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誰是逗比?
“是的太後娘娘,這是老臣的親信所回稟,絕沒錯,他們回府之後,老臣甚至親自登門問過,他們對皇上午時宴請他們之事,供認不諱,但他們卻皆是異口同聲的說皇上隻是宴請他們吃了一頓,別無其它。”趙丞相看著趙太後,沉聲說道:“太後娘娘,這才最另老臣不解的,若他們說的屬實,皇上此行為就太奇怪了點,若他們說的屬虛,那……”
後麵的話,趙丞相沒有繼續說下去,大家卻心知肚明,若屬虛,就證明他們那些人恐怕是準備背叛趙太後了,但這可能嗎?
“太後娘娘,您怎麽看?”
“他宴請他們,他宴請哀家的人,哀家的人居然還異口同聲的說他宴請他們別無其它。”眉頭緊緊皺起,兀自低語著,一時間也沒想透個中原因,不過在心底殺意剛起的瞬間,很快便又是一頓,眸光閃動了下,她眉頭緩緩舒展了開來,微微一笑,繼續下起自己的殘棋,“我們皇上真是下了盤好棋,就是哀家乍一聽,想法也有點多了,不過薑還是老的辣不是麽,我們皇上想用無中生有之計,使哀家對自己的人心生芥蒂,心生疑竇,好得以達到借刀殺人的目的,這份苦心怕要白費了。”
“依太後娘娘意思,他們並沒背叛太後娘娘,說的也是真的,這一切隻不過是皇上的計策而已?”
“正是如此,盡管他們不姓趙,但卻是我們的趙家一直以來的心腹之臣,心腹老臣,怎可能背叛?不過……”話到這裏,趙太後忽而停頓了下來,眸子輕輕眯起盯看向了自己身前的殘棋,“哀家倒是覺得,我們皇上不單想要借刀殺人,讓哀家親手除掉自己人,更主要的是想庇佑一些人。”
庇佑?
庇佑一些人?
趙丞相曈曨驟然收縮,“太後娘娘的意思是……”
……
另一邊,興樂宮,後院內,大鐵籠中一名鼻青臉腫的大漢便是坐在其內,一名蒙頭垢麵的女子便是站在大漢身前,兩人,兩人,不必說,還在吵呢。
眼底掠過一絲無語,“你們就不能消停下?”
“消停個屁,這不道義的母夜叉,連自己兄弟都偷,簡直特麽就不是人。”
“本公主不是人?你怎麽不說說你自己,想當初,本公主拿一次你計較一次,這也就算了,這次更好,毒也下過了,你還捏著不放,你是人?”
“嘿,你個沒人要的母夜叉奇怪了,敢情老子還錯了?敢情你偷老子東西,老子還得熱烈歡迎?興高采烈?”
“誰沒人要?”
容華一聽這個小宇宙蹭的爆了,盡管她確實沒人要,但這麽直白的說出來簡直是在赤果果打臉啊,完全踩到她痛腳了。
於是乎……
好嘛,一個說不好,兩人隔著大籠子直接上演了一出全武行,這在這幾天中已經是第三十九次。
兩人吵的歸根結底無非就一件事。
紀曉梅覺得容華太得寸進尺,常常拿他東西不說,這次更甚,連一支都沒給他剩,實在太過分。
容華則覺得紀曉梅太小氣,大家都是好兄弟好姐妹,次次都這樣也就罷了,這次更扯,到現在還捏著不放,實在不像男子漢。
鳳傾顏能說什麽?隻能無語望蒼天,兩逗比。
就在這時……
“禦容華,誰讓你去我宮中?”
伴隨著不善的語氣,一道夾雜著衝天怒火的身影匆匆而來,來人麵如冠玉,腰別玉帶,一頭短發,除了帝雲祁,沒別人了。
他來此自然是因為——阮依夢。
就在昨天,容華乘他不在時,去了他宮中,鬧得阮依夢現在是茶飯不思,至少他覺得是容華鬧的,這樣的事,他怎能容忍?
然,剛進去,第三十九次的第三十九個大鐵籠子終於在不堪重負中四分五裂,跟著一顆人肉炸彈倒飛了出去,帝雲祁始料不及,被砸正著,更是直接被某大臀坐了一臉,差點沒把他給坐岔氣,恥辱啊恥辱,羞辱啊羞辱,沒法忍了有木有?本就心情很差的他,翻身而起的瞬間,徹底火了。
於是乎……
得。
到齊了。
三逗比。
帝曜來時,便是看到了這麽一幕,三人打得叫一個和樂,某女則是坐在一旁,剝著花生,觀著戰,他坐往她身邊,“還沒搞定?”
