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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信仰者之死

  五月下旬。


  止水得到命令,悄無聲息的來到火影大樓的一間會議室中。


  來到這裏的時候,止水發現,不隻是三代火影,顧問轉寢小春、水戶門炎,以及根部首領誌村團藏也在這裏。


  雖然感到詫異,但也沒有去質疑什麽。


  這幾人都是三代火影的戰友,也是自己先祖宇智波鏡的戰友,是值得信任的長輩。


  自己也是火影直屬暗部的隱秘成員身份,在這種時候,也不算什麽特別重要的機密了。


  “止水,今天叫你過來,是為了宇智波一族的內部事宜。根據鼬的匯報,宇智波一族的激進派已經成立了斬首行動小組,針對我們出手,而且準備以大量起爆符,襲擊村子的各個重要設施,在村子裏引起騷亂,方便於他們行動。是有這麽回事吧?”


  水戶門炎率先問道。


  “不僅如此,他們還打算挾持人柱力,將九尾釋放出來。”


  團藏這時也提了一句,氣氛壓抑到極點。


  止水沒有隱瞞,點頭說道:“是的,他們的確是打算這樣做的,正式行動時間為下個月二十號。”


  這種事既然由鼬匯報了過來,那麽隱瞞也就成了笑話。


  而且,即使將些情報分享出來,止水也認為不是問題。


  他早已有了應對之法,使得宇智波一族度過此次難關。


  日斬和團藏都有些沉默,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二人,則是竊竊私語了兩句,止水隱隱約約聽到‘及時阻止’、‘武力鎮壓’等敏銳字眼。


  “也就是說,隻剩下不到一個月時間是嗎?時間緊迫,我覺得可以立刻對宇智波一族采取行動,有著鼬作為我們的內應,鎮壓宇智波一族並不是問題。”


  團藏表明自己的看法,態度十分強硬。


  “果然不該對宇智波一族抱有太多的信任,竟然淪落到要政變的地步。和團藏說的一樣,霧隱的成功案例,給了他們無限的遐想。我同意團藏的做法。”


  水戶門炎歎了口氣,事情果然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這麽一來,已經不是他們控製的程度了,必須采取正確的對策才行。


  轉寢小春也是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事已至此,應該以村子的大局觀角度出發,如果宇智波一族想要政變,為了村子的安全,也應該在宇智波一族政變之前出手,免得木葉受到重創,給其餘忍村趁虛而入的機會。


  見到三位高層都想要采取以武力鎮壓的方式,解決此刻的宇智波一族,止水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必須站出來了。


  “三位長老,能否聽我一言呢?”


  他已經說服了三代火影,讓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交給自己處理。


  現在隻要說服三位長老的話,那麽,宇智波一族就可以回到正軌,不必和村子產生衝突,第四次忍界大戰的導火線,也會被切斷。


  “你有什麽看法嗎,止水?你是鏡的後人,所作所為都會站在村子的角度上出發,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我們也可以進行體諒。”


  開口的轉寢小春,看著止水那張堅毅略顯年輕的麵孔,讓她一下子回到了幾十年前,與宇智波鏡一起經曆腥風血雨之戰的歲月中。


  往事已矣,故人之後,已經如此這般大了,還在忍界之中闖出瞬身止水的名頭,老友知曉也該含笑九泉。


  “十分感謝。我的辦法,是由我來使用幻術,控製族長宇智波富嶽,讓他在族會上親口取消政變的策略,同時壓製住激進派的那些人。”


  “不可能的,宇智波富嶽的實力,是能夠和三忍相提並論的高強忍者。體術,幻術,忍術,都是信手捏來,就算是我們碰到他,也無法直視他的寫輪眼。”


  水戶門炎率先否決了止水的提議。


  因為這個辦法太不靠譜了。


  寫輪眼不隻是有著複製之眼的名頭,還有幻術之眼等一係列大名。


  即使止水再怎麽優秀,也不可能用寫輪眼讓宇智波富嶽中了幻術。


  對於寫輪眼的應用,宇智波富嶽早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我知道。所以我才更應該這樣做,隻有這樣才能避免流血衝突。這就是我的依仗。”


  止水說完,雙瞳中都浮現了一個巨大化的勾玉,閃爍著猩紅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房間裏的溫度一下子下降到了冰點。


  不知道真相的團藏三人,眼睛頓時瞪大。


  雖然和木葉記載中的資料不同,但那區別於基本勾玉形狀的寫輪眼……基本隻有一個可能——


  萬花筒寫輪眼!


