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心意
虎子不知道皇甫悠然是怎麽回事，看上去有些怪怪的，可是看著皇甫悠然對自己躲躲閃閃的摸樣，似乎還有點害怕自己的靠近，虎子就算是想關係皇甫悠然也沒有辦法，便是自覺的出去了。
這一夜，皇甫悠然輾轉反側，心緒難安。
皇甫悠然在想春梅說的話，春梅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自己是喜歡虎子的。
皇甫悠然想想自己和虎子的一幕幕，頓時臉紅了起來，虎子對人真的很好，尤其是對自己，自己很感動，可是，說自己喜歡上虎子是不是有些牽強？
皇甫悠然想，一定不是這樣的，自己隻是覺得很感激虎子為自己做的事情，並沒有任何的兒女私情的。
皇甫悠然如是的在自己的心裏安慰自己。
可是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既然不喜歡虎子，那為什麽還會因為春梅的話介意到現在？
第二日皇甫悠然和虎子一起用餐，皇甫悠然低下頭也一直都沒有說話。
虎子有些擔心，畢竟皇甫悠然可是剛剛失憶的，難不成是身體又有什麽不舒服，怕自己擔心她，所以才不願意告訴自己嗎？
虎子道：“悠然，你怎麽了，一直都不說話？”
皇甫悠然沒有抬頭，她低聲道：“食不言寢不語。”
這句話將虎子的關係話都全憋了進去，虎子隻好老老實實低頭吃著早飯，可是這目光卻是不時卻瞥一下皇甫悠然。
這頓飯完了以後，虎子要去店鋪了，虎子道：“悠然，你在家裏也無趣，要不我們一起去鎮上吧？你要是看上了什麽我給你買，你說好不好？”
皇甫悠然也沒有理會虎子，隻是繼續著手裏收拾碗筷的動作，她道：“虎子哥，你去罷。我已經跟王嬸約好了，待會去她屋裏的。”
又碰了一鼻子的灰，虎子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便隻能是離開了屋裏去店鋪了。
皇甫悠然將碗筷收拾好了以後，便是去王嬸家裏串門。
這一進門，就聽見了王嬸和桂枝的說說笑笑，皇甫悠然笑道：“王嬸在和桂枝說什麽呢，這麽開心。”
王嬸看見皇甫悠然過來了，便是微微一笑道：“悠然啊，你來了剛好，桂枝有喜了呢。”
“真的？”
皇甫悠然看了看桂枝微微隆起的小腹，忙是道喜道：“桂枝真是好福氣呢。”
桂枝低著頭，害羞的笑了笑。
王嬸道：“說起桂枝我就想起悠然你了，悠然你嫁給虎子這說來也快是大半年了吧，這過的真快，比你早一些出嫁的那村長的女兒也是懷上了，都要快生了。悠然，你和虎子也要努力些啊。”
皇甫悠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昨天的時候還聽春梅說了這樣子的話便更是覺得害羞了。
王嬸見皇甫悠然的耳朵根都紅了，便是知道皇甫悠然害羞了，可是這都是女人之間的，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話，王嬸便道：“悠然，春梅我聽說也是要嫁人了。我知道你原來和虎子因為春梅的事情好像也鬧的不是很愉快，現在春梅也走了，你和虎子好好過日子。”
皇甫悠然點了點頭。
王嬸道：“對了，悠然，你跟王嬸我說實話，你跟虎子是不是一直都沒有行周公之禮？”
王嬸畢竟是長輩，所以說這種事情來說也不顯得那麽不好意思，可是坐在一邊的桂枝和皇甫悠然聽的卻是低著頭很是害臊。
皇甫悠然沒有說話，沒有承認亦沒有否認。
這是王嬸意料之中的事情，王嬸歎口氣道，“哎，也是苦了虎子這孩子了。虎子從小也不容易，就被他爹娘給拋棄了，也不知道從哪裏有那麽狠毒的爹娘，要不是村裏的人見了將虎子抱回來，我看虎子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呢。那麽小小的一個人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將虎子當成了我半個兒子，我原本就是打算將虎子跟桂香和桂香看看能不能湊成一對。可是虎子喜歡你，我便是覺得也不錯的，所以才讓了你們兩個成親。悠然，當時你是為了地頭蛇的事情所以才跟虎子成親的吧？”
皇甫悠然有些愧疚的點了點頭：“王嬸，當時村長跟我們說，如果想讓我不成為地頭蛇的第十四房姨太，嫁給虎子哥是唯一的方法，所以我才和虎子哥成了親的。而成親，虎子哥也一直對我以禮相待，並沒有夫妻之實。”
王嬸道：“這我也是大概知道的。可是我想著你和虎子先不說是個什麽原因，好歹是真的成了親的，這慢慢的相處，我看虎子對你可是一往情深，就不知道悠然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