“別提了,這就兩逗比,現在,又多了一個。”
“逗比?”眉梢輕輕挑了挑,這個詞兒他聽鳳姑娘說過無數次,不過具體的意思一直都不是很清楚,隻知道似乎不是太好的詞兒。
“逗比就是……”咀嚼著花生米,轉頭想給他講解,但話未完,一塊木板突然飛射了過來,正中她後腦勺,她額頭青筋跳了下,才指著某三道:“看見沒,逗比就像他們一樣,智商堪憂,神經質,整三小孩兒,隻有小孩兒才沒完沒了的打架,完全是不成熟的代表,像我,打是打,卻……”
砰。
‘卻’字還在唇邊回旋,一個物體再度來臨,再度正中她後腦勺,額頭青筋又一次跳了下,她一個回頭,二話沒說,拽起木板便衝了過去。
帝曜:“……”
嘴角抽了抽,一時無話,這時,一名小太監來報,聽了半許,他看了一眼加入戰局的鳳姑娘,終是沒去幫她——打架,許是因為這種氣氛太和諧了吧,是了,四人此時此刻打是在打,甚至在下狠手的打,但莫名的就是有種說不出的和諧,就像一家人似的,就連以前看不順眼的禦容華,似乎也變得順眼起來。
一種,很奇怪,卻並不算多壞的感覺。
走到門口,再度回頭看了一眼貌似‘不死不休’的四人,他莞爾一笑,離開了這裏,四人自然是不知道的,早已忘乎所以了,直到全都傷痕累累,趴地上再也打不動,才停止了下來,此時此時的他們也成了四乞丐,頭發蓬亂暫且不說,單單是那破破爛爛的衣衫,都足夠令人汗顏,尤其是容華,她穿的哪裏是衣衫,完全的一破布條。
“你,你必須給我個交代,交代。”趴在地上,帝雲祁用紅腫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容華,哪怕是渾身已無力,甚至已動彈不得,仍舊不死心。
容華見他這般執著的為阮依夢討公道,更怒,回眸便狠瞪了他一眼,“帝雲祁你夠了啊,本公主說了,說了,沒把她如何,她茶飯不思,幹本公主屁事,你憑什麽全都怪本公主頭上?”
“得了吧禦容華,你是什麽樣的人,誰不知道。”紀曉梅睨著她,語露嘲諷,“你真是愈活愈回去了,現在做事都敢做不敢認的,老子鄙視你。”
“本公主說了沒做過。”
“敢做不敢認,孬種。”
“紀曉梅,你找死。”
“怎麽,還想打啊,來啊,老子還怕你不成?”紀曉梅一個瞪眼,說著就欲起身,一塊木板卻當先落下,直接砸了他一腦門,他怒目回頭迎上的是一雙更加怒火中燒的眸子,仿佛要把誰給灼出個窟窿,這雙眸子的主人自然是鳳姑娘,見得紀曉梅貌似要罵她,她一撩頭發,坐直身子,先一步開罵了。
這一罵,之猛烈,猶如狂風暴雨,猶如雷鳴聲聲,勢不可擋,紀曉梅完全插不上話,最後眼前唯剩下是某女不斷蠕動的嘴皮子,也是第一次知道一個人的語速能這麽快,甚至還不帶重複的,還有那些詞兒,真的是格外新鮮,一時間不由有些炯炯有神,就連帝雲祁和容華同樣如此,皆是呆呆的看向了鳳姑娘。
這一罵,罵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鳳姑娘似乎說累了,這才停下,清了清自己不太舒服的嗓子,似乎也沒心情再廢話,便從懷中拽出了一把圖紙塞給紀曉梅,“看,給老娘好好的看,以後你就是老娘的人了。”
這話可直白了,可不耐煩了,但剛才罵了人家那麽久,快把人家祖墳都刨完了,現在又……三人不是很跟得上鳳姑娘的思路,直接好半會兒,才明白鳳姑娘的意思,還有鳳姑娘的計較,紀曉梅當下就樂了,不禁嗤了一聲,“嘿,你真是奇了怪了,老子說你腦子有問題是不是?想招攬老子?想讓老子給你當武器庫機關庫,你吃錯藥了吧?”
容華一樣覺得這個想法很奇葩,紀曉梅是什麽樣的人她最了解,這種事她見過不下數次,以前就有不少人這麽想,甚至各種方法都用過。
可惜,全都功敗垂成。
因為,紀曉梅這個人很癡,不單癡,還很固執。
你若拿生命威脅他,關腳的不怕穿鞋的,得到的隻會是三個字:隨便你。
你若拿他唯一有興趣的武器機關和毒藥利誘他,說會給他提供材料什麽的,不好意思,他自己能找到,能得到,不需要你。
偏偏,他製造的東西,還不願意賣,寧願毀掉都不願意賣,也不知道啥德行,反正容華認識他這麽久,也沒搞清楚他這種毫無緣由的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