  日斬這時見到止水展露出萬花筒寫輪眼,一下子震懾住了自己的三位老友,便笑道:“事情便是這樣,我已經把宇智波一族的事情,交給止水去處理了。這樣一來,宇智波一族也會在止水的引領下,慢慢和村子融合。”


  日斬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什麽?”


  團藏三人略微不解,不理解日斬這是什麽意思。


  止水解釋道:“我的萬花筒寫輪眼專屬瞳術名為‘別天神’,能夠在不知不覺之間,入侵目標的大腦,並且修改目標的意誌。”


  此言一出,讓團藏直接避開了和止水對視的目光,身體忍不住一顫。


  別天神,這個術……必須……


  想到這裏,恐懼和忌憚消失,心中隻餘下了狂熱。


  “我會以這個術控製住宇智波富嶽的意誌,讓他成為我的傀儡,正式宣布政變行動解散。激進派的人無法繞過族長來實施政變,他們的計劃也會因此破產。”


  止水漫不經心敘說著,也代表著他的自信。


  見到團藏三人都沉默下來,沒有一人主動開口,日斬知道該是下定決心的時候了。


  “止水,你的方法,我們同意了。按照你的意誌行動吧。”


  日斬同意,三位長老默許,等於通過了全體高層,止水心中也為之欣喜。


  “是,火影大人。我打算在明天的集會上動手,以免夜長夢多。那麽,我先告退了。”


  止水深呼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


  站在屋簷下,富嶽抱著手臂,一臉沉思著。


  在他的身後,鼬正要走過去。


  富嶽立即開口:“鼬。”


  鼬停下腳步問道:“什麽事,父親?”


  “明天集會,不要忘了參加。”


  明天的集會很重要,會把發動政變所有的路線全部確定下來,包括參與政變的宇智波忍者,全部都要進行嚴格的規劃。


  鼬作為宇智波一族的強大戰鬥力,有必須參加的義務。


  “明天我有……”


  “你必須參加。”


  富嶽轉過身,目光銳利的看向鼬,態度前所未有的強硬。


  鼬抬頭直視著富嶽的眼睛,語氣不變說道:“明天暗部那邊有重要任務,恕我不能前往。之後我會過去道歉的。”


  是啊,明天就是止水動手的日子。


  如果他出現在那裏,難免會受到族人們的猜忌,是他改變了自己父親的想法,從而受到針對。


  那樣一來,說不定會破壞了止水的計劃。


  眼看著距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鼬誠懇希望止水的計劃能夠成功。


  那樣一來,一族和村子,他也不必在此之間煎熬選擇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站在一族的角度思考,可是越是思考,越是理解,站在一族角度上思考問題,是多麽的狹隘與愚昧。


  尤其是愚不可及的大人們,又是何等的偏激與傲慢。


  不理會富嶽逐漸陰沉下來的臉色,鼬繼續說了一句:“抱歉,父親,接下來我有一場約會,晚飯前我會回來。”


  說完,不給富嶽機會,直接走向了玄關位置。


  “鼬——”


  富嶽有些生氣的追了上去。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自己和兒子之間,已經產生了意見分歧一樣。


  明明那天交流的很愉快,鼬也沒有反抗的情緒,為什麽就不願意和族人和好呢?

  如果失去了這些族人,他不知道鼬未來要以什麽樣的方式晉升火影。


  宇智波一族才是他第一個要拉攏的堅強後盾。


  失去了一族的支持,要怎麽從火影候選人脫穎而出?


  那些平民……雖然火影是通過民選來裁決,但現實並沒有理想這麽美好。


  從第三代火影的選舉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因為第三代火影,並不是通過民選選拔出來,而是直接由二代火影任命,繞過了民眾投票,讓民選製度徹底淪為了笑話。


  如果鼬繼續這麽和族人冷戰下去,那麽,他有必要考慮下一任繼承人的替換事宜了。


  這樣的鼬,無法成為宇智波一族的領導者。


  連宇智波一族都無法懾服,更遑論更高位的火影。


  這才是最大的無知。


  為什麽在忍者才能一向無比優秀的兒子,會在這種事情上犯蠢?

