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世無雙（二十二）
梁清博的尷尬玉常毫不在意，示意隨從送客。珞雪沒看梁清博，更沒出言幫梁清博解圍。但是臉皮厚且別有用心的梁清博自然不會輕易退縮。
“在下聽聞北方今年之所以能平安度過災後的劫難，全因公主的功勞。如今平州四縣內都有為公主修建的功德碑。若不是遇上先皇駕崩，恐怕還要來給公主進獻萬民傘的。因為心生敬佩，也想與公主結識一二。”
梁清博這話的好聽且此事與玉常無關，玉常自然沒有再出言送客，而是看向珞雪。
珞雪懶洋洋的收回看向歌女的眼神，瞟了梁清博一眼，神態慵懶，聲音不急不緩的道：“不必了，沒你的那個誇張。主要還是官員與百姓齊心合力的結果。而且，若是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跑來與我結交，那我豈不是要累死。你退下吧。”
語氣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吩咐，顯得毫不在意。明顯是讓人覺得梁清博的身份不配與她同等對話。
梁清博臉色漲紅，隱忍的低頭，讓人看不見他嚴重的恨意。便是如此，還不失禮貌的了聲，“那在下告辭。”才轉身離開。
“我怎麽不知道平州四縣的事還與你有關？”
“是啊，這件事沒傳進京城，你都不知道的事，這暨南伯府卻是清楚，你奇怪不奇怪？”
“你先跟我那四縣的事。”
“平州四縣去年冬季受了雪災。”
“這事我知道，太子年初出京就是去了那邊。後來先皇病重，太子又趕回來了。但是救災防疫的事不但沒有耽誤，聽今年比往年處理的還要好。如不是趕上先皇殯，恐怕還要犒賞有功之臣的。隻是今年事多一直沒有人提起。”
“嗯。表哥走前我給了他一封信。裏麵是如何安置百姓，如何改河道闊水道，以及預防瘟疫和隔離瘟疫的辦法。梓恒回來後跟我，他讓當地的官員按照我書信的內容做。應該是效果不錯。”
“妹妹，你還有這本事？”
“額！跟離老頭兒學的。嗯，就是這樣。”珞雪還肯定的點頭。她能這些是高中地理、生物和化學課學的麽！
“我怎麽不知道那怪老頭還會這些？祖父要是知道，一定後悔當初沒讓玉興多留玉龍山一段時間。”
“嗬嗬！”
“妹妹，我怎麽覺得那梁清博就是特意來見你的？”
“呦，大哥你什麽時候變這麽聰明了？”
“你大哥我也是熟讀兵書，能帶人打勝仗的將軍了。怎會連這點眼力都沒有？你以為隻有老二是聰明的？”
“好好好，大哥你最棒行了吧。聽曲兒，聽曲兒。不用理不相幹的人。”
晚上回到國公府，珞雪直接找上才回來的玉興。
“我祖宗，您什麽時候回宮？”
“等心情好的時候。不這個。我讓你找人盯著暨南伯府，你是怎麽盯的？還沒有異常，怎麽定國公府不知道的事，暨南伯府卻知道呢？”
玉興一驚，“不可能，我就沒聽他們與外地有什麽來往。他們此次進京，南方的產業悉數變賣，更是舉家回遷京都。也沒有在外做官的旁枝，他們沒有與外界溝通的渠道。如何能與手握實權的我們家相比？”
“嗬嗬。但是這就是實事。我年初給梓恒寫信的事你知道吧？”
“自然。”
玉興撇嘴：那家夥當寶貝似的還跟我顯擺過。
“這事如果沒遇到先皇駕崩，估計會有平州的官吏把消息傳到京城來。可是因為今年特殊，大官員都在忙新皇登基的事，尤其是梓恒一上位就開始整頓朝政，根本沒有人會去注意年初賑災一事。可是今我從梁清博的口裏聽了此事，而且他還那是我的功勞。你，他是怎麽知道的？”
玉興皺眉，“此事我會再調查。看來我看了這個暨南伯府。妹妹，此事交給我，你不要再管了。那梁清博沒安好心，你還是趕緊回宮吧。”
又是這句話，珞雪白了玉興一眼，反正事完了，轉身走了。
“誒，你別不當回事。聽話，趕緊回宮去。”
珞雪頭也沒回，直接帶著風蕭回了自己的院子。
夜幕降臨，珞雪坐在院子裏，旁邊是李氏安排過來伺候珞雪的兩個婢女。風蕭急步走進院子，珞雪示意兩個婢女退下。
“姐，您讓我賄賂的那個守宮門的侍衛剛剛叫人來了消息。紫羅今傍晚，在宮門落鎖之前出宮了。是看望一個多年前有恩於她的老宮女，因此請了兩日的假。”
“你回想一下，之前你跟蹤紫羅時，有沒有什麽地方是紫羅這次可能會去的地方。”
“有，是離這裏不太遠的酒樓。紫羅曾經兩次從那酒樓的後門進去，與梁世子在一個包間裏密談。”
“如此看來，那裏應是他們的秘密會麵地點。我去換身衣服，一會你帶我去看看。”
“姐……”風蕭明顯不同意珞雪的做法。
珞雪打斷她的話，“不必勸我，我們悄悄去。你以前在山上不是經常帶我上樹麽？現在悄悄帶我出府應該也不成問題。”
“行吧，但是您得保證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
“成交。換衣服去。”
