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甫悠然以為皇甫啟華或許都已經忘卻了自己這個妹妹的時候,朱澤卻將皇甫悠然請了過去。
“太子哥哥。”
一如既往的恭敬,可是麵上卻不由得帶上了幾分的委屈。她好像跟自己的太子哥哥撒嬌說自己被他的冷落。
皇甫啟華看著皇甫悠然,麵色緩了緩,帶上了皇甫悠然熟悉的寵溺,他道:“這些日子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一時倒是沒有顧得上悠然,悠然可別上太子哥哥的氣。”
皇甫悠然笑顏如花,她道:“悠然知道太子哥哥事忙,怎麽會敢生太子哥哥的氣呢?”
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最開始,自己的太子哥哥對自己無限寵溺溫柔的摸樣,這幾日的冷淡,果然隻是自己多想了。
皇甫啟華看著皇甫悠然唇角微勾,越發的顯露出了幾分的溫柔,他道:“悠然你也二九年華了,尋常的女子在你這般的年紀,膝下的孩子都會跑了。”
皇甫悠然見皇甫啟華跟自己話起這些,也不疑多想,她笑道:“太子哥哥,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說,今個你既然問了,那悠然就說了,你可別怪罪悠然才是啊。”
皇甫啟華溫柔一笑。
皇甫悠然道:“不知道太子哥哥是否還記得悠然去西山寺的時候遭遇的山賊?悠然福大命大正是被虎子哥所救了,然後,還跟虎子哥有了白首之約。”
皇甫悠然說著很是有幾分的羞澀,畢竟她和虎子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雖然皇甫啟華和自己的父皇母後不知道,可是也是合乎規矩的。
而皇甫啟華聽了皇甫悠然這話,好不震驚,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皇甫悠然,不明白皇甫悠然怎麽會突然開這玩笑,許久,皇甫啟華道:“悠然,這婚姻大事可不能說笑,你便是心中有了意中人,為了保護他也不至於拿虎子當借口,太子哥哥是不會信的。”
皇甫悠然設想過很多皇甫啟華對自己和虎子這件事的反應,卻沒有料到皇甫啟華竟然會這麽說,皇甫悠然堅定道:“不,太子哥哥,我並沒有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和虎子哥是夫妻。”
皇甫啟華皺緊了眉頭,他不欲在這件事裏糾纏下去,他道:“悠然,我叫你過來是有件事要跟你說的。這件事關係重大,容不得你隨口胡謅。”
頓了頓,皇甫啟華道:“悠然,我跟西域王飛鴿傳書過了,我希望西域王能出兵幫助我奪得皇位。”
“太子哥哥。”皇甫悠然擔心道:“這可是與虎謀皮的事情,那西域雖然驍勇善戰,可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幫助我們的,你是否和他們達成了什麽協議?是否要給他們幾座城池?太子哥哥,他們的野心是不可能這麽滿足的,你不要輕易的就被他們所蒙蔽了,太子哥哥,要不我們還是相信皇叔所說的吧,萬一,萬一皇叔是真的願意將皇位禪讓給你的呢?萬一不是作假呢?這樣一來也不用生靈塗炭,你還是大雁的皇,不好嗎?”
皇甫悠然很是急促的想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畢竟這西域可也不是什麽好說話的地方,她還是希望皇甫啟華能夠三思而後行的。
皇甫啟華不是很喜歡皇甫悠然的勸解,他不經意間微微的挑了挑眉頭,他道:“悠然,你畢竟是女子,這有些事情未免也太墨守成規了。太子哥哥知道和西域合作確實是與虎謀皮的事情,可是我有足夠的把握能讓他們老老實實的遵守之前的規定。”
皇甫啟華深深的看了皇甫悠然一眼,他道:“悠然,這件事情需要你來幫忙。”
皇甫悠然心中突然一個咯噔,她道:“太子哥哥,你的意思是?”
她的心下隱隱有些不安。
皇甫啟華似乎在證實著皇甫悠然的猜想一番,皇甫啟華道:“悠然,我知道你很聰明,我希望你能嫁去西域。”
皇甫悠然的心慢慢的下沉了下去。
她剛剛也想過皇甫啟華說的是不是就是這件事,可是心下卻還是由著期待,想著皇甫啟華既然是自己的太子哥哥就不會對自己這麽絕情的,而且,而且自己剛剛才告訴皇甫啟華自己和虎子的關係是不是?