皇甫悠然猶豫著沒有接口。
桂枝道：“悠然，虎子哥是個好人，如果你不喜歡虎子哥的話，要不，要不就盡早跟虎子哥說清楚吧。”
王嬸也點了點頭道：“是啊悠然，虎子的年紀這也不小了，這村裏像他這歲數的人這膝下都有了幾個孩子，我是真心希望虎子和你能幸福的。可是這都是命，如果你真的對虎子沒有那兒女私情的話，便是早早跟虎子說了，我也好早些幫虎子去娶一房家世清白的姑娘。”
這已經是在逼迫皇甫悠然說出自己的心意了。
皇甫悠然被逼的有些厲害了，方才是道：“王嬸，桂枝，我，我也不知道。”
是的，就連皇甫悠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於虎子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情感了，如果說昨天之前，那麽皇甫悠然可以告訴王嬸和桂枝，自己和虎子就隻是普普通通的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感情，可是自從昨天春梅問了自己那麽多的問題，而皇甫悠然發現自己回答不出來以後，皇甫悠然才知道，自己對虎子似乎並不是那麽簡單的。
從最開始的感激，最開始的感恩，到現在，皇甫悠然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
她努力說服著自己不喜歡虎子，可是真的是這樣的嗎？
這讓皇甫悠然自己都會覺得茫然。
聽了皇甫悠然的話，這讓王嬸不由也泛起了難，她道：“悠然你不知道，這可就真的不好說了，悠然你在好好想想，你願不願意和虎子一輩子？如果你願意的話，之前的話你就當王嬸沒說，可你要是不願意的話，那麽王嬸覺的你和虎子還是好聚好散吧。”
一輩子。
皇甫悠然心下喃喃重複著王嬸的話，她麵露難色，是的，虎子需要的是一個能陪他一輩子的人，可是自己，自己的身份注定了是不可能跟虎子在一起的。
皇甫悠然抬頭看著王嬸，她道：“王嬸，我想我之前可能說錯了。我對虎子哥一直都是很感激的，我很感激虎子哥收留了我，為我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可是我不願意也不能陪虎子哥一輩子。”
皇甫悠然的話說的很是堅定，王嬸略愣了一下，便是點了點頭。
“悠然，你也算是跟我說了實話了。這樣吧，我知道你們姑娘家臉皮薄，我會去跟虎子說的。至於悠然你，悠然你有沒有想好如果虎子真的休了你，你會怎麽辦？”
皇甫悠然低聲道：“王嬸不用擔心我。虎子哥休了我以後，我，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隻要能有一處容身的地方便好。”
王嬸道：“既然如此的話，悠然，我會幫你想辦法的。如果到時候你真的沒有地方可去，可以住在我這裏，反正桂香和桂枝都嫁了人，我一個人也是孤孤單單的，還不如找個你來陪我說話呢。”
皇甫悠然笑了笑，沒有說話。
在一旁的桂枝，卻是猶豫道：“悠然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你和虎子哥相處了那麽久，真的對虎子哥沒有一點的感情？”
皇甫悠然道：“我很感激虎子哥。可是我心裏很清楚感激是不能支撐我和虎子哥一輩子的。我和虎子哥在一起不會幸福的，早些散開對誰都好。”
是的，隻要虎子休了自己，娶了其他的女人，他就不會因為自己走了以後而傷心難過了。
自己是不屬於這裏的，自己很快就會走了，不過就是快慢的問題罷了。
桂枝便也不好說什麽了。
便又開始說其他的事情了，比如說桂枝懷孕了以後要注意的很多事情。
皇甫悠然在旁邊含笑聽著這樣的一切，桂枝原本還以為皇甫悠然是有苦衷才會說這樣的話，可是看見皇甫悠然麵色如常，還微笑著點頭，便是微微歎了口氣不在往皇甫悠然的身上偷偷看去了。
皇甫悠然從始至終一直微笑著，直到她離開了王嬸的家裏。
她往自己的家裏走去，一步一步都顯得無比的沉重。
王嬸說，馬上就會去跟虎子說的，然後會去幫虎子物色。那個時候，就沒有自己什麽事情了，以後會有更好的女子照顧虎子。
不像自己什麽都不會，什麽都要從頭來。
自己，馬上又要一個人了。
皇甫悠然感覺到從臉頰滑下來的淚砸疼了她的手指，她的手心攤開，看見一滴又一滴的眼淚落了下來，匯流成河。
為什麽會哭呢，自己，應該為虎子感到開心才對。
她要笑啊，她要笑。
皇甫悠然微微扯動著自己的嘴角，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笑容扯動的卻是那樣的苦楚。
一切都要回到原點了，她和虎子互不相逢的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