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靠山
村子裏平靜的生活過了幾日，皇甫悠然都有些習慣村裏的人喊她做虎子媳婦這個新身份的時候，一個不束之客又來了。
就好像皇甫悠然和村長原來所猜想的一樣，地頭蛇帶著他的靠山來了。
“舅舅，你看就是她。”
地頭蛇來的時候倒是學乖了，他是直接去了村長那裏的，因為他知道虎子是個野蠻人，沒準惹火了虎子玉石俱焚什麽的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所以他選擇去了村長家協商。
而皇甫悠然很不巧，那個時候她也在村長家裏，因為被村長夫人叫過來做繡活。
地頭蛇還是那樣的沒有學乖，他看見皇甫悠然以後第一反應就是要上前去，而村長夫人卻是擋住在了皇甫悠然的麵前。
地頭蛇怏怏的被擋住了視線，隻好對身邊的男子道，“舅舅，你快幫我說說。”
被地頭蛇喚作是舅舅的男子和地頭蛇看上去完全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那個男子氣韻軒昂，看上去很是正派，根本就不像是能助紂為孽的人。
男子輕輕的掃了地頭蛇一樣，眉頭皺的緊緊的，他道，“你可沒有認錯？那個女子可是梳了婦人的發髻。”
“沒錯沒錯，就是她。”
地頭蛇嚷嚷道，“我上次來她還沒有梳婦人的發髻的，一定是有人在從中搗鬼，不讓我們在一起！”
村長夫人冷哼一聲，她道，“說話可是要憑良心的，這舉頭三尺有神明的！”
男子快速的看了一眼村長夫人，偏過頭道，“夫人切勿氣惱，我們這次來是要找黃姑娘說說的，畢竟這事關黃姑娘，夫人可沒勸替黃姑娘做主。”
男子說話隱隱有威脅之意，看上去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村長夫人道，“悠然已經嫁給了虎子，就是我們村裏的人了，你們想要打我們村裏媳婦的主意，沒門。”
那個男子也不惱，他看著皇甫悠然道，“黃姑娘，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村長夫人看了看皇甫悠然正欲拒絕，不料皇甫悠然卻是微笑著點下了頭。
“好，不過，地頭蛇不能跟我們一起進來。”
“可以。”
男子爽快的答應了。
“悠然.……”村長夫人擔憂的看著皇甫悠然。皇甫悠然淡淡一笑，“我想，公子應該不是那種小人。”
“多謝姑娘信任。”
男人看著皇甫悠然的眼睛中流落出了讚賞。
無奈，村長夫人隻好給皇甫悠然行了方便，讓他們去了內室說話，不過她自己卻一直站在門外，生怕裏麵有個什麽事情自己也好前去阻攔，而地頭蛇原本是想舔著臉跟去的，被男子冷冷的掃了一眼，便老老實實的也跟在在門外守著了。
“姑娘的勇氣我很佩服，以姑娘的才智在這小村莊裏呆著未免太過可惜。”
男子很惋惜。
皇甫悠然微笑。
“公子客氣了。我不過隻是一介普通的婦人，實不相瞞，公子這回來為的是什麽，我也清楚，可是我現在已經是有夫之婦，這於情於理都不會再跟地頭蛇有任何的牽扯，望公子明白。”
男子定定的看著皇甫悠然，哈哈一笑。
“我這個不成器的外甥讓姑娘笑話了。可是姑娘難道就甘心嗎？聽說姑娘是落魄的大家閨秀，就這樣嫁給村裏的普通獵戶，姑娘就願意一輩子當個普通的村婦？在這小村莊裏度過餘生？”
皇甫悠然道，“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
“甘心我自然就不會說什麽，可要是不甘心，”男子頓了頓，嘴角上勾了一抹笑意，“姑娘的相貌才智若是被其他人所有，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便一一都會擁有。我知道姑娘可能並不稀罕這些俗氣的東西，可是這些俗氣的東西有的時候也是需要的，不知道姑娘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貧賤夫妻百事哀。我這會來也是給姑娘帶了些見麵禮的。”
男子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了一個小盒子，他放在皇甫悠然的麵前打開，皇甫悠然看了一樣，隻見金光閃閃的，讓人的眼睛都有些發疼。
“隻有這些東西才能擔的上姑娘的美貌。”
皇甫悠然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
男子的目光中快速滑過什麽，卻是依然笑道，“隻要姑娘不甘心，便是這麽一句話，這些東西便全是姑娘的，我說話算數。”
