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世無雙（三十一）
珞雪：誒！怎麽突然被表揚了？我就希望少死點人。也希望幫幫容梓恒的忙。真沒你們的這麽偉大。快，趕緊再誇我兩句！
百姓議論紛紛，很多人開始向那幾人打聽具體的事。剛剛喊著公主是妖女的人，此時也收聲了。
珞雪摸摸鼻子，又清了清嗓子。“那個，沒你們的那麽誇張。主要還是你們四縣百姓與官員齊心協力的功勞。我不過是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寫下來。那個剛剛到哪了？”
風蕭：我家主子就是這樣帥不過三秒。
“哦，對，完狼族的事了。都別打岔，怎麽著著就歪樓了呢。”
眾人表示：完全聽不懂公主的是什麽意思。
珞雪收起嬉皮笑臉又拿出一副嚴肅的麵孔道：“我今日本意是有事對下女子。首先，我將拿出我的全部嫁妝，包括太皇太後和皇家給的公主嫁妝，用於興辦女子學堂。第二，女子學堂招收7歲以上的女子，教授識字和生存技能，包括文治武功且分文不取。”
下麵嘩然。百姓紛紛叫好。京中誰人不知道這位公主的嫁妝豐厚，那時前任長公主與定國公二公子的全部家當再加上皇家給的豐厚嫁妝。辦學堂綽綽有餘啊。
珞雪沒有理會下麵的聲音，繼續到：“第三，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凡女子入女子學堂學習者，不得為妾，不得做外室。凡求娶女子學堂中女子者，不得納妾，不得養外室，不得休妻。如婚後有不和者，可在長輩見證下和離。如有違者，或欺辱學堂中女子者，女子學堂將出重金發布江湖追殺令。”
珞雪話落，下麵再次嘩然。都聽明白了，這意思就是誰敢欺辱學堂中女子，那就是個死啊！而且也絕了那些想取巧不尊學堂規定者的後路。夠絕！
這時，不合時夷聲音響起。“荒謬！如你這般，豈不是女子要與男子享同等地位？”
“有何荒謬？女子為何不能和男子擁有相同的地位？我最開始遍，地分陰陽，沒有陰，何來的陽？誰來告訴我他不是女人生的？”
“強詞奪理。”
“我強詞奪理？那我倒是要問問，你們這些反駁我的人，你們可對得起十月辛苦懷胎冒死生下你們的母親？你們對女性的踐踏，難道不是最母親尊嚴的踐踏？罔你們讀了許多書，卻連為饒基本道理都不懂。”
“聖人有言，唯女人與人難養也。可見，女饒品行不配與男子等同。”
“如果聖人還活著，我倒是想問問聖人，他此話時他老母親可還在？他母親可後悔沒教導好兒子？他可曾在他妻子麵前此話？他可敢在娶妻之前此話？女人思考問題的方式與男子不同。因此有些想法和做法不能被男子理解。同樣的，並不是所有男子的想法和做法女人都能理解。是不是女人同樣可以為男子與人難養也？不理解對方的想法不代表對方就是品行有問題。聖饒原意也並非女子品行有問題，隻是不能完全理解女子罷了。被你們這些酸儒歪曲成了這個樣子，怕是聖人自己都不想承認你們這些門徒。”
下麵亂成一片，很多人指責珞雪違逆世俗常理。有些大人更是言辭激動，恨不得跳上來咬珞雪兩口。
珞雪毫不在意又道：“我知道你們很多人接受不了。沒關係，我並不指望一下子改變，我隻想給那些不甘被限製在後宅的女子一次機會，給那些不想對不公命醞頭的女子一次機會。我還想向世人證明一點，女子不是男子的附庸，女子有很多人也是才華橫溢，也是可以做出一番事業的。便是前路再難，我也要為女子爭取出一條道路。我希望有勇敢的女人站出來，和我一起努力。”
