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夜探
皇甫悠然看了看一臉認真盯著庭院裏的林淮，突然覺得有些愧疚，她道，“林公子，要不我們明日再來吧，今日都這麽晚了，那掌櫃的許是不會回來了……”
這句話的尾音還沒完，卻看見林淮豎起了食指放在唇邊，低聲道，“夫人，我好像聽見了腳步聲，你先不要說話。”
皇甫悠然一驚，旋即立刻沒有閉緊了嘴巴，緊張的看著庭院裏，不發出絲毫的聲響。
過了一會兒，卻見那屋門被人輕輕的推開了，那人似乎也是頗為的謹慎，先四處看了看，見沒有動靜，方才進來了庭院裏。
他在旁邊的屋子裏拿出了一個盆子，然後從身上帶來了隨身攜帶的紙錢，拿了火石出來就準備開始點燃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男人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對勁，忙是將那紙錢收了回去，嘴裏念叨著。
“今日的風真是大啊。我還是改日再來吧。”
說著便是準備出門去了，皇甫悠然下意識看了看林淮，林淮遲疑了一下，慌忙就跟著那男人跑了出來，他道，“夫人，不好，那掌櫃的發現我們了！”
果不其然，這才剛剛一追出去門呢，就已經是不見人了，看來許是那男人自從出了這屋外就使勁的跑走了。
林淮道，“那掌櫃的畢竟在這裏住了這麽久，許是有什麽小路的，夫人，我們功虧一簣了。”
看見林淮的懊惱，皇甫悠然也覺得很可惜，可是事已至此，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還是下次再來吧。
因為也比較晚了，皇甫悠然索性又在林家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真是神清氣爽的打算在去跟林淮找掌櫃的，卻是在門口，皇甫悠然聽見了有人在和林淮說話。
皇甫悠然本欲離去的，可是那話裏的內容卻好像提到了虎子。
如果皇甫悠然沒有猜錯的話，另外一個聲音就是鄭老板的。
這麽大一清早就到林府裏，看上去就不是說著什麽好事。
皇甫悠然躲在門外，側耳聽著。
那鄭老板道，“林公子你就不好好在想想？我們商人可是不做賠本的買賣，這些天你天天陪著那王虎的媳婦到處找著什麽線索你是圖什麽？還是說，你是早就看上了那王虎的媳婦？雖說那王虎的媳婦有幾分的姿色，可是畢竟是鄉下的女人，又是個有夫之婦，你玩玩就可以了，沒必要那麽當真的。”
林淮強壓下怒火道，“鄭老板，請你不要胡說，我和夫人清清白白的。”
鄭老板道，“林公子你就別瞞我了，我可是看人很準的。從你看那王虎媳婦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對她有意思。不過不是我說你，就憑你這個身份相貌，想要什麽女人沒有啊，偏偏招惹上這個麻煩。我知道，從一開始林公子你說要跟我做生意開始就是為了套我話的，我也不計較，可是林公子，你上次說的和我做生意的那件事是否是真的？你們這種讀書人最是重視這什麽諾言的了，我想林公子你應該也不會欺瞞於我。看在馬上要和你合夥做生意的份上，林公子，我可以告訴你，你啊，還是省省功夫吧，那王虎毒害了人的事情可是人證物證俱在的，我想不要多久的時間他就會被定罪了。到時候王虎的媳婦就成了寡婦，你那個時候不就隨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了，如果實在喜歡的緊，就是當妾侍納進門來，別人也說不得你什麽，不是？”
林淮顯然沒有想到鄭老板會又提起上次做生意的事情，他本就是想拿出個借口套鄭老板的話的，沒想到，現在還被這鄭老板陰了一道，就鄭老板的手段，如果自己不答應和鄭老板做生意的話，鄭老板一定會四處的詆毀自己的名聲，自己倒是沒有什麽關係，可是如果閑言碎語讓皇甫悠然受了傷害，這便是林淮說什麽也不願意看見的事情了。
見林淮沒有說話，那鄭老板停了一會兒繼續道，“我說林公子，你心下可以在好好的想一想。這要個女人嘛不會多大的事情，你要是真心想要那王虎的媳婦，就應該讓那王虎早早的被定罪的好。不用這麽費勁心思還想搭救王虎。要不然你這表麵上確實是讓王虎媳婦對你刮目相看了，可是畢竟人家還是個有夫之婦你又能如何？你啊畢竟是毛頭小子，這幹什麽都沒有想過後果的，不過我可以告訴林公子你，這王虎是脫不了身了，你做再大的事情也是沒有用的，不過我想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線索沒準還可以讓你討美人的歡心。可是你別以為真的可以救王虎出來，王虎現在是玉皇大帝都是難保的人了。”
