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青梅竹馬
上身著藍色羽絨馬甲，內襯白色毛衣上有一些黑色圖案，脖頸處係黑色圍巾，下身搭純白修身休閑褲，配一雙白色休閑鞋。
簡易的裝扮，潔淨而又不失風度，單調卻並不乏味，理應完美的體現出牧澤的白淨俊逸的形象。
然而，牧澤的舉動卻似沒有這樣的認知，站在公交站牌前，佝僂著背，不停的跺著雙腳，雙手插兜，緊縮著身子，嘴裏還念叨著什麽。
“這氣果然最適合宅在家裏，真是可惡的妹妹，下次一定要抓住你的把柄。讓你體驗一下被脅迫的滋味，到時候我一定要讓你…”
“哎？”牧澤好似想到了什麽，臉上的表情變得困惑起來，“從到大牧歆有什麽缺點來著？”
似乎牧歆從未讓父母操心過，優異的學習能力，無論學什麽都能很快掌握，並且得心應手。
品學兼優什麽的，在她身上隻是最基本的體現。精通琴棋書畫，又能歌善舞，廚藝精湛。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就是牧歆吧！（作者:你這樣形容妹妹好嘛？）
她是才，注定璀璨奪目，牧澤隻是襯托她的綠葉，甚至連綠葉的的角色都達不到吧。
牧澤悵然若失，自己怎麽能忘記這麽重要的事實呢？
大概是這麽多年的朝夕相處，讓牧澤忘記了這個對自己嚴肅雋冷的妹妹的另一麵。
亦或者是因為妹妹就是妹妹，促使他遺忘這些事實。
伴隨著這些複雜的想法，牧澤乘上了50路公交車，車內較溫暖舒適的氣候，讓他立即停止了對妹妹的思忖。
車窗外，建築物不斷飛逝，然後是重複的停車、開車，牧澤終於到達目的地。
下車，略微佝僂著背行走在人行道上，偶爾的一瞥看著行駛而過的豪華轎車，牧澤歎了口氣。
這樣的車輛在他眼前出現的頻率隨著時間的增加也隨之增高。
這附近似乎已經屬於富人區了，論階級，牧澤家隻屬於中等偏上。
但他的青梅竹馬——蘇慕雪，則是標準的大姐出身。
這麽幾年沒見，也不知道她會有什麽變化？
“呃…”牧澤嘀咕道：“應該就是這裏了吧？”
眼前的是一棟秀麗的別墅，典型的歐式風，曲線裝飾看上去輕快纖細，給人典雅親切的感受。
猶豫了一下，牧澤按下了門鈴。然而，久久沒有什麽回應。再次嚐試，還是如此。
“沒人在家嗎？”牧澤納悶的掏出手機，對比著上麵的聊記錄，抬頭掃視了一眼，家庭住址什麽的都很吻合。
“不會是有什麽活動吧？”牧澤恨不得一記大嘴耳光扇向自己，明明有手機，怎麽不知道提前打電話問一下？
害得自己凜冽寒冬中還要出門，於是他真的這樣做了，不過沒有打臉，而是拍了一下手臂，一下不夠，覺得應該更生氣一點兒，於是又拍了幾下。
“你在做什麽？”身後傳來女孩的詢問聲。
“要你…管？”初時，還有些怕別人以為自己做什麽奇怪動作的羞惱和尷尬，待轉過頭時最後一個字滿滿的訝然。
兩人對望一眼，齊齊道。
“牧澤？”
“蘇慕雪？”
雪白的羽絨服，在她身上卻沒有任何臃腫的感覺，脖頸處係著橙紅色的圍巾，下身搭配藍色牛仔褲配上棕黃色的雪地靴，雙腿修長筆直。
黑色長發被束縛在一頂英倫複古風灰色帽子中，清冷的麵孔散發著令人窒息的美麗氣息。
她的臉上有著一絲驚訝，眼裏閃過幾分不易察覺的喜悅，然後卻麵無表情的道：“你又做什麽中二的舉動？”
牧澤幹笑著摸著腦袋道：“哈哈…我以為沒人來著，沒做什麽。”
“另外…”他的臉上換上了鄭重其事的表情解釋道：“我已經不中二了。”
蘇慕雪微怔，這番鄭重的表情之下總感覺似乎有著極壓抑的情緒。
心裏驅散這種奇怪的感覺，嘲諷道：“終於中二畢業了嗎？還真怕你在QQ上再發些意味不明的話呢…”
牧澤訕笑，臉上的尷尬顯而易見。
“那找我有什麽事兒？”她著，走過牧澤身旁，從手提包裏拿出鑰匙，打算開門。
“呀，就是好久不見，想讓你去我家敘敘舊，吃頓晚飯什麽的！”牧澤的語氣很是平淡，這是他有意識的想要營造出若無其事的感覺。
但蘇慕雪的舉止卻似乎……沒那麽平淡。
“你好久不見，敘敘…舊？”她的手緊緊攥著插進門鎖的鑰匙，微垂著頭，無法得知她臉上的表情。
牧澤有些不好的預感，悄無聲息的退了幾步，盡可能的若無其事的道：“對啊！畢竟是青梅竹馬，敘舊什麽的，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她嗬嗬笑著，把手提包放置在門把手上，轉過身仰起臉，那雙明媚的大眼睛撲閃著注視牧澤。
麵帶甜美的微笑，一步一步走向牧澤，卻帶給他強烈的壓迫感。
牧澤不斷後退，期期艾艾的道：“那個…你要是…沒空什麽的…下次也行！”
“呀，我怎麽會沒空呢？好不容易見到了985沒見麵的青梅竹馬？我怎麽會拒絕呢？”
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甜美，在牧澤看來卻像是罌粟花那般美麗誘人卻危險至極。