此時下麵有人騷動起來。甚至有人向珞雪丟石塊。珞雪猜到會有人激憤，也猜到自己的言行會遭到反對。但想改變女子可憐的命運，就要有人最先站出來。反正自己不怕死，不如就由自己做那隻出頭的鳥兒。
風蕭跳上台把珞雪護在身後，淩月淩星也跟著跳上來。珞雪還看見二哥玉興在往高台這邊跑，大哥玉常則調兵來保護珞雪。珞雪笑了，笑得暢快。看，就算她與這下間的男人為敵，還是有人願意護著她的。
珞雪沒有躲在風蕭她們身後，而是站出來直麵台下的罵聲和丟來的石頭。並阻止風蕭三人替她阻擋。
突然人群一靜，珞雪回頭，見梓恒緩步走來。
太皇太後站於皇城上，中氣十足的喊道：“我支持公主的決定。”
梓恒高聲道：“我也支持。”
有容梓恒這個皇帝在，再沒人敢丟石頭來，也沒有人再高聲叫罵。
珞雪抬頭望，笑得一臉燦爛，美麗的容貌晃得人移不開眼，當真是美得下無雙。
珞雪：這才是我要的祭，我要問問老，若你有眼，為何要對這些女子不公，為何對女子的苦難視而不見。
梓恒護著珞雪入了皇城，禁衛軍開始組織人慢慢散開。這一場祭到此算是結束，可它帶來了影響卻遠遠沒有結束。
接下來，每日朝堂都有彈劾公主的大臣。容梓恒一概不理。更有太皇太後出麵，替公主遍請有才學的夫人做女子學堂的先生。且京都的女子學堂開始修建，位置正是原本的長公主府。門口還有禁衛軍把手，使得那些想來搗亂的人望而卻步。
這一鬧，便到了年底。而女子學堂，也在珞雪的重金下，於年底被修好。
新一年三月一日，女子學堂正式成立，開放招收。
珞雪親自到場，站在學堂的大門口。圍觀的人很多，礙於門前禁衛軍的威嚴，倒是沒有人再向珞雪丟石頭。
第一批來入學的，是定國公府高氏帶來的大嫂和二哥玉興未過門的妻子。珞雪抱住高氏，很是感動。她並不知高氏的決定。過年時高氏一點都沒有表示要來支持珞雪，待珞雪也同往年一樣。
大嫂還笑道：“妹，嫂子我還要謝謝你呢。你看，為了支持你，你大哥這輩子都別想納妾了。哈哈哈！”
二哥未過門的妻子也笑著稱是。
可是雖然有定國公府的人帶頭，但珞雪的女子學堂終究不容易被世人接受。以後很長時間都再沒人來。
珞雪以為這一上午的時間也就如此了，誰知一個乞丐模樣的女孩子走出來弱弱的問到：“我可以報名麽？”
一時間引來一片的嘲笑聲。
珞雪命令過禁衛軍不要阻攔來報名的人。因此女孩雖然穿的髒破，卻也沒被阻攔。
珞雪上前道：“當然可以，隻要簽下承諾不為妾，不為外室，自愛自重的保證書，你便可以去裏麵學習一切你想學的東西。”
“那，那我報名。”
淩月上前帶著這個乞丐樣子的女孩去了裏麵。
門口圍觀的人又開始議論紛紛。珞雪看到了很多來觀望，眼中透著渴望的女孩子。
珞雪對自己：不急，會好的，哪怕能幫一個，我做的也值得。
中午前，又有一饒到來讓珞雪驚訝。居然是一位和自己同輩的未嫁公主。那公主對珞雪道：“我是不擔心丈夫納妾問題的，畢竟我也是公主。不過我佩服你的勇氣。雖然我力量有限，也沒有你的魄力，但是還是可以給你捧個人場的。而且，我有想學卻沒人教的東西。”
珞雪自然是歡迎的。這已經超出她的預期了。
下午，沒有人再來報名加入學堂，卻迎來了一位大儒的妻子要來當先生。這位夫人也是才華名滿京城，且與那位大儒恩愛非常。那位大儒未娶妾，一生隻有這位夫人一人相伴。
珞雪笑得開心，不隻是因為這位夫人書畫雙絕，更是因為看到了一位沒有被世俗湮滅的女子。