  追到了玄關處。


  富嶽正想將鼬阻攔住,在家裏訓斥他一頓。


  隻要能聽進去的話,一直都還有挽回的機會。


  八代他們已經對鼬的態度十分不滿,隱隱有孤立他的想法,甚至派人過去監視鼬的行蹤。


  作為族長,作為一位父親,自己有必要糾正鼬的錯誤。


  可是,到了玄關處,富嶽愣住了。


  鼬已經走出了門外,在他身旁,還有一名和鼬年紀相仿的少女。


  看上去柔柔弱弱,臉上掛著十分幹淨的笑容,親昵的和鼬一起走遠。


  “……”


  那個女孩,富嶽記得是叫做宇智波泉。


  好像當初和鼬是同級生,也算是宇智波一族中不大不小的天才少女了。


  不過,讓富嶽震驚的是,是鼬竟然有女性朋友這件事,看他們的態度,鼬似乎也不排斥。


  一直以來,他以為和鼬關係親密的人,隻有止水一人。


  沒想到暗中還有一個女性朋友。


  是什麽時候走到一起的?


  富嶽苦笑一聲,突然覺得自己作為父親,實在是過於失職了。


  一直以來,自己都嚴格要求鼬,要怎麽樣做一名優秀的忍者,但情感上的關懷始終很少,也不理解鼬的內心,到底在渴求什麽。


  是否需要朋友,是否一個人的時候,會感到孤獨。


  這些,身為父親的自己,從來都不知道,也從未詢問過。


  想到此,富嶽心中突然充滿了愧疚。


  自己對於兒子的教育,是否太過嚴苛了呢?


  也許當初不該將幼小的兒子,帶入那宛如修羅地獄的戰場之中,體會戰爭的殘酷,作為啟蒙教育。


  也是自那之後,鼬變得更加刻苦了,但也變得更加冷漠了。


  自己作為父親,在教育兒子上,可真是徹底的失敗者。


  ◎


  時間來到了次日。


  高樓的平台上,止水跟著一名忍者來到這裏。


  在這裏,他見到了團藏,對方一臉沉穩的站在對麵,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團藏長老,請問這個時候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止水問道。


  明明昨天已經擬定好了策略,這個時候團藏單獨約自己過來相談,讓止水很是疑惑。


  團藏打量了止水一眼,開口說道:“你的黑暗不夠。”


  黑暗?


  止水一臉疑惑。


  和鼬內心的黑暗與壓抑相比,止水完全無法入團藏的眼睛。


  這是團藏最真實的看法。


  “今晚就是宇智波集會的時間,你還是要堅持自己的做法嗎?”


  團藏問道。


  “是的。事到如今,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止水回答。


  “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你的計劃必定會失敗。”


  “我相信自己的能力。”


  “你的自信不值一提。我經曆了三次忍界大戰,早已看穿了忍者世界的真實。即使你控製了宇智波富嶽,激進派說不定會因為宇智波富嶽的怯懦,從而推舉另一位族長上台,政變還是會發生。”


  團藏冷靜說道。


  “可是,不試一試的話,又怎麽知道最終結果?”


  “你還是個孩子,不理解這個忍界的真實麵目。因為領導者是可以隨時進行替代的。”


  團藏眼中露出野心的光芒。


  “這種話……”


  止水皺眉,團藏的這句話,有些大逆不道,是想要篡奪火影之位嗎?


  “所以,你的那雙眼睛,在我這裏,可以讓木葉變得更強……”


  “什麽?”


  止水驚愕,突然感覺到不妙,下意識想要後撤。


  已經來不及了。


  右眼一陣刺痛,團藏的手中已經握著一直閃爍著黏滑光芒的鮮活眼球。


  團藏用貪婪的目光看向了手中的眼睛,隨後笑著對止水說道:“所以說,你才是個孩子啊。”


  鼬是能完成他夙願的傀儡,而止水隻會妨礙他行動罷了。


  日斬,將止水的能力暴露給我,是你最大的失誤,這樣你想要平衡宇智波和村子的對策就徹底失衡了。團藏心底冷笑著。


  “該……該死……”


  意識到自己的右眼已經被團藏取走,止水忍著劇痛,使用瞬身術後退,左眼裏迸射出憤怒的光芒瞪向團藏。


  萬花筒寫輪眼已經打開。


  團藏沒有在意,而是合起了自己的眼睛,讓止水再次皺眉,不知是因為失去右眼的疼痛,還是因為團藏的做法,讓他感到頭疼。


  萬花筒寫輪眼是更高級的寫輪眼瞳術。


  寫輪眼施展幻術,需要視線交接,才可以完成幻術施展。


  而萬花筒寫輪眼卻不需要,隻要能切實看到對方的眼睛,就可以直接施展幻術。


  團藏明顯知道萬花筒寫輪眼的諸多秘密。


  這明明是隻有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的忍者,才會知曉的重要秘密。


  為什麽團藏會一清二楚?

