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界如此美好
“欸？為什麽要找警察？牧澤哥哥可是很好的啊！”柳依依手揉捏著針織上衣的兩個毛絨球，精致白暇的臉上布滿了緊張。
牧澤眨了眨眼睛，臉上浮現笑意，有些感動於蘿莉會給自己話，看來自己在她眼中的形象還是不錯的。
牧澤心裏有些舒暢起來，暗忖，沒白費自己的那些錢。
柳依依豎起一根食指，眨巴著眼睛，認真地道：“雖然……有些吝嗇，但……牧澤哥哥可也沒做什麽壞事兒啊！”
牧澤的臉上的笑意凝固住了，什麽叫吝嗇，誰會有自己大方，這樣子的還不夠嗎……
柳依依眼神希冀望向蘇慕雪，怯怯地道：“可以……不叫警察嗎？”
因為這個姐姐過要找警察，在她看來，隻有壞人才會被警察抓，而一旦抓住就意味著再也見不到牧澤了。
她並不是多喜歡牧澤，隻是……少了一個這樣子的對象會讓她感到有些許惆悵。
蘿莉的白皙如玉的臉上泛著淡淡的愁緒。
下次怎麽坑呢？
明明還想去遊樂園的欸——
蘇慕雪還沒有話，秋水韻就把蘿莉擁入懷中，眼眸閃閃亮亮，好似如墨的夜空中散發著璀璨光芒的星辰。
她似乎極為感動蘿莉的這番話，軟糯的聲音帶著些許顫音，道：“好乖巧善良的女孩！”
完，秋水韻“凶狠”的剜了一眼牧澤，似乎在你怎麽就能忍心做出這樣的事兒。
牧澤推了一下眼鏡，少女嗔怒一眼，並沒有怎麽感受到其中有什麽凶狠的意味，反而有著不清、道不明的少女靈韻。
蘇慕雪雙手懷抱胸前，襯托的傲人峰巒越加高聳。
她瞥了一眼牧澤，微微眯起丹鳳眼，顯得越加狹長迷人，聲音清冽悅耳，道:“那麽就大發慈悲，讓某個人逃過一劫吧！”
牧澤打了個哈欠，身體耷拉下去，聲音無力地道：“那真是感謝至極了，那這一頁就算這樣翻過去了吧？”
秋水韻冷哼了一聲，不滿地道：“態度一點兒都不端正！”
蘇慕雪眼神平靜的似乎輕描淡寫瞥了牧澤幾眼。
柳依依不知何時態度自然的坐在了秋水韻並攏的腿上，腦袋向後仰著，眯著眼睛享受著溫軟至極的觸感，這樣子的感覺讓她想起了那和牧澤在一起的姐姐。
聽著這席話，蘿莉翹起腳丫，應和道：“對！態度一點兒都不端正。”
完，腦袋還往後拱了拱，眉眼彎彎的享受模樣。
“真是感謝至極！”牧澤同學挺起身體，精神奕奕的樣子。
牧澤瞥了一眼剛才還為自己話，現在就迷失在溫柔鄉的蘿莉，暗自歆慕不已。
秋水韻雙手交叉搭拉在蘿莉的身前，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蘇慕雪的平靜的眼神也柔和下來，隻不過是望向柳依依的。
秋水韻俯下身，臉頰輕輕摩挲著蘿莉的羊角辮，柔聲道：“你的名字？”
“柳依依。”蘿莉的聲音稚嫩但兀自含有一絲空靈澄澈。
柳依依想起了什麽，豎起一根食指，提醒道：“媽媽叫我寶寶哦——”
“是嗎？那我也叫你寶寶咯！”秋水韻淺笑吟吟。
“寶寶？”牧澤能聽到一旁的蘇慕雪若有所思的輕語呢喃。
牧澤眼神有些古怪起來，蘇慕雪時候就喜歡芭比娃娃之類的東西，而最喜愛的便是為她們裝扮自己親自裁剪的衣服。
實際上她的興趣之一便是為他人設計衣服。
牧澤時候，身材和她類似，她也沒少拉著牧澤為他裝扮。
雖然是女裝，雖然是女裝。
牧澤瞄了一眼蘇慕雪的反應，她望著柳依依，雙眼微亮，好像看見了什麽珍稀之物。
“我叫秋水韻，你可以叫我秋水姐姐哦——”秋水韻摟了摟懷中的柳依依。
“秋水姐姐！”蘿莉甜美一笑。
隨即，和秋水韻著話的蘿莉感受到了蘇慕雪的眼神，下意識的在秋水韻的懷中縮了縮身體。
蘇慕雪的表情有些僵硬起來，然而，蘿莉仿佛感受到了其中並沒有惡意。
柳依依手指放在唇邊，眨巴著眼睛，思忖了一下，弱弱的對著蘇慕雪道：“我叫柳依依。”
“蘇…蘇慕雪。”牧澤能聽到蘇慕雪似乎差點咬到舌頭。
“那……我可以叫你慕雪姐姐嗎？”蘿莉咬著手指指節，仍自有些怯弱的感覺。
