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你怎麽將他們鎮住的?
好歹從小是跟著孔金浩一起長大的,贏蜚當然能夠看得出他的意思來。
他心中其實也是這麽一個想法。
不過想想天子,天天都會聽到類似的腔調,外加這個大陸上麵又不是隻有北秦一個,因此那些人實在是有恃無恐的很。他也就釋然了,有才華的人,終歸會顯得不太一樣的……
想通了這一點的他,笑著點了點頭,對孔金浩開口道:“都是因為有孔叔在,我才能收獲如此人才,否則的話,實在是不知道……”
“郡王!”
“城中百姓已經聚集到了一起,何時開始殺戮?!”
“我已經等不及了!”
就在這個時候,從後麵傳來了一個很粗的聲音,而且還不斷的喘息著,似乎自己再也忍不住了。
常先。
南都郡王府中的另外一個千人將。
嗜殺成性,自從從戰場上下來以後,就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原本對於殺戮不太喜歡的他,仿佛是突然之間就開竅了一樣。
說實話,贏蜚對他很是看不上。
為什麽呢?
因為他爹說過,這家夥上了戰場沒多久就開始逃竄了,後來為了讓自己顯得勇氣很大,之後便一直都刻意避開戰場上他的所有表現,平時自己也表現的瘋狂的很,好像當初在戰場上他也是如此的。
這也是為什麽,他和另外常先以及另外一個千人將不對付的地方所在。
這倆貨,在戰場上見到敵人就跑了。
可是回來以後,就徹底的變了一個人,也就是他爹喜歡這樣的人,不然的話,他們兩個可能連存活的可能都不會有。
也是因此,在得知了真相後,他就漸漸的對這兩人開始了疏遠。
然而誰知道他父親突然之間暴斃而亡,他卻在他父親還沒安排其他千人將的情況下,就這麽直接頂了位置。
這倆人當然是不服的,因此他就隻能盡可能的滿足兩人的一種便太心理。
比如說是各種屠殺。
另外一個千人將,在荒林時,徹底的將荒林上上下下屠滅了,一個都沒有留下。
常先自然而然顯得很是眼紅,也就不斷挑動他繼續向這邊開疆拓土。
以前他不明白,但是在城門處的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過來,這家夥不是為了他的位置到底能不能穩固,完全就是為了殺人而來的。
“嗯,你看著……”本來是想說你看著辦吧,可是話到嘴邊,贏蜚卻將這話給咽了下去。
方莫一開始說過什麽來著?
讓他不要這麽的殘暴,若是不然的話,他就快死了。
如果是剛開始,他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不過現在……
他看著旁邊孔金浩眼裏還剩下的恐懼,以及自己剛剛所經曆的夢幻一切,他將劍抽了出來,轉而道:“帶我去看看,此城中人,都有可以利用的地方,我先將其中可以利用的人都給留下來,剩下的你再去殺。”
“可是……”
“張將軍明明在荒林各種屠殺,為什麽到了我這裏,就不行了呢?”
常先梗著脖子,似乎很是不服。
贏蜚將手中的劍拿穩,在地上狠狠地劃了一道:“難不成,常將軍要悖逆我之意願不成?!”
“屬下不敢!”
常先不管怎麽說,甚至就算他再怎麽不服,但他終歸都是郡王府的一個家臣,要是現在直接和贏蜚硬剛,那絕對是不明智的,而且還是非常不該的。
“不敢?我看你敢的狠!”
“那些人招你惹你了?動輒便是殺戮,我父在時,也沒見你如此囂張跋扈,他老人家一去,難道你就如此對我?”贏蜚盯著常先的眼睛,狠狠地開口。
常先茫然無措。
他都不明白,怎麽一開始還那麽好說話的贏蜚,忽然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這不對勁啊!
他想要從孔金浩的眼神裏麵看出一點東西,不過很可惜的是,他什麽都沒有看到。
於是他連忙擺手道:“屬下不敢,隻是郡王剛剛說過,要讓他們的家小知道知道厲害,因此屬下才……”
“狗東西,我讓你找的是那些人的家屬,讓你動其他人了嗎?你跟我怎麽回話的?什麽叫城中百姓已經聚集到一起了,難不成你要將所有人都殺了不成?”贏蜚怒氣勃發,雙目狠狠地盯著常先。
常先心中窩了火,開口便反駁道:“以前老郡王在時,一直都是如此處置的,更何況,郡王您難道就好了多少嗎?憑什麽讓張珀殺了那麽多人,不讓我殺,想當年我從戰場之上下來,心中殺氣無法發泄,老郡王特許我可以在過一段時間便殺一些人,難道如今郡王要駁回我的這種請求?”
他反瞪向贏蜚,眼裏沒有絲毫的畏懼。
他可不知道,老郡王當初早就把一切都告訴了贏蜚,更加不知道,他的名聲,早已經徹底的臭了。
哪怕是到了現在,他依舊也是裝模作樣,動輒邊說自己上過戰場,如何如何……
贏蜚渾身上下都被氣的顫抖了起來,他實在是不能容忍這麽一個家夥了,不過想想目前的局勢,他還是將話咽了回去,淡淡開口道:“此城我尚有大用,不能隨意屠戮,陛下希望看到的,可並不是什麽屠戮一空的所在,而是蠻夷得到了教化!”
常先不說話了。
贏蜚將天子的名號都拿出來了,他還有什麽話好說的?難道他不遵天子不成?
那就不僅僅是死一兩個人的事情了,到時候,他整個家族,所有和他牽連的人,都要死,至於他掌握的兵馬,最多可以在贏蜚麵前裝裝大瓣蒜,要是到了天子麵前,屁都算不了一個。
說句一點都不誇大的話,天子要是發怒,一口氣吹過來,死人的血海都不知道要將整個大秦淹沒多少次。
……
……
城中。
北秦的將士在四處抓人。
但是卻有一群人,十分淡然的在散著步。
他們便是方莫等一群人。
此時,周烈海滿臉崇拜的看著方莫,問道:“師弟,你剛剛到底是如何將他們都給鎮住的?你是沒看到,不論是郡王也好,還是那個將軍也好,在看向你的時候,眼神裏都情不自禁的閃過了一道恐懼,這是何等恐怖的能力……”
“對啊對啊,師弟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威廣德也是開口了,他本來就跳脫,隻不過剛剛一直都沒有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