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眼神是會騙人的
“顧醫生，有警察來了。”
顧棲南正在戴口罩，聞言，他抬了抬眼，繼續戴口罩，戴手套，“什麽大事能驚動你？”
小四打著哈哈，“哎瞧你說的。是簡應，警察來找他調查一個命案。”
顧棲南沒多大的神色起伏，拿起病曆單，就往外走，小四跟在他身邊，道：“聽說婦科那個顧醫生也去了。”
顧棲南這才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她去做什麽？”
“呃……這個，”小四撓了撓頭，“我沒問。”
顧棲南將手中的幾個病曆單遞給了小四，“去查這幾個房，我去半點事。”
小四一頭霧水的接過，“哦好，那……”
再想說什麽的時候，人已走出幾米開外了，小四看著病曆單，後知後覺，嘴裏嘟囔著，“顧醫生姓顧，那個女醫生也姓顧欸……”
小五將照片放在了簡應桌子上，問：“這個女孩，簡醫生認識嗎？”
簡應拿起其中一張照片，女孩在陽光之下目光陰鬱的看著照相之人，挺好認的。
“認識，她曾來過幾次。這個女孩有點，有點不喜光，經常帶著帽子口罩，很少和其他人說話。對我，也是愛答不理的樣子。”
小五記著筆錄，他身邊之人看著站在簡應身邊、染著綠毛、非主流的少年，順便問了一句：“你認識她嗎？”
藺石吊兒郎當，痞帥痞帥的，他嘴裏噙著笑，挑了挑眉，“當然認識，我可是簡醫生助理兼司機呢！”
“有什麽交集？”
“沒，我啥也不會，能有什麽交集。若非說有……”藺石撩了下自己的綠毛，“那大概就是她看上了我的容貌，和我說了幾句話。”
小五汗顏，這人不僅中二，還過度的自負。
他沒把重心放在藺石身上，而是看著簡應，又問：“簡醫生有王燕的病曆單嗎？”
“哦有的。小石，你去拿過來。”
“OK。”
藺石熟練的走到旁邊挺大的書櫃旁，在滿架子的檔案裏找著王燕的病曆單。
“簡醫生，這些事都是他來辦的嗎？”
“是啊，他跟了我快三年了，我的一切瑣事全都交給他的。”
他們談話的功夫，藺石便找到了王燕的病曆單。
小五和他身邊的警察翻看著：
中度精神分裂，發作時間已經有三年了。
“阿姐在這裏做什麽？”
顧溫秋正精神集中的聽著裏麵的談話，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簡應的辦公室是在走廊盡頭，這裏往來的人很少，但也畢竟是公眾場合，一名聞名於醫院的婦科醫生竟然不顧形象的在別人辦公室外偷聽。
顧棲南突然覺得那些教導顧溫秋真是白學了，都快三十的人了，還困死在一些事情上。
顧溫秋驚魂未定，瞧見是顧棲南，腿一發軟，就靠在了門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顧棲南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顧溫秋身後的門便開了。
沒有了支撐的東西，顧溫秋順著門開的方向倒了過去，她驚呼一身，很尷尬的姿勢出現了。
開門的是藺石。
顧棲南扯著顧溫秋的一個手腕，而她的身子是躺在藺石的身上。
一時之間，全都愣住了。
顧棲南最先反應過來，見是藺石，他毫不留情的用力一拉，顧溫秋便被他拉倒了自己的身後。
顧溫秋被一番大力扯得踉蹌了幾分，差點就撞到了顧棲南身後的牆。
藺石看了眼顧溫秋，裝作沒什麽事發現一樣，他拍了拍身上的褶皺，還是那種吊兒郎當的笑，“兩位有事嗎？”
顧棲南連個眼色都不願施舍給藺石，扯著顧溫秋的衣服便離開了。
顧溫秋還不停的回頭依依不舍的看著藺石。
而藺石，也在他們走遠後才關上了門。
“他們倆是做什麽的？”小五問道。
“哦~”藺石擺了擺手，“是醫院的兩個醫生，大概是走錯了。”
回歸正事。
小五問：“簡醫生有沒有聽到過王燕說的什麽秘密？”
簡應看了眼藺石，答道：“有的，關於一個明星的秘密，不過，王燕不是那個人殺的。”
小五記錄的手一頓，“哦，為什麽？”
簡應忽的笑了，挺自信的，“因為我是心理醫生啊，什麽樣的人我看幾眼便能知道。那麽溫順的人，是不可能將一個小姑娘殘忍殺害成這樣的。更何況，我就是他介紹給王燕的。
“王燕是有精神分裂的。一個人格是相信那個人，另外一個人格便總是認為他會殺了她。”
“那你最後一次治療，也就是最後一次見到王燕是在什麽時候？”
“是在……”簡應想了一會，“好像是八月……”
“八月底。”藺石帶著笑，脫口而出。
三人的目光瞬間是朝向了藺石。
藺石沒有半點不適，他頂了頂後槽牙，如實道：“之所以記得那麽清，是因為那天她……”
幾人的精神高度緊張，滿臉期待的聽他下一句是什麽驚爆內容。
藺石笑容更深，“她說她喜歡我。”
“噗——”
簡應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倆警察又是無奈又是失望的。
小五搖了搖頭，“上午還是下午？”
“下午。當時我剛吃完午飯呢，警官。”
那天藺石記得之所以那麽清楚，是因為那天是他和他的秋秋第一次相遇的紀念日，他當然記得那麽清啦，不過那麽好的心情，在聽到王燕對他說的那些話後，他一天的好心情就沒有了。
至於話的內容麽……自然不是什麽表白之類的。
小五想了想，對他身邊的警察說：“你去將八月底至九月一號的監控的複製一下，我再問些其他的話。”
“好。”
小五繼續問簡應：“你和祁子瑜是什麽關係？”
“不熟，見過幾麵。他是我姐公司下的藝人，雖然我不太了解這個人，但是他的眼睛不會騙人的，不想是那麽變態的人。”
聽到了這裏，藺石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了。
“他，可是影帝啊。”小五用筆敲了敲筆記本邊緣，“我查過他，這個人挺會演戲的。簡醫生，眼神是會欺騙人的。”
簡應彎了彎眼，“那你看我，是不是在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