“當然。”蘇慕雪姣好的麵容上，唇角勾勒柔和的弧度，綻放幽蘭笑意。
“慕雪姐姐！”蘿莉甜美一笑，就像喊秋水韻時的那般語氣。
見狀，秋水韻嫣然一笑。
兩位少女，一位蘿莉，都笑意盈盈，置身於此的牧澤能感受到這種讓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的氣氛，就像是一副讓人流連忘返、美不勝收的如畫景象。
不過——
牧澤也想起了自己來此的任務，看了看時間，距離七點還有半個時，便出聲道：“我去看一下那兩個家夥有沒有偷懶。”
蘿莉皺了皺巧鼻，眼睛忽閃，道：“陌哥哥可不會偷懶，而且也比有些人大方多了。”
正欲起身的牧澤便嘟噥一句，“得好像我就會偷懶、吝嗇一樣……”
蘇慕雪在旁輕歎了一口氣，感慨一句，“偷懶可是你的本性。”
牧澤眨了眨眼睛，一笑置之。
挑剔主義者的事兒，能叫偷懶嗎？
那叫省力，即沒必要因為無意義的事兒浪費自己的心力。
等牧澤再次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
顧喧咬著筆頭，似乎有些吃力傷腦的樣子，沒有下筆。而千陌則轉動著簽字筆，完全沒有做功課的意思，望向牧澤的眼神有些痛心疾首。
牧澤手指輕叩桌麵，發出清脆的響聲，道：“該開始做功課了。”
“目測同學，不……不會做誒？”顧喧揉了揉碎發，有些頹然的模樣。
牧澤推了一下鏡框，道：“我沒你！”
顧喧張大了眼睛，似乎意想不到。
千陌用鼻子哼哼兩聲，手裏停止轉動簽字筆，冷聲道：“和漂亮女生完話才來輔導功課，不要忘記你的職責所在！你這個委托者當的真是不稱職！”
牧澤無力的語氣應道：“是是是！”
這家夥一定是羨慕嫉妒恨，牧澤也懶得辯解了。
牧澤隻是推了一下鏡框，問道：“既然我回來了，那麽你便可以安心做你的功課了吧？”
“當然！”千陌開始提筆了。
“目測同學，那……我呢？”顧喧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自己。
牧澤先是反問道：“你以前是怎麽做功課的？”
顧喧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摸了摸後腦勺，回答道：“以前都是千陌同學讓我參考借鑒的。”
“應該是抄襲吧！”牧澤輕歎了一口氣，這個家夥要想考上年級前五十，任重而道遠啊！
在接下來的半個時裏，牧澤把今的功課涉及的知識點在課本上全部標記出來。
老師布置的題目，都沒有超綱的，牧澤還給他講解了一些，由於時間緣由，未能全部講解完。
而且顧喧有時候提出的問題，實在讓牧澤恨不得一個板栗敲在他的頭上，然後怒吼一聲，你以前都是幹什麽去了，神遊外，修仙嗎？
不過牧澤不會那麽做，向別人發怒什麽的，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行為舉止了。
一是牧澤不指望自己能罵醒他，大道理、道理，自幼上學開始，哪個學生沒有聽過無數次，早就有些免疫力了。
二是發怒這樣的行為，把負麵情緒一股腦傾瀉在別人身上，尤其完之後還不負責任，好像跟誰都虧欠自己東西一樣。
就好像那些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鍵盤俠一般。
牧澤並不認為這個世界有什麽欠自己的，或者，出生的那一刻，便是對世界的虧欠了。
世界如此美好，許多不可名狀之物還會在以後的日子裏慢慢浮現出來。
雖然他的原則是活在當下，但並不妨礙有時候莫名恍惚間，也會遐想一番未來是什麽樣的。
高二是什麽樣的？文科還是理科？大學是什麽樣的？以後的伴侶又是什麽樣的？
雖然結婚什麽的，有……
三是牧澤不覺得有誰會心甘情願的遷就自己發怒的行為，也許——除了家人，也許——隻有家人。