林淮道，“鄭老板說的線索是？”
鄭老板笑道，“唉唉唉，我就知道林公子是心動了。這是我要是隨隨便便就告訴了林公子我豈不是毫無好處？如果林公子願意答應我，和我一起合夥做生意，我當然是知無不盡呢。”
林淮冷聲道，“鄭老板的算盤打的真是精明。怕是早就擬定好了合約吧，隻要我點頭答應，鄭老板是不是現在就要和我白字黑字？這樣我也反悔不得。”
那鄭老板笑道，“林公子，這做商人可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等我們變成了合夥人，我怎麽可能還會陰你？隻要你好好的跟我做生意，我保證我是一定不會做出傷害我們兩個人交情的事情的。”
林淮道，“可是我怎麽知道鄭老板跟我說的證據有用沒有用？”
鄭老板低頭想了想，他道，“這樣吧，為了表達出我的誠意，我願意先告訴林公子你一個秘密。不知道林公子你可知道趙老板身有頑疾？這平常看著是好好的，可是有些時候發作起來可是要人命的。”
“趙老板是什麽病？”
鄭老板道，“林公子這可是你第二個問題了，我能告訴你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你看看我的誠意怎麽樣？”
還沒成等林淮說話，皇甫悠然就忙推開了門，“林公子，你不能答應她！”
“夫人？”
看見皇甫悠然的突然到訪，林淮怔了怔，有些詫異。
那鄭老板道，“這就是王虎的媳婦吧？你一個女子在這裏嚷什麽，這可是筆大買賣，如果等談好，可是我和林公子的雙贏呢。去去去，快出去。”
皇甫悠然看了看鄭老板，又看了看林淮肯道，“林公子不要答應他。他是騙你的。他先前就說了我們救不了虎子哥，又怎麽可能會告訴你線索呢？”
那鄭老板道，“你別瞎說，我是很有誠意想跟林公子做生意的！”
林淮沒有看鄭老板一眼，隻是淡淡的朝皇甫悠然笑了笑。
“夫人放心就是，我並沒有打算答應。”
“林淮你！”
鄭老板現在才知道自己被人甩了，氣憤不已。
林淮道，“來人，送客吧。”
那外麵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走出來了牛高馬大的大漢過來，鄭老板咽了咽口水，“林淮你別以為你現在和閑散王有些矯情就已經小人得誌，我一定會做皇商的！”
說罷，便是一甩袖自顧自得就走了。
皇甫悠然看了看林淮，她道，“林公子我.……”
林淮道，“夫人不必感動。我確實沒有打算要答應鄭老板，鄭老板是個什麽人我清楚不過，要是跟他一起合夥做生意，勢必會對我們林家的聲譽有損的。”頓了頓，林淮道，“夫人不會責怪我不答應鄭老板，得到救虎子的線索吧？”
“不會。”
皇甫悠然輕輕的搖了搖頭。
林淮道，“按照鄭老板剛剛說的，我覺得我們還是要去找找趙老板的未亡人去問問，趙老板的身體一向不怎麽好，不知道會不會是一個突破口。”
皇甫悠然道，“我和虎子哥原來也去找過趙老板的未亡人趙柳氏的，可是後麵去聽說趙柳氏就已經不在了，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我和虎子的身份。”
林淮突然想起了什麽，他道，“昨日開堂的事情，夫人可知道？”
“林公子？”
皇甫悠然的心下隱隱升起了不好的念頭。
林淮道，“昨日那秦剛突然反口說全是虎子所為，現在外麵到處都在議論紛紛的。”
皇甫悠然怔了怔，她顯然是沒有猜見會如此。
林淮看著皇甫悠然震驚的摸樣便是歎了口氣，“現在虎子可是左右為難，現在人證物證都指點是虎子和秦剛，而且聽說秦剛說的事實也合乎邏輯常理，所以現在很多人都相信著秦剛的供詞。”
皇甫悠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她道，“林公子，虎子哥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我曾經也猜想過那下毒的事情是不是秦剛所為，可是現在一步一步找到了這麽多的線索，你說，會不會是秦剛被人收買了？”
林淮點了點頭，“也隻有這個可能性了。”
皇甫悠然道，“林公子，可不可以安排我見見秦剛，我想講事情問個明白。”
“夫人？”林淮看著皇甫悠然微微有些詫異，他道，“你怎麽知道秦剛會告訴你？”
“那就需要林公子幫忙了。”皇甫悠然道，“但凡做了虧心事的人都定會覺得寢食難安，我想那同喜酒樓的掌櫃的是一個，秦剛，林公子怎麽知道是不是？”
比起那狡猾的同喜酒樓的掌櫃，或許秦剛的嘴裏更容易探聽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