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親人（2）
見太後和太上皇突然麵色凝重的摸樣，皇甫悠然也不知道他們是想到了什麽，可是現在他們一家人還不容易見麵，皇甫悠然著實也不想讓自己的家人在去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
皇甫悠然便是岔開了話題，輕聲道：“對了，父皇母後，你們可知道悠然和誰相像嗎？”
太上皇和太後被皇甫悠然的問題問的一怔，對視一眼，眸中快速的閃過了什麽，太上皇道：“悠然，你怎麽會這麽問？”
皇甫悠然本意便是想讓自己的父皇母後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情，可是最近也實在沒有開心的，便是隻能將這個困擾了自己許久的疑惑問出了口，現在見自己的父皇母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皇甫悠然便是笑了笑道：“父皇，悠然也是覺得奇怪。”
說罷，皇甫悠然便是將閑散王登基前那月下喝酒的事情告之了太上皇和太後聽，太上皇眉頭一皺，徑自低喃道：“想不到他還是忘不了她。”
“父皇，你在說什麽？”
皇甫悠然在這裏隱隱約約有些聽不真切，她故此一問。
太上皇沒有回答，太後目光中閃過異色，卻是對皇甫悠然低聲道：“悠然，這件事情也過去了許多年了，多說無益。”
看太上皇和太後計莫如深的摸樣，皇甫悠然隻好將疑問埋在心裏，乖乖的不去多問了。
太上皇又和太後詢問了一下皇甫悠然的事情已經現在這宮外的摸樣，皇甫悠然都是一五一十的說了，太上皇和太後不由又是憂愁了幾分，皇甫悠然本來想勸告自己的父皇母後，既然現在這天下都已經是閑散王的了，要不就先這樣吧，在每個人能推翻閑散王的政，權之前，他們就安生的在這後宮之中呆著吧，皇甫悠然相信，隻要他們一家人不做出什麽傷害閑散王皇位的事情，閑散王是會真的按他自己所說的那樣，為自己的父皇母後養老送終的，至於自己招不招駙馬，皇甫悠然已經覺得不重要了。
這一家人相處的時間總是過的快的，宮人在門外輕輕的叩門，提醒著皇甫悠然的時辰到了。
皇甫悠然隻得站起身來，和太上皇和太後告別，方才念念不舍的離開了慈寧宮。
雖然離開了慈寧宮，可是皇甫悠然心中疑團卻是越卷越大，她自從上次看見閑散王月下喝酒，並且對自己說自己想一個人後，自己便是一直心中不太踏實，而今天跟太上皇和太後說了之後，沒想到太上皇和太後驚愕過後竟然就是一陣的沉思，看來自己想象的這個女子，父皇和母後一定也是知道的，不過或許真的過上了太多年，也或許是有些隱情不好對自己說，皇甫悠然還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皇甫悠然跟隨著工人離開慈寧宮，因著這心下一直都在想著事，以至於宮人將皇甫悠然帶到了與自己宮殿截然不同的方向，皇甫悠然都沒有意識到，等皇甫悠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季氏在笑語晏宴的在亭子裏招手喚皇甫悠然過去了。
真是巧合，此時的亭子便是皇甫悠然上次見閑散王月下喝酒的那處了，亭子的旁邊是碧葉接連的荷葉，一朵一朵開的正好，池水清澈，一目望去還可以看見池水中嬉戲的鯉魚。
“悠然見過皇嬸。”
皇甫悠然恭敬的給季氏行了禮。
季氏笑著將皇甫悠然拉到了身旁坐下。
“悠然，現在身子可是好些了吧。你過來看看，看這畫卷上麵可有中意的。”
皇甫悠然怔了怔，還不知道季氏說的是什麽，待看見這宮人拿來的人物畫卷之後，才想起一件事來，季氏早就跟自己說過，自己的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要招駙馬，這些人物的肖像圖，個個氣宇軒昂的，看來便是讓自己從這裏麵選出一人來招為駙馬了吧。
皇甫悠然現在怎麽可能有心思想這件事，便是故作害羞的笑了笑，低下了頭去。
“皇嬸，不必這麽著急的，過些日子在說也不遲。”
季氏見皇甫悠然這幅小女兒嬌羞的摸樣，也是明白幾分，想是皇甫悠然麵子薄，便是用帕子掩了掩嘴唇笑道：“悠然，現在可不是害羞的時候。皇嬸也是為了你好，你可別嫌煩，你啊，這及笄也有一年多了，這尋常的女子這個時候也是已經嫁了人，沒準這孩子都抱著了呢。”