牧澤靜下心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來到了七點鍾。
牧澤便道:“先到這兒吧！回家再把我講的內容複習一遍。”
“那剩下的功課？”顧喧臉上開始泛起了難色。
牧澤輕歎了一口氣，那股疲憊感遮掩不了，認真地道：“明之後，下不為例！”
顧喧聽出了那是允許自己最後一次參考作業的意思，便訕笑著點了點頭。
蘇慕雪和秋水韻也早早的就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了，站起身來，柳依依嘻嘻笑著牽著秋水韻的手。
這時候的奶茶店客人也少了許多，柳姨似乎也見到了他們收拾東西的樣子，便從櫃台走了過來。
成熟少婦白腴身姿風情款款的樣子，針對這個年紀的高中生而言，仿若罌栗花，漂亮誘人至極，卻也一不心就容易讓人迷戀上癮。
“媽媽！”蘿莉鬆開秋水韻的手，雀躍的樣子奔向她。
“欸！”柳姨應了一聲，很是自然地蹲下身子，一道渾圓豐腴的曲線展露在幾位高中生麵前。
她認真的整理柳依依有些淩亂的衣裳和發絲，一一撫平褶皺，微微撥弄發絲。
然後仔細凝視端詳著自己的可愛女兒，才滿意的點點頭，牽起蘿莉的手，站起了身。
“陌，剛才有些忙碌，沒來得及打招呼，這些都是你的同學吧？”柳姨一臉笑意的撩過耳邊的發絲，環視了眾人一眼。
千陌還沒有出聲，牧澤自然的取下那副厚重的與臉型大不相符的黑框眼鏡，輕聲喊道：“柳姨！”
“原來是牧澤！”柳姨眨了眨眼睛，一臉欣喜，這個千陌的同桌她還是印象深刻的。
千陌瞥了一眼牧澤，道：“柳姨，他們都是學校裏的同學，今是開一個學習會。”
“是嗎？”柳姨不自禁為千陌感到幾許自得，她對千陌的學習一直都放心不下，總覺得周末的時候來幫自己的奶茶店，便是浪費了許多學習的時間，讓她心神不寧，有些憂心。
而現在千陌竟然和自己的同學開學習會了，讓她安心幾分，更自得幾分，瞧瞧，這懂事的孩子多愛學習！
既然這樣——
柳姨注意到放在幾人桌前的空空如也的奶茶，便輕笑著道：“我也做不了什麽，今就請你們免費喝奶茶好了，也算是慰藉大家辛苦學習了。”
聞言，蘿莉頻頻給千陌使眼色。
千陌又用柳姨聽不見的音量對著顧喧道：“還不趕緊結賬。”
一直呆愣著的顧喧像是突然醒悟過來，結結巴巴地道：“柳……柳……”
柳姨莞爾一笑，道：“叫我姨就好了。”
聞言，顧喧像是捋順了舌頭，喊道：“柳姨！”
接著他一口氣道：“讓我付賬就好了，好的我請客的，這樣子的話，我會有些不好意思的。”
完，摸著後腦勺咧開嘴笑了笑，似乎因為在柳姨麵前一口氣完這番話有些自得。
“不行！”柳姨立即搖了搖頭，道：“你們都是學生，能少花點就少花點，要懂得節儉一些，你們父母都不容易。”
牧澤在內心一歎，柳姨卻很明顯沒有顧及自己，明明也是含辛茹苦，既要照顧店裏的生意，又要操心自己女兒和千陌的事兒。
“柳姨也不容易呢！”秋水韻突然出聲道。
不知何時，蘇慕雪和秋水韻已經來到了牧澤身旁。
兩人在剛才和蘿莉的談話中，也得知了她的家庭情況。
對於這樣的家庭，兩位少女對柳依依的憐惜油然而生。
柳姨嘴唇微動，秋水韻繼續道：“我們接下來的幾還得麻煩一下柳姨呢！開始就這樣，以後我們就不敢來了。”
在場的學生們即使是千陌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而且——”秋水韻白了一眼牧澤，道：“我們自己的賬會自己付呢！也不需要誰請客！”
牧澤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我也沒做什麽啊！
蘇慕雪在牧澤耳畔，淡淡地了一句，“我們還以為是你請客呢。”
牧澤眼神有些古怪起來，難道自己請客兩位少女就不會自己付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