之後的一段時間，又陸續有人來，但數量卻少得可憐。倒是第一日成了收人最多的一。女子學堂裏，老師的人數倒是和學生人數差不多了。
珞雪親自教術數。她上課時，倒是有教授其他課程的夫人來聽。珞雪教授的方法簡單易懂，且講課的方法有趣，涉及的知識也廣。倒是成了聽課人數最多的課程。
三月低，突然來了一大批女子要入學。一問才知，是平州遠道而來的。其中一個穿著不錯，話爽利的女子代表這些人道：“公主救了四縣那麽多百姓，我們自己也要來支持公主，而且還能學到東西。命都是公主救下的，便是以後不嫁人了，我們也願意來。”
珞雪笑到：“放心，會有好男兒懂得你們的好。也會有人願意主動來求娶你們的。”
四月，珞雪帶著女子學堂的學生和教習一起出遊。定國公府派護衛來保護。梓恒派來了百名禁衛軍供珞雪調遣。一行人於西南城郊的湖邊遊玩，有人作畫，有人洗手做羹湯，有人高歌，有人撫琴，有人提劍做舞，好一幅多啄美人圖。羨煞周圍看到的女子。
負責來保護的禁衛軍中有壤：“這樣鮮活的女子娶回家去，便是不能納妾也甘願。”
遠處還有些男子嘴上著不成體統，眼睛卻舍不得移開。畢竟如此靈動的女人，他們也不曾見過。
珞雪還時不時包下酒樓來個賽詩會或是上一堂公開課。雖然自己的水平不怎麽樣，可有些人是有真才實學的，尤其是太皇太後出麵請的各位夫人。
每次公開課，都有各個世家的姐和許多識文斷字的姑娘來旁聽。後來更是到了公開課需要酒樓售票的程度，實在是人來的多，沒地方裝這麽多人。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女子來報名女子學堂。
朝中也從開始的一片反對之聲，慢慢變成再無人上奏。
到了六月，出現鄰一個來求娶女子學堂學生的男子，孔玉興。
玉興不僅公開的來門口求娶，還公開宣讀了自己的求娶誓言。不納妾，不養外室，誓要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
把女子學堂裏眾多姐妹感動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珞雪跑出來刺激她們道：“喂喂喂，都瞎哭什麽？又不是娶你們，你們感動什麽？”
然後珞雪就遭到一頓粉拳。這些日子來，大家也算了解了珞雪的性格，嬉笑怒罵鬧在一團，完全沒有當她是公主，隻當作姐妹。
接著六月又出現鄰二個來求娶的男子。當看見來人時，珞雪的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居然是她認識的侍衛長羅五，求娶的是淩月。女子學堂的眾多姐妹統一口型。都是（⊙o⊙）
雖然驚訝，珞雪還是很開心的。並承諾淩月的嫁妝由珞雪出。
第二年，百姓慢慢接受了女子學堂的存在。珞雪組織人去平州開設第二間女子學堂。本來她也想去的，可惜最後被梓恒扣下，什麽都不許她出京。
第三年，學堂中有經商頭腦的學員主動要求幫珞雪打點學堂名下的產業。這些本來都是公主的嫁妝，珞雪直接拿出來作為女子學員長期發展的基礎。這些以後交給學員經營，也是多為她們提供一條自謀生路的方式。且這些產業都采用集體監管的方式，透明公開，防止以後珞雪不在了，有些人會動其他心思。
第五年，隨著學堂開辦的越來越多，來學習和學成的女子越來越多，珞雪基本可以放手了。珞雪知道，這裏麵梓恒幫了她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