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次見到孩子

  小家夥的五官輪廓像極了陸曆承，臉型卻像蘇妤，圓圓的包子臉，肉呼呼白嫩.嫩。他偏著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蘇妤看，小手朝蘇妤伸過來，好似要她抱。


  蘇妤奮力伸出手抱住了小家夥，眼淚決堤，傷心道。


  “對不起，對不起……寶寶，是媽媽太自私了……對不起……對不起……是媽媽錯了……是媽媽錯了……”


  吳婆看著這對母子，忍不住老淚縱橫，當她瞥見蘇妤手背上的輸液管變成了血紅色時，驚恐的尖叫了起來。


  “醫生，醫生……”


  慌亂之後，病房裏又恢複了平靜。


  小家夥乖巧躺在吳婆的懷裏，不斷的朝蘇妤伸出手，要抱抱。


  蘇妤不顧自己的傷痛，伸出了手指，小家夥拽在手裏，樂得笑出聲來。


  “哎，母子天性是割舍不了的。”吳婆看著這一幕，歎了一口氣。“你們現在搞成這樣，當初老爺撮合你們在一起，或許，真的錯了。”


  “爺爺沒錯。路是我自己選的，我不後悔。”蘇妤看著這粉雕玉砌的小人兒，心裏滿滿地都是感激。有了這麽可愛的小家夥，那些傷痛又算得了什麽？

  “對了，吳婆，你怎麽帶著孩子過來了？”


  “偷偷出來的。”吳婆的眼裏閃過一抹隱痛。蘇妤與孩子的這次見麵，是以她永遠離開陸家為代價的。“我在陸家算是老資格，夫人他們也不會真的把我怎麽樣。”


  “謝謝你，吳婆，謝謝。”蘇妤的眼裏噙著感激的淚，目光一刻也不敢離開孩子。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孩子，也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謝什麽，你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就跟我的親孫女一樣。吳婆沒用，沒能幫得了你什麽。”看著這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快要哭出來，蘇妤心裏一陣鈍痛。她故意引開話題，問道。


  “孩子叫什麽名字？”


  “這個……”吳婆很是無奈，更多的是不忍。“少爺他太忙了，還沒有顧得上……”


  顧不上？還是不屑？


  蘇妤的胸口就這樣無聲的中了一劍，鮮血四濺。


  陸曆承對孩子的無視和厭惡，已經到了頂點。她還能期待些什麽？

  “沒關係，寶寶。爸爸他工作太忙了，你要多理解他，不能生他的氣。要不然媽媽給你取一個，叫平安怎麽樣？陸平安，平平安安。”


  蘇妤已經不敢奢望孩子能夠喜樂，平平安安，足矣！


  此刻，在門口，高大頎長的身影快步離開……


  吳婆抱著小平安往外走，步履蹣跚，有些吃力。


  突然，有人跑過時無意撞到，吳婆一驚，懷裏的孩子脫手摔了出去。


  “小少爺……”


  千鈞一發之際，一雙強勁有力的大手穩穩的托住了小平安，甚至還微不可查的籲了一口氣。


  看見孩子沒事，吳婆鬆了一口氣，當看清眼前的人，心立刻懸了起來。


  “少……少爺……”


  陸曆承不語，垂眸看著和自己像極了的小臉，就那麽呆住了，久久回不過神來。


  小平安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也盯著陸曆承看。小家夥咬了咬手指頭，然後歡喜的朝陸曆承伸出了手。


  陸曆承愣愣地看著小平安，沒有回應，小家夥失望的扁起了嘴，想哭又不敢哭出來。


  小模樣，十分的委屈。


  “他怎麽了？”父子兩人第一次見麵，陸曆承還不懂孩子的表達。


  “小少爺是要抱抱。”吳婆忍不住熱淚盈眶，陸曆承看著小小的孩子，沒有動，擰眉問道。


  “那你哭什麽？”


  “不管你們夫妻感情怎樣，父子天性總是割舍不掉的。小少爺他，是你的親生骨肉啊！”


  陸曆承突然有些慌了，燙手山芋似的把孩子塞給了吳婆，轉身就走。


  身後，孩子的哭聲震天。


  “安排兩個可靠的人護送他們回去。哎，算了，還是你親自護送吧……”在給助理的電話裏，陸曆承如是吩咐。


  此刻的他沒有發現，心底的堅冰，已有了融化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