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如果試著喜歡你……
另一邊,鳳傾顏正苦口婆心的跟容華說著話兒。
“容華呀,其實你的性子挺好的,你喜歡直接點也沒錯,我那天罵你,隻是喝得有點嗨了,你不用多想知道嗎?”
“我知道我脾氣不好,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歡我,我知道。”
“我都說了,我沒這麽想,我那天喝多了,我一醉就比較暴躁,比較暴動,親,你明白嗎?”
“你罵得很對,我是不討人喜,我知道。”
“……”
天啊地啊。
為毛她說了老半天,這公主還這麽死心眼呢?
看著趴在桌上,自始至終都沒抬一下頭,完全與平常的南轅北轍的容華,鳳傾顏沒奈了,隻好歎了口氣,去了帝雲祁那裏。
帝雲祁倒沒什麽,如往昔一樣,並沒計較被她罵的事,隻不過這次無論她怎麽說,帝雲祁都不願意出門,生死都不願意去見容華。
鳳傾顏氣得差點沒一巴掌扇死他,也如此做了,扇了某隻一腦袋後,走人了。
心頭卻有些鬱悶。
“這叫什麽事兒,看這情況,一個有氣無力、要死不活的,一個又鐵了心,我的大紅包,怕是徹底沒戲了,虧我忙乎了那麽久,敢情都白費了?”
“我說的老實話嘛,我真沒覺得你討厭啊,為毛就不信呢?”
“哎,還是酒惹的禍啊,以前親愛的就說過無數次,我當時怎麽就忘記了呢,早知道就不喝那麽多了,這糟糠的酒品。”
“……”
歎息著,咕噥著,她悶悶的揉了揉自己頭發,在揉得幾乎有點淩亂時,忽然腳步卻又一頓,目光落在一處位置時,噌的亮了起來。
禦君邪轉眼便見她嗖的一下竄到了一處,一聲大笑也很快溢出,“哈哈,一兩銀子,今天運氣不錯啊。”
吹了吹,搓了搓,眼睛笑成了一條彎月兒,哪裏還有半點鬱悶的樣子?簡直就像完全沒發生過似的。
可……一兩銀子。
“你就不能改掉你的貪財?”愈跟她相處,愈覺得她貪財得要死,這樣的女人,他會動心?他能動心?好困難。
“想改也改不掉啊,我又不能控製,見到錢我就是開心就是快樂,我不可能裝作不開心不快樂吧?而且,這個是需要時間的,再說,也不急在一時啊,反正曜曜都說了沒事,隻要不忘記他就好。”聽到有人說話,鳳傾顏邊把銀子放入懷中,邊喜滋滋的說,說完,才猛然想起什麽,嘴角不禁抽搐了下。
她咧個去。
她居然把某貨給忘了。
這絕非她記憶有問題,而是禦君邪實在太過反常,反常得古怪。
因為禦君邪這幾天雖說一直都跟著她,但卻並沒打擾她和帝曜,也沒挑釁帝曜什麽的,每到晚上很自覺的便走了,甚至極為安靜,極少說話。
所以好多時候,她都快忘記有禦君邪這麽一個人存在了。
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男子,她別過頭,繼續往前走,“我說禦妖精你到底想幹什麽?不如劃下道來得了,一直跟著老娘很有意思嗎?裝腔作勢的表現得安安靜靜很好玩嗎?”
“還有,流言的事,你幹嗎不出麵澄清?”這也是她的一個疑惑。
“你要知道,這次和上次可完全不同,上次因為我的設計,你被當場抓包,你若選擇澄清會愈澄愈黑,選擇不澄清是理所當然的事,也是很明智的選擇,但這次的流言,可沒有多少真憑實據,靠的隻是人的嘴罷了,是可以澄清的,可你這默認一般的行為,算怎麽回事兒?你自己難道不覺得自己很奇怪嗎?”
禦君邪聞言,卻不在意道:“爺為什麽要澄清?要知道,上次爺親你的事,很多大臣都看到了,人多嘴雜,宮中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皆說你不貞,爺若出麵澄清,真正的把他順水推舟抹黑爺、美化你的流言給澄清了,雖說有他護著你,不會有什麽大事,但你的名聲,可就敗壞得差不多了。”
“說不得,傳出宮外,你在這裏百姓心中立起的貞節牌坊,也會倒塌,就算不會,疑心久了,也不是什麽好事。”
“至於爺,反正爺的名聲一向不太好,多一個,少一個,無所謂。”
鳳傾顏聽到他的話,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一指指向了自己,“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著想?”
她不願信,但離奇的是,與他擁有心靈感應的她,並沒感覺到他心有虛假,至少說出那番話時,是沒有的,這說明,他是真心實意的。
可這玩笑開得有點大了啊,什麽時候一向自私自利的禦君邪會為別人著想了?
