這話的是常與王小虎廝混的一人。
“哼，那個賤人，竟然敢打我，我要她不得好死！”
“這天怎麽有些熱？才三月份啊！”
“是有些熱。”
“王小虎怎麽還沒過來。煩死了。”
王小仙目露奇怪，“我怎麽沒覺得熱？”
林中幾人越來越躁動。珞雪站在風向上遊的樹上，今天晚上有風真好，省了她好多麻煩。屏吸下樹，悄悄離開這裏。
“彤彤，怎麽回來這麽晚？遇到什麽事了？”冷爺爺著急的在門口張望，一見珞雪回來就迫不及待的迎上來。
“沒事爺爺。我就是研究了一下怎麽插秧會提高效率。我已經掌握技巧了，明日起我會早早回來的。”
“要不明日爺爺跟你一起幹吧，兩個人插總會快些。”
“不用。您腳踝不能受涼，插秧的活還是我來做。”
“哎～！你這孩子，快進屋吃飯吧。”
珞雪笑著要扶老人進屋。
徐少禹這時剛好開門出來，看樣子是出來倒垃圾的。看到珞雪後一副吃驚的表情。“你怎麽在這？”
“哦？大晚上的，我不在家，那應該在哪？”
“哈哈，我就是覺得你回來的有點晚。”徐少禹說完低頭走開了。
珞雪冷笑，扶著冷爺爺進了院子。
團子：“這徐少禹知道王小仙他們的行動。”
珞雪：嗯。
團子：“那他為什麽不阻止？”
珞雪：上次你說你是近朱者赤，那前一句是什麽？
團子：“啊？沒明白。按照世界劇情，徐少禹就算是對冷家見死不救，可也不算多壞的人啊？”
珞雪：原本，勞改人員不受村中人待見，徐少禹也是不被待見的人之一。可是有了王小仙在中間調和，他走入了村中年輕一輩的團體中。年輕喜歡被人關注的年紀，自然他也喜歡與青年在一起。可是他覺得自己出身比這些農民好，所以自視甚高又不願意與那些人一樣行事。這就是今天晚上他沒出現在樹林的原因之一。
團子：“還有其他原因？”
珞雪：這個時代大多數男人的通病。直男癌。他知道自己做不了第一個嚐鮮的，所以他嫌棄被人玩剩下的女人。
團子：“那他也可以選擇救下人，來個英雄救美的橋段，然後重新贏得你這個女朋友啊？”
珞雪：這就是我剛才要說的，近墨者黑。他與一群三觀不正的人在一起，他覺得他還是那個高尚不染汙塵的徐少禹，可實際上，他已經與那些人一樣了。而且更偽善。你什麽時候見過村裏踏踏實實做工的年輕人和那些人走在一起？
團子：“哼，真該讓這徐少禹也嚐嚐那加了料的藥粉。”
還不到第二日天亮，村子裏就鬧起來了。支書家的獨苗晚上沒回家，寶貝自己大孫子的老太太說什麽都要把人找回家。於是半夜，支書就讓人幫忙找人。敲遍了村裏各家各戶，然後發現，少的不隻支書家的獨苗。有五人失蹤不在村子裏。
這可是大事兒，村長和支書立刻叫村民四處尋找。勞改人員的居住地自然也被找了一遍。最先找到的是王小虎。
王小虎說他遇上鬼了，身體突然不聽使喚。找到他的時候，他還動不了。然後支書向他打聽自家獨苗的下落。王小虎先是支支吾吾的不說，後來在支書的威逼利誘下，說出了他們原本的計劃。當時許多村民都在場。對他們的行為嗤之以鼻。想對一個小姑娘下手，難怪會遇上鬼。
然後村民分成兩撥，一撥人找上冷家，一撥人按照王小虎說的，去東邊的林子找人。
珞雪：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演技了！
村民找上來，珞雪先是驚訝的問有什麽事，然後就有人說了王小虎的話。珞雪的眼淚說下來就下來，哭得那叫一個可憐。“嗚嗚嗚！他們怎麽會這樣？”
“先別哭，說說你回來時的情況。”
“嗚嗚嗚！今天給我分配的工作特別多，我回來的很晚。我是遇上王小虎了。當時天黑，我隻覺得腳下有東西絆了我一下。然後.……”打了個哭嗝，又接著道“然後我就被絆倒了。起身看到身後的王小虎，我以為是他故意絆倒我的。所以，所以我就踢了他一腳。然後我好害怕，就趕緊跑回家了。怕爺爺擔心我，我是平靜下來後回來的。”
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媽歎氣道：“哎！這孩子又懂事又孝順，怎麽就遇上這事了？那幾個整日不幹正事的，這次太不像話了。還好小彤沒事。”
村裏人自然都知道相互之間的情況，大多數人都相信了珞雪的說法。還安慰珞雪反正也沒發生什麽壞事，不要太放在心上，他們會如實把事說給大家聽的。珞雪抽泣著，看得人心疼。
“對了，我回來的時候，旁邊徐家的那個徐少禹還看到了。他也知道我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嗯，我們知道了。會過去問的。你和你爺爺快歇下吧！”
村裏的幾位大媽走後，珞雪關好門，查幹了眼淚。冷爺爺一言不發，臉色陰沉的坐在灶台旁。
“爺爺，我沒事，您不用替我擔心。”
“孩子，跟著爺爺委屈你了。爺爺沒本事，還連累你來這裏受苦。”
“誰說爺爺沒本事？爺爺本事大著呢！會好的，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珞雪摟住老人的胳膊，壓低了聲音湊到老人耳邊“我剛才是故意哭給她們看的。我能保護自己。爺爺您別擔心！”
老人聽珞雪說是故意哭的，不由好笑，可他還是笑不出來，但臉上的表情沒有剛才那麽難過了。摸了摸珞雪的頭，語氣和緩，“以後咱們要更小心些。”
“嗯，我知道了。睡覺吧爺爺，很晚了。”
珞雪扶著老人回房間，幫老人壓好被子，珞雪才回房間。
團子：“主子，你說那個徐少禹會不會說沒看到你之類的話？”
珞雪：自然不會。
團子：“為什麽？”
珞雪：因為他好麵子，也因為他怕。
團子：“怕？怕什麽？”
珞雪：當時他已經露出破綻了，而我當時說話帶刺。今晚的事，他猜我已經知道他是知情人了。所以他怕我說出他知道王小仙他們計劃的事。他不想別人把他與齷蹉的事聯係在一起說。他也怕別人知道他知情後，認為他德行有虧。所以他一定會表現出他什麽都不知道，然後看到了我回家。
團子：“哼！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