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甚是喧囂
“蘇慕雪同學，我覺得我還是飾演王子比較合適，或者應該這裏沒有比我更適合的人了。”牧澤忙不迭道。
“王子~~？”蘇慕雪微微偏著頭，似乎正在思慮。
“嗯嗯！當然，這種角色還是需要符合王子氣質的——”牧澤指了指自己，笑容稍顯羞澀，露出兩個酒窩。
“哦？我覺得我剛好合適！”打斷牧澤話語的蘇慕雪，柳眉輕挑，下顎微抬，彰顯尖俏的下巴。
從牧澤的角度，看到的是她散發清冷氣息的側顏，姣好麵孔下，莫名傳達出好似渲染上冷色調的空無一人的房間的孤冷氣質。
“不對啦！王子應該是一個心地善良、容易相處的人，這種感覺有些生人勿進欸~~”秋水韻聲音軟軟糯糯，表達著自己的見解。
“對極！所以，這種人設還是交給我比較好。”牧澤果斷地點頭，表示認同。
“是……嗎？”蘇慕雪沉吟了一下，隨即，在深思熟慮下，閉上了迷人的丹鳳眼。
“這是幹什麽？”
牧澤疑惑的視線與秋水韻對上，她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時間似乎過了許久，在蘇慕雪的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麵。
記憶中，初次見麵時男孩的伸手，臉上帶著羞澀笑容卻毫無掩飾自己眼眸裏的擔憂表情。
扭傷腳時，自己趴在男孩的瘦削的背上，哭泣、掙紮、呐喊，隻是為了不願相信那時感受到的心安。
雖然，總會被側過來的洋溢笑容的臉龐，一步一步陷入卻不自知的融化心間。
……
後來，是告白時被拒絕的少年，一瞬間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然後便是笑著胡言亂語些什麽。
那麽——
蘇慕雪低喃出聲，睜開眼眸。
“是這樣的吧？”
她臉上揚起明媚的微笑，冷色調的孤冷霎時不複存在，類似春意席卷下的萬物複蘇之態，冬日煦陽裏溫暖人心之感。
無法得知，截然相反的氣質轉變下，這個笑容背後隱藏著的意義，牧澤清晰的感知到，有一幅圖畫深深的定格在腦海中。
“很不錯…欸！”秋水韻語氣略帶驚異。
“隻是……這樣而已，差遠了。”牧澤試圖來個對比，卻自己都感覺出了笑容的生硬。
“可惡！”牧澤揪了揪臉皮，拍了拍又揉了揉臉頰，覺察到這似乎起了反效果。
“那就這樣定了，我覺得我很適合演王子，牧公主。”蘇慕雪笑容愈濃，眼裏的促狹顯而易見。
“噗哧！”
秋水韻捂著嘴，笑得快直不起身：“…牧公主……”
“……”牧澤。
“好羞恥的綽號，若是給牧歆還差不多！”牧澤暗忖，仍自想要擺脫這個宿命，便盯上了一旁笑得歡樂的秋水韻。
“要不讓秋水韻演公主吧！她的氣質本來就像一位公主。而且，這種組合想必光是人選就足以得到最佳節目了。”牧澤神色真摯，已經可以聯想到人選暴露出去的轟動。
若是還有什麽親吻戲上演，好像……這樣的場麵也不錯。
“誒誒？”突然把話題移向自己，秋水韻表現的有些無措。
雖然被誇讚像公主有些雀躍，但這個時候，秋水韻當然知道這是牧澤想要規避扮演這個角色。
“不要!”她鼓起腮幫子，鼓圓了眼眸：“這種場合會緊張，而且，才不要幫你擺脫呢！我就安安心心的當個旁白就好了。”
“你的命運已經無法更改了，牧公主！”蘇慕雪的表情晦暗下去，像是驟然黑化一般。
“不…不要…”牧澤無力的聲音掀不起任何波瀾。
……
……
即使牧澤表現的如何振振有詞、侃侃而談，對於不進行女裝有百般狡辯，但當兩位少女沒有耐心之後，蘇慕雪突然冒出的一句，“你還欠我一個條件！”
像是如遭雷擊，牧澤已經或有意遺忘這件事兒了，大概就是幫助千陌的時候答應兩位少女滿足兩人的一個條件。
牧澤想到這兒，目光不禁偏移向秋水韻。
“原來如此，我差點都遺忘掉了！”秋水韻微偏著頭，拳頭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像是在懲罰自己的冒失。
“還有我的哦——”她一臉歡喜，對著牧澤搖晃白皙的食指提醒道。
“~~哈~~”牧澤頹然。
這樣的情緒持續了許久，伴隨著夕陽逐漸環繞茜紅色的雲霞，耷拉著腦袋，思慮了半晌的牧澤才不得不接受這種事實。
“不過——”牧澤抬起頭，一臉決絕地道：“我也有條件，不答應的話我絕對不扮演這個角色！”
蘇慕雪和秋水韻對視一眼，然後，蘇慕雪環抱著雙手，手指輕輕敲擊在胳膊上，目光掃向牧澤，問道：“來聽聽，看一下有沒有商量。”
“這是一定、必須得答應的！”牧澤再次用不能反駁的語氣道。
他伸長脖頸，毅然決然地道：“我絕對不戴凶兆！”
空氣凝結了兩秒，時間在緩慢卻堅定的流逝。
兩位少女臉上泛著羞赧，手裏竭盡所能地抄起周圍伸手便能觸碰的物品。
迎著書籍、筆記本、紙屑、簽字筆……
抱頭鼠竄的牧澤跑離文學社前，聽到兩位少女異口同聲、超過平常分貝的怒吼。
“誰會給你啊！”
……
……
“那這話的意思就是不戴了吧！”這樣咕噥著，牧澤臉上的神色便輕鬆許多。
女裝嗎？又不是沒有過？h怕h啊？
他沐浴在黃昏的光線中，哼唱歌曲，身後的影子被拉長了許多。
“又回到的對角課桌，所有的人都跟時間走了，六月的洪流衝走了什麽，大抵是一些……”
“唔——這首歌是叫年年吧？”
“秋水韻看來真不適合唱歌……”牧澤搖搖頭歎息道。
……
在蟬鳴甚是喧囂的夏日中，高考結束。
度過了一個根本沒有空閑的假期，牧澤表示非常痛苦，終於結束了這段排練的日子。
從走動的步伐、展露的微表情再到劇情的銜接，這些都隻能算是事兒。
在聽了牧澤要女裝之後，在好事之徒張衛、季峰、千陌等人詼諧目光，還有蘿莉柳依依、雪霏霏的奇異視線中，牧澤艱難度過令人羞恥的一段時光。
幸好的是因為接下來就是中考，他叮囑過其他人不要告訴牧歆，所以沒讓牧歆見到這般模樣，這也算是聊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