季氏說的話更是讓皇甫悠然臉上一燒，皇甫悠然不好搭話便是笑。
季氏沒有孩子，這後宮中雖然公主也不少，可是卻是都沒有皇甫悠然這麽對自己眼緣的，皇甫悠然端莊大方，這相貌也生的好，季氏便是也不由得心生親近來，現在皇甫悠然的親生母親在慈寧宮，自然是不可能親自替皇甫悠然操辦這婚姻大事的，所以季氏方才是過來跟皇甫悠然說道來了，這也算是變相對皇甫悠然的榮寵，這後宮中的人可都是眼巴巴的看著呢。
“悠然，這樣，你先看看畫像，要是覺得中意了，下次，皇嬸在將那些男子們都請進宮來，讓你隔了簾子去看，你說好不好？”
季氏溫聲的對皇甫悠然說著。
這女子出嫁前還不知道自己的夫婿是個什麽摸樣的大有人在，現在季氏說出了這番話也是想讓皇甫悠然安下心的，也是對於皇甫悠然的寵溺。
皇甫悠然自然是明白，心下也是十分感激季氏對自己的好，皇甫悠然遲疑了一下，快速的看了季氏一眼，麵上染上了霞色，她低著頭道：“皇嬸，悠然知道悠然現在年紀也不小了，確實應該去找婆家。可是悠然見了皇嬸和皇叔之前的感情，心下羨慕，也想去找到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駙馬呢。”
男子三妻四妾，皇甫悠然從小就是在皇宮中長大的，自己的父皇雖然和母後恩愛不已，可是父皇不也是還有很多的妃子嗎？所以皇甫悠然對於這種事情也是見怪不怪了，這風氣如此，便是皇甫悠然這個堂堂的長公主為了頗的賢名，這日後也少不得要主動的為自己的駙馬尋找家世清白的女子開枝散葉的，皇甫悠然很是清楚這些規矩，可是現在為了能讓這招駙馬的事情緩上一緩，皇甫悠然隻能拿出閑散王和季氏的事情來拖延下來。
畢竟閑散王自從娶了季氏以後，這身邊便是在也沒有其他女子的。
季氏聽了皇甫悠然的話微微一怔，唇角便泛出一絲澀意來，她道：“悠然，你怎麽會這麽想，這一生一世一雙人不外乎就是那話本上麵說的好聽罷了，這現下的男子誰不是三妻四妾的，你這樣會被人說嫉妒的，對你的名聲可不好。要不這樣吧，悠然，皇嬸會去幫你打聽打聽的，若是這男人侍妾不多，便是通通將他們趕了出門便是，你是大雁國的長公主，怕是也不會有人說不得。等你成了親，早日在誕下子嗣，便更是沒有人說得你什麽了。”
季氏避重就輕，根本就沒有在皇甫悠然提出這閑散王和自己的事情進行回應，這早就在皇甫悠然的意料之中也沒有覺得奇怪，便是點了點頭。
話雖如此，可是季氏也明顯沒有了和皇甫悠然談駙馬的心思，兩個人又說了些其他的事情，季氏便是借著想出去歇息之名出去了。
皇甫悠然送走了季氏，想想剛才季氏在自己說出那番話的時候驟然變的臉色，心下突然明白了什麽。
閑散王口中的那個“她”，季氏也是知道的，甚至還有幾分忌憚，而閑散王和季氏之間或許根本就不是所有人想象的那副摸樣，皇甫悠然原先便是留意過的，閑散王在看向季氏的時候，那雙眼睛是波瀾無驚的，根本就沒有丈夫在看向妻子的柔情，一絲也沒有。
皇甫悠然想，如果從季氏這方麵下手的話，會不會會有所收獲？
彼時的慈寧宮，太後看了看太上皇欲言又止。
太上皇道：“你有什麽事情說便是，犯不著猶豫再三。”
聽見太上皇都這麽說了，太後似乎狠了狠心方道：“皇上，今天悠然說的這件事你怎麽看？”
太上皇皺了皺眉頭：“悠然來說了很多事情，朕怎麽知道皇後你說的是什麽事？”
“不，您一定是知道的。”太後語氣堅定，透出了一絲的悵然，“悠然說閑散王還在緬懷‘她’，這麽多年都過去了，難道閑散王逼宮是在向皇上和臣妾報複嗎？”
太上皇深深的看了太後一眼，眸光中不經意間劃過一絲狠戾，他道：“皇後，多說多錯。這件事情朕當年就跟你說過了，朕不想在聽見有人在討論這件事情。”
太後淒然一笑，也是不說什麽，她低下頭嘴裏也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麽。
太上皇看了看窗外，目光中流露出幾分追憶，卻是很快就被他意識到收回了視線。
這麽多年都過去了，難道閑散王還沒有放下嗎？
就算，就算沒有自己，她也不可能成為閑散王的王妃的，現在人都已經死了，這麽多年都過去了，他曾經以為已經塵埃落定，卻不曾想閑散王的心裏還是一直都在記著她，難道，費勁心思得到的這個皇位也是為了緬懷那早已離開的佳人嗎？
太上皇心思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