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爆炸案死了三個人
滑雪場是建立在五六十米高的雪山上。
這個時候人還挺多的,顧棲南多付了一些錢,兩人去了一處地勢險要也沒有人的地方。
穿好護具裝備,顧溫秋站在最高處,毫不猶豫的往下滑。
風呼呼的迎麵吹來,周圍不斷後退的風景,伴著透心涼的冷意,顧溫秋心難得平靜了不少。
停下來的時候,顧溫秋脫下護帽,眼圈竟是紅的,不知是冷的,還是其他的。
“我交了一個朋友,他一邊說他喜歡我,一邊和別人搞在一起,最後幹脆玩消失,我哪兒也找不到他。”
顧溫秋一口悶酒下去,心情又糟糕了不少,自從遇見了藺石,她的酒量精進了不少。
“你可以幫我找他一下嗎?”
顧溫秋看向顧棲南,滿滿的乞求。
顧棲南答應了,“信息發給我。”
“藺石。”顧溫秋頭低了一些。
“還有呢?”
顧溫秋頭低的更低了一些,“沒有了。”
顧棲南抿了抿唇,“你什麽都不知道,和他在一起你得到了什麽?”
“他,他給了我很多未曾得到的……感覺,我覺得這就夠了。”顧溫秋看著顧棲南,“雖然我沒有他的照片,但是我能將他畫像畫出來。”
“你,畫畫?”
“嗯!”顧溫秋眼神堅定,滿是自信。
後來顧棲南成功得到了一張畫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所謂最像藺石的畫像。
“後來找到了嗎?”林軟問道。
“沒。”顧棲南搖頭,“後來是藺石自己出現給她打了電話。”
林軟托在下巴,看著顧棲南,“姐姐就這樣去找他了嗎?”
顧棲南溫順的揉了揉林軟的腦袋,“是,很沒骨氣的回去了。隻是後來她又來了兩次,一次比一次傷的很。我記得最後一次,她哭了整整三天。好了,說了這麽久,去吃飯吧。”
“好。”林軟剛站起來,顧棲南的門就被敲響了。
“咚咚咚。”
門外傳來很陌生的聲音,“顧醫生在嗎?”
林軟猛地轉過頭,“阿南,有人來了!”她急了,她急了,“我,我,我怎麽辦?!”
“沒事,不急,去裏麵坐坐。”
林軟跑過去,坐在裏麵,將簾子拉了起來,遮得嚴嚴實實。
是小四進來了。
“顧醫生,是那病人家屬又在鬧了。”
顧棲南站在桌前,看了眼裏麵,“隨她去鬧。”
“可是,可是她說她記起了以前的事情,希望顧醫生你能去一趟,或者,或者她可以過來”
“我過去。走吧。”
小四在前麵帶著路,一邊說:“她說她是有條件的,希望顧醫生你能夠再看看她兒子。”
顧棲南雙手插兜,步伐緩緩,淡淡開口道,“她自己知道是遺傳,就不要幻想能夠在活個七八十年,要是沒有大量的錢換昂貴的機器吊著,她兒子現在就已經是一捧黃土了。”
“她要是早意識到,就不會三天兩頭的鬧一鬧了。”
——
“媽,我看還是算了,這錢啊雖說是花了,但什麽用處也沒有。這管子拔了算了。”
“別說傻話,小安,簡應醫生昨天剛往卡裏打了八十萬,差不多夠了。”唐如波輕輕摸了摸小安拿插著針頭的手,眼裏既是心疼,又是疲憊之意。剛四十的年紀,她頭上已有不少白發,臉上皺紋也不少,特別是眼尾部分,竟像是個快到五十的人。
“媽,別人沒有義務每次給我們那麽多的錢,要適可而止。”
“適可而止?憑什麽?!”唐如波眼裏又浮起那熟悉的濃烈恨意,咬牙切齒,又憤憤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她欠咱們家一條人命,她就該這樣!”
病床旁的機器上的血壓指標持續上升,小安呼吸加重,嘴裏還在勸著,“你知道的,媽你知道的,爸他……”
“閉嘴!”唐如波聲音大了些,小安被嚇了一跳,他看著麵前瘋瘋癲癲,陷入魔怔的媽媽,眼淚從眼尾滑落在了枕頭上麵。
他的媽媽本該不是這樣的,她喜歡穿著旗袍,盤上那一頭烏黑順亮的頭發,精心打扮自己,然後拿著書緩緩走上台,正在眾人求學的目光中,一筆一劃寫著最好看的字。
說話更是端莊穩重。
這一切翻天覆地的改變都是因為他。
“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麽呢?”小四一進門就看到了麵前氛圍不對,儀器上顯示的血壓值更是遠遠高過了一般值。
顧棲南跟在小四身後進來的。
唐如波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麽的時候,卻看到從小四身後跟來了一位人。她臉色瞬間就變了,笑嘻嘻的連忙站起來,“顧醫生您來了!”
顧棲南直話直說,“你想起了什麽?”
“先看病,先看病。”
顧棲南神色有些不好,他側眸看了眼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男孩,又看著唐如波,道:“這人是救不好的,身體底子不好,加之骨癌是遺傳性的,更何況變異後的癌性是罕見性的。他最多……活一年。”
唐如波呆呆的,一個不穩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搖著頭,嘴裏喃喃低語,“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抬起頭,眼裏似有不滅的期冀的光,“顧醫生,你那麽厲害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她突然跪倒顧棲南腳邊,手還沒碰到顧棲南褲腿的時候,他迅速的退後並往旁邊移了幾步,並未讓唐如波跪拜自己。
“顧醫生!我求你了!”
顧棲南麵色沒有一點點波動,似是個絕情的人,“我此次來,是想問你關於雲錦初中的事情。僅此而已。”
“可是,可是……”唐如波神色有些閃躲,結結巴巴,半天也沒說出什麽完整的話來。
“醫生,你是在找人嗎?”
一聲微弱的聲音傳來。
是病床上的病人。
顧棲南朝他走去,“雲景初中當年那場爆炸案你記得嗎?”
小安努力回想了一會,“大概是記得的,爆炸案我雖然不在現場,但我聽我媽講的,一共死了三個人,其中一位是我爸爸,另外兩人,一位是老師,還是一位是,是保安。還聽說他們倆是兩口子,隻留下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