砰！
牧澤的後背撞上了牆壁，他的臉色有些蒼白，雙手抵在胸前，的話是那麽沒有底氣。
“有話好好，動手什麽的，不是君子所為…”
“既然知道我是女生，還這話，你到底是有多蠢？”
蘇慕雪眼疾手快，左手一把揪住牧澤的耳朵，右手的臂彎乘勢夾住牧澤的腦袋。
“疼！疼！疼！”牧澤難受的喊道，手舞足蹈，慌不擇路下卻是抱住了蘇慕雪的纖腰。
蘇慕雪清冷的臉龐升起一抹紅暈，但這個時候牧澤很明顯注意不到。
“什麽青梅竹馬，怕是早就把我忘了，和你過我讀的也是臨溪高中，也沒見你找過我。現在要找我敘舊，怕不是你本意吧？”
她臉上的紅暈變成了薄怒，的話語也很是直白，但若是仔細體會，便能感受到其中還有幾分幽怨。
“我知道錯了，你先放開我，我給你解釋解釋…”
在與妹妹的朝夕相處之下，牧澤很清楚的知道在女孩無理取鬧的時候，無論自己對錯，一定要學會低頭認錯，不然遭罪的一定會是自己。
這是牧澤在想要與無理取鬧時的牧歆對抗時留下的慘重經驗，無論妹妹對錯，鬧到父母那裏，被責罵教訓的一定是自己。
這讓牧澤很是懷疑自己是不是充話費送的或者從垃圾回收站撿到的。
即使不鬧到父母那裏，女孩子的心眼可是很可怕的！！！
你永遠不知道你用的牙刷到底有沒有刷過馬桶，吃的食物在“顏好氣質佳”的表麵下掩藏著怎樣凶殘的黑暗手法，諸多事跡簡直數不勝數。
所以牧澤果斷認錯，眼神希冀，若不是低著頭，她看不見自己的眼神，牧澤絕對會更加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本以為蘇慕雪會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但事實告訴他……
“嘁嘁嘁，你以為我會給你解釋的機會嗎？”她神情高傲，極為不屑的道：“我可不是牧歆那丫頭，你低低頭，認認錯，便什麽事都不計較。”
她更加用力的鎖住了牧澤的脖頸，揪住他耳朵的手不斷旋轉。
“疼疼疼，我錯了，我絕對錯了。”牧澤哀嚎不斷，俊逸的麵容扭曲猙獰，摟著纖腰的手更加用力。
蘇慕雪眯著眼睛，咯咯笑了起來，笑聲如銀鈴，在牧澤聽來卻是惡魔發出的訊號。
她的動作鬆懈了下來，悅耳的聲音在牧澤耳邊道：“那麽你錯在哪兒呢？的好的話，我可以放你一馬哦？”
這樣的牧澤讓她很輕易的想起年幼時的玩耍，盡管是牧澤被她“玩耍”，但很開心不是嗎？
“咳咳…”牧澤感覺她放緩了動作，潤了潤嗓音，唇角極力擠出一絲勉強的笑意，“那個，我不去找你是有原因的，畢竟這麽多年不見，盡管在QQ上還有聯係，但架不住在現實中這麽久沒見麵啊！”
“然後呢？”蘇慕雪饒有興致的問道。
“我怕你會有什麽變化，要是瞧不上我，那我可怎麽辦？”牧澤似乎很“沮喪”的道。
但垂下的麵孔開始展現著一抹詭異的微笑，他感知到蘇慕雪聞言之後，手裏的動作鬆懈了許多。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漂亮的瞳孔睜大，臉上浮現一抹羞赧，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接下來他是要……
那自己要怎麽應對，是拒絕還是接受，若是接受了，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很隨便，是一個輕浮的女孩？若是拒絕了，會不會傷到他的心，從此一蹶不振陷入頹廢怎麽辦？
果然還是接受好一點嗎？蘇慕雪已經陷入了這種暢想之中。
牧澤已經感知到她的身體驟然僵硬，呼吸急促起來。
“當然是奮力反抗的意思啦！”牧澤用力摟住她的纖腰，旋轉個身，以防她碰到牆壁，一把抱起她，扛在自己的肩上。
啦！幸好的是蘇慕雪的體重輕盈，自己還算有些力氣，不然這麽久的疏於鍛煉，要是扛不起來就尷尬啦！
“你要做什麽！快放我下來！”蘇慕雪不斷掙紮，憤怒喊道。那雙明亮的瞳孔有著滿滿的怒氣，這個笨蛋他想做些什麽？
“哎，你別動啊！隻是讓你冷靜冷靜，你別激動啊！”牧澤有些焦躁的喊道。
“你這樣做，我怎麽冷靜！”完，更加激動的搖晃掙紮起來。
砰！
重心不穩，牧澤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幸好的是雙手極力撐住了蘇慕雪，倒是她倒在自己的懷中，沒受到什麽損傷。
牧澤舒了一口氣。
哎？怎麽突然安靜下來了？另外，這軟綿舒適的觸感是怎麽回事？
牧澤的眼神一凜，看向懷中的蘇慕雪，那雙撲閃的大眼睛已經被憤怒和羞赧所充斥，等待自己的將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