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器貓也是貓（十八）
東西被放置在蘭德的私人辦公室內。一進去便看到大桌子上一個用扁平的箱子，用防炸材料包裹得很是嚴密。瓊走過去拿出開鎖的鑰匙芯片，貼在箱子側麵的凹槽裏，箱子正麵蓋子緩緩升起，露出了裏麵被保護著的物品。
“這不是畢加索的畫！”珞雪一下子就興奮了。
蘭德和瓊都有些驚訝。這幅畫可不是一般人能一眼看出來曆的。“蘭德，你這貓不簡單啊！星際網上都沒有這畫的資料。”
蘭德沒理會瓊，他知道珞雪很不簡單，但也沒想到她認得這幅畫。“你見過這幅畫？”
珞雪的神情變得複雜，她當然是沒見過真品的。因為畫風特別，常常有人開玩笑自己那畫得亂七八糟的畫是在學習畢加索。所以地球上很多人都知道這位偉大的畫家。他的十大名畫，更是各種鑒賞類雜誌的常客。
“我這是第一次見真品。這是畢加索的《三個音樂家》。你們從什麽地方弄來的？我能近距離看看麽？”珞雪的話認真而嚴肅，甚至有些虔誠。
蘭德第一次見這樣珞雪，“自然可以，你若喜歡，我就送你。”
瓊大驚，“蘭德！你瘋了？這畫可值半個礦星呢！送就送，你怎麽對我沒這麽大方。”
珞雪沒理會瓊的大呼叫，有些拘謹的蹲在畫旁，生怕一個不心把畫撞到地上。珞雪左眼謹慎的掃描著兩米多的畫麵。“是真品，但是破損過。哪個殺千刀的，居然讓畫破損了！這修複的再好，也不能這麽不愛惜呀！”
珞雪跳到旁邊椅子上。“打底你們哪弄來的？”
“瓊，你告訴她吧。”
瓊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看蘭德，又看了看珞雪。“你倆這關係不一般啊！”
珞雪懶得聽他廢話，直接催出：“重點，哪弄來的。”
“這是別人作為禮物賄賂給我父王的，蘭德去我家時看到了，便向我父王開口要來。上次他還有其他事，走的時候沒辦法一並帶走，所以這一次我就給他送過來了。”
“那是誰送的知道麽？”
“一個星球上的首領，那地方的人管他叫總統。他希望我父親能對他們開放一些新技術，就送來了這幅畫。那星球窮的很，除了植物生長得不錯，幾乎沒有多少礦藏。”
珞雪沉默。她不知道會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如果不是，那她要再去哪尋找在地球上生活過人？
蘭德看著表情嚴肅若有所思，“那個星球上居住的絕大不分人是古藍星球的人類後裔。”
“古藍星已經沒有後裔了。”
“星際網上的並不是全部真相。七千年前他們逃離了古藍星，因為政見不合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張融入星際中，就是星際網上麵可以查到的，後來因搶奪一個礦星而引來爭端，最後被一個貴族追殺而滅亡。但是他們隱瞞了另一派的存在。那一派主張先生存下來，於是找到了一顆偏遠的星球生活了下來。多年以後，冥澤帝國的冒險者團隊在一次遠航探險中發現了這顆星球。但因為，且物產不豐富，所以既沒有資格單獨成立帝國，也沒有被保護的資格，冥澤帝國沒有接受他們的附庸。時間久了，就成為眾多無人過問的型人類居住星球之一。星際的版圖如此遼闊，這樣的星球也是多如牛毛。沒有人會去追究他們的來曆。也就沒有人知道他們其實是古藍星人類的後裔。”
“那你為什麽知道？”
“因為我的一個研究員，他就是那顆星球的人。那些人因為科技落後，沒有能力抗衡其他星球，也沒有能力抵抗強大些的宇宙生物，常常會有生物去那裏覓食。他們為了能發展起自己的科技，就派遣一些絕對忠誠的人去往各個星球學習。但是大多數會被各個星球排斥，且學不到真正有用的東西。各個帝國的科技是被嚴格保密的，身份不明的人，是不被允許進入學院或是研究所的。”
珞雪看著他，靜靜的聽蘭德講述。蘭德突然一笑，“我覺得我明中午應該可以再吃到你做的菜。”
珞雪：……
“你能不能不要在這麽嚴肅的時候氣我？”
“哈哈！難得有能敲詐你的機會，我自然要把握。”
“幼稚！”
蘭德不語，看著珞雪等她答案。
“行啦，繼續往下。”
蘭德坐到辦公室的沙發上，瓊也正聽得津津有味，也跟著坐下來。
“我的那名研究員是我十歲時在一顆中型星球的機械店裏認識的。你知道我們寇斯家族的規矩。我被送出主星，遊曆時到了那裏。當時那名研究員被誣陷在機械店中偷盜，我幫老板查出了真正的偷，還了他清白。他感激之下，一定要報答，送我了一罐蜜餞。那是他很久都舍不得吃的食物。很好吃。我很好奇想他這個的貧民是從哪裏弄來這麽好吃的食物。就讓人去調查，發現他來自一顆落後的型星球。在他走頭無路時，再次遇到他。他宣誓向我效忠並拋棄原有的一切，我出手救了他。之後他在我手下學習，為我辦事。在一次身體例行檢查時，我發現他的大腦中有一段記憶模糊區域，好奇之下就做了一台手術，恢複了他的那部分記憶。也就得知了那個星球的秘密。”
珞雪鄙視的看了蘭德一眼。居然還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癖好。