皇甫悠然看著皇甫啟華,她想從皇甫啟華的眉眼中尋求皇甫啟華開玩笑的痕跡,可是皇甫啟華並沒有,他還是跟自己記憶中的一樣,認真的看著自己,卻似乎又有些不一樣,是了,這個時候的皇甫啟華多了一些原來不曾有過的冷漠。
“太子哥哥,我已經嫁為人妻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皇甫悠然語言蒼白得到想要打消皇甫啟華的念頭,雖然她知道自己從小和皇甫啟華一起長大,皇甫啟華的性子她最是了解的,但凡是皇甫啟華的主意一般情況下是無法改變的。
而且,還是這麽重大的事情。
皇甫悠然下意識後退了幾步,從皇甫啟華剛剛說的話看,皇甫啟華大概早就是和那西域王有過什麽協議的,或許,或許讓自己嫁去西域也是皇甫啟華的主意,這樣一來,皇甫啟華才會如此肯定的。
皇甫啟華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皇甫悠然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認識眼前的皇甫啟華了。
這,還是原來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太子哥哥嗎?
皇甫啟華見皇甫悠然的莫言,便是知道了皇甫悠然的心思,他道:“悠然,太子哥哥也並沒有跟你說笑的意思,這是唯一的法子了。閑散王是個狡猾的人,太子哥哥也知道你在宮中的時候他很是照顧你,可是他並不是什麽好人,要不然怎麽會不顧兄弟之情,不顧君臣之義逼宮呢?這逼宮的事情他說是為了那白夙衣,可是悠然你就真的能相信他說的?為了一個女人,嗬嗬,這可是個笑話,悠然你怕是被迷惑了,要不然怎麽會相信著無稽之談。”
看著皇甫啟華嗤之以鼻的摸樣,皇甫悠然咬了咬下唇道:“太子哥哥,悠然知道對於皇叔來說你或許會有很多的誤會也會有很多的不可置信,可是在悠然看來,悠然是相信皇叔的說辭的。悠然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麽太子哥哥都不見的會相信悠然了,可是現在,悠然是真的不想嫁去西域,便是不相信皇叔所說的,也總會有其他的法子,太子哥哥,求求你不要逼迫悠然好不好?”
“悠然。”
皇甫啟華微微一歎:“太子哥哥也不願意讓你一個人去那西域,可是西域一直對我大雁虎視眈眈的。先不說這件事太子哥哥已經答應了西域王,便是日後少說也會跟西域交手,若是有我大雁信得過的人來,豈不是能少避免百姓們生靈塗炭?”
“可是.……”
皇甫悠然的話還沒有說話,皇甫啟華頓了頓道:“悠然,沒有什麽可是不可是的,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你是太子哥哥的妹妹,所以我相信隻有你嫁去了西域,才能讓大雁暫時能修生養息,能有喘息的機會,等太子哥哥解決了這內戰將閑散王處置好,方才在來從長計議看看應該如何對付西域,你說可是?”
便是皇甫悠然不太想承認,也不得不說皇甫啟華的心思卻是是好的,如果不關自己的事情,自己一定會讚同這個主意。
見皇甫悠然低垂了下了眉眼沒有說話,皇甫啟華自然是明白皇甫悠然的心思的,他繼續道:“悠然,這孰是輕重太子哥哥想你很明白,不管你剛剛說的和虎子的事情是真是假,太子哥哥都可以當作沒有聽見過一樣,舍棄小義成就大義,太子哥哥想你會明白的。”
“太子哥哥,讓悠然好好想一想罷。”
見皇甫悠然已經鬆了口,皇甫啟華點了點頭。
待皇甫悠然一走,皇甫啟華麵上的神色不由凝重了起來,他張口喚道:“朱澤。”
朱澤從角落處顯身,他低垂下眉眼,不知道為什麽神色間竟似有些痛苦。
皇甫啟華道:“朱澤,長公主剛剛的話你也聽見了,我要你不分日夜監視長公主,如果長公主有任何的異樣你都要來跟我稟告。至於虎子,你讓人好好的看守他去。”
“朱澤知道。”
朱澤領命。
待出了皇甫啟華的門,朱澤的神色突然有些恍惚起來。
如果剛剛不是親耳聽見皇甫悠然說出那樣的話語,他根本就無法將虎子和皇甫悠然聯係在一起,他們兩個怎麽可能是夫妻呢?虎子有什麽資格能站在她的身旁?
想想剛才皇甫悠然所說的話,朱澤不由暗想,難道是皇甫悠然早就知道皇甫啟華想要說的是什麽事情,所以方才會故意拿了虎子來當擋箭牌?
想到這一點,朱澤的神色不由又亢奮了起來,是了,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皇甫悠然是天之驕女怎麽可能會跟虎子在一起呢?一定皇甫悠然胡亂說的。
可是皇甫啟華現在心意已決,自己又該怎麽樣才能幫助皇甫悠然?
朱澤尋思苦想,都想不出來法子來。
有道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皇甫悠然原本還不安定的心一回了屋子,好好冷靜的想了想,突然覺得其實事情並不要自己想象的這麽快,自己,還是有機會的能和虎子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