皇甫悠然輕哼道，“這些東西生不來帶不走，我要又有何用？”
男子笑了笑，並沒有反駁什麽，他將盒子關上，一時間，室內的燈光似乎都暗上了不少，他道，“這些東西確實沒有什麽用處，可是卻是那個獵戶一輩子也給不了姑娘的。我知道，姑娘是京城落魄的大家小姐，見過的好東西肯定比這些多，可是現在此一時彼一時，姑娘現在在這個小村莊裏，沒有人伺候著，沒有人和姑娘談天說地，都是些大老粗爺們，難道姑娘就沒有想過逃離嗎？”
皇甫悠然不語。
男子道，“我知道我這個外甥確實配不上姑娘，可是他對姑娘的心意是真的，他甚至願意講府裏所有的女人們都遣散隻為迎娶姑娘一人，是，我知道姑娘心中的猶豫，必然是覺得我現在說話算不上真的。可是男子都是如此，就算我外甥後有移情她人，可是姑娘是正妻是主母，照樣可以享受主母的一切。而在這個小村莊裏姑娘又可以得到什麽？等姑娘年紀大了，誰又能擔保那個獵戶會不會看上其他人？姑娘是沒有過過苦日子，要不然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堅持的。”
男子字字句句似乎都在為皇甫悠然著想，可是見慣了宮中女人們的說辭，皇甫悠然可沒有那麽容易被說服的。
她輕笑著，可是笑容並沒有落在眼底，她道，“公子說的話確實是有理，沒錯，與其跟一個什麽都沒有的獵戶在一起還不如跟地頭蛇在一起，最起碼，在我年老色衰的時候我還是榮華富貴可以享用。”
男子點點頭，眸光中閃過笑意。
“我就知道姑娘是個聰明人。”
皇甫悠然也笑，她道，“可是，我還是不能聽信公子的一麵之緣。正如公子所說，我曾經也是京城的大家閨秀，那後院中的是是非非我也見的多了，真的不想在讓自己身處那種環境下。就算是正妻又如何？就算現在隻是愛慕我的容顏，我也希望等我老了以後可以尊重我，這樣我才是一個實至名歸的正妻，我相信虎子哥可以做到，可是地頭蛇我真的不相信。如果是地頭蛇的話，會不會我一旦老了，他就會將我趕出府去？那個時候，我一個女人又該如何自處？”
男子從來沒有想過皇甫悠然會說這樣的一番話，或許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類似皇甫悠然這樣的女子，因為皇甫悠然的理論讓他愣了愣。
許久之後，放才聽見他道，“黃姑娘，我倒是一直小瞧了你。”
他本來覺得皇甫悠然應該是很好拿下的，畢竟皇甫悠然原來曾經是京城的貴女，現在一下子成為了獵戶的媳婦，當真是落差很大，沒想到皇甫悠然竟然還能說的頭頭是道的來反駁自己，當真是有意思。
虎子在家裏處理著獵物，本來想著皇甫悠然去村長家應該是沒有什麽危險係數的，沒想到村裏的人卻匆匆忙忙的跑過來報信。
“虎子哥，你快去村長家，那個地頭蛇和他的靠山去哪裏找你媳婦了！”
來人氣喘籲籲，虎子一聽手上的東西也來不及放下就連忙跑去了村長家，那手上專門為了處理獵物內髒的刀還在淌血看上去真的讓人駭然不已。
此時，皇甫悠然正和男子從內室出來，男子笑道，“黃姑娘真的不在考慮考慮？”
虎子前情都沒有聽到，來的時候恰好聽到了這一句，在看看旁邊地頭蛇一臉期待的看著皇甫悠然，心中一口悶氣發不出來，大喝一聲，就直接朝男子砍了過去。
“虎子哥！”
那風聲太過淩厲，男子還來不及回頭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忙是往一邊閃躲，而虎子一下沒擊中，就又朝著男子的方向準備砍去，皇甫悠然忙站在男子身前阻攔虎子。
虎子一看皇甫悠然擋在男子的麵前，很是生氣，他道，“悠然你讓開！”
“你答應我不砍他我就讓開。”
皇甫悠然真的很著急，她是知道虎子的，虎子衝動之下沒準會真的砍傷男子的，而那一幕是她並不想看見的，男子受不受傷沒關係，可是一旦男子是被虎子砍傷的，那麽這件事情又說不清了。
虎子會很麻煩的。
村長夫人也被嚇傻了眼，忙是過來拉住虎子。
“虎子，你幹什麽啊，快放下刀！”
“嬸娘，他們欺負悠然！”
虎子大喝一聲，似乎又從其中得到了力量，村長夫人也都拉不住虎子，村長夫人忙道，“虎子，我和你媳婦一直在一起，他們沒有欺負她！”
皇甫悠然見狀也忙道，“是啊虎子哥，他們沒有欺負我，他們隻是和我將這件事情了解清楚！”
地頭蛇也是怕了虎子了，畢竟虎子上次的那一腳讓他可還記憶尤深，也是符合道，“我舅舅就是和黃姑娘說個清楚，我說大兄弟你別激動啊！”
男子卻是皺緊了眉頭，他道，“黃姑娘，你確定不在好好考慮一下？這種魯莽的獵人怎麽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