  團藏沒有給止水太多思考的時間,一揮手,大量的根部忍者從周圍湧現出來,大約有二十多名,讓止水臉色大變。


  沒有言語,沒有遲疑,他們一擁而上,采取最凶猛的攻擊,打算讓止水死去,奪取他左邊的萬花筒寫輪眼。


  止水毫不猶豫,用瞬身術離開原地,不再想著從團藏手裏奪回右眼,而是選擇了直接逃走。


  麵對如此眾多的精銳忍者,已經失去了一隻眼睛的他,最終隻有敗亡一途。


  團藏沒有親自上前追擊,而是重新睜開眼睛,望著止水逃跑的方向,喃喃自語:


  “鏡,我這麽做,你泉下有知,也會理解我的吧,這都是為了村子的未來著想……別天神這個能力,不該由別人來掌握,這個能力太危險了……”


  ◎


  天色昏暗下來,集會已經開始了,鼬沒有準備去南賀神社參加集會,但也欺騙了父親,自己今天沒有暗部的任務,和根部的人匯合也沒有搭理。


  因為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會終結。


  他早上懷著輕鬆的心情來到以往進行修煉的樹林中,這裏空無一人,是屬於他和止水兩個人的天地。


  直到傍晚也沒有離開。


  在這裏等待止水到來,告訴他計劃已經成功的消息。


  這麽想著的鼬,心情寬鬆下來,有那雙眼睛的話,止水一定會成功的。


  就在思考之時,背後傳來了細微的動靜,鼬轉過身,有些疑惑的看向來人。


  “止水,你怎麽……”


  止水此刻的樣子十分狼狽,身上掛了不少傷不說,他右邊的眼睛流出血,在臉上已經幹掉了。


  止水顫抖著身體,露出一絲苦笑之色。


  “對不起,鼬,我的行動失敗了。”


  “什麽,難道是父親……”


  “不,我沒有去集會,而是被團藏的人偷襲了,我右邊的萬花筒寫輪眼也被他奪取過去了。”


  “!?”


  團藏!


  想到那個陰沉臉的老男人,鼬心頭的怒火一下子升起。


  那個男人,為什麽要這樣做?

  他不是為了保護木葉,可以付出一切嗎?


  止水的做法,就是為了木葉的安寧,應該和他的計劃不謀而合才對?


  為什麽要偷襲止水?


  “我可能已經無法阻止政變了……我已經明白了,團藏他根本不相信我們宇智波一族,他會以自己的方式,來決定宇智波一族的未來。而那個未來,一定會把宇智波一族置身於險境之中。”


  止水冷靜下來。


  “那止水你……”


  “萬花筒寫輪眼,隻有雙眼在手,才能施展出全部的力量。根部的人正在追殺我,團藏會一直盯著我的左眼。所以,我打算將這隻眼睛送給你保管。現在我能相信的人,隻有你了。”


  止水的手離開了左邊,左眼扣取下來,放到鼬的麵前。


  鼬望著止水失去雙眼的空洞表情,可以想象,被團藏偷襲的他,對於一族的命運,也變得茫然起來。


  鼬忍著對好友的心痛,從止水眼中接過了這隻萬花筒寫輪眼。


  “我知道了,我會替你保管好的。”


  得到了鼬的肯定,止水也是鬆了口氣笑著,隨即笑容消失,換了另外一副口吻說道:

  “還有一件事,你必須要知道。”


  “什麽?”


  “那就是我……過去殺死了自己的朋友。”


  “?”


  鼬拿著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腦袋思考不能。


  殺死朋友……是什麽意思?