“關於他們是古藍星後裔的事情，在他們那裏也不是很多人知道。那個研究員是他們那裏一個政府官員的孩子。其實他們不需要這麽心的。滅掉他們另一派的那個貴族早就忘記古藍星的事了。我猜是因為最近一千年，古藍星的藝術品被很多研究藝術的人非常推崇，價格也是居高不下。他們擔心有人回去搶劫，所以才這麽謹慎。”
“為什麽會對古藍星的藝術品這麽關注？”
“他們的科技的確落後，但是在其他方麵卻很有創造性。”著站起身，來到畫旁。“就比如這幅畫，第一眼隻覺得奇怪，再看驚奇，再仔細看卻能在抽象中看出畫者想表達的那三個音樂家對音樂的癡迷。而且你能發現音樂帶給他們的快樂。這僅僅是一幅畫，卻包含感情。這種創作方式與星際中一心追求科技發展的其他星球和帝國完全不同。更加具有創造性。他們的很多東西都具有多樣性，而不是星際中很多的規範製式。因此，雖然大家都看不起古藍星，因為他們科技落後，但是對於古藍星的古藝術品卻推崇之極。”
珞雪沉默，但是臉上的表情明她現在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你也不要怪那個研究員，他找回回憶後也是非常懊悔，覺得因為他可能會影響他的家鄉。我答應他不會向任何不利於他們星球的人透露消息，也不會讓這個消息傳播。這是我第一次對人提起。”
“所以你這是斷定我跟古藍星有關係嘍？”珞雪挑眉。
“猜測而已。”
“畫你自己好好收著吧。別讓它再受傷害。我要去那顆型星球。”
蘭德看向瓊。
“關我什麽事？”
蘭德不語，珞雪也不善的看過去。
“我全當沒聽過還不行麽？而且還負責領路。”
“這還差不多。”珞雪終於滿意的點頭。“我要見你那研究員。”
“這個不校”
“為什麽？”珞雪吃驚，蘭德從來都不會拒絕她。當然她也不會提過分的要求。但這一次事關她的故鄉，過分也要提出來。
“因為他死了。”
“什麽？”
“事實上那顆星球並不適合人類居住，在那裏出生的人壽命不會超過四十歲。可是他們的飛船沒有能力進行遠距離航行，更不用空間跳躍。他們能到達那顆星球已經是飛船的極限了。而最好，最先進的那艘飛船則是被另一派人開走。所以明知居住的星球不適合人類，也隻能居住在那裏。我的那個研究員，在我遇到他時，他已經二十歲了。在我身邊呆了十幾年他就死了。”
“原來是這樣。”珞雪有些失望，又有些傷福如今的星際，人活個200歲是很正常的。三、四十歲正是年輕有為的年紀，就連蘭德都已經三十多了。而地球人類的後裔卻連四十都活不到。
“好啦。過一段時間，等我忙完手裏的研究，我陪你去那個型星球走一趟。”
“我有讓你陪麽？”
蘭德抱起心情不佳的珞雪，又叫來了管家，“把這幅畫掛到牆上，心一些。不然珞雪可是會生氣的。”著還笑了笑。管家的心思他如何會不知。
“請少爺放心。”他才不會惹珞雪生氣。剛剛他品嚐了半份的雙拚醬牛肉，那味道！
“對了，我無聊時還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珞雪抬頭看他。
“據我分析，現在星際上烹飪水平的提高，很大程度要歸功於那個型星球的人。雖然他們沒有響亮的名聲。但是很多革命性的烹飪方法都是來自他們。這也是我把你和他們聯係到一起的原因之一。”
珞雪默默無語。這個人真的是夠了，肚子裏一堆彎彎繞繞。跟他打交道一個不心就被他算計。明還要再做一道菜。簡直不能讓人愉快的生活。趕緊做完任務跑路，她最討厭別人吃飯她看著的生活。
一行人走回樓下客廳。蘭德摸了兩下珞雪的毛，“我覺得應該盡快再給你升級一次。”
珞雪立刻警惕起來，“你想幹嘛？”
“給你換一身更好的皮毛。”
珞雪：……
“不必了，我隻想保持這具身體的原樣。”
珞雪總覺得蘭德好像要把她占為己櫻這具身體嚴格來是屬於施奈德的。這要是被蘭德搞的變了樣子，施奈德會不會傷心？他一不高興，那麗娜？她可不要完不成任務。她還要早日離開呢！
想到這裏，珞雪從蘭德懷裏跳到地上，一溜煙兒就跑回自己房間了。
瓊看著一人一貓的互動，見珞雪走了才到：“蘭德，那貓到底什麽情況？簡直和人一樣的思惟，而且它還是機械。”著還指了指頭頂，意思是珞雪的頭頂有屏幕。
“她是特別的存在。你要把她當人看待。”
“你著迷智能機械我能理解。但是弄出這也一個會思考的機器也太怪異了！”
“雖然我確實因為有了些技術突破，但她不是我做出來的。她的出現應該是一個意外事件。”
“那你對她這麽特別我也就能理解了。沒想到有一你子也要有求於人啊！”瓊開始調笑起來。
蘭德看著麵前的這位好友。其實他最近自己也發覺了這個問題。一開始他是真的因為對珞雪身體裏的智腦感興趣。後來發現她的真實情況，就出現了更多讓他奇怪而又感興趣的事。但是現在對珞雪好的有些過分了。
“好了，不她了。你這次來還有什麽事？我可不相信你是專程來給我送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