珞雪穿了風蕭的黑色夜行衣，她自己是沒有這種衣服的。如今玉霜身材還沒完全長開，風蕭從習武身材高挑，因此衣服明顯不合身。
“姐，您還是不要去了，有什麽事吩咐我去做不行麽？我心些，也是能避過梁世子的。這衣服不合身，萬一影響了行動，您可是會有危險的。”
“用繩子綁一下就行了。”
見珞雪執意要去，風蕭隻好仔細的幫珞雪用繩子綁了一下。然後用藥粉迷暈了兩個婢女，帶著珞雪避開巡夜的婆子，翻牆出了定國公府。走了一段時間來到酒樓對麵的巷子。
“他們每次都固定在一個包間見麵麽？”
“不是，所以我們還不見得能找到人呢。”
“你帶我跳上這邊房頂。”
風蕭的功夫是受過離鋒指點的，不要一般人，就是跟一些高手比都不遑多讓。三兩下便帶著珞雪上了酒樓對麵的屋頂。兩人隱在暗處。
“姐，這要如何知道他們在哪？”
“在那。”珞雪指向一個房間。那房間沒有任何的燈光。
“您怎麽知道？”
“還記得我給紫羅的那支金簪麽？上麵有很多寶石的那支。”
“記得，那簪上的水晶成色特別好。”
“那不是水晶，那種寶石應該叫鑽石。我特意從外祖母那要來的，很多人都沒見過，見了也隻當是成色好的水晶。鑽石與水晶不同，隻要些許的光，就能反射出火彩。紫羅對那簪喜歡得緊，如此貴重的東西她日日都是貼身帶著，更是有機會就別在頭上。你再仔細看那個房間。”
風蕭定睛細看，“確實偶爾有七彩的光亮閃過。”
“嗯，不是所有的角度都能看見。但是隻要紫羅的頭有動作，還是能看到一點的。你幫我警戒四周。”
完珞雪凝聚精神力向紫羅所在的房間。房間裏兩人也是足夠心，沒有點任何蠟燭或是油燈，隻開了窗借月光話。這十月的已經冷了，二人寧可開窗受凍，也不點燈傳出亮光。也正是如此，才省了珞雪大範圍使用精神力查找。不過這個距離還是有些遠，需要多耗費精神力。
“我今見過那賤人了。哼，仗著有太皇太後寵愛，居然不把我放在眼裏。就算我們暨南伯府如今勢弱，我也是正經的世子。總有一，我要讓那賤人好看。到時候我看她還如何傲氣。”
“清博，我最近一直覺得那孔玉霜有些不對。”
“哦？如何見得？”
“不知道，表麵看起來她就是被寵得不知所謂的公主。她突然重用我，又好像對我的話很聽從。但實際她並沒有按照我們的安排被你所救，還害你名聲受損。難道還真的是她命好湊巧？回宮後她明顯沒把我當回事，開始我還以為是因為那晚的事讓她起了疑心。她身邊那兩個皇上派來的侍女，總是若有若無的盯著我。”
“若她懷疑那碗你是故意扔下她的，她叫人看著你也是正常。”
“我也一直當是因為此事，所以一直沒找機會出來見你。可是前幾那淩月淩星被公主嫌棄，回宮收拾了東西就走了。皇上又派了兩個婢女來公主的殿裏，而這兩個人，好像也一直盯著我。這太奇怪了。”
“會不會是你多心了？我們可沒有任何動作值得皇帝對你留意。”
“所以我懷疑，那晚的事陛下是知道的。而跟陛下這些的，隻能是那賤人，可是那賤人明明已經懷疑了，卻沒有對我下手。所以我覺得她又問題，她並不想我們想的那麽簡單。清博，你才華橫溢，儀表堂堂，多得是機會出人頭地。過了這段時間，讓叔父托以前梁家的舊友給你謀個好差事，你不是一樣可以高升。何必非要那賤人喜歡上你呢？”
“你不懂！那賤人最主要的是定國公府的背景。我若有國公府做靠山，平步青雲取代定國公在地位指日可待。那老國公對那賤人疼愛非常，隻要是那賤人發話，看在已故二子的麵子上，那老頭子必然會扶植我在軍中立足。其他的武將世家要麽不受皇帝重用沒有實權，要麽便是權利多在外省。哪有定國公府的勢力雄厚。”
“可是你要的這些都需要孔玉霜那賤人喜歡上你才校那賤人現在對你不假辭色，又不聽我的話。我們如何能掌控她。”
梁清博不語，桌子上的手狠狠攥緊，猛的砸向桌麵。
“點聲！如果讓人注意到，我們怕是會有麻煩。”
“這些年苦了你了。明明是名門貴女，卻要隱藏身份待在宮鄭”
“無妨，隻要這一次家族能再次崛起，我的犧牲便值得。再，等你振興了我們梁家，我便能功成身退了。”
“孔玉霜這條路走不通，我們也隻能放棄。隻是我不甘心，那賤人無論什麽時候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除了會投胎還會什麽？憑什麽好處都讓她占了去。長的好，出身好，又有人寵著。跟她相比，我就如同在水窪裏掙紮的泥鰍！我.……”梁清博麵露哀色，雙眼通紅。
紫羅一見立刻打斷他的話，“清博，你是我們梁家世子，你身上流淌著不次於他們孔家的高等貴族血脈。你如何能這樣妄自菲薄？那賤人出身再好，她也不過是個整日就知道吃的無能之輩，如何能讓你把自己貶低到如簇步！”
珞雪：誰好吃就是無能？我好吃關你們什麽事？又沒吃你的，礙著你事了？居然因為吃被鄙視，真是豈有此理！以後必定要你好看。這是一個吃貨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