  止水繼續說道:“那是在遇到你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在村子裏還有另一位摯友,從忍者學校期間,就一直和他相處,關係越來越好。但我也嫉妒他的才能,因為做什麽事,他都能比我更快一步,任務也好,其餘的才能,也要遠勝於我。”


  鼬安靜聽著止水敘說,沒有插話打斷。


  “在畢業之後,我和他在一個小隊裏。在某次危險的任務中,我們小隊受到了敵人的埋伏。他也在那次任務中犧牲了。原因是我對他見死不救……因為嫉妒他的才能,所以在那次任務中,本該活下來的他,因為我的見死不救,他才犧牲了。”


  鼬沒想到在止水的內心之中,也潛藏著如此可怕的陰暗。


  嫉妒嗎?

  原來,殺死朋友,是這個意思嗎?


  “而我回到村子,對此絲毫不知的村子高層,認為我從那樣的困境中逃出,稱我為英雄,摯友的父母也表示體諒我,沒有責怪我……其實他本不該死的,我隻要伸出手,他就可以活命,但我沒有那麽做……在那之後,我就一直活在摯友之死的陰影之中。村子高層對我的肯定,摯友父母不知情對我不做指責,讓我更加無地自容。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的萬花筒寫輪眼開眼了。”


  止水自嘲的笑著,失去眼睛的空洞部位看向鼬。


  “我很無聊吧。因為這種無聊的嫉妒,導致朋友在自己麵前痛苦死去,我無法原諒那樣的自己。即使覺醒了萬花筒寫輪眼,我也不想要使用這樣的力量,這雙眼睛是因為他而開,我沒有資格使用這種力量。可是,為了家族,我必須要使用這雙眼睛。然而如今……”


  什麽都晚了。


  自己正遭到根部的追殺,團藏為了得到他這隻眼睛,會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提前針對宇智波一族采取行動。


  到了那時,宇智波和村子高層血戰,木葉和火之國將永無寧日,被敵國趁虛而入。


  無數先輩們用鮮血換取下來的和平,也會被他的做法糟蹋的一幹二淨。


  “這不是你的錯……”


  “不用安慰我的,鼬。我很清楚自己的軟弱,所以,能夠在後來遇到你,你也接納了我,我很感激。”


  “是嗎?”


  鼬回想著與止水相識的日子,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如果止水因為嫉妒,對過去的隻有見死不救……


  那麽,和自己相處時,是否也有所謂的嫉妒呢?

  鼬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何,他有些不敢想象下去。


  止水已經蛻變了,他不再是那個軟弱,並且善妒別人才能的止水。


  止水從摯友的死亡之中,懂得了如何經營自己,而不是依靠妒忌使得自己成長。


  “這件事,涉及到萬花筒寫輪眼開眼的秘密。告訴你這個秘密,我希望你來替我完成最後一件事……”


  “什麽?”


  “殺死我,獲得萬花筒寫輪眼……”


  鼬身體劇震,不敢置信看向止水。


  “拜托你了,鼬,請保全宇智波一族,最後的名聲……”


  說這話的時候,止水已經淚流滿麵。


  鼬不知道止水為何而哭。


  但從止水臉上他看到了無窮的絕望。


  為何而絕望?

  就算有團藏從中作祟,也還沒有到徹底失敗的時候,還有挽回之力,隻要說服火影,和宇智波進行和談的話,一切都還有機會。


  “我因為嫉妒而看著摯友死去,在村子和一族之間不斷徘徊反複,現在到了我人生的盡頭……”


  既無法原諒殺死摯友的自己,無法原諒保護不好家族的自己,也無法原諒對村子開始言聽計從的自己,更無法忍受戰爭的爆發,見到無數無辜的平民流離失所,妻離子散……


  這些年來,自己真是幹了很多蠢事。


  也許從一開始,就不該和第三代火影接觸,也不該加入暗部。


  應該反對鼬加入暗部,避開鼬和高層接觸。


  “因此,鼬,獲得萬花筒寫輪眼之後,你要活下去,不要死掉……”


  即使是一個人也好。


  隻要活著,宇智波就還有複興的希望。


  懷著如此絕望的止水,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想了很多,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也終於全部都明白了過來。


  止水想起了很多人經常說的一句話。


  人死亡的那一刻,不是身體停止了運動,而是信仰崩潰的瞬間。


  可以的話,止水希望鼬永遠不要明白這其中的真相。


  抱著無知堅定自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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