她驚異中,禦君邪突然又道:“趙太後找你的事,爺也有所耳聞,爺跟趙太後一向以來也有不少合作,曾經殺他父皇的事,便是其一,但她並不清楚具體情況,爺當時隻告訴她爺會一些奇術,她也問過爺,帝曜是否也會,爺告訴她會是會,但一般不會動用,也不能輕易動用,其餘的,爺並沒跟她說太多。”
“而你,以前的你,爺第一次見你時,就知道他不會對你產生反感,這並非因為你的相貌或其它,而是因為你身上的氣息。”
“你身上的氣息很特別,是一種爺從未曾感覺過的氣息,隻要仔細體會,便能滲入心靈,似乎能包容天下萬物,令人感覺親切溫暖。”
鳳傾顏此時已經忘記了繼續走路,一瞬不瞬的看著禦君邪,眼睛那是愈瞪愈大。
這什麽跟什麽啊,還包容天下萬物的親切溫暖氣息?她怎麽沒感覺?這說得要不要太玄幻了點?她又不是聖母瑪利亞,她又不是人族之母女媧,包個鬼啊,扯淡呢這。
她表示自己接受不能。
“你開玩笑的吧?”
“爺可沒開玩笑,雖說爺也不清楚怎麽回事兒,但事實就是如此。”禦君邪說,跟著駐了足,看著她道:“你從玄崢那裏應該已經知道,他因為自己母後和皇叔的事落下了心裏陰影,所以很不待見女子,這個不待見久來久之也成了潛意識的習慣,甚至愈來愈嚴重,嚴重到一有任何女子碰他,都會讓他感到惡心,惡心得想要發吐,所以沒有任何女子能接近他,他自己也不願意接近她們。”
“而他,愈是長大,經曆的事愈多,愈是無懈可擊,甚至沒有任何東西能威脅到他,包括帝雲祁那些人,所以趙太後想要給沒有弱點的他,製造一個弱點,但她又沒能力製造,所以她找上了爺,正好,已經把你控製住的爺,同樣想利用你接近他,得到禁典,所以爺把你交給了趙太後。”
“不過,趙太後挺忌憚爺,對爺也不太信任,所以心知你每次都會把我們通信過的信箋放入一個盒子中的爺,便借此讓杜母無意中撞見了一次,最後在趙太後派人明察暗訪之下得那些信箋,也算是讓她抓住了你的一個把柄,安了不少心。”
“我,以前的我,不會真的……對你有意思吧?”
她沒想到趙太後手中的把柄,竟然是禦君邪故意放任製造,她更不願相信以前的她,竟然還把那些信箋保存得如此之好,這是想保存一些屬於他們小回憶的節奏嗎?
可……這貨究竟有嘛好的?
她眼睛瞎了?不,以前的她眼睛瞎了?
“應該是吧,爺對這種事從沒考慮過,反正你也沒說。”
聽到禦君邪的話,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說他自私自利沒心沒肺嗎?還是說以前默默喜歡他的那個她太蠢?
但他……為毛要告訴她這些?
未必……又是為了禁典?這是討好?還是另有目的?
“如果試著喜歡你,用心去對你,你是否會回到爺身邊?”禦君邪問,如他先前的所有話一樣,來得突然,來得怪異,令鳳傾顏一時間沒搞懂。
“試著……喜歡我?”
“嗯。”
禦君邪看著她,點點頭,俊容少見的認真了下來,“爺會試著喜歡你,雖然非常困難,但爺會用心去試試。”
“為嘛?”請恕她太笨,實在沒法理解他的話,還有……他的一切反常行為。
“為了禁典。”禦君邪坦白的說,但他的老實,更讓鳳傾顏費解。
看看他,再看看她,她眉心糾了起來,“禦妖精,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麽跟換了一個人似的,要不我好心送你回去吧,別出來亂晃了。”
她有點憂心,他生病,她也會生病的。
禦君邪卻道:“爺沒病,爺隻是覺得既然要試著喜歡你,就應該先坦誠相待,所以隻要你想知道的,對你好的,爺必然不會隱瞞。當然,這些都在能說的情況下,能說的,爺知無不言。”
表情,一如問她‘如果試著喜歡你,用心去對你,你是否會回到爺身邊?’一樣,那般的認真,出奇的認真。
她卻是沒話了。
完全沒話了。
這樣的禦君邪真特麽……毛骨悚然。
轉身,她準備走人,不料被禦君邪拽住,他從懷中拎出一個物件,放到了她手心,“這是爺親手做的,雖說做的不怎樣,可材質卻是你最愛,希望從今天起,我們因此物有一個好的開始。”